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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霹雳]恨不相逢-第30部分

小说: [霹雳]恨不相逢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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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见贪秽回身扶正了屏风摇头叹道:“兄长端的不知怜香惜玉。”楼至知道此事瞒不住,到底脸上一红,低了头不言语,却见贪秽在袖中取出一方宝鉴道:“先生请坐,待我与你重整婵发。”说罢将楼至按坐在椅子上,将宝鉴递在他手上,自己绕到椅子后面,拿出一柄鸳鸯梳,为楼至梳理凌乱了的发丝,楼至在镜中观瞧自己面色,端的压倒桃花,便知方才情潮激烈,让自己巧逞艳姿,幸而剡冥纯良、贪秽体贴,并不曾拿言语奚落于他,只是不知一会儿若是遇见咎殃,又要闹到何种田地,不由蹙起眉头。

    贪秽见楼至蹙眉,便知他心中依然挂怀咎殃之事,一面梳理楼至的发髻一面说道:“今日我兄弟冲撞了先生,晚学这里与你赔不是,只是还请先生以救出世子大局为重,切莫将此等嫌隙乱了心神。待我等收拾停当,便往四下探查姊姊身故的真相,到时与咎殃言明,他自然回转过来,亲自来与先生谢罪。”楼至听他如此好言相劝,面色稍霁,连声道“不敢当”,又听他话中将质辛称为“世子”,言语之间将质辛当做厉族继承大统之人,心下忧虑,怕是即使救出质辛,厉族也未必肯轻易放自己母子二人离去,尤其今日王迹纠缠之意更甚,倒要想个法子知会蕴果谛魂,若是他出面迎迓,想必厉族也不肯轻易与中原武林起了冲突。

    楼至兀自胡思乱想,贪秽见了,便知他纠缠于两难境地,轻叹一声道:“我长姐一念痴迷,追逐兄长半生,怎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方知姻缘一事,原是半点不由人的。”楼至听他如此叹息,又像是感叹劫尘,又像是感叹他自己的意中人,又像是故意说这些话给自己听。楼至素知此子机敏,便不接话头,看他是否要劝说自己。贪秽见楼至并无反应,倒也打住话茬,转过椅背对着楼至端详了一会儿道:“先生看晚学手艺如何?”楼至正在思虑,倒没想到他将话锋转至此处,对镜一瞧,自己蝉鬓高耸,仪态万方。只听贪秽低声道:“先生今日容光焕发,真国色也。”楼至听他说出“容光焕发”四字,疑惑他暗自奚落自己与王迹野合之举,只是贪秽素来不是这样的人,转念一想,他暗示自己屡次与王迹燕好,无非是想提醒自己如今身子已经蒙尘,若想要文姬归汉,却不是那么容易,不由感叹此子心机深沉,对他的亲近之心便少了几分。

    楼至与贪秽理容已毕便从内间出来,却见王迹枯坐在外间看着劫尘的尸身不言语。楼至明知自己事后定要后悔,还是上前一步,伸手在王迹肩头一按,王迹回顾,见是楼至来安慰自己,又见他辅承雨露之后重新梳妆已毕,比起平日端庄之态别具娇艳风情,忍不住内心一动,伸手携了楼至按在肩头的手,拢在袖内摩挲着,楼至此时方后悔自己举止轻浮,只是碍于贪秽与剡冥在前,自己不好与他撕扯起来,只得默默隐忍了。

    两人暗流涌动之际,却听得门外叩门之声,一面传来一个少年的声音道:“怎的进了别人的屋子却要锁起门来,端的欺负人。”众人听闻此人语气,恐是这草屋的主人回来,王迹连忙站起身来到门口将门插从里面打开,却见一个少年登堂入室推门进来,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众人道:“哎哟,这可是下了帖子请来的,怎的如此齐全?”

