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恭弥]隔壁床的兽耳控-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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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少年猛然睁大眼睛、垂下头,身体痉挛了一下,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软了下来。
后果就是,随着云雀拖动尾巴的惯性,少年被整个儿拖倒、滚到了床上、滚到了云雀的旁边。
云雀的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些。
……什么?
尾巴无力地垂下,在手掌中颤抖,透过蓬松的绒毛仍可感觉到其不断升高的温度。
鬼使神差地,云雀舒展手指,以极小的幅度轻捋触感良好的兽类尾巴。
少年猛然弓腰、仰头,发出一声细小的呻。吟。
窗棱洒下的月华流泻如一汪水,映照着少年单薄的下颔和因刺激而微微张开的唇上。
那对儿金黄色的竖瞳色泽猛然一黯,一瞬间盈满水光,以近乎祈求的姿态追逐着他的视线。
云雀愣了愣,松开了手。
尾巴软软地缩回,在床单上摩擦出轻微的沙沙声。
接下来的发展……可称之为诡异。
亦或是荒谬?
少年喘息不过片刻,就恢复凶性,再次向他扑来!
云雀紧握双拐,脑海中的理智和本能却在拉锯。
两人无声地缠斗许久,地板上全是被毁坏的物品!
云雀只能一味退走,依靠对桡骨和胫骨等非要害处的攻击将踏入雷池的野兽一次次驱赶出去
伤口裂开的疼痛蚕食着体力,然而对方的体力却完全跟普通人不沾边。
体温在逐渐升高,肌肉在逐渐酸软,渐渐无法发力。
“碰”地一声闷响,架在胸前的双拐被巨力猛撞,云雀背朝后磕在了墙壁上!
云雀面无表情地盯着眼前的少年。
……已经失去理智了。
尽管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所控制着……
驯服凶猛动物的方式有很多种。然而若不想对其造成伤害,大概也只有这种方法了吧……
再凶猛的多毛科,一旦被挠到痒处也只会躺倒亮出肚皮而已。
尽管……
右手滑下,云雀攥住仍在摆动的尾巴末端,顺着纤细的尾骨滑向尾根。
“哈啊……”少年一个激灵,双眼蓦然瞪大了。
感觉到压制着自己的蛮力消失,云雀伸出另一只手臂架住了面前人软倒的身躯。
……果然,太荒谬了。
少年的脸颊浮上一层红晕,眼角立刻有了闪烁的泪光。伴随着云雀手指的抚弄,尖锐的爪缓缓缩回、消失,兽耳颤动着垂下、贴在了柔软的发际。
极浅的、像混入了过量牛奶的热可可的色泽的兽耳,因少年垂头的动作,擦过了云雀的下巴。
云雀的身体骤然僵硬起来。
少年泰半身体的重量都挂在了云雀的身上,两人算是贴在了一起。
彼此靠得太近,少年身上淡淡的气味钻入了鼻端。
少年对苹果似乎有着特殊的喜好,每一次草壁送来的果篮的苹果,都会被少年一个不剩地削成兔子状然后消耗进肚里,所以身上总有股极淡的果香。
云雀垂眸盯着攥着少年尾巴的手,胸口的温暖让他莫名地有些焦躁。
偏偏对方得寸进尺,缓缓地依偎过来。
并盛的恶魔委员长从未觉得有哪一个夜晚,像今夜一样漫长难熬。
——少年昂头的灼热紧贴在他的大腿处,尔后轻轻地摩擦起来。
静谧中他清楚地听见,对方用嘶哑的声音、吐出含混不清的音节。
“恭弥……”
作者有话要说:几天不见怎么收藏都已经200了……还是更新一下好了啊哈哈哈(迷茫脸呃因为主角失去理智了所以这里小小用一下第三人称好啦(舞触期待看到射完(?!)之后少年恢复理智的卧槽卧槽脸诶嘿(羞嗯其实撸尾巴跟撸管的刺激不分上下(正色)
☆、说再见的云雀恭弥
“恭弥……”少年嘶哑地呓语着,开始磨蹭着云雀的大腿根部。
云雀脑中的理智和本能再次开始拉锯。
换做任何一个正常人,恐怕都会对这种……被一个同性如此紧压着、厮磨着的情况,做出诸如“推开他”、“糊死他”的行动。
云雀觉得大脑逐渐浆成一团,不能思考。
体温不断上升,就连他自己也能感觉到那股热度。从前几天晚上开始,他就一直用药物压制恼人的低烧。伤口好了又伤、伤了又好,刚才又在跟少年战斗时加剧了身体负担——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云雀恭弥,换了旁人早挺尸了。
原本还是少年挂在他身上,到了后来,已经是自己被对方抵在墙上、才能勉强站得住了。
少年埋着头,耳尖的绒毛时不时蹭在他的胸口,□。尽管如此情热,但却找不到关窍,只得一遍又一遍磨蹭着身前的人、感受他发烫的体温。细碎的吻绵密地落在渗血的绷带上,手臂环住了云雀的腰肢——
