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沙之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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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尸的脑袋就软趴趴地垂在肩膀上，里面的骨头全断了。
不远的地方，吴邪他们还在偷摸着往来时的路上溜回去，黑眼镜一手抵住一只扑过来的血尸的额头，五指一张捏住那东西大半个脑袋，又往上一提，右腿同时曲起，整个人往上一弹，膝盖就狠狠撞在那血尸的喉管上。
那血粽子一抖，就软了下去，被黑眼镜往边上一抛，砸到后面另一只粽子身上，那粽子被尸体的重量压得一晃，转眼就被欺过去的黑眼镜削掉了脖子。
那围过来的血尸已经越来越多了，就算是黑眼镜和哑巴张，也只能勉强保住半径不到一米的隔离圈，若被那些血粽子再逼近一点，手脚就要施展不开了。
哑巴张还是冷着一张脸，动作间又是几只血尸被瞬间秒杀。他脸上，身上已经全是血尸身体爆开来时候溅出来的又臭又稠的血浆，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却还是一声不吭，简直像一只白馒头一样地沉默 。
黑眼镜却忍不住开始‘呵呵’笑起来了，在这昏暗的洞里，只会发出‘咯咯’声的血尸中，他的笑声突兀又清晰，带着一种对生死毫不介意的放肆豁达，一种在这种环境下会让人感到有些害怕的轻松调笑。
“我们好了！”后面突然有人大叫。黑眼镜透过密密匝匝的血尸，隐约看到一只白白胖胖的手从那砸到地上的丹炉下伸出来，正用一种特别风情万种的姿势在朝他们招啊招的。
他和哑巴张对视一眼，那哑巴张朝他作了个手势，继而身子一矮，居然两腿一开，压了个马步。
黑眼镜楞了一下，脸皮一抽，有点想笑，却最终只是闭上嘴巴，踩着哑巴张的肩膀一个纵跳，就跃到了一边血尸较为稀疏的地方。
那血尸破俑而出已经有了些时候，知觉也敏锐了很多，这时候被黑眼镜的动作吸引，已经开始渐渐往这边移动。
黑眼镜一手执着匕首，猫着腰几乎贴了地在血尸中穿梭，快得几乎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待到了那丹炉的附近，老远就看到了那地下一道很深的缝隙。吴邪他们应该就是顺着这道裂痕躲去了下面。
一道黑影突然从上边压了下来，黑眼镜一抬头，就看到哑巴张从半空中跌下来的身影。这里离之前他们引开血尸的地方已经很有些距离了，周围空旷，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这人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居然能把自己弄到从天上掉下来。
黑眼镜嘴巴一咧，两手一伸，把人接到怀里，接着一矮身，往地上一个斜铲，借着那不知道从哪里漏出来的滑不溜秋的黏液，居然跟花样滑冰一样，‘刷刷’两下就溜到了丹炉那边。
黑眼镜两只手抱着哑巴张，顺着地板上被那巨大的铁炉子砸出来的裂缝就要往下跳去。
两个人相互贴着从窄窄的缝隙里落下去的时候，有那么一会儿，近得胸膛都紧紧压在一起，脸贴着脸，连对方眼睫毛的颤动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
黑暗中的黑眼镜眨巴了两下眼睛，突然一努嘴巴，在哑巴张的脸蛋上香了一口。
那个原本软绵绵摊在他怀里的身体一下子就紧绷了起来，哑巴张的呼吸猛然急促。
下面的人仰着脖子巴巴望了半天，就看到黑眼镜跟只落水狗一样用一种非常不雅观的姿势从上面跌了下来，重重摔在地上。他这一下应该是跌得极狠的，但他却还好像是遇到了什么很有意思的事情一样，咯咯笑个不停。那哑巴张紧跟在他后面下来，听到他的笑声，回过头朝他这里狠狠瞪了一眼，然后就干脆背过身子，让吴邪几个替他包扎伤口，不再理会那个神经病一样乱笑着的半疯子了。
☆、天石、决定和哑巴张
那后来的路原本预计该是极难走的，但实际却意外地平顺。哑巴张挎着长刀在前面开路，黑眼镜照例一只手插着裤兜，似笑非笑地落在后面殿后。
那四通八达的水道儿再下去点儿，就是一水池子极恶心的人头陶罐，那胖子就在边上哇哇乱叫，说什么这西王母八成是个超级丑女，不然一般女人心理肯定不能扭曲成这个样子。
黑眼镜‘呵呵’一笑，弯腰捞了一只陶罐出来在手上颠了两下。那包着已经半酥软的头骨的破罐子里流出一股清亮亮的细流，顺着他的指缝一直淌到水里。
“嘿，哥们儿。”一个人突地凑过来，黑眼镜儿一抬头，就瞧见那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他跟前，正特别特别猥琐地朝他挤眉弄眼。
“怎么了？”他道，手上还把玩着那只人头罐，倒好像那是什么很稀奇的宝贝一样。
“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你胖爷。”胖子道，朝他一挤眼睛，“从血粽子那儿出来，你好像就特别高兴。”
