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浮沉-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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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被雨淋湿了，所以回到车上宗像就把制服的外套脱了下来，伏见过来的时候他正在研究者刚才被摄像头录下来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出现的影像。
　　“室长，那个是真正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吗？”
　　“嗯，被包裹在光芒里，确实难以辨别呢。采集威丝曼偏差值的系统有捕捉到数据吗？”
　　“没有，完全没反应。”
　　“嗯。”
　　将影像定格在那把剑的画面上，宗像沉思了一会。
　　“刚才与那把剑的圣域接触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这样看来，果然是假的呢。伏见君，你怎么看？”
　　无色王虽然是最弱的王，也不可能弱到那个程度，自己用来抵御认知干扰而设下的能量罩没有多少攻击力，圣域对冲的时候也只是抵消了能量罩的能量就消失了，这点不管怎么看都很可疑。
　　而且，没有采集到威丝曼偏差值也是一个决定性的证据，系统失灵的可能性并不大，一直以来对周防的监控已经表明了这个系统的性能是完好的，既然采集不到，就代表着并没有威丝曼偏差值的存在。
　　宗像最在意的还是那把剑的形状，无色王的剑的模样他从资料里了解到过，如果真的是无色王的话，达摩克里斯之剑的形状不会是那样。
　　把问题甩给伏见，宗像倒是没希望得到什么有用的建议，目前连他都有些搞不明白，伏见恐怕也是找不到思路。
　　“那是认知干扰吧，室长你不是也注意到了吗？这次的作战失败了，差不多承认一下怎么样？”
　　走过去伸手关掉了设备，伏见不认为对着一份影像看就能找到线索。
　　看宗像的样子，很显然是因为吃瘪了之后有些不痛快了，说起来至今为止宗像亲自出手解决的事件只失败过两件，一个是劝周防退下王位，还有一个就是今天的这件事了。
　　“伏见君，我不容许失败。那三人目前是十束多多良杀害事件的重要嫌疑人，必须尽快逮捕归案。”
　　被伏见关掉了设备，宗像也只能放弃研究影像，向后靠在椅背上，偏过头看伏见。
　　“已经安排了击剑小队继续追击，有了线索会上报的。”
　　拿出终端将影像拷贝了一份，伏见决定拿回去彻底分析一下，这次行动的结果疑点太多了。
　　看到伏见的举动，宗像推了推眼镜。
　　“伏见君，今天回去之后先休息一晚吧，你已经三天没睡过了。”
　　本来打算自己研究的影像又变成了伏见的工作，宗像今天没让伏见从情报车上下来也是因为伏见工作太多完全没休息过的缘故，这样大量不间断的工作宗像不太确定伏见能不能扛得住。
　　“啧，室长你也一样吧。”
　　为了监视周防的情况，宗像三天来也是完全没休息过，目前俨然已经成了Scepter4的加班狂人，伏见已经不止一次在加班到凌晨的时候被从办公室走出来的宗像拉出去吃早餐了。
　　伏见实在搞不懂宗像这么拼命有什么用，周防已经明确的表示不想退下王位了，最后肯定是要宗像亲手阻止他的暴走，在这种时候还分心离开Scepter4来查无色王的事情，眼看着事情一步一步的发展下去，伏见已经猜不到最后的结果了。
　　处在高位的宗像，到底还是有他不能理解的想法存在，自己能做的也只有尽力支援了。
　　拷好了影像，伏见收起终端，回到一边的椅子坐下。
　　“室长，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坠落的时候，只有最强的氏族能够杀了自己的王吧？”
　　“哦呀，伏见君总算决定接受我的请求了吗？”
　　行驶中的车子停了下来，看来是到了屯所，宗像对伏见的提问还是很感兴趣的，所以并不急着下车。
　　“只是问问而已。”
　　从车窗看到外面的Scepter4众人已经在淡岛的命令下陆续的返回岗位，伏见觉得自己差不多也该回去工作了。
　　自己的问题也不算多重要，没必要浪费时间让宗像回答。
　　想着，伏见站起了身。
　　“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不过王权者也不是经常变动，即使是我也不能下定论。”
　　在伏见走到车门的位置的时候，宗像的声音传了过来。
　　跟预想之中不差分毫的答案，伏见开了车门，外面还是在下雨，浓重的夜色中只有Scepter4这一片区域还有光亮。
　　“快点回去工作吧，室长。”
　　扔下一句话，伏见先下了车，从旁边的车上下来的道明寺看见伏见快走了几步赶了上来，一边报告着从外面传回来的消息一边拉着伏见往屯所走。
