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苏越衍生(远尘)]听香说-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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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
问题就在于,要调这款香,还缺一味极为重要的香料。
天山雪莲花。
“天山雪莲?这东西一般很少拿来用作香料的,不都是拿去入药的吗?”
“那怎么办?这香谱上说了,要25克的雪莲粉,而且这雪莲不能超过一个年份。”指着香谱上所写的方子,安乐颜另一只手差点要戳到宁致远脑袋上。
每年七八月是天山雪莲花盛开的时节,所用的雪莲花距离采摘下的日期还不能超过一年十二个月。
“怎么这么麻烦?你不调了不行吗?”
“不行!”安乐颜斩钉截铁道:“这款香我有预感,调出来绝对能艳惊四座!如果你不帮我想办法拿到雪莲花,等安大哥回来,我一定让他不要理你。”
“算你狠!我帮!”指着安乐颜额头,宁致远狠狠道:“如果你哥回来了,你在他面前说我什么坏话,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不耐烦的推开他,安乐颜敷衍道:“行行行。”
宁致远咬牙,他现在只后悔前些天把自己喜欢安逸尘的事告诉给了安乐颜与宁佩珊,他本意是希望她们理解。
两姑娘当时差点没吓死,活过来之后一个比一个牙尖嘴利。
宁佩珊倒还好点,顶多是说宁致远脸皮厚,怪不得当初一有空就黏人家安大哥。
安乐颜对他行为则极为鄙夷,居然要拐走安大哥?而且当初安大哥还同意了?这怎么可能!这绝对是小霸王骗来的!真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挤兑他,难消心头之气。
……
距离赛香大会开幕还有一天时间。
期间,日本香会对乔斯诊所那边的防范愈发严密,宁致远只去过两次,还都只能远远看一眼。偏偏这两次,安逸尘都静静的睡着没有醒过来。
安乐颜的雪莲是从外地送来,本说今日便该到的,结果久等不至,她有些心急,催促宁致远出去帮她看看。
“不去不去!”
宁致远这边正在想怎么联系中岛一郎,好约个准确时辰把安逸尘从诊所里带出来。
一个月的时间,安逸尘的伤应该也好了不少,他一直隐忍不说安逸尘下落想的就是只要能神不知鬼不觉带走他,那日本人想要加害也没机会。
“喂,你这些天苦着张脸,好像谁欠钱不还了,出去走走对你也没什么坏处吧?”
安乐颜这话说得极为中肯,宁致远这大半个月来都一个表情,他爹都放任不管了。
“是啊,乐颜说得对,哥你出去走走也好。”宁佩珊也这么劝道。
她们两人一言一句的,都说得很好,宁致远双手举起做投降状,“我去接货。”
掀起怀表盖,宁致远数着时辰,现在是上午九点,距离赛香大会,还有整整一天。
“也就是说,一天过后就能见到他了。”
想着他们可以再见,合上表盖的宁致远脸上绽放笑容,如春回大地般温暖。
他这一路走去,都快要走出桃花镇,也没看到什么从上海那边送货的人。
站在桃花镇外,宁致远气得磨牙,这都晚了一个小时,怎么人还没来?
秒针分针滴滴答答,一轮转过又是一轮,时间不断前进。很快半个小时过去,宁致远没了原地等待的耐心,抬步朝着镇外走去。
他刚走了几步,就有一个人就出现在他踩过的地方,紧随而去。
走在镇外,抬头可见澄蓝天空,阳光温暖,云卷云舒,是个好日子。
路上没人,宁致远也走得极慢,难得有如此心平气和的时候,就当真的出来散心。
走着走着,他忽然停下脚步,竖耳听着身后的动静,什么响动也没有,但心里不舒服,促使宁致远回过了头。
一抹纤细精瘦的身影出现自身后,那人一身黑衣遮头蒙面,看不清面貌,只露出双眼睛,手提长刀,尚有百步之遥,宁致远也能感受到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杀气。
寒气自脚底升起,随着那人的步步逼近,宁致远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咬牙,他转身狂奔起来。
那个提刀之人见目标欲逃离,冷眼立刻追上去。
身后那人就像幽灵一样,宁少爷从小打架,精通打架三要诀,又能打又抗打还跑得快的,饶是他两腿交替快得犹如残影,可与那人之间的距离却在不断缩短。
一口气不知跑了多久,宁致远慌不择路的撞上一棵树,剧烈喘息着停了下来,他回头,见那人的胸口也在起伏。
“你……你他妈的是谁?”叉起腰,宁致远上气不接下气的道:“有……有本事取下面巾,不要藏头露尾!”
那人眼神未动,花了片刻平复呼吸,便冲他奔来。
足下一点,那人竟跃至半空,手中寒光冽冽的长刀直往宁致远脑门劈去。
危急时刻,宁致远忙着侧身,躲在树后,避开这一刀。
那人见挥刀落空,竟砍在树干上,顿时这看向宁致远的眼神里流露出的杀气越发骇人。
四目相对,觉得这人的眼睛有些熟悉,宁致远骇然道:“逸尘……是你吗?安逸尘?”