只是这样磨着,尾椎就渐渐爬升起无法言语的快感。
捉着尾根的手指逐渐缓下了动作,少年不禁吐着热气仰望云雀,含糊地咕哝。
“更……多……嗯唔……”
被那腻腻的嗓音所蛊惑,云雀的呼吸乱了几分。
灵活的尾巴弯折过来、缠住了云雀的手,尾根竟有规律地自己就着他的掌心套。弄起来。
那股力道非常柔软,只要他想就可以随时抽手。
可是——
少年已经昂起头,伸出舌尖、顺着锁骨的交汇处一路舔舐到了喉结,獠牙的尖端清浅地刺激着皮肤。他的动作突然加快,喉间发出一串儿类似于被搔到痒处的兽类的呼噜声——
云雀半垂着头,因大腿处传来的触感,脊背越发僵硬。
隔着轻薄的裤子的布料,也能感觉到那一下下有规律的跳动——
温热的液体汩汩流出,少年发出一声剧烈的喘息,停下了动作,咬住了云雀的锁骨,肩膀不住颤抖着。
方才还膨胀起来、仿佛毛团一般的尾巴,重新变得柔顺服帖、软趴趴地垂落;神经性地摆动两下之后,似是仍有眷恋似的,最后磨蹭了一下云雀的腰肢,尔后开始缓缓缩短。
感觉到支撑着自己的手臂在一点点松开,云雀顺势收回手,再也支撑不住、身体顺着墙壁一点点滑下。
额头滚热,呼吸之间都像着了火一般。
少年的尾巴已经完全消失,兽瞳开始扩散,逐渐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他眼眶中凝聚已久的水雾终于结成泪珠,颤悠悠地滑下脸颊。
“喜欢……”
“喜欢你……”
就像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告白。
话尾余音未竟,少年就一把松开了云雀、后退几步,然后哆嗦着嘴唇望向他,似乎是清醒过来了。
少年涨红了脸颊,手足无措地站着;嘴唇一张一合发出奇怪的气音,似乎是想要道歉、想要扶起他,却最终什么也没做。
窘迫、羞耻、惊讶,种种表情交织在一起。
他低垂着头看他,肩膀小幅度地抖动着。
云雀觉得自己一定是烧得出现幻觉了。
因为接下来,他看到流泻在少年身上的月色的晕光,正逐渐地变亮,就像是一层光茧、将单薄的身躯完全覆盖。
然后他看到——方才还不断变换着表情的少年、视线缓缓移到了正在发光的手掌上。脸上的情绪就像被吹开的云层一般消散,到最后……
只剩下了浓浓的悲伤。
病房的门就是在此时被推开的。
明日香披着一件大褂,双眼还有些惺忪。“云雀先生,我听见有响动所以赶过来……哎!?”看到云雀狼狈的模样,她吓了一跳:“这是怎么了?”
她迅速走了过来,扶起云雀、把他架到床上,动作麻利地将被吊瓶架扶起,然后从衣兜中掏出体温计。
云雀按住了她的手,紧盯着站在一旁、正用失焦的眼神看着他的少年。
明日香愣怔一下,顺着云雀的视线看去。
尽管是面朝着少年的方向,目光却是像是透过了他在看着远处。
“云雀先生?”
娇小的护士茫然地眨了眨眼,疑惑地问着。
“……你在看什么?”
……
我盯着自己正在发光的手掌。
记忆如潮汐般涌入脑海。
【今年我十六岁。可惜“朝气勃勃”、“挥洒青春的热汗”等等美好字眼都在我身上不适用。因为我是个病人,我不能……正常地走路。】
“那孩子真的很可惜。那场车祸……唉,已经烧得不成样子了,这之后就失去了双腿。可每次去帮他换药,都会笑着对我说话……”
【……也不能离开这间医院。】
“听说抱有强烈执念的人,死后还会一直待在原地,被那执念所束缚。
【每个来查房的清晨,明日香都会在床头柜放一只苹果。】
“他过世后,病房就空下来了……可还是不习惯呢,总觉得他还像以前一样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所以我啊,还是像他在的时候那样,每天都在他的床头柜上放一只苹果。】
【明日香对我微笑,笑容中有苦涩。是因为病人太棘手的缘故么?】
“如果人有灵魂的话,那么他还看不看得到,这里有想念着他的人、还一如既往地站在他的病床前对他微笑……他喜欢吃苹果,但是那时候已经只能靠营养液维持生命了。但他还是没有放弃,还对我说只要能闻到那香气,晚上就能梦到好事呢……”
会梦到啊。梦到那些吉光片羽的从前,这双曾经将篮球投入篮筐的手,也曾细细地把苹果切开、削出兔子耳朵,然后笑嘻嘻地吃下。
【之前在校的朋友都不再来探视我了,毕竟我都病了这么久了。】
不,不是那样的。
我的友人不来探望我,只因为不再有那个必要。
他们所能做的,只是在我的墓碑前哭泣而已。
床头柜的苹果是故人的祭奠,故人的微笑是温柔的欺诈。
因为……
我早已死去。
思念太过强烈时,就算丢失了全部的记忆、甚至忘记了自己已经死去的事实,也不会忘记……自己还留在这里的原因。
每天、每天都在看着窗外,连说话都困难的少年,被绷带包着的、再也不能奔跑在阳光下的残躯,只有一双裸。露在外的、浅棕色的眸子,仍然清澈而鲜活。
在想什么呢?