    众人一瞧那少年身上还背着一人,仔细辨认之下竟是咎殃,贪秽连忙上前接手,伸手搭上他脉门一探,对着王迹点了点头,示意咎殃并无大碍。王迹方对着那少年施了一礼道:“我与内子、兄弟迷失于这密林深处,无处躲避风寒,内子身子孱弱,少不得借重先生贵宝地权且一御,还请先生宽恕则个。”

    原来王迹见那少年进门之时把楼至深看了两眼,心下便不大自在,虽知自己此番话说得唐突,怎奈占有欲作祟,还是将楼至称为“内子”,果然楼至听闻他此番说法,秀眉一蹙,将自己手从王迹袖内抽回,王迹心知他分明恼了,只是碍于旁人发作不得,少不得寻个由头给他陪个不是方才能化销自己今日此番唐突。

    那少年因见王迹形容比自己年长几岁,便还了全礼道:“常言道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这草屋原不是我的住处,不过偶然流落到此,见了这现成的所在便受用了,如今既然贤伉俪到此,理当招待,只是晚学家中不曾略备水酒,却是一时间款待各位不得。”王迹见那少年言谈乖巧,心下喜欢,正欲继续与他攀谈,却见楼至对自己使个眼色,附在他耳边悄声道:“此人周身气息,正与劫尘佛厉双元一般无二。”王迹听闻此语,心下戒备起来,对两个弟弟使个眼色,二人便暗暗探得自己贴身兵刃,虽然面上谈笑,却暗自戒备。

    那少年何等聪明,见众人变了脸色如临大敌,便温和一笑道:“几位莫不是将在下当了歹人,我好心好意将房舍与众位分享,怎的这般见外?”说话间却见咎殃悠悠转醒,见双方剑拔弩张,伸手扯了扯贪秽的衣襟道:“他不是歹人,正是他方才救助与我,如今只问他劫尘遭遇便可。”那少年收了嬉笑之色,见了劫尘尸身面露不忍,半晌缓缓说道:“听这少年生前所言,夺舍重生的竟是一位少女不成?”王迹见他了然劫尘身世,便不再隐瞒,开口答道:“此人元神正是我小妹劫尘,只是不知与先生有何瓜葛?”那少年面露悲悯之色道:“如此说来,倒是一段孽缘,不想茫茫人海,竟能在此处相见,也是这少女命数已尽,说起来,这少年的皮囊,正是晚学前身……”

    众人问得此言大惊,原来面前这位儒生的前世,竟是劫尘夺舍重生的皮囊,楼至闭目凝神片刻,对王迹点点头道:“看来这少年所言非虚,他周身佛气确实与令妹生前一般,并无二致。”王迹蹙眉寻思道:“不知为何你身上却也如劫尘一般兼具佛厉双元?”那少年摇头一笑道:“说来惭愧,只因我皮囊尚在人间,转世之际便兼有前生记忆,不想我前生执念于佛魔之辩,想是造物怨我贪嗔之意太甚,来世竟投胎至厉族部众,也在战云界与其他厉族一同徭役,当日因我佛法精深颇得信众,是以主人放我自由之身,让我隐居在战云界外围,无须像族人一般劬劳终日,我前身既然身属佛门,今生复又投生于厉族,自然兼具佛厉双元。只是可怜那少女,只因我今生为人却与前世皮囊相见,前世尸身便尘土相归,不复生机。”

    众人听到此处,无不叹息,剡冥和咎殃更是默默滚下泪来。王迹虽然隐忍,但想到小妹年未及笄便为了自己一线生机失去了少女之身,虽然夺舍,谁知没有几年光景到底香消玉殒,在世时不曾受过自己半点垂青,身故之时又如此悲凉。楼至见了王迹哀戚之色,便将方才埋怨之意减了几分,默默陪伴在他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老吉我恨你,还有羡慕和嫉妒!~

