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雀恭弥]隔壁床的兽耳控-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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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雀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我：“你会怎么样？”
　　我哽了一下，
　　我尽力挤出一个笑容来，也许那个笑容比哭还难看。
　　“……大概是，成佛吧？”
　　我努力咧开嘴，想着要笑得好看一点。
　　我的声音就像是隔着一层纱一样，渐渐听不真切。
　　云豆从窗外飞了进来，想要像往常一样停在我肩头，但尝试了几次都无法找到可以落下的地方。
　　它细小的爪总是在抓到我肩膀的那一刻，将我本就趋近透明的身躯碰得散成细碎的光点。
　　它显然疑惑又焦急，拍拍翅膀，第一次叫出了我的名字。
　　我伸出手指轻触它毛茸茸的脑袋，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手掌在一瞬间完全消散。
　　云雀露出了一种自从我认识他以来，从来没有在他脸上发现过的表情——
　　他的胸口起伏一下，然后试图撑起高烧中的身体站起来。
　　云豆的翅膀拍得更急，甚至抖落了一根羽毛。淡黄色的羽毛颤巍巍地落下，穿过我没有实体的身躯。
　　我绝望地发现，就算到了这种时候，我也无法想出什么文绉绉的、有深度的告别语来。
　　所以在那根羽毛落地之前，我最后一次为我那匮乏的措辞能力发出一声叹息，然后走上前、弯下腰，用我虚化的身体给他一个拥抱——
　　第一次不用担心被拐子抽得骨头疼——反正我也没有实体。
　　但出乎意料地，云雀竟然一动不动，任由我抱着。
　　尽管我不再有能够跳动的心脏，但我觉得，我似乎能感觉到他的温度。
　　然后我在他耳边，轻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再见，恭弥。”
　　羽毛翩然落地。
　　再见……
　　恭弥。
　　……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再见，恭弥，我喜欢你。~成佛的暗号就是说出喜欢的心情。
　　传说中爱憎分明、可以变化成人形的狸猫↑故事说完了，正文到此完结，希望能治愈大家。是不是很·温·暖·呢？鞠躬感谢还在看文的各位。这是我第一篇正儿八经、有头有尾的耽美文，希望能给工作学业繁忙的大家带来一点二次元的小小趣味和感动。如果有喜欢我的故事的宝贝儿，请轻点一下按钮，今后也一起跟英俊的作者徜徉于纯爱的小脑洞中吧~一开始以为收藏能过百都是奇迹了，结果眼下收藏都274了，这不科学0口0那么按照约定，我会送上色迷迷的小番外的~如无意外，将会是大家都想看到的那种结局（诶？对手指，如果大家非常热情用留言塞满我的触手的话，那我就加双份色迷迷的小番外，凑足十章好了？（羞愧跑走


☆、妄想番外之一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大家充满爱意的眼泪。恋慕之心并不一定要开花结果，能够好好地对他告白出思念就够了，不是么？以下番外是因为承诺过收藏破多少多少要写点肉呼呼的段子，所以↓这里HE的小结局送给大家。但实际上这是和正文完全无关的，只是妄想而已。不建议喜欢上一个结局的大家往下看哟（正色）接下来还有一章，内容嘛……总体来说是并盛中学的日常。当然了解作者的都知道作者的日常……其实是非常糟糕的东西。于是下章非肉食系禁入。
　　十四岁的泽田纲吉，今天也坐在并盛中学的教室里，胆战心惊地猜测着下一次将会遭受何等样残酷的试炼。
　　与他有着同样心情的人显然不在少数。
　　低迷的气氛笼罩在并盛中学的上空，因为——今天是并盛的恶鬼委员长出院的日子。
　　——上午的课业结束，众人三三两两地抱着便当寻找开饭的地点。一如往常地，狱寺隼人和山本武笑嘻嘻地一边一个围了上来，三人拉拉扯扯地往天台走。
　　走上消防梯的最后一级，狱寺隼人抢先踹开了虚掩的天台门。
　　天台上已经有人了。
　　正午和煦的阳光中，引起恐慌的罪魁祸首、并盛中学的风纪委员——云雀恭弥，正一手支着下巴，站在天台的边缘凭栏远眺。
　　泽田纲吉脚底板嗖嗖窜凉气，连说话都颠三倒四起来：“云云云前前前辈不不对对对起……”
　　云雀回过头，微风拂动他的黑发和嵌着红袖章的制服。
　　徘徊在云雀脚下的、一只模样酷似狐狸、肉呼呼的棕色动物发出一声极轻的叫声。
