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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天下惟双-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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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噔——!”一声脆响,纳兰性德手腕一转,扇骨刮弦而过,琴音甘洌若泉。

    “崔乐师请!”

    崔忆初端坐于琴前,抖抖袖口,亮出白皙纤弱的双手,指尖拨动琴弦,一曲重六调客家筝曲《寒鸦戏水》沁入心田。旋律清新明亮而轻盈多姿,一板一眼丝丝入扣,配以音色低厚的转弦穿插其间,时分时合,相得益彰,听来饶有情趣。纳兰性德凝望寂静的湖水,潜心倾听,扇骨轻敲手掌和着节拍,跳跃的音符将寒鸦在水中逐戏的情景描绘的鲜活跃然。

    曲终,纳兰性德拱手道,“此琴低音低沉浑厚,高音清越剔透,中音则珠圆玉润,极为悦耳。崔乐师左手的按、揉、吟等技法宛若天造,容若甘拜下风!”

    “纳兰公子过谦了,公子方才一计刮奏犹如流水淙淙,独具魅力。人说公子乃当世之俊杰,今日一见在下自叹不如,佩服,佩服!”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容若博而不专,让崔先生见笑了!”
13。清尘然…第八章:深闺锁寸心(二)
    “紫溪,前个儿皇上赏了块上好的紫檀香,今日我就借花献佛,往后你在园中焚香抚琴也不失清雅之气。”说着,纳兰性德从袖管里掏出一个见寸大小的红木匣子,放在紫溪的手掌上。

    卢紫溪握住红木匣子,低眉而笑,双颊泛起一层桃红,低声道,“冬郎,有心了。”

    “我还有些俗务要处理,崔先生慢坐,在下告辞。”说完,纳兰性德转身离去,卢紫溪独自相送,锦墨紧紧跟了过来。

    行至桃花林,纳兰性德于丛中抚枝回眸,低语道,“回吧,晚饭时候见。”

    “好。”

    “小姐,大少爷今个儿看着颜色不悦。”锦墨望着纳兰性德的背影消失在葱郁之中,“奴婢瞧着崔先生也不痛快。”

    “……”卢紫溪没有回答,怅然若失的向湖心小筑走去。方才卢紫溪以崔忆初试探纳兰性德,她本期望探出冬郎的真情意,不想却将崔忆初的心思看了个清楚。

    “小姐,你说为何大少爷不与崔先生较量琴技?”

    “冬郎不屑。”卢紫溪知容若待她情同兄妹,将一颗心牢牢拴在了紫禁城。卢紫溪知崔忆初对她有情,且情有独钟。然落花无意落流水,她命由天不由己。

    星桥也察觉到小筑内浓浓的醋意,嘟囔着说,“大少爷,奴才瞧着那个崔乐师似是对卢小姐有意?”

    “守着那么一个绝色佳丽,谁会不倾心?”谁共涉流水,并肩看斜阳?纳兰性德抬头望向天边初升的一抹晚霞,心中不免戚戚然。

    ******

    当晚的紫禁城迎来了久违的热闹,孝庄太皇太后祭祖还朝,皇后赫舍里氏意映带着各宫的嫔妃齐聚慈宁宫请安。福全、常宁、吴应熊等一干皇亲也纷至沓来。盛装而来的后妃、亲王、贝勒、额驸及各府的诰命夫人让康熙应接不暇,搅得他直犯晕。

    康熙趁着惠嫔抱了承庆来,众人的注意力齐聚在那个娃娃身上的时候,悄悄退至花房,立在院中长出了口气。

    太皇太后一回宫,那帮后妃忙的不亦乐乎,争先恐后的向孝庄邀宠、献媚,殊不知在孝庄和朕的眼里,她们更像跳梁小丑。朕的家里,究竟哪个跟朕是一条心?或许在她们眼中,朕永远算不上家人,朕是主子,是天。