 第四十八回

    永遇乐柴扉共寝;执着苦冰锁红颜

    王迹见楼至不再排斥自己,心下一宽,又见族人皆黯然神伤;咎殃更是形容憔悴;只因刚才对他颇为严厉;如今心下不忍,正欲上前安慰;却见那少年笑道,“盘桓已久,还未请教道下大号,”王迹等人听闻;方知自己一方沉溺于至亲之痛,亏了礼数;连忙逐一厮见,那少年自称剑布衣,众人见他身负宝剑,头戴君子冠,便知暗含志向高远,书剑飘零之意。楼至因方才王迹已经将自己称为“内子”,如今厮见之际,倒不好反驳,只得点点头算是半礼,谁知那少年眼神颇为放肆,知道他是人家内眷,还是深看了几眼,王迹面露不悦之色,正欲发作,却听得贪秽冷笑道:“你这念书人端的好没道理,怎的这般打量别人内眷。”谁知那少年倒也不恼,歪头一笑道:“我见这位夫人生得好生眼熟,心内便当做是旧相识了,端的亲切,不想倒越了礼,还请夫人不要见怪。”

    说来奇怪,楼至见到这个少年,心下也有一种莫名亲近之感,又见他虽然对自己亲近,却无轻浮之处,喜爱他这般人品,便展颜道:“无妨,他才多大,不必讲究这个。”王迹正寻思楼至平日性子最为端庄,见了此人轻浮行径必然厌恶,谁知楼至却对那少年和颜悦色,厮见已毕还主动攀谈起来,心下老大不自在,只是众人忙着劫尘身后事,倒也不好理会这等风月故事,只得隐忍心头。

    剑布衣俯身检视了劫尘的尸身道:“这冰晶含混了精纯元功,不知何人所为?”咎殃上前答道:“是我。”剑布衣抬头别具深意看了他一眼,并不言语,半晌方说道:“说起来,这少女虽然不是被我伤了性命,到底因我香消,我所知经卷颇多,此番还请尊驾允准,让我为她超渡则个。”王迹看了咎殃一眼,见他亦点头,方颔首道:“如此多谢先生美意。”一时间众人着手安顿劫尘尸身,楼至见荒村野店并无棺木,却见剡冥与贪秽两人搭着劫尘的尸身放在一处干净所在,咎殃复又运气元功,将劫尘的尸身与周遭冰雪融为一体,远远望去,就像一座水晶棺一般,劫尘面目依稀,恍若仙子。王迹见楼至目光迷惑,上前缓缓解释道:“厉族风俗却不与中原一般,元种八厉各持五行,若一人身死,最为亲密之人便以其五行所属元功归葬之,并不一定要入土为安。”楼至觉得厉族此番风俗与中原大为迥异,便忍不住问道:“那你当日……”话到此处,知是自己犯了忌讳,连忙掩口不语。

    王迹朗声笑道:“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什么忌讳,只是我的归处,却不在元种八厉之中……”说罢低头深深看着楼至,楼至不解其意,正欲抬头询问,却见王迹也正俯首看着自己,满眼爱意,楼至意欲低头回避,只是他此番神采,却似在何处见过一般,仔细一想,原是当日梦境之中,天之厉自裁之时望向自己的眼神,楼至还未参透全部来龙去脉,泪水却先一步夺眶而出,王迹见他珠玑满面,也顾不得众人还在眼前,伸手意欲为他逝去泪痕,楼至见到底不像话,连忙回避了道:“我没什么,先安顿了你家小妹再说。”说着转向一旁帮着贪秽他们准备祭坛,王迹见状也只得作罢,一心想要找个机会与楼至独处,一诉衷肠。

    一时间祭坛准备已毕,剑布衣闭目合掌默念经卷,他虽然尚在弱冠之年,登上法台之际却显宝相庄严,讲唱往生咒之时妙语连珠,真如天女散花一般,竟连楼至也听住了。王迹见楼至在台下与那剑布衣目光交汇之处,心下贪嗔之意忽生,暗暗拉了楼至的手拢在自己袖内。楼至正在和着剑布衣默念往生咒,见王迹如此轻浮行径,含嗔看了他一眼,却见王迹面有愠色,方才理会他因自己亲近剑布衣而生了贪嗔之意,不由暗自感叹此人心性,平日虽然老到,怎知关心则乱,竟嫉妒起一个小孩子来,又见众人皆因劫尘身故而悲伤,可怜他痛失亲人,便把那嗔意隐忍了,回握了他的手一把,以示安抚。