　　山本武看了看那只动物，然后颇惊喜地说：“诶，狸猫？哪里来的？啊哈哈，新宠物么？”
　　狱寺隼人一脸看到鬼的表情：“山本又在发什么疯？哪来的狸猫？”一双眼在天台上乱扫，目光直直透过狸猫站立的地方。
　　泽田纲吉根本没心情看俩人耍宝，内心的小人儿泪流满面，一心想着拉着两个刺儿头落跑，冷不防对面的云雀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说什么“群聚，咬杀”等关键词，而是站在原地一步不动、用那双冷冰冰的黑眸注视着山本武，然后——
　　几不可察地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天然呆＋S级自来熟山本武就屁颠屁颠地走过去逗狸猫——在狱寺和泽田看来，就是用手在空气里像模像样地空抓一样——“好久没看到过啦，以前都是在乡下才找得到呢。你还真是吸引动物的体质啊！”
　　狸猫在山本的大手下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话说回来，狸猫在传说中是有灵力的妖怪啊。只要一片树叶，就能咻~~”山本在脑袋上比划了一下，“……地变成人形！”
　　云雀用眼角余光看着玩到一起的一人一狸，表情难辨喜怒。
　　在泽田看来，这简直是科幻片了。
　　开玩喜，那可是云雀恭弥啊！有谁敢接近他一米之内的！？居然还敢在委员长面前唠叨怪力乱神的民间传说外加耍宝，最奇幻的是——正发表演说的那位居然没挨浮萍拐的抽？
　　那边山本武已经把狸猫拽进怀里了。“说起来，我老家那边还有个狸猫神庙哩！听说去那里许愿可是很灵的~啊哈哈，也许是因为我小时候救过一只野狸子的缘故？”
　　接下来，泽田觉得自己应该去医院洗洗耳朵了。
　　因为他听到云雀张了张嘴，说——
　　“在哪里？”
　　……
　　行走在古老的乡间小路上，偶尔会生出时间错位的感觉。
　　形态各异的残缺石佛被泥土中的嫩芽顶得歪斜了身姿，佛头的斗笠上爬满了欲滴的翠色。被风蚀的阶梯布满了裂纹，每一寸都是岁月的年轮。
　　盘根错节的大树已不知守护了小小的神社多少年，葳蕤的枝叶在微风中婆娑，在拾级而上的少年人腻白的脸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本阵狸大名可是很久之前就一直被参拜着啦。”山本武手搭凉棚，看着前头神社门口人立而起的两只笑眯眯的石狸猫，“我爷爷辈的时候可是有很多关于这种小动物的传说呢。”
　　云雀恭弥迈上最后一级阶梯，站在神社门口。
　　有些破旧的门扉被木栓拉开，正对着供奉着本阵狸大名的香案。
　　憨头憨脑的狸猫塑像头顶斗笠、一手拿着泥叶子，正眯缝着眼、抚摸着自己突出的圆肚子。
　　“听说只要许下愿望，就能够实现呢。”山本武跟了上来，满怀感慨地说。
　　愿望……
　　是什么呢。
　　站在神社前的平台，竟有些不真实的荒谬之感。
　　说不清胸口滋长的情绪是什么，只是本能地抓住能够将那情绪寄托之事物……于是便来到了这里。
　　云雀脚下的狸猫突然窜了出去，跑到了本阵狸大名胖乎乎的爪子底下、人立起来，似模似样地拜了两拜。
　　山本颇惊讶地看着小动物的行止，“哗，不会吧，这么有灵性？啊哈，算是拜会老祖宗么？”
　　狸猫转过身，用亮晶晶的双眼盯着一言不发的云雀。
　　吱呀一声，神龛旁的小门被打开，钻出一个巫女打扮的、白发苍苍的老婆婆。看到两人之后她微微一笑，走上前来招呼道：“日安。”
　　山本连忙还礼。云雀仍是不言不动，冷峻的目光扫过缓缓步出的巫女。
　　巫女不以为意，挽起袖子以木勺替两人净手，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狸猫站着的地方。
　　山本蹲□把狸猫捞进怀里，无知无觉地笑着道：“很逗趣吧，这家伙？”
　　巫女勾起唇角：“啊……虽然看不到，但我想……是的？”
　　“诶，诶诶诶？看不到么？”山本惊讶地睁大眼。“伤脑筋啊，这么说只有我和云雀能看得到么？”
　　巫女似乎并不惊诧，只温和地答道：“心地良善之人、与狸大名有缘法之人，方能得见。”　她用手指蘸取一些木勺中的清水、抹平银丝满布的鬓角，看向了云雀。“传说狸大名擅长幻术，只要借助树叶就可以随意变化，最喜欢变成人形捉弄人类。它们爱憎分明，有仇必较、有恩必报。它们能够窥知人的心愿，更可以实现信者的愿望……少年人，你有什么愿望？”
　　你的愿望……是什么？
　　……
　　两人参拜过后，山本想要去找巫女告别，谁知转遍了整个神社，都找不到人了。
　　嘟嘟囔囔地回来，发现连跟着云雀的狸猫都不见了。
　　返程路上，山本主动挑起话题：“云雀许了什么愿？”