    苏嘛拉姑从身后的侍婢手中端过一杯茶,双手递到康熙面前,说道,“皇上,喝杯茶吧。”

    康熙接过茶杯,温和的说,“苏嘛姑姑,有劳。”

    “皇上,您看这满园的春色,百花绽放,正是争奇斗艳好时节。”苏嘛拉姑一语双关,一指花房中之百花,二指殿前的众位后妃。

    “皇上,您是天下人的皇上,在后妃心里,对皇上又爱又怕,她们表面风光又尊贵,内地里互相算计,连做梦都在争宠。她们的辛酸,奴婢见的多了。一旦圣眷冷落,连太监都瞧不起。这种日子,委实凄惨。”

    “皇上,她们都是些可怜的女人。王公大臣就算三妻四妾,一个月总能见上几回。可皇上只有一个,后宫佳丽三千,这一年到头轮也轮不到一回。皇上,您说是不是?”

    康熙押了两口茶,侧眼问道,“苏嘛姑姑,您想说什么?”

    苏嘛拉姑声调微颤,秋水般的双眸注视着康熙,缓缓道,“皇上,奴婢想说的是,切莫专宠一人。这宫里,不比外头,若皇上真心疼惜哪个,就请皇上掩了心思,恩泽六宫,方能保其周全。”

    “苏嘛姑姑,朕懂了。”

    晚膳过后,康熙与孝庄在慈宁宫花园中散步,孝庄若有若无的问道,“孙儿啊,跟祖母说说你为何不彻查承瑞的死因?”

    “孙儿觉得,查无可查。”

    孝庄双眸一亮,握着康熙的手掌,继续散步,“说说,说说!”

    “承瑞不过两岁,太液池的堤岸比他还高,若不是有人将他抱上堤岸,他怎会落水?有人见不得这孩子生在世上,他活着也是受罪。既然朕留不住他,就让他去吧。”

    孝庄转过脸,注视着康熙的星眸,问道,“孙儿啊,你额娘佟腊月和董鄂妃斗了一辈子,到头来她俩谁都没活过30岁。话又说回来,她们若不斗,只怕连帝王的面儿都见不到。这天下、这后宫自古便是有能者居之。承瑞的事儿你做得好,可也不能涨了元凶的气焰,祖母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孙儿明白。”康熙暗自叫苦,白天和大臣斗,晚上和妃子斗,真是没一个省心的。幸好,有他在。

    “孙儿寻思着鳌拜之后,三藩、台湾、葛尔丹依次征讨。”

    孝庄脸色沉静,缓缓的说,“不能着急削藩,耿继善已经死了,尚可喜和吴三桂至多再活个十年八载的。等他们老了,打不动了,还不由着你收拾。孙儿啊,三藩是块硬骨头,要一点一点啃。”

    “皇祖母说的是,孙儿记下了。”

    “你人大心大,希望你是真的听进去了。”孝庄知道铲除鳌拜之后,康熙的尾巴翘到了天上,眼么前根本听不进她这个老太婆的劝阻。过不了三五年,他必会再起意撤藩。幸好,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劝得住他。

    康熙跪在孝庄脚下,仰起头说道,“孙儿有件事情想请皇祖母恩准。”

    “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皇祖母准了,孙儿再起来。”康熙磕了个头,“孙儿想微服出宫。”

    “你想去哪里?”

    “云贵。”孝庄听闻此话,倒吸了一口冷气。自玄烨登基后,吴三桂从未进宫朝贺,多半是由其子吴应熊代为参拜。他一是军务缠身,走不开;二是他怕进京后,父子双双被质,康熙乘机夺其军权,将他架空。玄烨此去云南,山高水长,路途艰险不说;一旦进入吴三桂的辖区,他若有异动,玄烨怎能应付的了?

    “你准备带谁同去?”

    康熙跪在地上答道,“纳兰性德、贾孟城即可。”

    “带上玛尔汉和图海,有他俩照顾你,我就放心了。”

    “孙儿谢过皇祖母!”

