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黑子不出嫁-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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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臭儿子你发什么神经？”赤司源九郎压低了声音，“这次股东会议……”

　　　　“哲也出事了！”赤司挂断电话，迅速打通帝光二队负责人的手机，交待了几句，“条件已经很具备了。我会派敦回去坐镇，无论如何，赢掉比赛。”

　　　　“可队长……”二军负责人小早川成为今天第三个被赤司单方面挂电话的家伙。三通电话结束，赤司也已经走到体育馆门口，距离车祸事发地点不过数十米，却再也没办法勉强自己往前走一步。

　　　　卡车边上，血泊中倒着他的表弟。卡车上的钢筋洒了一地，其中一根正压在黑子的右腿上！

　　　　一定不是真的。

　　　　这种事怎么可能。

　　　　那些笨蛋不要那样挤在那里大呼小叫！你们一个个都是白痴吗？！哲也怎么可能出事？那是他的哲也啊。他的表弟那么乖巧，那么好，即使……

　　　　可是他的理智，近在咫尺的真实都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他的表弟，黑子哲也为了那个白痴青峰！被卡车撞了！被钢筋砸到了腿！

　　　　“我不是。我只是为体育馆改建运建材。我也不知道。”看上去像是司机的某人被团团围住，手忙脚乱的解释着，“我鼻炎犯了，今天吃了点药，就有点犯困。可，可平时……”

　　　　可笑，还有比这更可笑，更无辜的事情吗？他的表弟满身是血的躺在那里，就只因为一个开卡车，犯了鼻炎？！那个卡车司机窝窝囊囊的缩成一团，脸上红一块紫一块，鼻子里挂着两条鼻血，是被黄濑凉太和那个，对，高尾和成拼死拉住的紫原敦打得？还是跪在地上，密切观测着哲也生命变化的绿间真太郎打得？或者满脸写着“杀人”，拉着黑子的手死不肯放的火神大我，不远不近，死死盯着黑子，却不敢碰他的青峰大辉……

　　　　没有深究的意义！

　　　　“凉太，放开敦！”赤司袖着手，慢慢走到众人面前，笑眯眯的说，“敦，看着我。”

　　　　“赤仔！我要杀了这家伙！他把小黑子！”紫原咬牙切齿的抬起头，脸颊却被赤司轻描淡写的一拍。赤司弯下腰，温柔的摸着紫原的头顶，柔声道：“这件事现在由我接手。所有人听我的令行事！敦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替哲也去打完那场比赛。哲也最看重篮球。虽说没有亲自出手，这也是哲也带队打的第一场比赛。敦要监督好二军的队友，按照哲也之前的方略，漂漂亮亮的赢掉。不要让哲也事后为此自责遗憾。”

　　　　“赤仔？”紫原仰视着赤司，片刻后点头，“我知道了。我都听赤仔的。”

　　　　“很好。同样的命令也下达给凉太。真太郎有急救基础，留下来照顾哲也。”赤司立即站直身子，果断下令，“这位高尾和成球员，也请你迅速返场。为队务影响对手的发挥不是帝光的风格。”

　　　　“帝光队长大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真是全国级别的。”高尾不由侧目，“话说……”

　　　　“太好了。”卡车司机眼看紫原听从赤司的命令掉头而去。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您能明白事理就太好了。我会尽力赔偿……”

　　　　“嘭！”

　　　　根本没有被任何人触碰，卡车司机当场坐倒在地。赤司在他面前一步停下，冷冰冰的俯视着他：“赔偿？用你的命吗？！”

　　　　“我！”卡车司机双手反撑着地面，向后蜷缩着，“只是——”

　　　　“准备好律师，也准备好在恰当的地方过你下半辈子吧！动你，脏我的手。”赤司口中的每一个字都是从冰里取出来的，【最重要的是哲也，会难过。】

　　　　“帝光篮球社队长，赤，赤司征十郎。”高尾脸颊一抽，【应该庆幸我口没那么快吗？】

　　　　“嗯，也是黑子哲也的表哥。”赤司露出公式化的笑容，“感谢您对此事的关心。重复一次这件事现在由我接手，请跟敦他们一起回去打比赛吧。不要输得太难看。”

　　　　“这种神转折真让人吐槽不能。”高尾蹲身再度查看黑子的状况，见到绿间对自己点头示意才抱着后脑勺起立，“虽说跟这家伙连话都没说过，不过……其实我有做过专克他传球的特训。现在这种情况，自己也有点不满足呢。”

　　　　“鹰之眼的高尾。”绿间没头没脑的补了一句，“特技是后空翻和板车。”

　　　　“啊咧？！我也有被奇迹的世代调查到这地步的实力吗？”高尾都有点受宠若惊了。绿间一推眼镜：“只是哲也对篮球格外认真的缘故，别误会啊！”

　　　　“这样吗？不麻烦的话，有情况请务必通知我。也告诉他，还有人等着跟他一起打篮球！”高尾举起一只手，咧着嘴笑，“希望能帮他振作一点。”

