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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穿越锦绣田园(vip完结)-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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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收集各种杂学书籍,包括医学、农学、甚至还有机关学、炼丹等。喜妹挨次整理,将目录记了下来,什么《唐家堡农事》《桃花源果园手记》《柳密州杂记》《医学要略》等等,她对农药医术不感兴趣,也看不懂,便专找类似天工开物的书来看。厚厚的几卷书,多半是图画,她看得聚精会神。
  夕阳斜落,韩知鱼顶着一头热气从外面回来,书房的门开着,他一眼便看见喜妹靠在后窗上垂首看书。窗后是几杆翠竹,数尾芭蕉,萧疏有致,她那么安静翻书的样子让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自从认识她开始,她就是风风火火忙来忙去闲不住,竟然也会这样静下来看书……她会看书?
  他无意识地勾起唇角,夕阳斜洒在他的身上,也晕染了一种宁静的感觉。
  小黑忙提醒他,愤愤道:“少爷,她在偷看你的书!”
  韩知鱼回过神,咳嗽了两声,背着手沉着脸进了书房。喜妹见他进来,忙放下书,“我帮你整理了一下书架,重新归类,看到画有织布机的图就拿来看看。”
  韩知鱼抿唇道:“我有那么霸道不许你看书吗?那书在架上放了八百年了,我也不知道有什么,你喜欢就拿去看吧。”
  喜妹欢喜道:“能借走看?”
  韩知鱼不耐烦地摆摆手,“随便,我跟韩大钱说过了,你以后不用去染坊,去织布坊帮忙好了。”
  喜妹没料到他会为这点事儿冒着毒辣的日头出去,忙道了谢,犹豫了下还是道:“韩少爷,我看还是算了。你只要不拦着韩掌柜收我的布就好。织布机我家有,不必来这里织,我可以把线带回去织好了布再送过来。”
  韩知鱼愣了下,没想到她会拒绝,张了张嘴,脸颊慢慢涨红,恼怒道:“怎么这么罗嗦,文契上签的是至少一年,你没看清楚吗?”
  当初因为是韩大钱写的文契,上面工钱之类得写得清清楚楚,工时却没有具体说多长,只列明农活的时候允许回家收种庄稼,按月发薪。
  韩知鱼冷笑一声,从袖子里扯出一张纸,啪得一声拍在桌上,“你自己看。”
  喜妹瞄了两眼,果然下面签了一年,想当时可能只想能留下就好,没注意那么多,便不再在争执,答应去织布坊做工。
  韩知鱼又规定她每天一早先来书房打扫,晌后再去织布坊即可,为了让她痛快答应又以书房的书可以随便借阅为条件。
  “韩少爷,我可以借书给我重阳哥看吗?”
  韩知鱼觉得很烦,她借了去给谁看自己又不知道有必要跟自己说得这么清楚?可既然答应给她看要是因为谢重阳又不借会觉得自己反复无常小气得很,哼了一声道:“随便!”说完他不耐再跟她啰嗦,让小白领她去织布坊看看,明儿就上工。
  等喜妹离开织布坊也已经月朗星稀,她没时间再去看谢重阳只好径直回家。昨夜孟永良在谢重阳留下跟他作伴,今天一早他们就走了。
  孟永良去了东家那里,孟婆子还没回来,家里只有她一人。谁知她回到家发现饭已经做好捂在锅里,一碗咸菜蛋花汤、一大碗炒扁豆,还有几个细面卷子。
  喜妹以为是刘袁氏帮忙做的饭,去道谢说是谢重阳。
  刘袁氏笑道:“谢家小哥真是贴心,知道你不舒服,怕你不会照顾自己吃冷的,特意过来给你做的。他留了话,说原本要陪你吃饭,有点事就先回去了。”
  喜妹心下欢喜回家吃了饭,又好奇谢重阳能有什么事儿,平日他去南边学馆看看,回来也就是读书,给几个孩子讲故事。她不放心便乘着月色去韩二家小院,谁知他却不在家。同住苍头说韩家私塾王先生叫他出去的,到底什么事儿却没说。
  喜妹只得回家。
一起读书
  翌日喜妹照旧天不亮去给韩知鱼打扫书房。六月天孩儿脸,夜里还是星空万里,这会突然铅云低垂,没一会电闪雷鸣,喀嚓几声焦雷,豆大的雨点砸下来。
  喜妹正好走到书房外的夹道,避无可避,被淋个正着,她抱着头一气跑进书院二门处躲避,身上却已经湿哒哒地滴水。
  她本以为大家都不在,便冲进书房,想先擦一擦把衣服拧干。谁知道韩知鱼正坐在后窗上,被她吓了一跳猛地扭头看她。
  湿衣裹体,虽然不透,却曲线毕现。两人很是尴尬,喜妹慌忙躲在书架后面。韩知鱼大喊小黑小白,却又想起自己是烦他俩才躲来这里的,只得亲自出去喊人拿一套女人的衣服来。没一会儿,那人捧了一套韩府大丫头的衣裙过来,韩知鱼一看那嫩粉色的衣裙便想起母亲身边几个卖弄风骚的丫头,蹙眉扔了回去,“我让你拿丫头的衣服了吗?你不会去管五小姐借一套?”
