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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面镜子里的肖像-第1部分

小说: 两面镜子里的肖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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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两面镜子里的肖像
作者:罗西

以描绘欧洲历史人物在死后世界纷争的【RHUMA回忆录三部曲】继《以太之翼》之后的第二部《两面镜子里的肖像》,延续前作的世界观与人物设定。

一个是以经商起家的暴发户、有着尊贵身份的巴黎贵族;一个是曾流浪街头、成名后还是寄人篱下的日内瓦公民。
同为启蒙运动的领袖,伏尔泰和卢梭却被黑色命运缠绕。
偏见、误解、阴差阳错在两人死后的相遇与冷战中继续升温……难道一切只能在遗憾中终结?
小说题目向亨利古耶《卢梭与伏尔泰——两面镜子里的肖像》一书致敬。

“我恨你,因为我要恨你:但是,假若你要我爱你,我这颗恨你的心原本更值得爱你。”—— 1760年6月17日 卢梭致伏尔泰的绝交信。
内容标签:相爱相杀 契约情人 虐恋情深 破镜重圆

搜索关键字:主角:伏尔泰,卢梭 ┃ 配角:笛卡尔,帕斯卡 ┃ 其它:历史,启蒙运动,和解,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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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在终结处开始

  那时彼得进前来,对耶稣说:主啊,我弟兄得罪我,我当饶恕他几次呢?到七次可以么?
  耶稣说:我对你说,不是到七次,乃是到七十个七次。
  ——马太福音第十八章
  
  宽恕敌人的美德,这是一个伟大的奇迹。 
  ——伏尔泰
  
  我恨你,因为我要恨你:但是,假若你要我爱你,我这颗恨你的心原本更值得爱你。
  —— 1760年6月17日卢梭致伏尔泰的绝交信
  
  一
  一切在终结处开始
  
  1878年5月30日。
  “迷途的人倾向于不知不觉走出一个圈… …然而我所思考的却是:生命难道不是一个轮回?一切都要在终结处开始。”
  “仿若凤凰涅盘在灰烬中重生么?没有死亡就没有新生。”
  黑夜的雾霭中渐渐透出两个模糊的身影,灰色的长袍划过草地。这里是人类共同回忆录实体化个体联合协会的后院。天空只有黑暗,没有星光的闪耀,但是至黑中孕育着光明。作为1650至1850届法国馆的接待员,笛卡尔和帕斯卡穿过黑暗,向渡口走去。
  “又要欢迎我们协会新的成员了,这个时候你会感到什么?”帕斯卡问。
  “未知恐惧不确定性… …死亡与新生的希望,新的世界。”笛卡尔说,“你呢?”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胜负未定——这样我们为何不为之一搏呢?”帕斯卡说着大步迈向渡口站台。
  黑色的苍穹划过一道流星,刹那间照亮了漫无边际的水面,一口漆黑的棺木,像汪洋中的扁舟,静静地飘来。刚好是夜间11点。
  “弗朗索瓦…玛丽·阿鲁埃——伏尔泰先生,您作为人类的一生已经永远的结束了… …无尽哀悼之余,我们欢迎您成为我们回忆录实体化个体中新的一员,加入人类共同回忆录实体化个体联合协会,为未来的人类竭尽您最后的气力。”
  笛卡尔望着那口棺木,说。
  这一天是伏尔泰逝世100周年。
  
  “布莱斯,恐怕我要离开你了… …”第二天早上,当和煦的阳光照进事务所幽静的长廊时,笛卡尔对帕斯卡笑着说。
  “您似乎没有诚意。”帕斯卡不满地说,因为笛卡尔还在拨弄他的胡子。
  “我是个即将离任的法国馆馆长… …新的法国馆馆长就要产生了,候选人有伏尔泰先生和卢梭先生。那时我将搬去二馆,而你要留在主馆——你希望未来的几百年与谁住在一起呢,我的布莱斯?”笛卡尔微笑着望着他。
  “这恐怕不是确定法国馆馆长的标准。”帕斯卡苦恼地说,“但是难道我们不应当要就此事征询伏尔泰先生的意见?”
  “不。”笛卡尔的脸色严肃起来,“永远不要在伏尔泰先生面前提让…雅克·卢梭这几个音节中的任何一个。”
  “但同为启蒙运动的领袖的他们,名字难道是可以分开的吗?”帕斯卡冷笑道,“就像后人所描绘的那般,他们犹如启明星,肩并肩地如同呵护二老,一起照亮了大革命前的黑暗… …当路易十六哀叹,伏尔泰和卢梭亡了法国时;当《悲惨世界》里的流浪儿童在革命堡垒前嗟叹,这都是伏尔泰的错,这都是卢梭的错时… …他们的名字总是密不可分。即使,即使,他们俩的任何一人在人世时都憎恨于这般光景。”
  “是的,令人遗憾的历史传奇蒙蔽了后世的人们,他们本来就并不是我们在一个世纪的洗礼后看到的历史形象… …美好的愿望常与事实相悖——联系的名字是我们的臆测,而不是他们生前的意愿——或者说恰恰相反。”笛卡尔看着在晨光中模糊的一切,深沉而复杂地望了一眼,“一个世纪前的往事的唏嘘,是多么让后人的幻想显得宝贵。”
  
