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胜者为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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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虽说年过而立,凡人里头也不算很年轻了,但身子骨倒好,这么一忍两三年的,也确实难。”
皇帝吭哧半天,只好说:“朕年纪也不大……”
王子胜摇头一笑,也是,就是师尊也从来都认为自个儿还年轻得很呢!因也不和他罗嗦,直接拿真元在皇帝体内转了一圈:“你没炼气,武道也不入先天,但这清心诀来历不凡,你只管将口诀念念,自有好处。”
皇帝给他那么一转,小皇帝顿时乖顺不少,另一股因为想起自己足足比王子胜大了一轮的郁闷也消散十之五六,越发觉得王子胜神秘莫测,又见他一语未尽,眼睛已然闭起,虽还很有和他讨论讨论三十而立年轻否的话题,却也没忍心闹他,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想将人往怀里一揽,才发现他方才因小皇帝太精神故,早失了先机——在他和小皇帝斗争、不敢主动往王子胜身上伸手的时候,王子胜早将他想做的事儿给做了,此时正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让他枕在颈下,好不安然!
皇帝真要也揽一揽美人腰,也不是不行,可耳听着王子胜不过一会子功夫,那呼吸都平缓起来,更不忍扰他安眠,再是觉得这么被勾脖揽腰的姿势别扭得很,也只得多多默念几遍清心诀,也就迷糊睡去。
待他睡着,王子胜才睁开眼睛,眸色不说何等多情温柔,却比任何时候都专注。
眼光仿佛化为实质,要在皇帝的每根发丝、每寸肌肤,乃至每一根睫毛每一寸呼吸,都一一抚摸过。
也就是他了!
皇帝原是个万军里头给人多注视一眼都会立刻警觉的,偏在这横竖皆不足一丈的床帐之中,给王子胜这么仔细专注的打量,也只是眼睫轻颤几下,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摸索了几下,待得王子胜将左手略移,将手腕送到他摸索着的手里、又将手掌在皇帝腰侧拍了几下,果然让他眉眼又舒展开、呼吸也平缓了。
如此一夜转瞬即过,王子胜不过看看将皇帝的魂魄特质铭记在心,且还不及将他浑身经络灵根走向研究明白,就听得外头梁平话语声起——
这梁总领貌不惊人,一把嗓子倒是极好,不如女子娇柔,又不似一般内监那样不粗不细的总带了几分儿古怪,竟是温润柔和得很,皇帝虽因那张脸实在乏善可陈、那身子又带了缺陷的缘故,从没想过将这位拉上龙床,平日却也极爱他那一把子声音,等闲皇帝□分的怒火,有那嗓子平平淡淡说两句,总能降下那么一分半分儿的,因此这位梁总领不只在内宫,就是外朝乃至军中诸将面前,也很有几分面子。
但此时,梁平的声音比往日还温润柔和几分,可听在皇帝耳里,却几乎和北蛮子的马蹄战鼓一般讨厌!
——梁平很冤枉,他不过是说了一句:“万岁该起了。”
却原来这大庆得了前朝皇室贪逸恶劳太过、险些儿倒将大好华夏江山白与了北蛮的教训,几代来这皇室子弟不管身份高低,只要姓了个“穆”姓、又领了那宗人府发下的一份儿宗室补贴银钱,自七岁起至四十七岁止,这三十年里头,除非真个太医院会诊了病由,又或者领兵公干,否则无论需不需上学上朝,都必得在卯末之前,起身练完一趟太祖长拳,方得开始一日作息。
皇帝今日虽不需上朝,但也不过比往日晚起一个半时辰便是极限了,便是美人怀抱再是好眠,一趟太祖长拳打下来总要那么一两刻钟,又有洗漱更衣等事,眼看着都卯时三刻了,再不起身,如何赶得及在卯末之前,练完一趟拳?
梁平寅正就等在外头,实在是等到不能再等,方才开口。
却还是触了皇帝霉头。
也就是他了,若是别个,皇帝绝不止现在这样黑脸冷目的模样。
倒是王子胜,看了皇帝初醒时乍一冷然凝目、后见了是自己又复慵懒朦胧的样子,越发心情大好,就是皇帝那一身儿经络灵根还没研究透彻,却自忖来日方长,皇帝又是一日在帝位上、就一日不得正经修行的,他也不急。
因此皇帝脸色越黑,他眼中的笑意越是明显。
看得皇帝原只得五分恼,此时倒涨到七八分,再听得王子胜连留下来陪他用早膳都不肯,越发涨到十分去。只皇帝脾气不小,却总在王子胜面前发不出来,又听得他连早膳都无暇用的理由却是:
“昨晚出来得匆忙,谁也不曾说,仁哥儿最初卯末也该起身练武了,恐他寻我不着嚷嚷开了引得一家子紧张。”
皇帝也只得一边儿欢喜王子胜为了来见自己、王家特特往家庙陪他的团圆家宴都只吃了一半就出来,一边儿又暗恼——自己现在怎么倒有几分妾身未明的尴尬?又仁哥儿实在缠人!