  那仆人只得又冒雨奔去。
  韩知鱼把衣裙放在屋里,自己站在门外廊下。喜妹看了两眼那精致的衣裙,爱不释手,把花色布料仔细看了一遍,却不往身上穿。
  韩知鱼不耐烦,背着身子踹了一脚门,“好了没?”
  喜妹回过神,见旁边用来遮盖箱笼的几块淡蓝色棉布,比自己身上的还要细致多,便拿来松松地裹在身上当做披肩,又在腰间结了几个蝴蝶结,看了看甚是满意,开始收拾书房。
  韩知鱼见她竟然披着书房的搭布却不肯穿那衣裙,虽然式样怪异,柔和的蓝色衬着她柔嫩的肌肤很是好看。待她瞥眼看过来,他咳嗽了一声,忙转身走开。
  等她差不多忙活完的时候,韩太太打发了丫头来请她过去。韩知鱼问有何事,丫头说不知道,他便也跟上去凑热闹却在门口被小丫头拦住,气得他踢了一脚旁边的假山,转身跑开。
  喜妹跟着小丫头一路去后面韩太太正院,进了屋子先问好,没想到谢重阳竟然在。两人都对视了一眼,谢重阳朝她笑笑,示意她过去身边。
  喜妹寻思韩太太不知道打什么注意,上一次说让她陪韩知鱼,还可以让谢重阳读书,看起来只怕没那么简单。自己和谢重阳给不出什么好处,她凭什么对他们好?
  韩太太笑道:“前两天我跟你们二婶吃饭的时候聊了聊,既然亲戚在,不如大家一块还热闹。韩家有学堂,反而让亲戚去社学也不合适,不如就一起读书。你们也别觉得占了便宜不好意思,重阳聪明读书好,只要好好调理身体,用用功,考个秀才那是轻而易举的。亲戚之间原本就是互相沾光,互相帮衬。如今你们困难,我们也就是有几个钱,你们不要生分见外才是。等以后,重阳中了秀才、举人,那可是整个黄花镇的荣耀,我们可也要跟你们沾光了。”
  前两天二婶跟谢重阳酸溜溜地说这事儿的时候,他明确拒绝了的。没想到昨夜王先生请他说话,今儿饭后韩太太又亲自跟他说。其情拳拳,让人不能拒绝。只是他觉得自己无功不受禄,虽然他们说自己中了功名也可以提携韩家,可自己身体羸弱,能否坚持下来还不一定,更何况,从前韩家不提,为何最近这么着急?
  看韩太太对喜妹亲切的态度,想起韩知鱼抱着喜妹出现在门外的时候,他顿时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韩太太见喜妹要拒绝,立刻笑道:“其实说了也不怕你们笑话。我那个儿子,乖张不堪的,跟你们自家亲戚,我也不遮丑,那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纨绔。如果不能学点安身立命的本领,等爹娘老子的都死了,守着万贯家产只怕他也没那个福气消受,更何况,虎视眈眈盯着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重阳为人和气,又聪明好学,如果不嫌麻烦,还请跟我们知鱼一起读读书,也教教他什么叫向上。只承望他能看重阳你好学,自己也会羡慕羞耻,跟着学一二的,那也是我们做父母的福气造化。”
  她说得动情,眼中渗出泪来,垂首拭了拭,又道:“而且如今我也不想瞒你们,我确有一位表弟,年轻时候也是重阳这样的不足之症,如今不但好了,还能走南闯北地做大生意。”她歉意地看着喜妹,“那天我不承认,是怕你们年轻,不知道轻重。他如今也是有头脸的人物,若是让人知道有这么个毛病,只怕要大做文章,借机生事了。大家同病相怜,我也能体会你们的难处。所以才想不动声色地帮你们解决问题,其实在喜妹问我那次,我早就着人去打听荆神医的消息,只是尚未有结果就没告诉你们罢了。”
  听她如此说,喜妹和谢重阳忙道谢。
  韩太太又道:“我知道你们是怕两家门第不等,占我们便宜被人说闲话,心里不安定。这真是大可不必的事情,喜妹跟孟家学织布,我们织布坊正缺这样的巧手呢。重阳读书好,我们也想找一位半师半友的先生督促知鱼读书,管吃穿住行,另外工钱单算,大家定下文契,这样可好?”
  喜妹听她说神医的事情便是不给工钱也十二分乐意的,忙不迭就要答应。谢重阳看了她一眼,无声制止她,不卑不亢地道:“多谢太太提携,重阳不才,实在不敢受如此好处……”
  韩太太目光一冷,随即又笑,打断他的话,“你们还是嫌弃我们的。自古都说富亲戚看不起穷亲戚,焉知不是穷亲戚生怕富亲戚的铜臭气污浊了他们?”
