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st lover-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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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枢听到了医生的话，除了疼痛此时他什麽也感觉不到，全身都是汗涔涔湿漉漉的。但想著孩子就快要出来与自己见面了，这样的期待也多多少少让罗枢感到欣慰了些，情难自胜地用著力气毫无保留地去推挤，哪怕这让剧痛更加猛烈了也再所不惜。
顾家程也小心地凑过去，看著那被怪女人护著的部位慢慢地露出来的黑色圆弧，他屏住了呼吸……
“用力！再加把劲！马上就要出来了！”
大声鼓励著，陈医生在阵痛又至时按住了罗枢的腹部，缓缓地适当推著，产夫的下穴越来越凸出，直到被完全顶开，胎儿的头顶暴露在了空气之中。与此同时，罗枢也发出了生不如死的嚎叫，整个床都跟著颤抖著，胎儿的头部继续向外一点一点地被娩出，医生的手托住胎儿，慢慢往外送，直到一个微妙的旋转，宝宝的整个头都露了出来，紧接著，身体也跟著滑出了体外。
罗枢觉得整个身体都是一轻，然後是暂态的空白，大脑累得一片空白，而他身下的顾家程则是在看到全过程後呆出了，好像一时间还难以接受自己已经做爸爸了的事实。愣愣地看著刚生下来，皮肤颜色有点古怪的小宝宝被医生用擦拭著，然後“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一下子，除了啼哭以外，产房变得很安静……大家都在发呆，只有陈医生在忙碌地打理著新生儿。
“喏！你的宝宝，六斤8两……抱好咯！”陈医生飞快地处理完，把不断蹬著四肢的婴儿包了起来送到了顾家程怀里。
软软的，小小的身体让顾家程几乎不知道怎麽抱才好，僵硬地搂抱著哭地很投入的宝宝，他自己也有了大哭地冲动——生的，真是实在是太辛苦了。顾家程含著泪，迫不及待地走到罗枢的面前，把宝宝放在一脸疲惫的人的胸前（电视里看来的），弱弱道：“枢，这是我们的宝宝，是男宝宝……呜呜呜……我们的宝宝……呜呜……”
罗枢还没有来的及细看这个从他身体里出来的小东西长得是方是圆（= =），就听到顾家程的哭声突然止住了，然後“扑通”一声，小白兔倒在了地上……
37）
自孩子出生那天起，到现在已经有一个多星期了，顾家程一直没有醒过来。乐极生悲可能就是这样，这副已经被病毒搞得千疮百孔的身体在尽兴的情爱後，似乎也燃去了生命最後的活力，就这麽猛然垮塌了下去。
主治大夫在检查了以後沈默异常。扩散的速度太快了──人终究是无法和命运抢时间的。只能尽力地维持著，维持著，让无法控制的必然别来的太快。顾家程没有转院，还是在罗枢生产的那间私人医院，他们都明白大夫这样决定的含义……
生产对罗枢来说还是很顺利的，当然其中也有顾家程的帮忙，他已经可以走动了，於是，只要一醒来便习惯性的起身下床，扶著墙慢慢的走……先去育婴室看看已经变得白皙粉嫩的胖胖宝宝，顾力果很乖，常常安静地睡著，晶莹的口水从嘴角淌出来，红嘟嘟的小嘴一噘一噘的，像极了他那个长不大的爸爸。
虽然还是有点难以相信这麽个胖乎乎的可爱小东西是自己生出来的，但为人父的感觉依然让罗枢有种无法言表的满足感。而这种满足，也在他走向另一个病房时斑驳剥落，成为了揪心的疼痛。
病房很整洁，加湿器咕噜咕噜地响著，窗台前有於芳芳放著的马蹄莲，大朵大朵的假花麻木地盛开著，没有植物的香气，也没有呼吸。那一直吵吵闹闹的人就那麽安静地躺在床上，身体为了生存连接上了一些管子，苍白虚弱的气息令人发痛。不会笑，不会哭，也不会撒娇的安静姿态，仿佛会那麽一直继续下去，每当想到这时，罗枢就会感到背脊阵阵的发著冷。他在害怕，惧怕，这如此强烈的真实……
