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猫]红衣白影-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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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白玉堂的音颜笑貌撞入脑海,深刻到令展昭忽略疼痛,忽略耻辱。
从相斗到相知相惜,一幕幕的上演……
“展昭,你敢自称御猫,分明未将我们陷空岛五鼠放在眼里!”
他张扬的笑,眸光清高,恣意逍遥。
“展昭,大宋的朝廷难道独独养你一只御猫?!”
他恨恨的言语满带疼惜,滋生无息。
“展昭,陪五爷喝一杯,这可是我从干娘那里偷来的佳酿,特地拿来与你一尝。”
开封府的屋顶之上,清风徐徐,菊清酒香。
“展昭……”
“……”
“……”
“展昭,从此之后,有你展昭在的地方就有我白玉堂……”
“白玉堂,不要来!”展昭汗如雨下,几近脱力,剧痛苦搅,刻骨铭心。
☆、倒霉猫,急耗子
白玉堂不甘心。
他不相信布局和撤局可以这样快。
线索,他需要线索。
时光消瘦,指缝袍宽。
他不知道展昭正在承受或者正欲承受着什么,他的心仿佛有一把刀在剔剜。
“胡记酒坊”照常营业,仿佛招摇着仅凭单臂之力无法撼动这盘根错节的局。
白玉堂曾一一踹开房门,什么都没有留下。
那脸上有刀疤的伙计依旧笑脸相迎,不带分毫杀气,白玉堂将他的笑看在眼里,恨的牙痒痒。
他快要被逼疯了,抓起伙计的领子,煞气逼人,“说!展昭在哪!”
伙计脸上的刀疤仿佛深了几分,只是摇头。
白玉堂冷道:“信不信我杀了你!”
伙计点头,“我信!”
白玉堂已将他身子提起,“说!”
伙计没有反抗,“真的不知道。”
白玉堂怒极:“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你总该看到!”
伙计摇头,“不知道。”
……
赵翎郁郁寡欢的趴在桌子上,数弄着几片凋落的叶子,蒋平小眼睛滴溜溜的打量着这个当朝公主,他不理解,放着好好的皇宫不住,跑出来做什么?现在好了,不但自己差点送掉小命,还赔上展昭。
提起那猫儿,蒋平叹气。
做什么不好,偏偏做官家圈养的一只猫。
自家五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偏偏就在意定了这只猫,还把自家兄弟都揪出来陪着他闹,眼下其他三鼠不在,如果天黑之前还寻不到那猫的影子,自己的日子,怕是不好过喽。
不过话说回来,展昭最好不要出事。他这个人傲在骨里,不服输,还真有一身另人刮目相看的好本事,无论人品修为不失为一个值得肝胆相照的朋友,跟自家五弟从白打到黑硬是没拼出个所以然来,却连傻子都看得出是自家五弟平白无故的去招惹人家,人家公务在身却也不过多计较……
犹自重重一叹:“展小猫啊展小猫,你说你是招谁惹谁了?”
赵翎突然开口:“蒋四哥,你说他们会把展大哥带去哪里?”
蒋平没好气的冷哼,“带去哪里?我要是知道不就好了?”
赵翎枕在手臂上偏着脑袋,“他们是什么人?”
“嘁,肯定不是好人。”他不知哪里衔来的草茎,漫不以意的提着牙,八字眉、两撇山羊胡跟着唇角的姿势上下一动一动。
赵翎就这样看着他,像看一件有待于研究的古玩字画。
“丫头,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赵翎嘟着嘴,“没有啦,我在想事情。我假装昏迷的时候好像听到他们提到什么馆。”
“什么馆?”
赵翎无辜状,摇了摇头。
蒋平叹气撇了撇嘴,“就你那脑袋瓜子能想出什么来,快省省吧。”
赵翎一门心思在展昭身上,倒是安静了许多,对于蒋平的话也不尽在意。
窗扇开启,跃然而入一袭白衣。
赵翎面上一喜,“白玉堂?!”
蒋平叹了口气,“什么人啊,明明开着门,非要走窗子。”
白玉堂一步跃到桌前,语带愠色,“四哥,猫儿真的丢了。”
蒋平本刚端起茶碗,被他正儿八经的一句话呛得一口全喷了出去,“丢了?好好一个大活人你告诉我丢了?”
白玉堂伫在那,“我几乎快把这朱仙镇翻过来了,也没半点线索。”
蒋平沉默,他在想事情。
他突然问赵翎:“丫头,你说你刚才在想事情,之后又说什么来着?”
赵翎瞪他一眼,“我在想他们会把展大哥带去哪里。”
他又转过身问白玉堂:“五弟,你刚刚都找了哪里?”
白玉堂不明所已,以为他兜圈子的毛病又犯了,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四哥,我跟你说正经的,你捡重点!”
蒋平翻着白眼,“一碰到那只猫的事你就沉不住气,如果我是带走展昭的人,我会抓了人放到你想得到的地方等你来找?”