  “多年以前,当那个日内瓦人来投奔声名鹊起的伏尔泰时,伏尔泰认为那个乡下人不过是来打下手的。他断不会想到,这个本该属于无上荣誉的他的18世纪竟会变成属于他们俩的世纪。他应该永远是巴黎上流社会的明星,而那个日内瓦人应该永远仅仅是个日内瓦人。
  
  让…雅克·卢梭注定被人们遗忘。——伏尔泰
  
  伏尔泰的眼中从来没有卢梭。在他高贵的眼中,即使卢梭已经发表了《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爱弥儿》、《社会契约论》这些颇为轰动的着作(他觉得那是废纸),他也宁愿相信卢梭不过是一个红极一时、很快就要被遗忘的作家。
  然而那个叫做让…雅克·卢梭的年轻人却还以为这个大文豪是真的器重他。他天真地认为《老实人》是那个大文豪为了答复他而作。当昔日偶像的夺目光芒逐渐褪去,黑暗一面逐渐显露出来时,日内瓦人迷茫了,他以为他们是真正的朋友,写了一封绝交信:先生,我不喜欢你……我恨你!
  当然伏尔泰毫不在意。一颗敏感炽热多疑的心被冷冷地置于一旁。曾经的结伴碎裂成裂缝,裂缝又扩大成永不可愈的峡谷。
  伏尔泰误读了那三本着作,说它们拙劣无用。
  伏尔泰最为憎恨教会,然而卢梭三易其教。
  伏尔泰赞成财产私有化,然而卢梭却认为财产私有化是万恶起源。
  卢梭因为见解不同而离开了百科全书派,伏尔泰却认为他是临阵叛逃。但他们之间横着的不再只是思想不同(讽刺的是这些看似针尖麦芒的分歧大多殊途同归),更有社会地位、阶级等级的天壤地别。
  
  我最大的敌人:伏尔泰。——卢梭
  
  伏尔泰为日内瓦人的忘恩负义所恼怒,他曾把卢梭引向光明,现在也要将他推向深渊。完全失去往日文豪的风采,伏尔泰阴险刻毒地攻击卢梭和他的家人,四处抖露他的丑事(卢梭抛弃了他的五个孩子):卢梭,第欧根尼的一条狗,狗与毒蛇交配的产物,与巫婆结婚… …伏尔泰像攻击那些真正卑劣的敌人一样攻击他这昔日的“朋友”(但其实这不过是卢梭的一厢情愿),两人争吵不休。
  1766年伏尔泰诅咒卢梭在吃饭时被噎死… …面对伏尔泰,卢梭选择了逃避。最后十年,他不再提伏尔泰的名字,他把过去对于伏尔泰的崇拜归结为可笑的蒙蔽… …但是他总在试图赞美早年的那个人,他相信是名利冲昏了伏尔泰的头脑… …
  一个是以经商起家的暴发户、有着尊贵身份的巴黎贵族;一个是曾流浪街头、成名后还是寄人篱下的日内瓦公民。这其中的友谊是否真的存在过?
  造化弄人让他们的名字不可能再分开,后世的人们,不知是轻视历史的残酷,还是怀有虚幻的希冀,想当然地认为他们是最好的朋友,一起点亮了法国大革命前的黑暗… …
  
  所以,帕斯卡,你还是将这件事忘却吧。”
  笛卡尔的黑色眼眸在消退的清晨中变得清晰起来。
  “我明白。”帕斯卡说着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只可惜人为掩盖的真相终究还是要到来。
  
  帕斯卡推开长廊尽头的那扇门。
  四柱床里卧着一位老人,体格精瘦,皱褶的皮肤紧紧贴在骨骼上,牙齿也脱落了。但那黑曜石般的双目,如黑夜一般深邃,像矿石一般闪闪发亮,锐利并且炯炯有神。
  “一个孩子?”看到帕斯卡走了进来,老人挣扎地支起他苍老枯瘦的身躯,坐了起来。
  “早上好,伏尔泰先生。”帕斯卡说,“昨天笛卡尔先生或许已经告诉您有关表观年龄的事情,因此您要习惯于面见一个看似年幼的回忆录实体化个体… …我是布莱斯·帕斯卡,很高兴认识您。”
  平静的眼中突然起了波澜,伏尔泰望着眼前的这个又黑又瘦的孩子,畅想着这个渺小的躯壳里生长着怎样的一个灵魂… …他忘情地低喃道:“在这些不朽的争论者之中,只有帕斯卡存留到现在,因为只有他是一个天才,只有他还屹立在世纪的废墟之上… …”
  “谢谢您对我的认同,这句话已经出现在最近再版的所有《帕斯卡尔思想录》的评论上了。”帕斯卡不好意思地说。
  “有关于笛卡尔先生的事——我生前那么不留情面地攻击他的哲学体系,他有记恨我吗?”伏尔泰突然淡淡地说。
  “没有,要不然以他的性格,昨天他就会跟您唇枪舌战了。”帕斯卡回答道,“他只是小小地不满——不过他说他尊重不同的哲学取向,是多样才造就美。”
  “如此… …”伏尔泰望着床上垂挂的黑色天鹅绒帷幕,嘴角一丝轻蔑,若有所思,“我竟然以死亡的方式终究逃脱那只第欧根尼的狗的追捕… …他已经被人永远遗忘,灵魂与躯体一道化作尘埃,我再也不会与他在任何一个时空内重逢… …真是令人欢喜的遗憾!”
  帕斯卡突然不知以何回答。还有33天。
  “伏尔泰先生,您休息吧。”

