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恨不相逢-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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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至给他一顿抢白,脸上早已飞红了,因口中含嗔道:“少混说,家庙清静地方,怎好想那些腌臜事,此去不过避宠安胎,左右半年光景罢了,你把我们想得也太不堪了些,成婚前五年还不是都未曾合卺的……”说到此处,忽觉自己透露了诸多闺房私事,连忙掩口不语。剑布衣见了楼至害羞的可爱模样,倒是宠溺一笑道:“看你可怜见的,如今暂且放了你罢,只是你要等蕴果师兄回来辞行呢,还是如今就跟了我去?”楼至听闻此言,沉吟一番,因问道:“昨日他对我说起,曾教观世法师弟拟个章程的,如今旨意得了么?”剑布衣点头道:“旨意已经传达家庙之中了,如今万事俱备,连带着咱们家常的东西,与你那宝贝儿子,都已经率先送到佛乡之中去了,此番单等你一人决断。”楼至听闻此言,方点点头道:“咱们这就动身,不必等他。”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情敌之间,惺惺相惜~
第百六十九回
巫阳女舍身救主;大宗师危言耸听
放下楼至带了剑布衣与宫无后前去佛乡修行不提,却说蕴果谛魂下朝回来,见皇后闺阁之中早已人去楼空,心中便知楼至不告而别,实是割舍不下自己的缘故,心中一阵怅然,便收敛了神色;因反手击掌三声;帘外却翩翩而来一位领衔女官,俯身再拜道;“巫阳见驾。”蕴果谛魂因笑道,“当日朕身为皇子之时,曾在你闺房之中结交外臣,事情几欲败露之际,你为护朕周全,竟不惜清白之身蒙尘,时至今日,只因朕心有所属,并不能给你名份,你心中可有怨怼?”
巫阳神女闻言大惊,连忙跪倒尘埃低垂螓首道:“圣上这是要折损奴婢不成,奴婢侍奉圣上多年,心中只有一片敬慕之情,怎敢心存怨怼之意。”蕴果谛魂因点头笑道:“朕生在风流富贵之地,诗书簪缨之族,旁的功夫倒也不差,却是善体人心,你对朕情谊几何,朕心中自然明白,此番只因你是女子之身,朕并不能在前朝倚重于你,因将朕心爱之人托付在后宫之中命你服侍照顾,怎知你当的好差事,却教朕在皇后面前败露痕迹,如今皇后前往佛乡修行,朕竟不知如何因应,你向来乖巧伶俐,不如此番教导于朕,如何挽回皇后心意呢?”
巫阳神女听闻此言,战战兢兢向前跪爬了几步,伏在蕴果谛魂膝边道:“圣上容禀,往日奴婢们侍奉娘娘,无不兢兢业业夙兴夜寐,岂敢有半点差池,就连皇后娘娘一日三餐用些什么,是否进得香甜,也有起居注可查,此番之前,娘娘确实不曾郁结心思,今日忽然请旨前往佛乡之中为两位小亲王祈福,奴婢们着实讶异,皆猜不出个缘由来,莫不是外头得了什么风声,亦或是那剑布衣大师从中作梗,再者娘娘虽然每日安于内室,到底也曾经几次去接圣上下了衙门,因娘娘性子淡薄不喜奢华排场,沿路之上并不许人服侍跟随,有时竟只带了中宫令宫无后前去,此事若有端倪,只怕烟都的人应比内卫知之甚详,还求圣上细问。”说罢俯身再拜,面上十分诚惶诚恐。