　　　　“高尾和成……”赤司托着下巴，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人，郑重点头，“多谢。”

　　　　“有人镇场我们就放心去打球，啊咧，貌似是回去被帝光痛扁。”高尾又笑了两声，跟紫原和黄濑一起掉头而去。少了这个活跃气氛的角色，赤司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题。刚刚被刻意忽略的痛苦与愤怒也再度浮了上来。心底有什么野兽在声嘶力竭的吼叫着，要用鲜血来弥补这种……

　　　　“哲也！”火神忽而低喝一声。众目睽睽之下，黑子的手指勾动着，眼睫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睛，迷茫的看着四周：“赤司，征十郎，哥哥。”

　　　　“哲也！”只是这一声呼唤，这一眼，已经足够撕碎赤司名为淡然自若的面具。黑子的嘴角稍稍勾起：“是小时候的声音呢。我还在这边，帝光中学。”

　　　　“哲也。慢慢说话，但不要想太多，”绿间抓住黑子的另一只手，“救护车马上就到，很快就没事了。”

　　　　“救护车……没事。”黑子眼皮打架，似乎随时都会再度丧失意识，绿间和火神握着他的手，紧张的看着他，青峰咬着嘴唇，手指快要在地上抠出血了，却仍旧硬撑着不肯靠近一步。

　　　　“大辉呢！”黑子忽而惊叫出声，整个身体抖得像片叶子，“大辉在哪里？！为什么没看到他！”

　　　　“他有没有出事！大辉他有没有出事！告诉我啊！快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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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教练：鼻炎真心很凶残。吃了马来酸氯苯那敏之类抗组胺药真心不能开车，会出事的。【以下略去若干字blabla……】

　　　　众：这掩饰不了你狗血的本质！继续往死里打！

　　　　@！#￥％&*过于血腥继续省略若干字

　　　　上图：青黑可以有多虐什么，其实这一章俺直接虐的是赤司……

　　　　单号11点的说～

　第五十一章·你还爱我

　　　　“快告诉我，告诉我。大辉；大辉……”几声高呼之后；黑子的声音渐渐微弱，眼神随之涣散；好容易提起的那口气似乎随时就要散去了。可青峰就是呆呆的坐在原地，盯着黑子，一动不动；一点上前的意愿都没有。

　　　　【这两个笨蛋！顾不了火神那么多了！】赤司一咬牙；刚要上前；火神大我已经停止了呼唤；嘴角硬梆梆挤出个笑；一手继续握着黑子的手；另一手摸着他的脸颊；轻声道：“哲也你放心，青峰大辉……这次你保护了他，他很好，一点儿事都没有。”

　　　　“火神……大我？！”绿间吃惊的看着火神，像是第一次认识他这个人。

　　　　“大我。真好，嗯，没事真好。”黑子的手指勾动着，想要反握火神的手，力气却怎么都不够。火神当即双手抓住黑子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在这儿呢。哲也我在这儿呢。”

　　　　“认识你，也真好。大我。”黑子的声音虚弱至极，断断续续，唇角的笑容单薄的透明。

　　　　“哲也。”

　　　　“真好。”

　　　　黑子的手自火神手心滑落，眼睛中的神采散去，双目合拢。众人齐齐爆出一声惊呼。绿间满头是汗，慌忙检查着黑子的生命体征：“没事，没事，只是晕过去了。人还在，还在。”

　　　　“太好了。”赤司腿一软，差点跌倒，右手用力一挥，“救护车呢！怎么还不到！”

　　　　“撑住，哲也，一定撑住！”火神低声嘶吼着，声音哽咽，“我还等着你呢！无论如何都还等着你呢！我们说好的，要一起打篮球，一起过这辈子，一起……”

　　　　“放开阿哲！”青峰大辉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瞪着火神厉声道，“他是我的！”

　　　　“阿哲这辈子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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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处都是黑暗，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一丝声音，更没有一丝光，黑子就在这片黑暗中，毫无目标的奔跑着。

　　　　“……”

　　　　黑子那样大声的呼唤，却连自己都听不到自己喊了什么。如果黑暗也有分量，那么这份黑暗一定有一千年一万年那么久，冲着黑子重重压下来，令他几乎不能呼吸，淹死在这片黑暗当中。

　　　　“……”

　　　　可是黑子还是在奔跑着，呼唤着，纵声呼唤着那他自己都不明白的东西，喊到喉头干涩，喊到眼泪落下，整个人跌倒在地。莫大的痛苦袭上黑子的心头。

　　　　比黑暗更可怕的是绝望。

　　　　这样的弱小，这样的无能为力。

　　　　只能被拯救，只能去追逐。却没办法真正用这样一个身躯撑起些什么。

　　　　“大……”

