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冷妃斗邪皇-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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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既然世子都将这其中的厉害关系点明,那你还是要早做防范。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放过他们一马,他们不见得会饶你一命。”
柳曼槐心里暗叹,其实自己何尝不也是心慈手软,否则如何会落得这般下场?只是,如今鼓励着木音去争这皇位,那便不能再犯这样的错误。
“按他所说,白贵妃那里也要早做打算。否则日后她一旦和皇后联手,我就又少了几分胜算。”木音靠在床头,蹙了蹙眉。
“白贵妃腹中胎儿应该已经能查出男女了。若是女儿,公子倒不必管她。若是男丁,公子不妨将消息透给皇后。”柳曼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白贵妃如今如此得宠,她若有了龙嗣,便会是洛星州最大的隐患。毕竟,你只是传说,无人知晓你是否真实存在,而洛星州下毒一事,你父皇对他心生罅隙。皇后怎么容得下白贵妃的儿子?”
“妙招!”木音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只要白贵妃知道皇后有心害她的子嗣,自然会恨之入骨,日后断不会再相信皇后,与之结盟!”
两人又议了半日,木音唤来心腹隐卫,命其速速返回云国都城,暗中加快布置。
此时,消息传来,欧阳英睿已启程回京。
“这家伙就这么走了?”木音有些意外。
“公子莫不是想去送他?”柳曼槐用打趣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
“你家公子这么不值钱?人家不想见我,我还巴巴地跑去做甚?都已经了断了!”木音妖气一笑,随即换上严肃的表情,“若我真有那一日,却是要好好谢他的!”
转眼年节将至,云皇传来消息,要木音速回云国,准备在除夕的宫宴上,向皇族和朝臣正式公开木音的身份。
此时白贵妃刚落了胎,是个已经成形的男胎,她成日觅死觅活,云皇心中对皇后和洛星州的不满已经达到了极致。
柳曼槐明白,木音这一去,和洛星州的战役就算正式拉开了帷幕,等待和迎接他的,将会是一场血雨腥风。她能为他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的路,她只能远远看着,却不能陪他走下去。
临行前一日,雪停了,木音带着柳曼槐去到南山寺的后山。
空中半轮弯月,月光朦胧淡雅,地上白雪皑皑,雪光清莹光洁,仿似仙境。
两人刚站上山顶,空中便升起了朵朵烟花。
巨大的烟花在空中绽开,竟是一张张古琴的图案。
“抱琴,美么?”木音低头看着身旁的女子。
远处古木后,一个身影则静静看着两人,眼波流转,不知在想什么。
这一刻,空中流光溢彩,巨大的古琴,绚烂夺目。
柳曼槐仰望夜空,不知为何却透过那烟花看到了一尊尊冰雕。
一个冷如碎玉的声音在脑海里回响,“冰雕,你可喜欢?年节前你生辰爷给忘了,这就算补送你的生辰礼物,可好?”
眼里一下就泛起一丝潮意,柳曼槐低头喃喃地应到,“公子,这烟花很美。”
“抱琴,若能年年岁岁一起看这漫天烟火,该多好!”木音揽过柳曼槐的肩膀,话里带着一丝伤感。
“公子,我们还会再见的。”柳曼槐轻轻靠在木音怀里,声音低柔,“前路艰险,公子务必珍重!”
两人都清楚,此番分别,无论结果如何,暂时都不会再碰面了。而当他们再见面的时候,无论是身份,还是某些东西,可能都会有所变化。
一旦木音击败了洛星州,成为云国的储君,云皇可能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为他选妃。
而柳曼槐执意不肯与他同行,也正是不希望两人在感情上过多地深缠,希望就这么各自向前,各自安好。
“抱琴,生辰快乐!”木音拿出一块玉佩和一个布包放入柳曼槐的手心,“阿英说再过些日子是你的生辰,可惜我无法陪你过,你也要多保重,我在云国等你!”
“公子,这是何物?”柳曼槐直觉布包里的东西像是书。
“抱琴,你体内的‘情殇’之毒,父皇的人解不了。不过,我问过了,当今这世上能制出如此阴狠毒药的,只有云山那一位。难怪你一直不肯告诉我你的仇家是谁,你是担心我被云山所害么?”木音的声音很低,仿似在柳曼槐耳边呢喃,“可是,不管你是被云山驱逐的弟子,还是云山下令要杀的人,我都不怕。”
“公子……”柳曼槐一愣,却不知要如何说。自己与云山,与尊上,如今到底算什么,她也很迷惘。但她很清楚,她不能因为自己连累身边的人,清风阁也好,夜枫书彤也好,木音也好,都不是云山的对手。‘
“抱琴,既然洛星州暗地里和云山的人勾结,云山便已经和我对立了。我们是盟友,不是么?一起对付云山,不管是为了你,还是为了我。”木音轻轻撩了撩柳曼槐耳鬓的碎发,“这包里是两本秘籍,一本是《九天玄舞》,一本是《冰魄神功》,一阴一阳,皆是可以对付云山的武学。”
“公子,为何要给我?”柳曼槐闻言就要将那布包还给木音,“你比我更需要啊!”