蕴果谛魂见她如此态度,心中暗自品度一番,因笑道:“我不过见皇后昨日有些伤感之意,略问上几句,既然往日并无由头,想是他孕中多思,颇有些伤春悲秋也是有的,你又何必多心,这里没有旁的事情,你且退下罢。”巫阳神女闻言,方惶恐退出了皇后闺阁之中。
蕴果谛魂独自睡在楼至的凤床之上,因想着往日此时,自己刚刚下朝,夫妻二人在楼至香闺之中用了午膳正在小憩,时而调笑几句,抑或春风一度,何等琴瑟和谐,谁知昨日自己清晨醒来,却见墨帘已经打起,楼至春睡未醒之际,面上犹带泪痕,似是哭过的模样,不过一夜工夫,到底有何变故,竟教他心中郁结了一段心思,却又不与自己明说,只是昨日分别在即,却见妻子欲言又止,神色悲伤,却对自己未曾忘情,仍旧十分依恋,心中着实猜想不透,因整顿衣冠,离了皇后闺阁之中,起驾往上书房去了。
蕴果谛魂来在上书房内,却见西宫弔影早在御前侍奉,因笑道:“你师父好快的动作,不过两个时辰便打听得此事了?”西宫弔影见蕴果语带机锋,却不敢贸然应答,他久在御前,却是个老成稳重的内相,因低头回禀道:“今日原不该奴才当值……”蕴果谛魂闻言,便知古陵逝烟必有消息奏报,因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且教他进来服侍。”西宫弔影闻言躬身退了出去,不出片刻,因推着古陵逝烟的轮椅进来,却见那大宗师低声嘱咐了西宫几句,因小心翼翼退了出去,回身将御书房的门掩了。
蕴果谛魂见古陵逝烟兀自端坐轮椅之上,因点头笑道:“苦肉计演到朕跟前来了?”却见那大宗师缓缓站起身子陪笑道:“没有圣上旨意,内臣不敢起身。”蕴果谛魂因笑道:“前儿教你往慎刑司内大班走一趟,你心里可埋怨朕?”古陵逝烟闻言复又跪倒尘埃道:“圣上这话,奴才担当不起。”蕴果谛魂缓步踱至玉阶之下,竟亲手将他搀扶起来笑道:“那卫无私原有些倒三不着两,只是他如今是天子门生,笼络他也是天下士人尽入朕瓮中的手段,却是得罪不得,当日你冲撞了娘娘,朕实在有些动气,倒叫你受了委屈,也替你正经主子给你陪个不是。”
古陵逝烟乃是潜邸近丞,虽然深知蕴果谛魂御下手段厉害,只是眼见他自庶出皇子长大成人夺嫡大宝,心中确实有些怜惜敬重之意,却是眼圈儿一红,因感念道:“当日是内臣冒失了,虽然娘娘是圣上心尖儿上的人,只是奴才自潜邸跟随圣上出来,自然将圣上摆在第一位,难免言语上对娘娘有些怨言,此番圣上教训得是,近臣往后侍奉娘娘,自然如同侍奉圣上一般。”
蕴果谛魂闻言笑道:“这话明白,常言道夫妇一体同心,我与他原该不分彼此的,你若能一视同仁,也算是有些见识。只是不知为何前日却略有些参商,皇后虽然不曾言明……”说到此处,打眼瞧了古陵逝烟一眼,古陵逝烟见状,方趋步向前,低声在蕴果谛魂耳边回禀道:“前日听朱寒说起,娘娘往日迎迓圣上回鸾之时,走的都是烟都小径,也不用人服侍的,就连宫无后也不曾带在身边,依奴才的糊涂想法,烟都小径之中,却有一段通往冷宫之路,平日里人烟稀少,想是私相授受的绝佳场所,前日奴才察觉皇城之内似有细作,也是追到此处失了踪迹,如今娘娘侍奉圣驾态度有变,不知是否与此事相干呢……”