“四哥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说,但凡是你能想得到的地方,就别想了。”之后大咧咧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你这不是废话!”白玉堂就差跳脚。
“哎?老五,我这怎么叫废话?我在帮你分析……”
赵翎捂住耳朵,痛苦的摇着脑袋,“你们不要吵了好不好!再吵展昭就真的要没命了……”
白玉堂冷了下来。
蒋平静了下来。
桌下的地板上忽然钻出一个嘻皮笑脸的脑袋探究的东张西望,迎上他的却是白玉堂毫不留情斜剑长指的“画影”。
却是“彻地鼠”韩彰。
韩彰尴尬的推开,轻巧跃出地面,“五弟,又是哪个不长眼睛的惹了你?说与哥哥们听听。”
白玉堂一张脸冷得像冰块,韩彰知趣了闭上嘴,遂凑到蒋平旁边,小心递了个眼色,“又是谁招他了,那只猫儿?”
蒋平白了一眼,压低了嗓子,“要是还倒好,不用调节自然就好了。——那只猫儿丢了。”
“丢了?”韩彰夸张的提高了嗓子,蒋平翻了翻眼,望向天花板。
“老五,你倒跟二哥说说,怎么回事?”
白玉堂没耐性,扫了赵翎一眼,赵翎自认理亏,静静的回想着点滴讲与这三只老鼠听。
韩彰听完,一脚踏在凳子上,“我说丫头,你好好的皇宫不呆,吃撑了跑出来?”
蒋平停留在天花板上的眼睛横了他一眼,满脸同情。
——自家五弟的性子这么久了还没摸透?
——自找苦吃多少次才长记性?
对于这老二,蒋平实在无语。
“二哥,你有完没完?!”白玉堂终于跳脚,言语中满满的火药味。
韩彰终于明白蒋平眼中的同情。
熄声作罢。
白玉堂霍的起身,吓了韩彰一跳,以为是冲自己来的,结果见他急急的冲出门。
“老五,你干什么去?”蒋平起身欲追,想想作罢,自己这两下子哪赶得上?
蒋平看了看韩彰,吃味儿的笑,“看见了吧,现在有了那只猫儿,连自家哥哥都不认了。”
“老四,我来的时候你猜我去了哪里。”韩彰倒也不介意,窜身凑近。
“庇话,你去哪里我哪知道!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哪凉快哪呆着去!”蒋平没好气的顶了回去。
韩彰也不生气,“我去了接待党项使节的驿馆转了转,那叫个守卫森严。”
蒋平向赵翎递了个眼色,却是在跟韩彰说话:“你也吃饱了撑的,学她?”
“老四,我从没见过哪个使节前来像党项这般兴师动众,好家伙,看样子身边的人个个都是练家子。哥哥我差点栽了,幸好不知道哪里来的倒霉猫,亏我聪明跑的快,不过那只狸猫,怕是得被生吞活剥炖汤了……”
蒋平小眼睛转了转,急道:“刚才说去了哪里?”
韩彰不明所已,“驿馆,我说老四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糟了!”蒋平急急起身。
韩彰不解,“干什么去?”
蒋平头也不回,“救人!”
韩彰一头雾水,“什么?”
“老二你能不能不废话!”蒋平没好气的甩了一句,不忘回身交代:“丫头,老实呆在房里,再乱跑可没第二只不要命的傻猫蹦出来拼死救你。”
不等赵翎发问,走到门口步子突又顿住;“不行啊,那里哪是我们去得的地方?”
韩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老四,老五不正常,你也跟着发疯?”
“什么呀,我是说驿馆不是我们能去得的地方。”
“去那做什么?——你是说,猫儿关在那儿?”
蒋平叹气,“我猜的。”
韩彰急道:“那老五去了哪里?”
“他像只兔子说走就走,我哪儿知道!”蒋平眼角一厉,“你去把他给我找回来,否则都别回陷空岛!”
韩彰苦着一张脸,“你觉得老五会听我的?”
蒋平急了,“你跟他说,想救那只猫就痛快给我滚回来!”
韩彰赞许的咧开嘴,“还是你有法子,这句一定管用。”
韩彰确实有本事找到了玉堂,这点蒋平没看错。
只是,白玉堂不太配合,他根本不听韩彰说话。
一柄画影使出全力,对手是“胡记茶坊”的伙计。那伙计已然受伤,却不置一词,打定了主意不开口,不求饶,而依白玉堂的性子却非要打得他开口求饶,进而得出实话。
韩彰离他远远的,生怕惹恼了这瘟神,只看见白玉堂一剑快似一剑,剑光暴涨,一剑狠似一剑的拼杀,似要将心中的急郁憋闷一遭发泄出来。
眨眼,伙计身上又是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韩彰急的直跺脚,“祖宗啊,你这哪里帮展昭,分明是添乱嘛……”
见他毫无甘休之意,索性抻长了脖子,“老五,想救猫儿就给我住手!”