☆、第二百零九章 阴损毒物
柳曼槐并没有告诉欧阳英睿,这是云山特有的毒物,夜袭时用以确保暗杀的成功。被暴雨梨花针和毒雾伤到的人,若是还有一口气,但凡被这毒蟑螂和毒老鼠爬过、咬过,必死无疑。
欧阳英睿这才明白,为何几只小小的老鼠和蟑螂会让她如临大敌。想必就是因为这些家伙太不起眼,数量也不多,外面一直监视的华池华藏才没有引起注意吧。
柳曼槐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双肘着地,迅速在床榻下爬了一圈,洒出一些无色无味的药粉,将两人围在中间。
她小时候可没少被这毒蟑螂和毒老鼠祸害,常常在睡梦中被老鼠咬醒,或是被蟑螂爬到脸上吓醒,后来经人指点,慢慢学会了弄些药草放在床榻附近。
再大一些,她便开始琢磨炼出药粉,不但可以召唤蛇鼠蟑螂,也可以防止这些东西靠近自己。
欧阳英睿默默地看着她做这一切,直到她爬回自己身边,他才一把将她抓住,握了握她的手,“冷么?”
“还好。”柳曼槐抽回手,将小瓶放回怀里,随即,便听得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些毒蟑螂和毒老鼠显然训练有素,进屋后转了一下,径直对着两人所在的床下跑了过来。冷不防碰到药粉,小东西们止步不前,却也不离开,围着床转来转去,寻找突破口。
“它们会一直在这里转悠么?”欧阳英睿蹙了下眉,虽然他不怕这些家伙,可看着那毒老鼠咧着尖牙,瞪着绿豆大的眼睛贼眉鼠眼地围着自己转,心里也是很不爽,“要不爷灭了它们?”
“不可,若它们等下不出去,放它们进来的人便知道我们还活着。”柳曼槐连忙阻止。
“那它们要转到什么时候才出去?”欧阳英睿凤眸一暗,云山到底都养了些什么。
“快了。”柳曼槐说完,突然身子向前一动,还没等欧阳英睿反应过来,她已经将自己的手伸出了药粉圈之外。
“你……”欧阳英睿刚要说话,柳曼槐抬起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唇,用眼神制止他发出声音。
于是,欧阳英睿眼巴巴地看着她将手放在那里,看着几只老鼠爬过来,在她手上啃啮,看着蟑螂也爬过来,在老鼠咬过的伤口上爬来爬去。
“你疯了!”看着柳曼槐微微蹙起的眉,看着她微微抖动的羽睫,欧阳英睿心疼极了,就要去抓她的手。
“别动!”柳曼槐抓住他的手,“咬不到人,它们是不会走的,外面的人也会怀疑。出去的时候,它们身上有血渍,外面的人便会撤退了。”
“那让它们咬爷!”欧阳英睿的眼睛都要红了。
“它们有毒,我身子不好,一直服着丹药,被咬了也不会有事。可你不行。”柳曼槐摇摇头,牵了牵唇角,“没事,它们咬几口就不会咬了。”
欧阳英睿只觉得心脏一阵紧缩,不发一言,一把将她揽在怀里。
柳曼槐一滞,一种怪异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不容她细想,有只毒老鼠这时竟狠狠地咬了她一口,她嘴里禁不住“嘶”了一声。
“抱琴……”欧阳英睿抱着她的手臂也颤栗了一下,嘴里发出的声音显得有些压抑。
毒老鼠和毒蟑螂折腾了几下,心满意足地离去了,欧阳英睿连忙将柳曼槐的手拉了回来。
“别碰,有毒!”柳曼槐蹙着眉,右手迅速摸出药来,这是她被咬得最惨的一次。
“爷帮你。”欧阳英睿按她说的,先喂她服了丹药,接着在伤口上涂上一层药膏,用她的绢帕沾着药膏细细将那只手都擦了一遍,再涂一层药膏,随即用自己的方帕将她的手包扎起来。
柳曼槐长出了一口气,身子动了动,突然一怔,这才注意到欧阳英睿从身后环抱着自己,两人此刻的姿势说不出的亲密。
似是感觉到怀里人儿的不自在,欧阳英睿微微向后移了移身子,却没有放开环着她的双臂。
她不会知道,当她将她的手伸出去给老鼠咬、蟑螂爬的时候,他是什么心情。
心疼,心疼她以往到底在云山过的是什么日子,为何云山老怪这么待她,她还是心甘情愿做云山的棋子?莫非,是担心云山对莫云洛父子不利么?这丫头,心总是如此善良。
心酸,心酸她强忍着对自己的厌恶和仇恨,为了木音和自己周旋。如果不是因为木音,她可能连靠近她的机会都不会给自己,更别说和自己这般相处和对话了吧。
心喜,心喜她对自己还没有恨之入骨,否则,她完全可以让自己去被老鼠啃啮。她的心里,对自己还存有过往的一丝情份吧。
心忧,心忧她对自己很可能已经彻底放下,所以无波无澜,无悲无喜。这才是自己最担心最害怕的。终于明白当初元青为何要做那么多伤害她的事,那是因为他不想被她忘记,宁愿她恨他,也要她记着他啊。
各种情绪汇集,欧阳英睿一时失语,半响,才低声问到,“你常和毒物打交道?”