    “孝庄俯身将康熙拉了起来,嘱咐道,冬至之前,你必要回来!”

    “孙儿记下了。”康熙心里乐开了花。
14。御皇图…第九章:长洲挟清漳(一)
    一江接楚塞,一衙葫芦官,一策冀王道

    五月十九日下朝后,纳兰性德仍旧在南书房里间听政,一炷香的时间过后,他回想起康熙今晨的愉悦,料想出巡之事必是成了。

    “臣曹寅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康熙放下茶杯,挥了挥手,说道,“起来吧。”

    曹寅转向纳兰性德,笑嘻嘻的打了个千,“容若哥哥吉祥!”

    “子清,快起来。”说完,纳兰性德向榻子内侧移了移,拉了曹寅同坐。

    “皇上,臣听说您要微服出巡?”曹寅果然是闻着味儿寻过来的。

    康熙与纳兰性德交换了下眼神,问道,“你从哪里听说的?”

    曹寅眨眨深潭般的双眸,双唇微动,说道,“太皇太后不说,臣怎会得知呢?皇上,把臣也带去吧,让臣跟着皇上和容若哥哥长长见识吧。”

    “……”

    康熙打心底不想带着他去,贾孟城、玛尔汉和图海各有各的用处,曹寅小屁孩儿一个,偌大的累赘一枚,带着他只怕会搅了兴致。

    纳兰性德给康熙递了个眼色,劝道,“皇上,就带上子清吧。”

    心想,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孝庄东不说,西不说,偏偏告诉他曹寅,这不是明摆着让康熙带上他嘛。

    “……”康熙不明白纳兰性德的用意,以为他在说反话。

    曹寅乞求道,水汪汪的大眼睛毫不吝惜的一统买萌,“皇上,您就带上子清吧。”

    纳兰性德微微点了点头,帮腔道,“皇上,就带上子清吧。”

    “皇上,容若哥哥也觉着带上子清好,您就带上臣吧。”

    康熙不胜厌烦的点了点头,说道,“好好好,带上,带上!”

    曹寅跪在榻子上就拜,转而向纳兰性德道谢,“臣谢皇上恩典!”

    “曹寅,朕与容若还有事要商议,你先去吧。”

    “臣遵旨!”曹寅起身,心满意足的打千儿道,“微臣告退!”

    三天之后,即康熙八年五月二十一日清晨,康熙、纳兰性德、曹寅、贾孟城、星桥、玛尔汉和图海七人趁着微亮的天色乔装出城。贾孟城和星桥以双辕马驾车,看护行李。康熙和纳兰性德等五人骑马而行。

    和硕额驸吴应熊不知康熙微服去了云南,从内阁大臣的言语中他隐晦的觉察到康熙是微服出宫了。朝廷机要奏报每日以八百里加急送达皇帝手上,三日之内批复的奏折一准摆在内阁大臣的案头。至于皇帝去了哪里,没人摸得清楚。

    康熙离京十日之后,康熙微服出巡的消息送达云南五华山银安殿吴三桂处。

    “去的路上,咱们动作要快。”茶馆歇脚时,纳兰性德如是说。

    康熙押了杯茶问道,“为何?”

    玛尔汉左右张望了片刻,轻轻地说,“公子是怕走慢了被人识破咱们的踪迹吧。”

    “正是。咱们的路线虽然对外保密,但是直隶、河南省不少官员都曾目睹圣颜。且明相、索相及三位藩王的耳目遍布天下,唯有以快打慢,方有可能保持行踪的隐秘。”纳兰性德分析说道,“过了长江,咱们就会松散许多。回程的路上,再仔细考察北方的民情也不迟。”

    “就按你说的办。”