——在想,也许能够……再看那个人一眼。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也许是因为看到那只所谓的恶鬼,在并盛的制服被弄脏后、迅速“咬杀”了恶作剧的挑衅者,身手利落得让人想要跟他干一架?
还是在那之后,亲眼看到他穿着并盛的制服、踩在一片泥泞中,将卡在排水管中不能动弹的野猫拉出来——的时候?
受惊的动物在崭新的制服上踏出一个又一个泥泞的足印。
少年人的眼神却柔和得堪比初秋的暖阳。
如果我知道我将会失去双腿,那么我一定会在还能够行走时去找到他。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如果还能够等到他的话……
想要告诉他。
一定会告诉他的。
……
我低头看着自己逐渐变得透明的身体,再看看云雀。
心愿一旦完成,就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云雀定定地盯着我,习惯性地皱起眉,伸手想要拉我。
他苍白的五指在触及我手腕的那一刻,被他碰到的部位化作光点、迅速地消散在空气中。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呃……刚才……对不起,实在是因为……你知道,早春的时候,动物都会返……这个这个,返群?”
就像是为了印证我这句话似的,我逐渐虚化的身体猛然发亮,片刻后一只圆滚滚的物事从中滚出——
它掉在地上、打了个滚,身上银白的光华消褪之后,露出了柔软的褐色皮毛。它抖了抖圆乎乎的身体,颤巍巍地探出两只肉呼呼的爪子,扒拉着脑袋上的树叶——
一只狸猫。
在日本的古老传说中,狸猫可以把树叶顶在头上作法、化作人形。
这只狸猫长得肉呼呼的,很是逗趣。它人立起来,歪着头,用亮晶晶的眼睛打量我。
我蹲□,想要摸摸它的脑袋,手指却穿过了它的身体。狸猫仰起头,安慰似的用鼻子蹭了蹭我的掌心,尽管我没有任何实在的感觉——它的被毛上还有一处缺损,是去年我救它时被水泥路面蹭掉的。
我抬起头看云雀。
“接下来你只要听我说话就好,免得吓到明日香……实际上我早就……呃,死了。除了你,没人能看得到我……”
云雀突然出声截断了我的话。
因为发烧,他的声音颇为虚弱。
“我知道。”他说。
我傻乎乎地看着他。
一旁的明日香不明所以地看着“自言自语”的云雀,然后在他说出下一句话时露出吓到了的表情——云委员长冷哼一声,“正常人……也不会觉得你这种病友是人类吧。从第一天发现你会长出那种东西之后,我就去调查了一下。”
明日香颤巍巍地问:“云雀先生在……跟谁说话?”
云雀凉凉地看了她一眼,下巴朝我的病床方向动了动。“原本睡在那儿的那一位。”
明日香看上去吓得不清。
然后就被云雀的下一句话吓得泪奔出了病房——
“卖相实在不太好看啊。全部……烂掉了呢。”
我靠,老子虽然是鬼,但也不是厉鬼好不好!老子这种心地善良的就算做鬼也会保持着生前健康时的模样的!
结果云雀转向我,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狸猫,我就瞬间哑火了。
——也就是这么一个眼神儿,我就明白他的意思是“说下去”了。
……我为我对他的了解程度和自己的犯贱本能感到悲哀。
原本的那点窘迫和害羞被我尽力压下,心里不断给自己打气,我接着说道:“你听说过狸猫报恩的故事吧?好像是因为我实在是想再见你一面,这家伙就把身体借用给我了……我是刚才才想起来的。这个……真不是故意骗你的啊,只不过要是我‘知道’自己挂了,就没法正常地使用这具身体了。”我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地解释着。“总之……我大概是地缚灵那一类吧?只记得自己最后的执念,可惜法力太弱,所以连记忆都残缺不全?哈,哈。”我干笑。
云雀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我:“你会怎么样?”
我哽了一下,
我尽力挤出一个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