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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部分

[霹雳]苍生有幸-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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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说的吾之想法难测,这货永远超越你对死蠢定义下限的想法才是最难测度的。

    兀自凌乱了一会儿,鷇音子淡定地决定把苍生无视过去,道:“殊离山上出现一些关于你的变故,不过他应是不会回去,而是去找最光阴,行踪难说,你自寻吧。”

    苍生道了声谢,便想离开,却又听鷇音子叫住自己。

    “你觉得最光阴的状态痛苦吗?”

    “什么意思?”

    “无他,只是想听听你对鸾清商未来结局的看法。你是否曾经以为时劫过后身为因果节点的你回归时源之后世上再无人记得你,就没有人有遗憾了?”

    想过吗?是曾经想过……

    见苍生默然,鷇音子却是没打算放弃追问:“能立于人世者,不能成就掌局之人,便是凡人,你有逆天之勇武,却无逆天之心,所以一开始在吾看来,是连凡人也不如。但鸾清商与你不同,他为一人之背影能沉沦百年,可见执念之深,吾且问,你对自身境遇随遇而安的个性可曾对得起他?你可知在吾看来你对他意味着什么?”

    沉默了一会儿,苍生转过头:“你号称无所不知,这些……应该对你不是问题。”

    “若吾说你之存在对他而言只有无尽的执念劫难呢?”

    哑然半晌,眼光黯了黯,道:“我比较笨,你说的话我听不懂。”

    鷇音子看着苍生略显慌乱的背影但笑不语。

    ……人是因为有了感情,所以心才易伤,便是心生来木然,经历过爱恨起落,背叛离合,人道最后一步的落凡,你合该用性命见证夙愿。

    烟波江上,月之画舫。

    半抹清冷月华落在慵懒优雅的眉间,落在重新焕发出翡翠一样通透光泽的珊瑚角上,微漾一宵风月,浅淡了沧海桑田。

    身旁是,昏迷在牡丹色软榻上沉沉而眠的绮罗生,雪发铺在身下,柔软清丽。

    九千胜并排和绮罗生躺着,深紫色的眼倒映出一模一样的面容,心里泛出一丝奇异的感觉。

    看着绮罗生,一时间好在站在过去看自己的未来,又好像是在看过去的自己。

    我们之间,倒真的很像父子呢。

    笑弯了眼,便侧过头在绮罗生眉心轻轻地用淡水色的唇碰了碰,又略略自恋地想老爷我少年时代果然还是人见人爱,天下绮丽,现下这画舫之中也占了七分吧。

    不想这唯美气氛却在船身一阵动荡之后,硬生生破坏掉。

    人未出声,兽骨刀尖便横划过来,看那毫不犹豫的架势,倒真像是来要命的。

    双指一夹,九千胜微微仰过去,刀罡擦着耳际落了两根白发,一双幽紫的眼映出那熟悉的狗头装备,不禁笑了笑。

    “见了吾,你没有什么想法吗?”

    此时此刻最光阴心里只有一个想法——绮罗生被妖孽吸干精气了!妖孽化形了!!!

    “妖孽,偿命来!!”

    “刀路成熟许多……不过好狗儿还是好狗儿,该软的地方也硬不了。”

    画舫狭窄,灰白交错的影子便一路战到甲板上,而九千胜则是招架间顺手勾走了案桌上的雪脯酒。

    “你熟悉我的刀路?”越战,越是有一股奇异的熟悉感涌上来,但脑海却仍旧是一片空白。

    水上战场,乐水的九千胜大人,爱好在船上谈恋爱的九千胜当然游刃有余,身子一转,一手按住最光阴手腕背倒进怀里,趁他愣神这么一瞬,兽骨刀便脱手而出。

    “你——”一声未尽,便见那动人心魄的绝色面容带着笑凑近,一把掀开狗头面具,便就着一口雪脯哺进他口中。

    微甜又带着些辛辣的酒水入喉,一下子呛得难受,只觉得一股霸道凛冽的牡丹香气催眠一样在脑中回环缭绕,柔软的唇瓣强势又温柔地厮磨着。

    混混沌沌地说不出话来,前所未有的迷茫,在对方就这么松开自己一路顺着唇畔向下吻咬的时候不断地摇着头。

    恶意地在喉结处咬了一下,怀里的人一阵微微颤抖,九千胜就知道应该是多少年没被碰过了。

    小指勾起歪在一边的雪脯,小半瓶雪脯又强行哺了一口进去,剩下的便尽数倒在被折腾得半掩的锁骨上,晶亮的水泽映入沉沉紫瞳里,九千胜低下头温柔地问着:“结契了这许久,你倒真敢忘了吾……是不是表示,一切都可以重新来一次呢?”