  谢重阳忙道:“太太误会了。重阳不是这个意思,不如喜妹织布卖给布庄,这是生意按生意来。而至于陪读的事情,这个就算重阳僭越,只要在镇上住一日,必然陪表舅舅读书,工钱就免了。太太能帮忙寻找神医,已经是莫大恩惠,重阳委实不敢贪求太多。”
  韩太太听他如此说,点了点头,笑道:“原来是这样,真是个敏感的孩子。那就这样好了,我也不逼你们,免得还让不知情的外人误会再造出什么谣来。”
  喜妹开始以为谢重阳要拒绝,急得她汗都流出来,现在知道他只是不想要工钱,便松了口气,忙跟着他道谢,因为是二婶的大娘,两人便给她磕了头。
  韩太太忙亲自扶起他们,又让丫头去打扫房间,让谢重阳读书之余在那里休息。她也不要求谢重阳住进韩家,而且也看得出,这两人都拿他们当雇主,白日干活,晚上回家,不可能日夜都住进来。况且谢韩氏为了自己那二百钱,当时也跟韩太太说谢重阳夜里要住她那里,否则他父母会担心之类的。
  接下来的日子喜妹去织布坊帮忙,谢重阳则去韩家学堂读书。实际上韩知鱼去学堂的时候少,多半时间出去游玩或者待在书房,知道母亲让谢重阳去学堂监督他,更死也不在学堂露面,看他如何监督。谢重阳受韩太太托付,却并不放松,每日早中晚三次去书房找他。不知道为何,韩知鱼后来不肯他来书房,改为在学堂见面,可能因为先生连番夸赞谢重阳,他便也开始跟着读两天书。
  喜妹虽然在织布坊帮忙,可织女人手都够,她也不想抢别人的饭碗,只帮忙做点体力活,帮着搬运布匹、纱线,还摸索着帮他们修修织机,再就是帮忙纺线、布经,穿筘、穿缯。她细心手脚麻利,干活比别人快一些,对织女们基本是有求必应,绝对不因为是韩太太亲自留下的便对人两样。大多数织女喜欢她,也有人怕她偷学自己的技术,看见她便摆出冷脸,喜妹也不在乎,对谁都热情温和,跟大家相处融洽。
  她还从韩家织布坊的花楼机得到灵感,想回去调整自己家的机器,到时候提花即使复杂,也能一人独自完成,不必还要一人坐在支架上面专管提缯。
  转眼七月底,天气终于凉爽一些。喜妹帮织布坊装了一批货,得管事允许提前休息,她看看天色寻思谢重阳应该回家,便去二婶家小院。
  小院可以从韩二包家角门进去,不必经过二叔家门外。喜妹最近不太敢跟二婶见面,因为自从和谢重阳留在韩一短家之后,二婶一见面就旁敲侧击问她韩太太的事情,还要问韩太太是不是私下里送她钱或者珠宝首饰的。喜妹说没,二婶却不信。
  前几天喜妹刚买了点心还带了一块自己织得万字纹提花布送她,所以今儿不想再去。谁知道在门口被二婶堵着,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喜妹,“哟,侄媳妇,这是发达了,不认识二婶了。”
  喜妹忙问好,说这两日忙,没得什么空。
  谢韩氏看喜妹身上还是原来那么土气,头上也没什么新首饰,笑了笑,低声道:“喜妹,你们去那边那么久了,那韩少爷就没送你点什么?”
  喜妹摇头,“二婶,我织布卖给他们,小九哥算是陪读,靠帮工吃饭,人家为什么还要送东西给我?”
  谢韩氏哼了一声,私下里看了看,靠近喜妹小声道:“别说二婶不提醒你,你没发现我大娘的企图吗?她那人我还不了解,对人好必有所图,趁着她对你好,你不赶紧图谋点,等她赶你们走了,哭你都没地儿。”
  喜妹诧异道:“二婶,我干活挣钱,就算走也不怕,有什么好哭的?我先去看小九哥,回头再去给您请安呀。”
  谢韩氏一把拉住她,好些日子前她就想跟喜妹说,可一直不得空,今儿一定要说清楚,“我说你别那么死板,要是重阳帮他们拿到秘方,你能帮韩知鱼生个儿子,以后你想要什么还不是……”
  “二婶!”喜妹猛地截断她,声音凌厉得吓了两人一跳,她脸颊赤红,死死地盯着谢韩氏,“二婶,你这是说什么话?什么没影子的事儿?什么秘方,什么儿子!”
  她气得眼冒金星。谢韩氏看她那样,竟不似假装,遂小心道:“我大娘一直张罗着想给韩知鱼娶媳妇、纳妾,收房丫头,可一次也没成功。你算是他第一个想亲近的丫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她能让你进韩家?”
  喜妹大吃一惊,立时出了一身冷汗,心中连叫幸好,幸好当初谢重阳拦着她,幸好他们没有白受韩家好处拿他们的报酬,幸好不管是真是假,他们都能全身而退。
  可是神医呢?到底是真是假?
  她收拾心情去谢重阳住的小院,却见一个身穿淡紫衣裙的苗条姑娘正跟谢重阳在石榴树下有说有笑。那姑娘留着头,显然不是媳妇,竟然跟一个男人那般随意说笑……她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谢三哥,多谢了,回头我描几个花样谢你。”那姑娘说着就告辞。
  谢重阳还礼,送她往外走,看到喜妹站在外面,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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