☆、我在这世上,不存在他的日子只有33天

  二
  我在这世上,不存在他的日子只有33天
  
  1878年7月2日。
  “您怎么了?”笛卡尔问道。
  “我不是老泪纵横… …而是热泪盈眶,”老人苍老衰微的脸上浑浊的泪珠无声地滑落,“在人生的任何时刻,我一直深深坚信自己的残骸只配被扔进垃圾场… …如今历史肯定了我,让我得到这无上荣誉… …还有尊敬的笛卡尔先生,能够面见您是让…雅克无尽的荣幸——您是当之无愧的人类导师,正如我在《论科学与艺术》里写的一般:‘学习科学和艺术从根本上并不是坏事,但是这只能限于几个人,少数不需要先生的天才’… …”
  “谢谢您,卢梭先生。”笛卡尔半开玩笑地说,“但是我们回忆录实体化个体的存在意义就是为了科学与文艺在全人类的普及… …历史并不是由少数人创造的,是吧?您不会反对将知识平等地教给所有的小朋友吧?”
  “当然不会… …或许历史已然证明我在这点上的纰漏了… …我带着感激与希望来到这里,急切盼望着能尽我老朽的身躯里最后的力量… …即使我现在已经永远地失去了人类的温度,我的心中却是格外地温暖… …”卢梭说到这里,他又哽咽了。
  “我了解您作为人类时遭受的一切苦痛… …现在不会再有人来伤害您了。”笛卡尔惆怅地注视着这个饱受人间疾苦的老人。
  “我也愿意这么自欺欺人于虚伪的幸福之中… …但是… …我一旦清醒过来,就有种强烈的感觉,它从心底喷涌而出,告诉我他的存在… …也许您不明白我的意思,因为我已经有十年都不再提这个名字… …”卢梭像是触动了陈年隐秘的伤口一般,他空洞地望着远处。
  “我当然明白。”笛卡尔的语气坚定起来,他握住那双枯槁的手,“伏尔泰先生33天前也到达这里。”
  “这么说… …我在这世上,不存在他的日子只有33天… …”卢梭深吸一口气,“对于我,这之前是66年,这之后是永无止境… …伏尔泰… …我的敌人,我恨他… …但是,不知为何他去世后我并没有释然,听闻他的死讯,仿若瞬间,前所未有的隐秘声音暗示着:我俩生命一体,我的生命将无法较他为长… …难道我生命的支柱竟是仇恨?这真是可笑… …!但是我终究还是随他而来了。”
  “关于您心底强烈的感受——其实是回忆录实体化个体之间专有的纽带,”笛卡尔正试图调整语气,让事实更容易接受,“在相近位置形成的回忆录实体化个体之间,都有一种不可磨灭的纽带,像一种心电感应… …其实您和伏尔泰先生作为人类时的身体后来都迁葬在先贤祠,并且相对不过数尺… …所以强烈也是在所难免… …”
  “如此?!”卢梭感伤地哀叹,“宿命还是羁绊?历史与人民的选择,为什么偏偏是让两个不共戴天的陌路人相对而葬,日夜相望?… …”
  “——其实我很快就不再是法国馆馆长,新的馆长候选人有伏尔泰先生和您。”
  “让那个人当吧。”卢梭坚决地说,“还有,永远不要告诉他我这个候选人的存在。”
  “我已经是这么做了,亲爱的卢梭先生。”笛卡尔哀伤地说。
  “但是… …但是,那种纽带将会告诉他我的存在… …他不会饶了我。这个老顽固,不会轻易承认他的错误… …”卢梭望向窗外无尽的黑夜。“生前的纠葛死后还要无尽延续… …这难道就是上帝对于让…雅克的最终宣判么?!”
  
  “谢谢您,帕斯卡先生,为我概述这一个世纪的历史。”伏尔泰靠在扶手椅里,淡淡笑着。
  但是突然间,他的笑容消失了。他又一次望向窗外的黑暗深处,这不是今晚的第一次了。“——真是令人不悦,为什么我从今天开始就一直嗅到一条狗的恶臭?”
  一阵沉默。
  “伏尔泰先生,”帕斯卡的语气严肃起来,“我不愿伤害您的感情,但是您对卢梭先生的态度让我震惊。我不得不称赞您的嗅觉灵敏,让…雅克·卢梭先生确实就在这里的不远处——在我的讲述中,您敏锐的双眼难道没有发现我为您陈述的历史已经被过滤过了吗?当您倾听美国独立战争的号角时,那些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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