罗枢不会执著对方的手发表什麽深情感言，也不会彷徨失措的喃喃自语，亦没有去惊动叫唤沈睡的爱人。他只是坐在那里，坐很久，细细的看著顾家程，不去打扰对方，连於芳芳以及护士们进门都不由自主地放轻了手脚。这两个人就像在下一盘棋一样，一个在阴，一个在阳，都静静地等待著对方走出下步，然後自己做出回应……
顾家程醒来的时候是晚上。
“枢……你哭了……”他睁开眼的时候，眼睛还在昏暗里什麽也看不见，但他知道面对著自己的那团黑影在哭。他就是知道。
“……”罗枢没有说话，泪水流过青青的胡茬，滴落在地上。
“别哭……我醒了……我不是醒了麽……”顾家程轻轻笑了笑，甚至还拍了拍罗枢放在床上的手背。他的声音在一片空旷的寂静中变得很清晰很清晰，清明得不带一丝沙哑。
“……”
“枢……”顾家程像孩子一样地叫道，“好想吃豆沙包啊……”
“……”泪水大颗大颗的滑落，罗枢突然狠狠握住了顾家程的手，他的唇在黑暗里颤抖著，却发不出一眼。
“好想吃豆沙，红豆沙，甜甜的……”哽咽著，声音嘶哑了，“枢……帮我去买吧……好想吃……枢……”顾家程用力回握著对方，却在缓缓的摇头，他知道医院下有便利店，便利店有买豆沙包的，他知道的。
“不会的，我不会给你买的……”罗枢也固执地拒绝著，“你这个傻瓜！我会陪著你的……别怕……我会陪著你的……”他把顾家程小心地从床上扶起来，搂紧自己怀里。
“怎麽什麽都瞒不过枢……”顾家程破涕为笑地呛了一下，如同希望被宠爱的猫一样蹭著罗枢的胸膛，舒服的感觉让他满足的眯起了眼。
他们就这样互相紧拥著，仿佛如此，时间就不会流动了。
……
“枢……宝宝像你还是像我呢……”
“有点像你，也有点像我……”
……
“老妈就拜托你了……”
“嗯。”
……
“枢……再抱得紧一点好麽……嗯……我有点冷……”
“好……暖和点麽？”
“嗯……”
……
“……枢……你不要忘记我哦……我还是，不想让你忘记我……就算会让枢有点难过，也不想让枢把我忘记……不能忘记我……宝宝就算了……但枢不能忘哦……”顾家程的泪水从渐渐合拢的眼中流出，卷缩在罗枢的怀中，他一边说著，口中不断有血溢出……
“傻瓜……”罗枢用力抚摸著消瘦的身体，好像这样就能给对方力量，可还是无法阻止那越来越无力的身体。
……
这夜，漆黑的没有一丝星光。
38）
“……枢……你不要忘记我哦……我还是，不想让你忘记我……就算会让枢有点难过，也不想让枢把我忘记……不能忘记我……宝宝就算了……但枢不能忘哦……”顾家程的泪水从渐渐合拢的眼中流出，卷缩在罗枢的怀中，他一边说著，口中不断有血溢出……
“傻瓜……”罗枢用力抚摸著消瘦的身体，好像这样就能给对方力量，可还是无法阻止那越来越无力的身体。
……
这夜，漆黑的没有一丝星光。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屋外竟然传出了奇异的哭声，声音非常嫩，属於小孩子的声音。
“谁？”罗枢一惊，只听到门打开的动静，接著“啪唧啪唧”的脚步声传来，似乎是赤脚踩在地板上的。他这时还不知道，全医院的人都进入了睡眠状态。
“呜呜……好感人……呜呜……好想哭……呜呜呜呜……”一个白白的，浑身发著银色柔光的生物踏了进来，很矮，很圆，胖乎乎的小手揉著漆黑漆黑的大眼睛，虽然发出类似於哭的呜咽，却没有泪水流出。脖子上还戴了一个类似於计时器的东西在闪闪发亮。
“啪！”紧跟著又进来了一个，小手毫不留情地拍了对方的脑瓜一下，稚嫩的声音细细道：“你是白痴啊！模仿人类哭也好玩的麽？白痴白痴！快点干正事！”
罗枢的呆滞僵硬在脸上，大脑中却是回忆飞转，想到了十几年前那桩离奇事件，难道……
看上去似乎比较成熟的那个洁白生物一摇一摆地走到罗枢面前，头上的触手伸了出来，温柔地按在罗枢搂著顾家程的手上，轻轻地抚摸著，“我们外星人，很久以前，你和我们见过面的……还记得麽？”说著，冲发愣的人露出了一个微笑。比人类大的嘴巴和眼睛呈现出友善而水灵灵的可爱效果。
不自觉地吞了吞口水，罗枢点点头。
另一只也走了过来，“听了你们的说话，我是真的想哭的，不过，现在，我要救你的爱人……”