    王迹见楼至如此温柔,心下一暖,贪嗔之意顿减,心下复又柔情蜜意起来,楼至见他神色露骨,方后悔自己对此人每每心软,只是如此庄严礼祭,不得喧哗,少不得低了头回避他的焯燃目光,心下盘算如何摆脱他此番纠缠,忽又想起方才王迹的目光与当日天之厉自裁之时极为相似,楼至原本已有猜测,只是不欲深究,如今却难以为情,忍不住想要探究个中缘由,只是顾虑此事后果,复又辗转思虑起来。

    一时间劫尘葬礼已毕,王迹上前对剑布衣深施一礼,道声“辛苦”,剑布衣一面还了全礼一面笑道:“使不得,我前身虽然身属佛门,然则今世已经托生厉族,论起来也是你的子民,王上如此大礼,小可却当不得。”王迹谦逊道:“咱们厉族民风原本豪放,却最是不拘礼教的,你既然自称厉族之人,便受得起这一礼,也算我代小妹写过先生超渡之恩。”剑布衣听见如此说,方半推半就受了。一时到了掌灯十分,剑布衣家中不过内外两间草屋,安顿数人已显局促,幸喜他古道侠肠,并不在意,反而拿出家中菜蔬素酒款待众人。楼至与王迹倒没什么,只是小兄弟们见总无可吃之物,剡冥便上山打了几只野味回来佐酒,王迹素知楼至长斋,又见剑布衣家中也无荤腥,知他亦是素食,便吩咐剡冥他们去外面吃了再来,不要冲撞了此地清净。

    夤夜将至,剑布衣便拿出备用的铺盖分给众人,只是一时之间无以筹措,便只能两人一床被褥,有人还要席地而卧,幸而众人元功精纯,无须担心着凉。因日间王迹将楼至说成自己的妻房,剑布衣便安排他夫妻二人住在内间小阁子里,自己与另外三兄弟睡在外间宽敞之处,王迹听了此番安排颇为满意,楼至虽深觉不妥,只是碍于众人,又不好反驳,只得自己先进了内间梳洗,王迹知他梳洗之时意欲回避,便在外间与众人闲谈片刻,才起身入内安寝。

    王迹进了内间,见楼至合衣坐在床上闭目养神,似是打算这样将息一夜,便摇头一笑,两人虽然燕好数次,怎奈每每行色匆匆,又要提防蕴果谛魂,从来不曾共寝,如今此番光景,却真如夫妻一般共处一室,王迹想到此处,下腹一紧,缓步走向床榻,在楼至身边坐了下来。

    楼至虽然闭目养神,却在王迹进门之时便察觉了,不由紧张起来,唯恐他又要招惹自己,如今见他斯斯文文坐了,半晌并不言语,倒叫自己没了主意,偷眼一瞧,却见王迹正深深看着自己,脸上一红道:“想是方才睡迷了,这荒村野店没个着落,被褥也不充裕,不如就此将息一夜吧。”

    王迹摇头笑道:“我没什么,只是你这般娇贵的身子如何受得了此番摧折。”楼至笑道:“哪有那么娇贵了,当日什么苦受不得,如今倒来讲究起这个。”王迹见他回忆起往日委屈,想要伸手将他搂在怀内疼惜,又怕他误会自己意欲轻薄,只得隐忍了怜惜之意,劝他道:“就是当日受了摧折,如今才要想着保养身子,就算你不为自己打算,也要养精蓄锐才好早日救出质辛。”

    楼至听他提起爱子,内心一动,觉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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