　　云雀单手支颔，望着车窗外迅速倒退的景物，凤眼微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膝上云豆的羽毛。就在山本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轻启薄唇。
　　“不……没什么。”
　　山本讷讷地应了一声，随即不知该如何接话了。
　　不可能的。
　　所谓神祗，不过是人类一厢情愿的寄托罢了。因愚蠢而轻信、因弱小而求助……
　　只是一旦将这躯壳剖开、发现其中掩藏着的憧憬……
　　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自处。
　　从踏上第一级阶梯时，就意识到了。
　　自己竟也有……如此软弱的心情。
　　……
　　自神社归来之后，在脚边乱转的狸猫消失已过月余。
　　每次路过并盛医院时再抬头望去，熟悉的病房已经空无一人，唯余窗口攀绕的嫩绿藤蔓仍是一副颇有生气的模样，就好像从前喜欢把保温壶丢在地上挑战他神经、端着苹果嬉皮笑脸的少年只是一场梦而已。
　　生活逐渐归于平静，并盛的恶鬼委员长依旧日复一日地掂着拐子，不厌其烦地咬杀着群聚的食草类。
　　并盛的绿化正如校歌里所唱的那样，青葱可爱——因为逐渐入夏的缘故，越来越多的学生喜欢在树下纳凉。
　　云雀站在风纪部的天台上，背靠着栏杆小憩。
　　此处视野良好，可以俯瞰整个并盛中学的广场，如有人胆敢挑战云雀牌风纪，抬抬尊腿就能落地＋咬杀。
　　偶尔有被风送来的絮絮语声，掺在稀稀落落的蝉鸣声里被送入耳中。
　　“……是谁？没见过啊……”
　　“大概是转校生吧……”
　　被女生叽叽喳喳的密谈吵得不耐烦，云雀蓦地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朝声源处扫去。正窃窃私语的两个女孩就站在二楼的走廊上，其中一个一抬头看到正望过来的煞神，登时吓得小脸一白，拉着同伴不敢说话了。
　　正在走廊穿梭的学生注意到这一幕，均人人自危、给嘴巴拉上了拉链。这一下骤然安静下来，只余下学生皮鞋的鞋底磕在走廊光滑的路面上时发出的清脆喀哒声。
　　云雀冷着脸盯着迅速散开的学生。
　　由于人流是朝着一个地方散去的，就显得站在人丛中、朝着反方向行进的那位十分引人注目。
　　从云雀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被挤得东倒西歪的男生正扒拉着栏杆，单手举着原本搭在肩上的书包左躲右闪。
　　刚才说话的两个女生也在撤退当中，其中一个走到那人面前，好意提点：“你是新生么？还是别停留在这里比较好。”
　　“啊哈哈，谢谢提醒……”对方笑嘻嘻地开口道谢。
　　嗓音清亮，语气带着若有若无的惫懒。
　　那名女生脸颊微微一红，低声说了句“不客气”，就拽着同伴走掉了。
　　这一下被提点的那位“转校生”抬起头来、终于能看得清相貌了。
　　并盛的制服袖管被俏皮地挽起，白衬衫的领口敞开，耳边歪歪扭扭的发卡别起鬓边不服帖的淡栗色短毛——统统是完全看不下去的、违反风纪的装扮——
　　云雀的瞳孔一缩。
　　慢吞吞地腾出一只胳膊、保持着举起书包的姿势，少年冲着云雀的方向挥挥手。
　　两人隔着一层楼的高度对视。
　　目光相触，胶着。
　　“哟——”
　　依旧挂着一脸不着调的笑容，少年被阳光映成琥珀色的瞳孔氤氲着暧昧的纯金。
　　“恭弥。”
　　这一次……果然是“再见”了啊。
　　


☆、妄想番外·终章

　　“咕哇——！”正和泽田纲吉交谈着的山本武被我撞得一个趔趄，不由发出一声惊叫。
　　我喘了口大气，顿时觉得肺都要炸了！
　　“抱歉抱歉~！”大步穿过他和泽田中间，我一脚踏上教室的窗棱。
　　泽田纲吉吓得大叫：“喂——！这可是二楼啊！”
　　啊，并盛真是个好地方，同学多么友爱~
　　我回身朝他挥挥手。“啊哈哈哈回见~”
　　这么一回头，刚好能看到云雀抄着拐子出现在教室门口。他长腿一旋、直直朝我冲来，结果刚站稳的山本武差点又被他撞倒，不得不扶着桌角稳住平衡。
　　我在泽田纲吉的惊叫声中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落地时我在草坪上打了个滚儿作为缓冲，顾不上头发黏着的草叶子，我一骨碌爬起来、继续玩儿命朝前跑！草坪不远就是操场，正上体育课的妹子纷纷对我发出尖叫。
　　“石狩君又惹到委员长了……”“连跑步的姿势都那么可爱~（心）”
　　软妹子们叽叽喳喳的声音钻入我耳中。
　　——略爽。
　　我竭力忍住原地叉腰大笑三声的冲动，捧着被软妹子给吹膨胀的雄性虚荣心，兢兢业业地奔跑在学校的小路上，开始又一天被恶鬼委员长追杀的日常。
　　混杂着泥土清香的微风拂在脸颊上，每一次呼吸时空气灌入肺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