它执起了自己胸前的那个看上去非常精密的“计时器”，“这个是我新改良的BZ光波发射器，我们能正常交流也是靠这个，这个还能救这个人类，还能……啊！”
收回了手，已经不耐烦的外星人大嚷著：“你给我快点！”
“知道了啦……好痛……包包好坏……呜呜……”触手灵活地和手一起按动著“计时器”，那个仪器突然放出了刺眼的亮光，小外星人眨巴著眼睛好像不畏惧这耀眼，将扇形的光束对准了罗枢和顾家程。
甚至连反应的时间也无，罗枢便被光线笼罩了，他眯起了眼睛，没有怀疑和反抗，直觉地相信著这两个看上去就很无害的小家夥没有恶意（可爱控= =）。感觉到怀里的身体突然变得滚烫，那种正常人无法达到的体温几乎让罗枢要推开这具快要沸腾的身体，但也只是短短的一两秒，体温神奇地在瞬间又恢复到了常态。接著，对罗枢本人的身体而言除了刺眼就再没其他感觉的光线暗了下来，眼前无法适应地漆黑一片。
本来已经陷入迷离的知觉突然又变得清晰了，有种灵魂回归身体的感觉。顾家程先是觉得身体很凉，接著又突然温度上升了，沸点一般的滚烫的感觉如闪过耳的疾风一般转瞬即逝。有点疲劳但是真切的感知温暖地牢牢包裹住了灵魂。他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睁开眼睛，眼帘打开，入眼的果然是罗枢似乎憔悴了许多的脸，还有……黑黑的两个，眼睛？白白的两根，触角？……
“啊──！！！！鬼啊！！！！！！”吓了一跳的顾家程把脸缩进罗枢的腋窝处。
“啊！！！！包包……这个人类好吓人……”也被吓了一条的外星人和顾家程同时尖叫著躲到同伴的背後。
“……他的病好了麽？”看著好像“活回来”的爱人，罗枢微皱著眉头，虽然知道外星人是很神奇的东西，但就这麽被照一照就……怎麽想怎麽不靠谱……
“是BZ光波让你的体质发生变化，以至於可以孕育生命的。你忘记了麽？我们的BZ光波是很强大的光线，除了不能让我们长高以外，对每种生物都有独特的效果。对地球的人类而言，BZ光波也能杀死体内的病毒。啊……就是你们说的治百病吧。”被叫做包包的外星人解释道。
“你们是……外星人？？！！！”直起身子看著这两个赤裸的生物（= =），顾家程一脸惊奇的叫著。
“外星人怎麽了？歧视外星人啊？！”从包包身後探出个脑袋对著顾家程吐著舌头。
“馒馒别闹。”包包清了清嗓子道，“作为很久以前你的身体给我们作检查的报答，我们帮你救回了你的爱人。其实要不是馒馒很喜欢地球，想再来看看BZ光波当年使用後的效果的话，我们可能就错过了。”
“还好没有酿成悲剧，本来想早点出来的，可看到你们很投入的样子不好意思打扰呢。可听到後面就好难过哦……你们不要难过了哟~！”馒馒一边嫩嫩地说著，一边看看“计时器”，“啊！包包，老师的飞船到了！我们要回去了！”
“好！我们走吧！再见咯人类！不！永别了人类，研究课题完成了，我们不会再来地球了。永别咯！”包包用触手抓住还想废话的馒馒，向门外“啪唧啪唧”地走去。
夜空中很快大放异彩，一架很典型的UFO划破夜幕，向天际飞去。这是只有被BZ光波照过的人才能看到的景象。
……
“枢……它们走了。”
“嗯。”
“你怎麽认识外星人的……”
“说来话长……”
“……哦……”
……
“枢……我想去看看宝宝……”
“明天吧，你身体刚好。”
“不要嘛……想看啊……啊！呜呜……枢打人！呜呜……刚刚明明很温柔的……”
……（唇齿绞缠，接吻的声音）……
“枢……你不是刚……”
“没关系，反正用不到那里的……”
“可是，我身体刚好啊……嗯……唔啊……枢……不要，不要碰那里……啊……”
……铁床咯吱咯吱，抽插呼哧呼哧……
绝望和悲伤都抽离了他们的生活，以最不可思议的方式，但如果曾经的痛苦是命运，那麽幸福也是注定的宿命吧。体尝过失去，才更渴望拥有彼此；狭窄的病床上，两个人的身体上下重叠著，难舍难分地亲吻，然後交合，情欲中的容颜都充满了甜蜜的味道──
能在一起真好，就这样永远，永远吧……
You are my best lover。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