“以前住的地方也不少这样的毒物,起初也挺害怕,还好邻居有个婆婆懂的不少,经常教我们如何对付,时间长了,倒也不怕了。”柳曼槐缩着手,没有多说。
当初在云山,第一个教她如何对付毒物的是云婆,的确是个婆婆,是云山老怪留在云山照顾一帮小弟子衣食起居的。这一点,她没有说谎。
不过,此刻柳曼槐却也担心自己是否引起了欧阳英睿的怀疑。毕竟这是云山的招术,他应该能看出吧?而自己在对付这些毒物时表现得如此轻车熟路,他的心思素来缜密,应该会怀疑吧?
“毒物终究太过阴损,你要小心些。”欧阳英睿没有点破,“云山一直很神秘,离国的皇族也好,江湖人士也好,对云山都很忌惮。”
“没想到洛星州和云山的关系这么好,他们用这样的东西来对付公子,想必公子回国后的日子也会很艰难。”柳曼槐岔开话题。
“爷倒是听闻云皇身边有几个高人,估计对付此等龌蹉的手段绰绰有余。”欧阳英睿语气淡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洛星州当初给云皇下的毒听说似乎也是云山给的,不过云皇的人还是给解了。”
“那就好。”柳曼槐对此并不怀疑。当日给云皇把脉,她就看出那毒是云山的毒,她写了个解毒的方子给云皇,却并未点明毒来自何处。木音今日已经说得很明白,云皇身边有高人,既然能知晓“情殇”系尊上所创,能解云皇的毒,那木音应该不算危险。
“你睡吧,有事爷叫你。”欧阳英睿虚虚地环抱着柳曼槐。此时火盆里的精炭已经熄灭了,有伤的人难免怯冷一些,他用自己的内力护在她周围,让她感觉到温暖。
“嗯。”柳曼槐这下是真的倦了,再好的药那也是以毒攻毒,对她的身子其实也是有损害的,她双手抱臂,将身子自然地蜷成一团,闭了眼。
欧阳英睿眸光微闪,只觉得心又疼了几分。从前同床共枕时,她就像只温顺的猫咪窝在自己怀里。而今的她看上去却是如此孤苦无依。
抬手轻轻点了她的睡穴,将她的身子紧紧揽在怀中。睡梦中的柳曼槐毫无意识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头自然地靠在了他胸前。
和当初完全一样的睡姿,欧阳英睿的鼻子顿时酸了酸。
丫头,你还要瞒我多久?你总是这样,所有事都放在心里,一个人默默承受一切。
丫头,你当初明明心中有我,却绝情地要与我撇清关系,你为何不愿与我一起面对?
只怪我做的不够好,所以你才会看不懂我的心,只当我是在演戏。是我做的不够好,所以你不信任我,难以对我敞开心扉,对么?
我是查了你,我那时尚未对你动心,查你只是因为对云山、对云山老怪有所忌惮。可是,即使你对我而言始终像个谜,即使我查到你那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我还是忍不住越来越被你吸引。
你可知道,就算是演戏,我也早就入了戏,对你着了迷。我真的很想和你牵手一生,泼墨挥毫画风月,坐听风雨看落花,抚琴【吹潇】抒胸臆,小酌对弈聊人生。有你,才有一室静好!
丫头,你傻不傻?
那时,你用那样决绝的方式离开我,你是明知道我对你不全然是做戏,想要掐断我心中对你的感情吧。
可是,你低估了我对你的心,也错判了我对你的情。从我知道自己心悦你的那天开始,我就想一直牵着你的手,再不放开。
丫头,你曾说,全天下的人都耻笑你,说你不好,就连唯一的朋友也不信你,问我为何偏偏会在意这样的你。
那时我已经告诉过你,你是我在乎的人,你比全天下都重要!
我不信你心里没有我,我更不信你对元青的情比对我更深。
你明知道我没有几年可活,还煞费苦心让我活下去,这是无情的表现么?
吻你的时候,你会心疼难过,这是无情的表现么?
☆、第二百一十章 再次别离
你真的很傻,你知不知道,父王走了,除了你,我一无所有。我宁愿和你一起面对死亡,也不愿苟延残喘,独活在这世上。你怎么舍得扔下我?
说起来,我和你一样傻。
自以为默默地为你做了很多事,便已足够,自以为自己的付出你都会懂,却没想到,你自小受了那么多苦,你怎么会轻易就将自己的心门打开,又如何会轻易相信曾经对你处处防范的我?
如果,当初我早一点对你敞开心扉,是不是我们便不会错过?
如果,当初我能告诉你我将你关入地牢本就是要想法为你开脱,是不是你就不会走上绝路?
如果,当初我没有负气与你争执,是不是你就会相信我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