    酒水呛得极痒的嗓子发出断断续续的嘶哑音节:“你……咳咳,绮罗生……”

    手指按上漫溢着透亮酒水的唇,慢慢用指腹摩挲着,温柔地低喃:“嘘……别吵,他还睡着。亏着你这次没喊着相杀,既然如此……”

    “……”

    “那就相爱吧。”

    阴冷地井,黑暗里,半是温柔半是癫狂地抚摩着自己受创的唇畔,那是一种森然到了极致的爱。

    麻痹的身体慢慢感觉到一点痛意,金色的眸子映出自己露出勾连着血管的一小节森白指骨,那上面鲜血已干,却在祆撒妖术的作用下转眼恢复完整,如同新生。

    手指修长而完美,但它的主人是连自己的完美都想一并摧毁的疯子。

    没有了珊瑚角,暴雨心奴会疯,但唇上的痕,则是一瞬间让他身处如同被那人注视的天堂,又在下一刻,堕入那一声‘你无资格插手’的地狱。

    脸颊贴在刚刚以血书就的粗砺石壁上,诡丽阴柔的声调缓缓地荡出……

    “……得不到你的笑,看,我又开始思念你的愤怒了。”

    “你身上……我有嗅到别人的味道,陌生的,和,熟悉的……”

    “哈哈哈哈……一个都,别想逃。”

    落尘的微弱烛火,灯花错落间,火光亮了亮,照亮阴沉的暗影温柔拥抱着的,满壁血字……

    九千胜,九千胜,九千胜……你看不见我,终有一天,你会把心奴血淋淋地刻进骨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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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苍生的感情线错综复杂如下。

    苍生&戢武王:戢武王夺取了苍生的第一次【并没有】,并在纳了粗妃之后还对生妃耿耿于怀。

    苍生&剑之初:某种意义上的难友,奶爸和没有存在感的亲爸。

    剑之初&文青:师尹一直想撮合但最终各自被大尾巴狼叼走……

    苍生&文青:……七年之痒,回村的诱惑【别笑】。

    一年两度糟心的期末考试又来了,拜天拜地拜师尹,求考试不挂。



 195第一百九十三章 啸乱魔神剑洗狂【上】

    第一日;他说:“为什么不睁眼?吾已准你看了……”

    第二日;他说:“你若是愤怒;吾破例准你表达出来。”

    第三日;他说:“……你的信仰动摇了吗?”

    魔佛冷淡中带着些许对感情迷茫的语调响在耳边;窗边的人,仍是半侧着秀致的面容,双眸慈悲地垂下;平静地犹如在幽谷中坐禅。

    信仰动摇了吗?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只是……不管再怎么小心又谨慎地爱着魔佛;魔佛的回应也偿不了自己的罪了。

    付诸真心的人骗了自己;不会骗自己的人被自己背叛得鲜血淋漓。

    不过;苍生那样粗心的人,应该不会伤心吧。

    想着想着;忘尘缘便笑了起来,平静地说道:“魔佛的心……忘尘缘不求了,不求了。”

    平静得让迷达想把他撕碎。

    那些年忘尘缘的眼睛还没有废掉的时候,他看着他迷恋至狂的神情,心里一种微妙的占有感灼烧了理智。

    他吻着他的耳际说:从前有一个国王,砍掉了他最爱的琴师的双手,现在吾要你的双眼,你可愿意给吾?

    他记得那时忘尘缘含着笑废了自己的双眼,笑着说:请魔佛观之。

    但现在,你心甘情愿的献祭呢?

    波旬从来不懂情,只有掠取与毁灭。

    “若吾说他没死,你当如何?”

    身形微微一僵,忘尘缘沉默了一会儿,叹息般淡淡道:“……是吗。”

    “明日,吾便要把他之人头拿来,吾倒要看看你还有何表情!吾的……辅座!”

    “……他之功体强悍,百招之内不取,不可久战。其余的……魔佛自便,忘尘缘不敢置喙。”

    回应他的是狠狠的摔门声。

    魔佛,不是就这样放下了,只是此生的罪,再难还了。

    一个人静默着,直到山头落暮,似乎想透了什么,一言不发地动身离开欲界。

    “辅座,魔佛交代你不可擅离……”

    “别给吾添麻烦,晚了,就来不及了。”

    乌云压顶,压抑得就好像一场崩溃。

    血腥味……

    雨水落在眉睫间,花落下来时,带着淡淡的粉色,就好像浸了血,里面的血丝分外分明。

    恶念到了极致,纠缠成一种无解的毒。

    鸾清商不喜这样的雨,但空气中慢慢浓郁的血腥气依然勾起了本能杀意,冷淡疏情的眼,倒映出雨中慢慢清晰的恶鬼……明明是一步一步缓慢地走着,却是彷如恶鬼在阴间的骨地上爬行一般,嗜血又癫狂的笑渗入每个毛孔里。

    “哈……哈哈,他又找到了他……”嘶哑的笑收住了,金色眸子慢慢冷下来,雨水顺着鼻梁落下,“你的眼神却和我的很像,但……我更恨你这种比我幸运的眼神!”