但不管是欢喜是恼,皇帝知王子胜心意素坚,一定了主意便是神仙也无法改得,又好歹得了他温言解释,不管这理由他听来欢不欢喜,也不好再拦着不让他离去。好在梁平做事周到,不知何时早备好两盏粳米粥在一边候着,皇帝得王子胜喂着喝了半碗粥,又亲执调羹喂了他大半碗,好歹压住了心思,由得他离去。
67第66章
不说皇帝目睹王子胜口中连个法诀都不需念、一转身就隐了身形;却犹自镇定自若地将王子胜吃剩的那小半碗粥吃完的模样;看得周围明里暗里好些个服侍人;何等瞠目结舌敬佩不已;也不提仁哥儿并王子腾早起寻了王子胜一回不遇,一转头却见他自草房里头出来;是何等惊奇。
却说王家两代三个男丁;虽没有穆家那等家训,却也趁着这日头初起、晨光正好;难得一二三站了一排儿,很是练了一会子拳脚;后王子腾自带着仁哥儿练枪射箭,王子胜只管在石案前头一坐;借着默写佛经修炼起来。
右边院子里的史氏张氏妯娌两个听下人回报了那边的事儿,相视一笑;一个揽着鸾姐儿,一个逗着小泰安,也是和乐融融,更兼山居清亮,秋老虎的威力都发作不出来,史氏见了胃口都好了不少的小泰安,都不禁动了多住几天的意思——守孝时节不好往庄子里头避暑享受,这家庙里头、老祖宗们跟前儿多尽尽孝心,总是不错的吧?
张氏原也不舍得儿子这隔日就要起个大早往家庙里头奔波的辛苦,闻言正要笑,却听得外头管事嬷嬷急慌慌扑进来报说:“昨日宫里娘娘往家里传旨,赏赐了好些东西,又传大爷进宫,不想主子们都不在,崔内相只好带着东西又回了,时又早闭了城门,实无法,管家只好遣了奴才们在城门守着,一早来禀报。”
这嬷嬷在院门口得了信,一路进来跑得鬓发凌乱,此时寥寥数语,亦是说得慌乱急迫,也亏得到底王家家教,气喘吁吁之下到底将话回明白了。
史氏妯娌两个坐在上首,听得娘娘传旨时已然变色,勉强耐得这嬷嬷将话说完,史氏就一叠声问:“哪位娘娘?为何传大爷?管家可曾问明白了?”又问:“这事儿两位老爷那边可派人去说了不曾?”又吩咐下人:“赶紧备车马!”
张氏倒是将史氏那边的小泰安抱过来拍了拍安抚几下,又摸摸鸾姐儿的手:“可吓着了不曾?别怕,婶娘和你娘亲都在呢!”
鸾姐儿看了看犹自睁着眼睛滴溜溜四处看、小嘴儿也仍咧着一抹笑、丝毫没吓着痕迹的小泰安,强压下心神,松开了紧捏住帕子的小手:“有点,但不怕。”停了停,抿了抿嘴,反手搭在张氏手上:“泰安也不怕,仁哥儿也不怕。我们王家素来忠心耿耿,不拘宫里那位娘娘赏赐传唤,总不会是坏事儿。”
张氏闻言轻轻一笑:“嗯,婶娘也不怕,总不会是坏事儿的。”
这娘俩倒是亲亲热热地互相宽慰起来,看得那边兀自调兵遣将的史氏拧出来一坛子好醋汁子,先说鸾姐儿:“不好生帮着你弟弟妹妹们收拾东西去!”又嗔张氏:“你倒好,也不说搭把手,只看我这边儿忙乱,你只管在那儿享受我女儿的孝敬!”
张氏越发笑:“大嫂诸事齐全,哪需我班门弄斧来?”
这般说笑几句,史氏的脸色也轻快了许多,只难免担心:“也不知是哪位娘娘?寻仁哥儿做什么?这宫里几位哥儿年岁倒是……可……”
宫里头太子最大,也只比仁哥儿大四岁,其他二皇子三皇子,一个比仁哥儿大三岁半、一个大两岁,说来也算得上年岁相当,这娘娘传召,难不保打着让仁哥儿给哪位侍读的主意——说来倒也荣耀,但当今和兄弟们好一场混乱,王家可都亏了守孝才躲过去,其他勋贵人家,不说别个,那东平王家不就为此连掌了三代的兵权都交出去了吗?除开长公主产下的世子袭了郡王爵位,其他诸子可是连原有的官爵都削了,听说还很是病亡了几个!
史氏犹没放弃自己生个哥儿的打算,可到底两府里头现在就一个仁哥儿,这小儿又素来是个会讨好儿卖乖的,史氏不说拿他与亲生无异,也不比一般伯娘看侄儿,再说两府至亲,谁逃得了谁去?是以实在紧张。
张氏倒还稳得住,也不等嬷嬷将报信的管事唤进来问话,就说:“这宫里头娘娘身边服侍的,又姓崔,又称得上一句内相的,只怕该是中宫罢!”