　　拿了外套跟在伏见后面下了车的宗像看着伏见走远的身影，莫名的感到心情有些烦躁。
　　这几天坚持留在办公室加班的原因其实是宗像发现伏见在偷偷的调查一些东西，之前还瞒着自己去了homra一次。不过在加班期间宗像没发现什么不对，就暂时把这件事情放下了，直到刚才伏见突然提出关于王权者的问题，宗像才察觉到自己到底还是疏忽了些什么。
　　回到屯所处理了一下手头上的事情，伏见就跟宗像请示了一下，说回宿舍休息一会。
　　看了一眼伏见交上来的报告，觉得还算完善，宗像也就放人了。
　　交代了秋山接手一下正在追踪夜刀神等人的击剑小队的指挥权，伏见就离开了屯所。
　　穿过操场回宿舍的途中，伏见停下过一次，站在操场中央的位置抬起了右手，一团红色的火焰从掌心腾起，摇曳着的火焰倒映在地面的水洼上，在夜色里显得很显眼。
　　盯着火焰看了几秒，伏见握起了手掌，火焰在伏见的动作进行的同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警示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只是稍微小睡了一会窗外的天空就蒙蒙亮了起来。
　　前一夜刚刚被雨洗涤过的天空清澈透亮，被这股雨后的凉意搅去了睡意的伏见在沙发上醒过来的时候才记起现在的季节已经不适合在客厅睡觉了。
　　看了一眼时间，虽然还早，不过一旦睡醒了就很难再睡着了，不知不觉连睡懒觉的习惯都没了，伏见也只好收拾了一下准备回去上班。
　　今天的工作不出意外就是追击夜刀神一行人，击剑小队的人多少应该有些发现了，目前时间还算早，可以稍微去办一点私事。
　　穿好制服，伏见离开了宿舍。
　　Scepter4的监狱向来是伏见不愿意踏足的地方，不过今天就另当别论了。
　　通过身份认证开了大门，伏见朝一条通道走了过去。
　　关押着周防的地方也不算很远，走了一会伏见就找到了。
　　这间牢室宗像来过，淡岛也来过，作为No。3的伏见却是第一次来，之前巡逻的那次也就是一走一过。
　　牢门打开的时候伏见就看到了正在睡觉的周防，可以说跟印象中的赤之王一样没发生过任何变化，在Scepter4的这几天也有着特殊优待。迈开脚步走了进去，制服的靴子踏在地上的声音还不算小，身为赤之王的警惕性让周防在听见陌生的脚步声时动了动。
　　在离周防不远的地方定住了脚步，这次过来连武器都没带的伏见只是看着周防，也不说话。
　　被一个人这么沉默的站在一边看着，周防还是选择坐起了身。
　　“啊，伏见啊。”
　　看到来人是伏见，周防靠在墙上，半睁着眼睛显然是还没睡醒。
　　周防的印象里对伏见的记忆不算很深刻，伏见在homra里的时候很少会主动接近周防，少数的几次对话也是周防不经意的甩过去的几句话，伏见就算回答周防也是漫不经心。所以后来伏见背叛homra的时候周防什么都没说。
　　来之不拒，去之不留。
　　这就是周防对待伏见的态度。
　　周防记得伏见是跟八田一起进的homra，相比起八田直爽易懂的性子来看，伏见多少也是homra的人捉摸不透的存在。大概有的时候像个影子吧，想找他的时候总是看不到人。
　　伏见去了Scepter4后，周防记得八田那家伙天天嚷着要收拾掉伏见那个叛徒，其他的就没有太大的实感了。
　　现在看到伏见，周防总觉得伏见身上有宗像的影子，让他反感的味道。
　　跟宗像自说自话的拿自己当朋友劝自己退下王位这一点不同，伏见的身上传达给周防的只有淡淡的敌意。
　　“有事吗？”
　　伏见盯着周防看了一会，才开口。
　　“只是被人拜托转达两句话而已。”
　　伏见之前被草薙叫去了homra，因为多少还是受过照顾，被联络了两次之后伏见还是去了一趟。说实话在一群虎视眈眈的人中间跟草薙说话这件事让伏见很厌恶，而且到现在还要与homra有所牵扯这一点也让伏见不爽。
　　一个已经破损的纹身，一个即将陨落的王。
　　被困在这样的过去里能感到的只有烦躁。
　　“草薙先生让我转告你……”
　　“伏见君，这么早去哪里了？”
　　在回屯所的路上迎面遇到了宗像，刚从那个让人讨厌的监狱里出来，被宗像这么一问，伏见烦躁的咂了咂嘴。
　　“室长才是，这么早要去哪？”
　　宗像看伏见休息了一会看上去精神了不少的样子，勾了勾嘴角。
　　“嗯，本来是想去观察一下周防的状况的，既然在这里遇到了伏见君，我也就不需要过去了吧。”
　　“啧。”
　　显然是被宗像发觉了自己是从监狱的方向过来的，伏见怀疑宗像是不是看到自己之后才在这里等着，就为了戏弄他一下。
　　清早的阳光刚刚好，天空的颜色跟Scepter4制服的颜色交织在一起倒映在地面的水洼里，在这个不知道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的时候难得的出现了片刻的平静。
　　不是很想跟宗像两个人在这里发呆，伏见决定绕过宗像先行离开，在走到宗像什么的时候，伏见被宗像抓住了胳膊，然后是一股大力，直接将伏见带到了一边的墙上，后背紧贴着冰凉的墙面，还残留着些撞上去的时候带来的疼痛。