一句话真的起了立杆见影的作用。白玉堂挥出的剑势尚未发挥极致,闻得此言,以掣电之速暴敛,一个拧身跃出战圈,抄起韩彰胳膊,“二哥,你说什么?”
韩彰暗赞自家四哥的先见之明。扫了眼伙计,要不了命的伤,遂一拉白玉堂,“走,四哥有话说。”
☆、狄凯
一路形急于色。
白玉堂进得客栈,便迎见赵翎焦急的眉眼,蒋平锁紧了眉头,一言不发。
“四哥;知道猫儿在哪?”
蒋平看见白玉堂,暗中苦道:怎么回来的这么快,又一转念,自己不是明明希望他马上回来商量权宜之策的吗,摇头自叹,自家五弟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失了章程。
遇到御猫之前好像没有过的……
“四哥!”
忘记了,白玉堂从来有失耐性。
斟酌着开口:“老五,我怀疑一个地方,但是你我,都去不得!”
“什么地方?”
“党项使节的驿馆!”
“四哥,你的意思是猫儿……?”白玉堂话说了一半,转身就走。
“回来!哪去?”蒋平厉声一喝,白玉堂倒也忌惮几分,硬是相对安顺的顿住了步子,老老实实的回答:“我去开封府求助包大人。”
赵翎看着他一心系在展昭身上,有莫名的感动和冲撞,似乎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憧憬,如果现在涉险的是自己,他也会如此紧张该多好……
蒋平摇头,“倘若展昭真的被关在那,你我纵是有本事,也难施展,不要说元昊本就是狼子野心,稍有差池一个行刺使节意欲兴起战事的帽子扣下来,你我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再则,你当元昊是吃素的?他会把展昭放在明面上让你去救?保不准布下天罗地网请君入瓮,一旦动起手来,在大宋的地境上,分明就是助涨了他谋反的气焰和口食!”
白玉堂赤红了眼,“这也不行那也不是,你说该怎么办!”
蒋平道:“你急个什么劲儿,总要确定展小猫是不是被关在那里!”
白玉堂道:“这有何难!”
蒋平捻着山着须,望着赵翎。
赵翎马上会意,急道:“你们快说,我能做什么?只要能救展昭我没问题!”
白玉堂别有深意的看向她,“丫头,如果展昭真的在西夏驿馆,回去找你的皇帝哥哥想办法!”
“好,赵翎答应的痛快!”对上白玉堂坦然挚诚的信任,她无措的低下了头,捉住衣角。
可是白玉堂并没有看到,他的目光转向蒋平:“四哥,我现在就去。”
蒋平不再玩笑,正色道:“不管发生什么,先回来商议后再说,此事非同小可。”
白玉堂淡淡一笑,“放心,我自有分寸。”
“分寸?”蒋平不屑道:“哪次跟那猫儿有关的事上你有过分寸!”
白玉堂横了他一眼,眉稍微挑,“四哥,皮痒了是不是?”
蒋平不理他,“去去,正事要紧!”
“等我。”音未落,人已无踪。
江湖人如果说起碰到的倒霉事,莫过于得罪了锦毛鼠白玉堂这个狠角色。
因为,锦毛鼠想去的地方,很少有人能做到防患于未然,锦毛鼠想找的东西,也没几个人能藏得住。
西夏驿馆的防范再严密,对于白玉堂也是轻而易举。
何况他只是打探消息,并非救人,只需确认展昭是否在这里。
白玉堂有头脑有功夫,这个问题便很简单。
不消一柱香的功夫回到客栈,“二哥四哥,我们分两路,丫头去求皇帝,我们回开封府找包大人!”
韩彰道:“你确定展小猫在驿馆?”
白玉堂点头,“我虽未见到他,但是可以确定。”
商量妥当,四人即刻起程。
蒋平韩彰各乘一骑,再三斟酌下,赵翎理所当然落到白玉堂马鞍之上。
白玉堂将赵翎扶上马鞍,自己一跃而上稳稳环在身后,马僵一紧,白马扬开四蹄纵横驰骋。
白衣,白马,远远的赶超蒋平韩彰的坐骑。
马背上的两个人,男的风流潇洒,女的娇俏灵动。
风景如画。
纵横间,从未有过的兴奋一丝丝冲淡赵翎的忧心,她闭上眼感受呼啸而至的风带来的刺激冲荡,感觉自己的脊背一次次不经意间撞上白玉堂宽阔紧韧的胸膛时萌生的异样向往。这种感觉很奇妙,宫中人的百般娇纵,展昭的细心呵护,皆未有过如此的心喜贪恋和向往满足,她小心翼翼的尝试向后靠,靠近白玉堂,隔着衣衫体会白玉堂身上的清新气息和温热体温,将身子更深的缩进白玉堂驭马的臂弯,马儿纵跃间两种不同韵致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