那人没说话,退后半步从树干上拔起长刀,双手倒转握着刀柄,长臂一舞,刀刃自下而上,锋芒凝于一道,竟是要将人剖开一分为二。
眼看刀刃要给自己开膛破肚,宁致远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旋身避开这一击过后,捡起不远处的一截树枝就和这人长刀对上。
那树枝约莫一人臂长,两指宽,对于锋利的长刀只能面前招架,特害怕断了。
不过宁少爷好歹也是跟着安探长学过些时日身手的人,以树代剑,手中有了武器加上发狠的进攻,反倒让那握刀之人的手微微颤起来,不复之前犀利。
不知何时风起,遮住那人头发的帽子往后落下,露出冷汗淋漓的额头,蒙着面的黑巾随着帽子也缓缓滑下,现出了他的真容。
他神色依旧冷峻,平静而冷漠的眼神刺得人遍体鳞伤。
宁致远面现惊色,惊呼道:“逸尘,真的是你?”
这个招招夺人性命的冷酷杀手可以说是安逸尘,也不是安逸尘。他被日本香会的魔香所控制,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自本意。
“杀死你啊!”
见这人出神的看着自己,安逸尘眼中闪过浓重的凶煞之气,阴森森的话语自口中溢出,冷酷的眼神更是直勾勾的盯着宁致远。
长刀一挥砍了过去,只是在落刀时,安逸尘的眼里流露出一丝挣扎,不受控制的偏了刀锋,那刀刃只磕在宁致远的肩上。
“安逸尘!你醒一醒啊!不要被人控制!”
左肩微微的疼痛提醒着宁致远,眼前这个人不算是安逸尘,他试图让他醒过来。
安逸尘没说话,目光紧紧锁住宁致远,忽然揪住他衣领,将他往别处拖去。
宁致远受了伤,根本来不及躲闪,更何况他也没想过躲闪。
魔王巅
要说宁致远也是挖坑给自己埋,他逃命也就罢了,明明该往镇里人多的地方跑,结果他慌不择路,竟跑到更加人少的地方。
再走不远就是魔王巅,那地儿被桃花镇人列为禁地,早些年有个新娘在成亲那日被杀死在这里,从此,人们觉得这山巅上吹的风就像阴风,山巅下河水流淌的声音就像地狱洪声。
揪着宁致远的衣领,安逸尘把他往魔王巅下面推。
“安逸尘!”宁致远瞪着安逸尘,满脸涨得通红,被勒得喘不上气来,他死死的掰开安逸尘的手指,艰难道:“我不信你被人控制得那么彻底!你醒过来好不好?我们眼看就可以在一起,你为什么要亲手把我往断崖下面推?”
眉心拧成结,安逸尘无神的瞳孔里泛起波浪,凝视着宁致远,他的手渐渐松开。
“安逸尘!醒过来啊!”
见自己说的话似乎起了效果,宁致远忙着紧紧扣住安逸尘的腰,害怕他一不留神又没了踪迹。
“会长说了,如果杀不了你,我们就同归于尽。”
狠辣决绝的话自安逸尘口中缓缓溢出,他拉着宁致远纵身往崖下跳去。
“死也死在一起……”宁致远笑了,不再挣扎,只道:“好!”