蕴果谛魂闻言,倏忽想起当日自己回鸾之时,途经冷宫之处感应到了楼至佛门功体,因淘气前去追妻,两人之间竞逐轻功之际倒阴差阳错,撞进那先帝蹂躏宫妃的风月之地,博得一场宣天的快活,如今想来,当日楼至面目焦灼,似是意在引开自己,莫非当真与人竟在冷宫之中私相授受偷期密约,自己当日中途曾因军国大事被迫离开半个时辰,其间却有小黄门盗取玉玺的典故,想来定然有人从中作手,好教自己回转不得,当日自己将妻子半裸娇躯玉体横陈在那冷宫之地,想来岂不是便宜那奸夫。
蕴果谛魂想到此处,眉间朱砂血光大盛,杀心已起,那古陵逝烟见状,唬得魂飞天外,连忙俯身再拜道:“这不过是奴才胡乱猜测,想来娘娘举止端庄为人正派,绝不至此。”蕴果谛魂闻言却是心中暗道,自己在此事上从未怀疑过楼至人品如何,他与那天之厉再续前缘,不过是因缘际会,决不至于立刻就会移情别恋琵琶别抱,如今他对自己避宠,理应不是一般风月故事,只怕那天之厉竟有什么话对他说过,多半是将两人往日一段婚姻告知楼至,妻子素来心软,想必听闻两人往日种种恩情,自然心中存了些怜惜之意,加之近日记忆逐渐回溯,两厢夹击之下,竟将对待自己的心思,渐渐转到那战云之主的身上也未可知……
蕴果谛魂想到此处,虽然心中争竞之意大盛,只是他素知楼至为人,断然不是强取豪夺便可以改变心意,此番少不得需要以柔情感化,教他顾念旧情,方能挽回娇妻心意,且喜他腹中怀有自己的孩儿,此番避宠佛乡之中只为确定自家心意,短短时日之内绝不至与自己生份,既然如此,倒不如以攻为守,想当年妻子下嫁自己五年左右的光景,方才恩准圆房,却也皆因平日自己不言不语,一味付出之故,此番只要让他稍微领略自己委屈为难之处,倒可有把握引导妻子克己复礼,安于内室重回自己怀抱之中。
蕴果谛魂想到此处,因打定主意笑道:“朕并没有怪你,内相是朕的近丞,此番何必见外,当年父皇不待见朕,凡事都是内相对朕指示教训,你我虽然名为主仆,便叫你一声启蒙恩师也使得。”古陵逝烟虽然久在御前,深知帝王之术只在喜怒无常,方可叫文武两班内外臣僚心生畏惧,只是自己身在潜邸服侍蕴果谛魂多年,这情份却是不假的,因见他此番温颜软语,心中却也有些感念,口中连连谦称“不敢”,却听得蕴果谛魂笑道:“你我主仆二人经历多少风波,方能有今日光景,可惜当年未曾与皇后交心,他竟不知此番惊心动魄之事,想我夫妻二人虽然同甘,却未曾共苦,也是一件憾事。”
那大宗师何等聪明之人,听闻蕴果谛魂此番说辞,心中早已揣测了圣意,因点头道:“此番娘娘奉旨在家庙修行,想必却有些百无聊赖,这些故事,倒正好为娘娘解闷分忧。”蕴果谛魂见他应答上道,因抚着古陵逝烟的肩膀笑道:“这件差事办好了,便是你的丹书铁券。”
作者有话要说:题解:果子,我有些怕你了。。。
第百七十回
飞天舞领衔小戏;剑布衣口无遮拦
却说楼至因带了剑布衣与宫无后二人进驻天佛原乡之中,只因皇后身份前来修行祈福,单是仪仗物品,便绵延数里之长,其间一应管辖调度,皆赖佛乡住持观世法运筹帷幄,等到楼至几人在家庙之中安顿好了;倒把个观世法忙得焦头烂额。楼至见因自己闹别扭;倒搅得师弟不得安生修行,心中很是过意不去;晚课已毕,便亲自在自家禅房之中的小灶上煮了当日师弟们最喜欢的菜粥,因命宫无后将暖炉盛了给观世法送去夜宵,又特地嘱咐他不必前来谢恩等语,自己也与剑布衣同着爱子质辛一起用了晚膳。