　　宗像也发现自己一时冲动，竟然直接用上了王的力量。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完全是因为接到报告说伏见跑去见了周防，凌晨回宿舍时伏见没带着佩剑，就算身上随时携带着小刀，就这么去跟周防见面也是冒险。
　　考虑过伏见瞒着自己在做的事情与周防有关，宗像一直装作不知道也是想看看伏见准备瞒他到什么时候，只是事态发展到这一步，宗像没办法再装看不见了。
　　要是还不能发现自己对伏见抱有的这份说不明白的情感的含义，宗像都觉得自己情商为负数了。
　　“室长，你干什么？”
　　被抓着的胳膊在宗像施加的力道下感到了疼痛，伏见碍于现在只能使用赤色的力量，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挣脱开。本来就很烦躁的情绪，在被宗像这一摔下更加的烦躁了起来。
　　没人规定作为部下还要在上司心情不好的时候充当人肉沙袋吧，而且还是身为王权者的上司，伏见自认自己都几条命也不够挥霍的。
　　“伏见君，别做危险的事情。王权者之间的战斗比你想象的要可怕的多，我不想让你送死。”
　　“啧，这是室长从什么身份出发给我的警告呢？”
　　经伏见的提醒，宗像突然意识到，一开始拉拢伏见加入Scepter4的时候自己确实说过，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需要伏见的力量。
　　平时的工作也好，为Scepter4开发的各种各样的系统也好，恐怕包括现在伏见正在调查的事情也好，全部都建立在了这一点上。
　　造成现在这个状况的始作俑者其实就是宗像自身。
　　放开了抓着伏见胳膊的手，宗像抬手推了推眼镜。
　　“自然是作为宗像礼司个人的立场。”


☆、结

　　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想到了新的内容，所以原作的内容往后缓了一缓QAQ我说好了两章来的，可是突然有事，月底要交的东西好多，所以……TAT欠的一章一定补上，过了28号我就有时间了T_T抱歉！！！！
　　“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找到夜刀神狗朗一行吧？”
　　“嗯，没错。”
　　“那么为什么我要在这里陪室长喝茶？”
　　接过宗像泡好的茶，伏见盯着茶水的表面看了一会，其实比起茶水他更愿意喝可乐的，至少可乐还能甜一点，宗像泡的茶有点苦，完全不合口味。
　　“因为不得不跟伏见君好好谈一谈了。”
　　宗像喝了一口茶，因为已经习惯了茶的味道，在这种时候也最能静下心来，所以在刚刚有些失态之后宗像让伏见跟他一起回了办公室。
　　看到坐在对面的伏见只是捧着茶杯不喝，宗像垂了垂眼帘。
　　每次这样坐着喝茶的时候伏见肯定会捧着茶杯发呆，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宗像总觉得是跟Scepter4无关的事情。
　　是属于没跟自己相遇之前的那个伏见的事情。
　　有时候宗像会觉得发呆的伏见让他心里不舒服，这种现象出现的不算早也不算晚，就是那个时候的能操纵雾气的原青王候选的事件发生的时候。
　　宗像没跟任何人说起当时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什么样子的伏见。
　　如果那个原青王候选读取人的性格和思想的能力是完全的仿制没有一丝掺假的话，那个时候出现的伏见可以说是宗像最不愿意看到的。
　　宗像从来没想过在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劝伏见加入Scepter4的时候还身在homra的伏见是什么样的状态，也没想过在那之前的伏见是怎么样的生活状态。
　　Scepter4之外的伏见，对宗像来说就是一张白纸，干净的让宗像找不到一丝痕迹。
　　那个残忍的，会跟自己拼命的伏见，到底属不属于伏见，宗像至今还是搞不懂。
　　“伏见君，对我的请求置之不理，却瞒着我去见周防，我是否可以理解成是对我的不信任呢？”
　　“不过是被拜托转达几句话而已。”
　　“哦呀，伏见君难得的是个热心肠呢。”
　　“啧，跟室长没关系吧。”
　　伏见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宗像解释，或者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解释什么。
　　周防威胁的不光是宗像一个人，也包括整个Scepter4，如果说一开始只是把这个看做一个落脚处，那么现在的伏见，已经不想离开Scepter4了。
　　摩挲着手中带着温度的茶杯的边缘，伏见感觉手肚被刮的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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