风声在耳旁呼啸而过,安逸尘看着宁致远的笑容,心蓦然揪痛起来。
为什么这个人在死之前还能如此平静的笑……
砰砰两声水花溅起。
两人栽进了断崖下面的河流里。
……
有的人说唯一能分开彼此的就只有死亡。
实际上,有些感情就连生死都分不开,无法想象没有那个人的生活会怎样,无法接受生命里最重要的人离开,既然无法想无法接受,那么就只能随着去。
称之为殉情。
有些感情,刻骨铭心到让人无法忘却,有些感情,平淡温馨到让人无法忘记。
如果没有前期的细水流长,如果没有后来的纷纷扰扰,或许他们还不会爱得这么深。
宁致远无法想象没有安逸尘的日子。
为了这段感情,他迷茫纠结,一度彷徨无数,好不容易认清了自己的内心,结果没开心多久,有些事的真相浮出水面:
他爱的人,从一开始就在欺骗他、利用他,对他的感情也是虚情假意……
他试图用时间用自我催眠的办法把所有的爱转化成恨,可那爱还是没有消退,依旧留在那里,一触碰就痛得撕心裂肺,让他无法再敞开心扉。
他恨安逸尘的无情,更恨自己的没用,如果他手腕强劲就可以把这人永远禁锢在身边。
安逸尘也无法失去宁致远。
最初的欺骗让他窃得宁致远的温暖,得到这些温暖后,他开始不知所措、迷茫烦躁,甚至忘记自己身负的仇恨,眼睁睁看着自己沉沦迷陷。
当终于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从小都受人利用的时候,他崩溃了。
就因为身世的谎言,他违背本心,伤害一直待他极好的宁致远,复仇的时候,他看着宁致远痛苦,却感受不到复仇的喜悦,反而是全身全心的痛。
他宁愿那绝情茶是真的,饮下绝情茶,让他们都忘了从前一切,这样他们都可以不受折磨。
……
一落水,安逸尘就晕了过去,身体不断往下沉。
之前奔跑打斗让他的伤口崩裂开来,若不是有魔香在控制心神,变得无心无情,恐他早就无力支撑。
落水的刹那,宁致远脑子有些懵,等他恢复正常,立刻就在游到安逸尘身边,捧住那人的头,吸了口气将唇贴过去。
安逸尘的唇异常冰冷,还死死咬着牙,含着唇瓣,宁致远好不容易撬开唇齿才把气给渡了过去。
断崖下面的河流是流入桃花镇里的,理论上来说只要顺水游说不定就能很快回到镇里。
想着只要能回家,他们就再也不会被人分开,宁致远拉着安逸尘开始卖力往下游,只是游了几下,他发觉不对,从身侧流过的河水,竟染上了红色。
他猛的回过头,看向被他紧紧攥住的安逸尘。
此刻安逸尘也已经睁开了眼,瞳孔里没有丝毫迷茫,与平时一模一样。
见宁致远回过头来,他才说道:“我……还记得,你以前对我说过,想要闻一个小女孩身上的味道,她很甜,像桂花糕还桂圆糕什么的。”
“你醒了?”难掩惊喜,宁致远脱口喊了出来,听着他的话,他立刻严肃皱眉道:“说那些往事干什么?我现在只认定你!”
扯起嘴角,唇色苍白的安逸尘自顾说起来。
“十岁那年,文世倾和别人玩游戏输得很惨,就被平时爱欺负他的几个还给强行套上身女孩子的衣服,还戴辫子假发。”想起当时那个画面,这么多年过去,安逸尘还是受不了的想笑,“被那些孩子欺负够了,还被迫穿女装,文世倾心里太难受,他哭着跑出了镇,跑了好久好久,最后累了,干脆坐在河边委屈的哭。”
话说到这里,宁致远也彻底明白过来,忙接过他的话。
“所以他遇见了当时看书不认真,被父亲教训一顿后发脾气跑出去的宁致远。宁致远一口气跑得太远,发现周围环境陌生,吓得不敢动。幸好能在河边遇见他,文世倾红着眼眶还把宁致远带回了宁家。”宁致远又说道:“怪不得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好熟悉……甚至有种刻入灵魂骨髓的熟悉,若不是前世相识,便是今生注定。”
想起这些往事,宁致远和安逸尘都不知道是该做何表情,一时百感交集。
当时是男是女都不知道,错了那么多年,结果还能再见,并且相爱,这不得不说真的是缘分使然。
胸口越来越疼,见宁致远还想拉着自己在河里游,安逸尘忍不住嘶了声,“致远……我伤口裂了,使不上劲,拖累你不说还游不回去,要不先上岸再说。”
其实安逸尘也挺佩服宁致远的,他居然就这么想要游回镇子,真是异想天开。
恨不得用力拍脑袋一下,宁致远暗骂自己脑子有问题。
之前不上岸有两个原因,一是想尽快回到镇里,二是之前安逸尘太凶悍,他都不敢让他上岸,万一他还受控制要杀人怎么办?
现在安逸尘醒了,也没有受控制的现象,再不上岸,人都要被他给弄死了。
宁致远肩上的伤不重,就是有些渗血,身上也就有点擦伤,他麻利的爬上河岸,紧接着立刻把安逸尘也拉上去。
两人躺在河岸,都有些喘不过气,相视笑笑,静静的看了会儿天空,安逸尘想说点什么,转过头,刚好与宁致远视线相对。
小霸王此刻的头发凝结成条,搭在脸上,极为滑稽。
噗嗤,唇角翘起,缓缓露出颊上酒靥,安逸尘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笑什么?”
见他笑得开心,宁致远也不由得心情大好,撑起身,托着下巴,就开始打量着安逸尘。心里还嘀咕着,不愧是他看中的人,哪怕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嘴唇面颊没有丝毫血色,也这么好看。
“笑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不反抗,还非要跟我跳下来?万一出事怎么办?”
说起这个沉重的事,宁致远果断闪烁着眼神岔开话题,“我之前被惠子控制过,怎么就没有被控制过后的记忆?”
“大概是因为魔香不同于日本香会的那些香……”这事安逸尘也觉得奇怪,只得猜测一番,转念,他看向宁致远,发现他眼神躲闪,定是在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