那质辛因当日红潮之祸冲撞了楼至,已经有几日未曾与母后亲近,如今奉旨伴驾在家庙之中修行,又连日无须上学的,心中岂不愿意,席间倒也十分雀跃,又缠着楼至喂饭,又要剑布衣给他谈讲当日战云地界许多掌故,一番纠缠下来,倒将楼至缠得,竟渐渐抛却了心中烦闷,专心逗弄起爱子来。一时吃毕了晚膳,因前面楼至贴身的宫娥前来通禀,说圣上担心娘娘在家庙之中进膳不香甜,因遣人送来宫中新制的几样点心佐茶。楼至见状,心中却和软了几分,因传旨叫来人进来服侍,不想却是朱寒。
楼至因见状笑道:“却忘了带你前来,如今越发不用回去当差了,既然此番来到佛乡,便跟着你应名师父学些道理,修行心术,岂不比宫里更能修身养性么?”朱寒闻言回禀道:“圣上因将娘娘身边没几个得力的人,因派我过来,一则敬奉点心,二则留下给娘娘使唤,不想圣上与娘娘真是一体同心,竟想到一起去了。”楼至听闻此言脸上一红,却又不忍嗔怪,只得命他留下,就安排在宫无后的禅房居住。
一旁质辛却是淘气,原本用了一碗半的菜粥,小肚子已经撑得浑圆,见了宫里新制的新鲜花样的点心,因又贪嘴,趁着楼至与朱寒说话的当儿,早已塞了几个在口中咀嚼起来。楼至吩咐了朱寒退下,回身一瞧,见那点心倒给质辛吃下半盒,因没奈何道:“往日在宫里锦衣玉食金奴银婢的娇养着,也不是没见过这些东西,真真跟你父皇一个样儿,恁般眼皮子浅。”质辛听闻妈妈娇嗔自己,因丢下食盒滚进楼至怀中撒娇道:“妈妈不知道,宫里虽好,只是有多少规矩拘束住了孩儿,如今咱们出来,上无缎师父教训约束,当中没有十九郎日日规劝,底下也无宫女黄门看管服侍,倒叫孩儿爽快得很,只是爹爹妈妈恁般和睦,此番虽是为了两个弟弟祈福,只怕不出几日,爹爹就要来将妈妈带回宫中,或是妈妈自己竟先行回去,孩儿再不能向今儿这般无拘无束啦,既然如此,何不趁此机会高乐几日呢?”说罢嘻嘻笑了起来,因涎着脸扑进楼至怀中,往那温香软玉之中蹭将进去。
楼至见质辛虽然年幼,却比自己看得通透,与蕴果谛魂两人虽然有了此番隔阂,十年夫妻情谊深厚自是不舍,因笑质辛倒是人小鬼大机灵得很,又见宝贝儿子直往自己紧要之处钻去,连忙收敛笑意佯作不悦道:“男孩子长这么大了,可不许这般厮混的。”因将质辛抱了起来放在地上道:“看你进得这般香甜,只怕晚上存住了睡不踏实,却是如何是好。”一旁剑布衣正在托腮欣赏楼至天伦之乐,此番听他如此一说,因笑道:“这有何难,左右我也有些噎住了,不如咱们带了质辛往家庙里逛逛去?”
楼至因第一天搬进家庙之中,正愁晚上没有了丈夫的呵护,恐怕睡不安稳,因点头道:“这也罢了。”因在带来的行李之中翻出了几件御寒衣物给质辛与剑布衣穿戴整齐了,自己却穿了件昭君套,伸手将质辛抱在怀中,挽着剑布衣的手臂出离了自家禅房。
楼至因担心那昙花丛中勾引出质辛体内红潮之祸,却避开此处,直往山门附近开阔宽敞之地逛逛,却不想涉足一块空地,四面搭起半人多高的台子,内中假山树木,亭台楼阁,却似一处富贵人家舞榭歌台的去处,因好奇道:“往日在佛乡修行之际,怎不见这个去处,想是设立家庙之后添减的?”剑布衣闻言一怔,因笑道:“敢情你也未曾全然记起此处,可不就是当年操练俗讲小戏的戏台子么,当日佛乡之中就数你生得好看,每每扮作观音飞天的模样,替咱们佛乡宣法化布施来的,如今怎么倒不记得?”因向质辛笑道:“你妈妈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