    暴雪漫身,冰寒就着血腥味的雨水蔓延开来,奇异地凝成大片血色冰晶,恍如裹挟一身红雪。

    “……魂魄困在自我罗织的恶象中,张开毒牙了吗?暴雨心奴。”斜按澡雪,半出鞘,亦是天地霜寒,雪刃逆光,尤照三分清冷。

    不讶异陌生人为何认得自己,只觉得刚才见得九千胜拥着那个本早该死去的人笑得温柔,只觉得被勾起的扭曲恨火灼得心脏都生生撕开,只觉得汇聚在手心的邪力一瞬间将右手的皮肉震碎……抬起残留着丝丝血肉的骨手,活动了一下,森白的骨手发出一阵森然骨响,痛觉刺激得眼神渐渐诡异得兴奋起来。

    “你能带给我的有多痛呢……有他痛吗?”怀着这样愉快的想法,骨手死神一般握住战镰裹挟血腥暴雨挥落而下。

    “以恨成殇,以执入魔……你之眼相分明已经心性成狂!”

    刀光,剑影,不是武决,唯有最腥狂的厮杀,每一道寒光划过,便势要取命。

    果如绮罗生记忆里一样,刀剑不伤的特殊体质。

    不是没战过不死之身,便是从前的号天穷也一度被自己破得形体俱碎,只不过这其中,好似还参杂了时力。

    命格不在十二个时辰内,邪术诡异。

    剑走雪纷落影,刀剑交错间,拉锯厮磨之声刺耳作响,抵着钩镰顿地一刹,却见暴雨眼泛腥芒,白骨之手迎面抓来,脚步一折堪堪避开去,只带走继续雪白长发。

    好似总是对这样纯洁无暇的雪白发丝及其钟爱,勾缠着白发的骨手送到鼻下深嗅,不同于九千胜温柔的牡丹异香,这人,从面容到发丝都是一色的冰凉……毕竟是不一样的。

    没有什么人能忍住暴雨这种变态的嗜好。

    何况鸾清商本就不是什么温善之人,尖锐的杀意一起,便是无边风雪狂扫,将起终末绝杀之境时,骤见一幕青烟自身后掠过,错影间,宗师级剑气勾得澡雪战意蹿升。

    “时间不多,你吾当时约定,应当不会有所违逆……”沉肃声音一落,青烟一拢,裹挟着暴雨不驯神情消失原地。

    插手者实力不凡。

    收剑回鞘,鸾清商本是来寻最光阴的,受暴雨阻挠这半刻功夫,却见所寻之人被另一个与绮罗生面容几乎相同的白衣公子一路……公主抱着慢慢走过来。

    鸾清商忽然觉得一点也不想跟最光阴说话了。

    最光阴貌似被摧残得紧了,见到鸾清商就像见了亲人一样:“好狗弟!你放点血吧,我的血好像对他……嗝,没用……”

    是不是时间城的人酒量都是一杯死的货……

    九千胜干脆便点了最光阴的睡穴把他放倒过去,含笑道:“见笑了。”

    “吾有事寻他。”

    九千胜也是知道鸾清商身份的,自然对觉醒他意识的人印象深刻……嗯,是个气质满点的美人,本来是表攻内受,可惜有苍生万年垫底因此也问鼎攻君之列。

    脑洞好大……九千胜自我鞭策了一下,眯起狐狸眼:“除了时间城主就只有最光阴时间之子的身份能解开时轨封印,这样素还真也可以出来了,不过你们有几成把握能抵住双时轨时爆?”

    “龟缩不前,仍是任人宰割。”

    九千胜摇头笑笑,一手按在心口上,时之心受引动,核心时印绽出,回旋着归拢鸾清商手中。

    “时劫若是来临,你当如何?”

    鸾清商看了看浓云散去的天色,淡淡道:“时序已经开始乱了。”

    九千胜仰头看着天空朦胧美丽的夕照流云入眼……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子夜刚过。

    专业从事围炉的总有一天会玩脱的。

    何况本来是剑子仙迹把自己拖过来当主要目标钓迷达之后,还友情赠送了一对不知道哪个庙里顺来的送子香梨,表示如果你摆造型摆累了就啃两个祝你多子多福啊。

    我在这里摆个毛的造型啊!你们怎么就那么确定迷达一定会找上我啊!我又没抢他老婆!如果他上钩的话其实阎达才是智体吗?!

    当时疑似打盹的弦首罕见地自动醒过来以他爬墙多年的经验幽幽道:你怎知不是?

    剑子大仙友情注释说迷达这两天气疯了到处抓一个据说是拐走他家辅座真心的魂淡,经御风楼等多方面的调查你还拖着那谁去开过房。

    苍生捶着地说:我就不该喝酒!

    道门双流氓表示理解。

    苍生一脸血泪又伸冤道:我真的什么也没做只不过是去聊了一宿,你看他后来背后还捅我刀了这可是有目共睹的!

    道门双流氓鄙视道:难怪他捅你,不亏。

    苍生血溅三尺白绫。

    欲界也喜欢围炉,Boss总是摆足了派头才最后震撼出场,但涯十灭看着魔佛气势汹汹的样子时就有点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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