    康熙与纳兰性德商定,此次出行众人皆用化名,康熙化名为斯景川,纳兰容若化名为慕容湛,曹寅化名为殷子清,玛尔汉化名为兆元泰,图海化名为马麟洲。贾孟城和星桥无须化名。此外,纳兰性德给7人进行了角色分配,斯景川是关外白山斯景家的少爷,慕容湛是其表弟,殷子请是斯景川的伴读书童。兆元泰是斯景家的管家,马麟洲是侍卫总管,贾孟城和星桥则是康熙的随从。

    接下来的半个月,一行人快马加鞭的赶路,在路上不敢有丝毫的耽搁和懈怠。直至六月初一抵达湖北襄阳府众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古老的城墙仍然完好,凭山之峻,据江之险,没有帝王之都的沉重,但借得一江春水,赢得十里风光,外揽山水之秀,内得人文之胜。襄阳战略地位重要,古往今来是商贾汇聚、兵家必争之地。襄阳府悠久的历史,南北交汇的地理位置和丰厚的文化底蕴,自古就是藏龙卧虎栖凤之地,孕育出无数英豪、俊秀、盖世巨擘。

    跨马进入襄阳府的古城墙,曹寅端坐在马上,望着不远处牌楼两侧密密麻麻的临街商铺,熙熙攘攘穿流的人群,禁不住口中喃喃,“襄阳系上流门户,北通汝洛,西带秦蜀,南遮湖广,东瞰吴越。”

    玛尔汉护卫在康熙左侧,边走边说,“少爷,这襄阳府人杰地灵,物华天宝,在建制两千多年中英杰辈出,一代名相诸葛亮……东方圣人释道安等等,都是襄阳人。”

    纳兰性德走在康熙身后,转过脸,对身旁的图海问道,“马总管,你看这襄阳府如何?”

    “在下虽不是行伍出身,但对对古今战事倒略知一二。”

    图海刚过不惑之年,他身披青色马褂,外罩浅灰色、青色滚边坎肩,身材魁梧,声若洪钟,黑眸黑发,双目锐利如电,面容轮廓如刀削般线条分明,肌肉饱满,眉毛粗浓,耳厚口大,是个男子气概与威风凛凛之气兼备的汉子。

    “秦汉以前,襄阳为邓、卢、鄀、罗、鄢、谷、厉、随、唐等诸侯国之城,随后为楚境,秦汉以后又是三国文化的中心区域和历朝历代的重镇。古襄阳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大小战役难以数计,诸如,白起水灌鄢城之战、关羽水淹七军之战、朱序抗拒苻丕之战、岳飞收复襄阳之战、宋元襄阳之战和李自成进占襄阳之战。”

    “襄阳府四通八达,顺流而下一日之内可抵达荆州,南入湖南,截断长江水道,握中原之胸腹……”康熙听到图海的此番言论,暗自钦佩孝庄的识人之能。撤藩是迟早的事,以图海的文韬武略带着他从南到北的走上一遭,他胸中之乾坤将不再是纸上谈兵。

    贾孟城和星桥拉住缰绳,跳下马车,走到康熙面前禀报说,“少爷,下榻之处找好了,请您移步。”

    康熙笑了笑说,“大家都饿了,先填饱肚子,下午再做计较。”

    “嗻!”

    此时,头戴斗笠,身着粗布衣服、挽着裤脚的男子与玛尔汉擦肩而过。玛尔汉坦然自若的继续前行,唯左手中多了一枚蜡丸儿。一瞬间的事情被纳兰性德看了个清清楚楚。待他回头在人群中寻那男子,却连个鬼影子都未见到。

    襄阳府最有名的饭庄名曰汉江楼,是个集吃饭、住宿和娱乐为一体的客栈。贾孟城在汉江楼定了两间上房和一件套间。按照惯例,玛尔汉和图海轮流在套间外间值夜,康熙和纳兰性德在套间里间休息。

    双眸灵动、白净利落的店小二走到康熙他们几人的桌前,笑盈盈的问道,“几位客官,您几位吃点儿什么?”

    “小哥,你们这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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