史氏听得略微放心几分,不管如何,中宫总比其他各宫稳当些,待得那管事进来,果然说是坤宁宫内相,又放了一层心;再听到张氏问出:
“崔内相开始很是客气,就是听说主子们来了家庙,也没有不悦。给的荷包也收了,只是临行前又说‘这赏赐没正经主子接旨不好留下,却也不好大节庆的白偏了我们家的好东西去’,因此又给了小的四个荷包,小的要推辞,崔内相却只说是宫里今年月节的时新锞子,献给我们家小主子们赏玩,小的实在推不得,只好收了,再回重些的礼崔内相却又不肯拿了,只说改日出宫办差时路过讨一碗茶吃时,不将他赶出去就是。”
史氏听得越发欢喜,素来这宫里内监最是奸猾,那崔内相既然这般客气,想来于自家只有天大的好事儿了。
倒是张氏尚清明些,到底这中宫虽是国母,却总是慈宁宫里头那位才算熬出来的不是?至于太子……张氏也是熟读史书的,秦之扶苏汉之荣、据,这各种各样折翼在九五之尊下一步的可不要太多!
可史氏已经够紧张了,好容易放松了些,张氏也不愿再多说什么,只一边吩咐了人去问王子胜是否也回京去,一边开始头疼万一儿子真被征召去给哪位皇子龙孙侍读、倒该如何明哲保身。
那边王子胜才写了两页佛经,报信的管事也急慌慌扑进来了,王子腾吓得箭都射偏到仁哥儿的靶子上,倒是仁哥儿很有其父之风,镇定地将本已悬在弓弦上的箭矢收起,又看看他家两耳不闻身边事、一心只莫佛家经的亲爹一眼,走到王子腾身边站定,方要那管事:“莫慌乱,仔细说来。”
——若不是急着知道详情,王子腾都要好生赞他一回有大将之风了。
却不想其他犹罢,仁哥儿听得那崔内相让管事转达的一句“穆家小七爷原说亲手制了盏小猫儿灯,只等着府上大爷共赏,不想遇不上,实在可惜了”,真是什么大将之风都浮云了,急吼吼拉着王子腾的衣角,就要往外头跑,跑了几步才想起来,又往回跑到他亲爹身边去问:“爹爹可要一道儿去不?小七哥哥给了我好灯,穆伯伯也该忘不了你的。”
王子胜不说话,慢悠悠将默好的一页经书往炭盆上头送,仁哥儿等不及,一把拿过去扔下去烧了,又问他爹,王子胜却仍不理他,又默起经书来,仁哥儿无法,只好巴在他爹书案跟前看着,见一页写好了,就赶紧拿下来烧掉,又一遍麻利帮着扑上新纸,如此又是四五页,直到这一卷经书写好烧完了,王子胜才终于拿眼看他:“穆小七倒是好兴致,可惜我身上还有孝呢!”
只讽刺穆小七守孝不虔,也不想自己早一时才和皇帝如何亲密——也难怪,王子胜与其说是守孝,倒不如说是给原身还最后一点因果,形式上到了也就是,用不用心的,却没啥好说的——可穆小七家那位,可是他亲祖父!
再想想这个有了穆小七、总容易将爹爹都抛诸脑后的小家伙,王子胜一哂。
因自知算不上小家伙百分百的亲爹,又通过窥视原身命轨故,晓得这小东西乖巧讨好下头的秉性,是以素来觉得这样一个小家伙,能被他教得好歹只跑了五步就想起还落下个爹爹在、不至于一股脑儿只奔了穆小七去,也还算得上孝顺有加;又王子胜更知自己也不过是拿这小家伙当这陌生空间的救命稻草抓住、好歹绑得住自己不因举目茫茫而过分轻贱此间生命入了魔、也不因心无所依迷了魂去罢了——
说是当自家儿子待,可那等有繁衍血脉的修行人,子孙何其多也?哪里有几个真另眼相待的?不过是原先举目茫茫,仁哥儿这唯一上心的就显得格外重要罢了!若是有一二故人来,不说大师兄小师弟,就是宗门里头略有些交往的同门,也能分薄给仁哥儿的不少关注去。
王子胜深知自己对仁哥儿的心思,早前就从不已仁哥儿有了媳妇忘了爹的惯性为忤,只是看穆小七不顺眼。此时刚明确了自己对皇帝的心意、且才从那人身边离开不久,越发体谅仁哥儿,连带着想起穆小七也不如往日不耐,又磨了仁哥儿一会子性子,看他表现良好,也只讽刺得那一句,见得小家伙羞愧低头,并不继续说他还说要陪自己守足三年孝的大话,倒又摸了摸他的脑门儿:“宫里头也守孝,也摆得一园子好灯,只不大红大紫笙箫作乐罢了。仁哥儿有心就好,且是中宫传召,去看看是不妨的。”
只偏忘了提醒仁哥儿,那中宫就是他心中内定的未来丈母娘罢了。
68第67章
仁哥儿见了穆小七;那叫一个如遭雷劈震撼不已,好在他到底年幼;虽很是听说了一些天家威风,可这讨一个太子做媳妇何其艰难;他还没什么太直观的感知,穆小七对他又素来肯用心;不说十分儿伏小做低,总肯温声细语;再加上隐瞒身份总有几分不明所起的心虚,越发讨好了几分,仁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