　　　　或许是被苦涩的泪水滋润，喉头打开，发出僵硬的声音。而真的，随着这一声呼唤，黑暗中有光降落。黑子的双手被谁用力拉住，带着他……

　　　　“呼啊……”黑子大口喘息着，从梦中醒来。可随之意识渐渐恢复，痛苦也如潮水般袭来，令黑子颤抖着缩成一团，牙关紧咬，额头沁出细细的汗滴。

　　　　“阿哲！阿哲！”握着黑子右手的人焦急的呼喊着黑子的名字，冰凉的触感沾上额头，将黑子的细汗拭去，也将黑子的意识彻底唤回现实。

　　　　“青峰，大辉君。”黑子虚弱的喊着青峰的名字，伸出手碰碰他的脸颊，“太好了，你真的没事。”

　　　　“我没事。你刚做过手术，身体虚弱，不要多说话。”此时此刻，青峰的眼睛里似乎只看得到黑子，手指按了一下止痛泵，摸着他的脸颊和头发，柔声唤着他的名字，安安静静的跟他说话，“医生说还好年轻，送的也及时。康复训练做得好，我们还能一起打篮球。”

　　　　“嗯，大家一起打篮球。”麻醉药的效力下，黑子身体上的痛楚稍稍退去，甚至有力气握握青峰的手，“大家呢？大我呢？”

　　　　“阿哲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别的事，别的人都别想太多。”青峰顾左右而言他，扶着黑子坐起来，将水杯凑到他唇边，“来，喝口水润润嗓子，吃了药，好好睡。”

　　　　“大我呢？他一定守着呢。我要跟他说话。”黑子抗拒着，伸手去推青峰的胸膛，“大辉对不起，虽然说了那样的话，可我……呜……”

　　　　“安心养伤，除我之外谁都不许想！谁都不许见！”青峰将药丸和水一起含在口中，硬逼着黑子吞下，“特别是那个火神大我！听到了吗！”

　　　　“青峰大辉！你！呜……”黑子不小心触动伤处，痛得不觉弓起身子，眼角也沁出点点晶莹的泪滴。青峰才硬了五句不到，见势立即就软了，手忙脚乱了好一阵，干脆跳上病床，直接抱着黑子，贴着他的耳朵哄他。

　　　　“放手，我说放手啊！”黑子狠心一个肘击，却被青峰当场封住，气得浑身发抖，“我要生气了！”

　　　　“生气也只许生我一个人的气。”青峰抱着黑子，怎么都不肯放，“阿哲我爱你！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我不要！我是火神君的！”黑子大声道，此刻青峰的话，他是一句也不敢多听。怕听了会动摇，怕听了会乱，怕……

　　　　“你是我的。”青峰板着黑子的脸，硬逼着他看自己，“阿哲！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你不爱我啊！你看着我的眼睛说！”

　　　　“青峰大辉……你……放开我……”黑子怎么都挣不开青峰的束缚，却也不肯回答这问题。青峰看着黑子怆然欲泣的脸，心再度完全柔软，却也再也止不住的狠狠吻着黑子，吮着他的嘴唇，品着他的味道，肆无忌惮的将自己的气息喷在黑子脸上，身上。

　　　　“你爱我的。阿哲，你一直都最爱我的。”吻，还在继续，鼻尖，脸颊，下巴，脖颈，锁骨……青峰的唇顺着黑子身上起伏的线条移动，“有人告诉我你在那个十年后对没有我的幸福很不满足才冒着重尝痛苦的风险回来这里。你都是为了我，是想和我在一起。对不对？”

　　　　黑子用最后的力气去推青峰：“我只是想打篮球。你放开我。”

　　　　“那为什么不顾比赛也要追着我出来？为什么那时候连命都不要也要推开我？为什么一直一直都只有在问我，根本没问过你自己的伤！没关心过自己还能不能打球！”青峰大声质问道。他难得这么有条理，黑子的脑子又为了麻醉药的效力昏昏沉沉，完全没法正常运转，一时竟全答不上来。

　　　　更何况这些问题……就算正常状态下，黑子只怕也答不出来。

　　　　“青峰君太狡猾了。明明……”

　　　　“有胆子再叫我一声青峰君试试。”青峰大辉的手已经握住了不该碰的地方，凶巴巴的，“别以为你是为我受的伤，我就动不了你！”

　　　　脆弱被握于他人掌中，黑子一下子慌了：“青峰大辉！你别仗着我爱你就——”

　　　　“要的就是这句话！阿哲你爱我啊！”青峰用力抱着黑子，“爱得能为我死，为什么就是不能跟我在一起！你告诉我！”

　　　　“那时候在天台不是都听到了？我就是不想跟你在一起。”黑子避开青峰的目光，“这件事没得解释！”

　　　　“天台？”青峰反而一愣，一翻身将黑子按倒，骑在黑子身上瞪着他，“我中途就走开了，之前听到的……你后来又跟那个笨蛋神说了什么！”

　　　　“青峰……君，”黑子看着青峰，呆呆的问，“你并没有听到？”

　　　　“所以说究竟听到什么啊！”青峰怒吼道。

　　　　“原来……呵呵，这次算是我自作自受了。”黑子单手掩住额头，似笑非笑，“是啊，说了什么啊？”

　　　　“阿哲你别做出这种表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