黑眼镜一愣，那胖子就搓了搓手心儿，“你看，那地方污七八糟的，你和小哥两个又都是大老爷们儿，也撞不出什么爱的火花。所以我觉得，你们是不是…？”他右手食指和拇指对在一起，很快速地对捻了两下。
“你觉得我找到了宝贝？”黑眼镜失笑。
“你看，我这一路上也帮了你不少忙，野鸡脖子那会儿，我也算得上你半个救命恩人，这要是真有好东西，怎么着也得算上你胖爷一份儿不是？”胖子就道，那肚子上的肥肉被他颠得一晃一晃的。
“不行…哈哈…这不行…”他的表情实在太认真了，黑眼镜儿忍不住就笑了，特大声的那种，“这个我不能给你。”他乐得‘咯咯’直笑，伸手拍了拍胖子的肩，“这可是私人珍藏儿。”
他笑得太大声了，以至于连哑巴张都忍不住回过头来看了看他。黑眼镜儿一只手勾了那胖子的肩，很用力的晃了两下，“这样，以后要有好东西，我肯定分你一份儿。”
“什么好东西？”吴小三爷眉头一皱，特别警觉地往后一瞥。
黑眼镜朝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
天陨的下面，哑巴张表情严肃得要命地望着陈文锦爬上去的地方，双唇抿得死紧。
“我要上去一次。”他开口道，语气里根本就没有征求意见的成分。黑眼镜原本正低着头坐在一边发呆，这时候抬起头朝他这里看了一眼。
哑巴张侧头朝他看了看，然后就按住胖子，借力往他身上一踩，整个人几乎瞬间就蹿了上去。
吴邪在下面大呼小叫着要他拴上绳子，他也不理。黑眼镜这时候已经走到陨玉下面，和吴邪他们并肩站着，仰着头看着他手脚并用，非常艰难地在那洞里缓慢爬行。
“擦，要是这个也不回来了怎么办？”那拖把在一边不爽道。他原本就是被吴三省骗进来的，到了现在一心只想早点出去。之前陈文锦要进去的时候他就已经很不乐意了，现在被他认为很厉害也很靠得住的哑巴张也要自个儿送死去，他那样子简直都好像要拔枪了。
吴邪一听他说这话就有点失控，被胖子拽着才没真骂起来。黑眼镜儿却好像是没听到那拖把说了什么一样，挺安静地站在陨玉下面，半仰着头望着上面。他被墨镜遮了大半的脸上，什么表情也看不出来。
半个小时以后，哑巴张带上去的矿灯的光亮已经看不到了。吴小三爷还巴巴地蹲在那陨玉下面，一边揉着脖子，两只像兔子一样红通通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上面。
黑眼镜叹了口气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一低头，从陨玉的下面走开了。
他斜靠到一边的岩壁上，给自己点了根烟，望了望那占了大半个洞顶的陨玉，突然就笑了。
刚才他在下面那么看着哑巴张一点点爬上去的时候，突然就好像是看到了几年以后的自己。说不定也是这样，一点一点，无可避免也心甘情愿地，走向自己的宿命。
他们这样的人都是一样的，生下来的时候，结局就已经是注定了的。生也好，死也罢，为的都是一些连自己都不知道 ，也可能永远不会有人知道的事情。
世界的背后，有一个很大的轮盘，操纵着历史的进程，无数人的性命。他们都是其中的螺丝，一直等待着，命运的轮盘最终从身上滚过。
黑眼镜看了看边上狼吞虎咽地吃着已经剩下不很多的食物补充体力的拖把他们，又看了看一脸执着的守在陨玉下面的吴邪和在一边一脸无奈样地照顾他的胖子，轻笑了两声，往嘴里吸了一大口的烟。
他到现在才发现自己会莫名其妙对那个哑巴张产生好感的原因。那当然是因为他们是一样的人。
一样的厉害，一样做着这样见不得光的工作，一样无法逃避的命运…
黑眼镜突然想起来他还很小的时候，那时候他还会眼巴巴地望着别的小孩背着书包去读书，在心里感到非常非常羡慕的时候。也许就在他因为求着去上学而被他老子揪着头发暴打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一直埋下了一颗种子。
他要找到一个和他一样的人。
一个和他一样的倒霉蛋。
☆、恳求、决定和黑眼镜
恳求、决定和黑眼镜
“我说小哥他肯定也不乐意你这样儿，是吧？”胖子道。他现在捧着碗饭，蹲在小三爷的边上，跟妓院老鸨哄新姑娘似地，一张不很好看的脸涨得通红通红的，上面流满了汗。
黑眼镜儿叼着根烟，半倚在一块大石头上，也不多话，就那么看着他们两个在那陨玉下面僵持着，面上是什么表情都看不出来。
“黑爷，真不和我们走？”那拖把和他的小弟兄们在这守了三天，现下已经是打定主意非走不可了。
“小三爷这不还在嘛？我再等等。”黑眼镜朝他们笑了笑，挺随便地朝着吴邪那里挥了下手，道。
“行啊，黑爷够义气的。”那拖把听他这么说，朝吴邪那里望了一眼，冷哼了声，“兄弟们可要自谋生路去了。”他道，˙说着就领着手下掉头走了。
黑眼镜别过头看了看他们的背影，叹了口气儿，掐了烟，走到那陨玉的下边儿。
“小三爷啊，”他看了看半个身子缩在铺盖里，仍旧望着那陨玉的吴邪，重重叹了口气儿，“你这到底是想要干什么呢？”
“以哑巴的本事，如果能下来，那就肯定没事。”他指了指上面陈文锦和哑巴张消失的那个空洞，“他要是不能下来，那你再等也是没用的。”
“这年头儿，可不流行殉情了。”他道，支着手肘蹲在吴小老板的边上，似笑非笑道。
“就是，我就说要不咱留点吃的用的在这儿，这隔些日子小哥下来了，还能原地休整一下。”那胖子就在边上搭腔，“我说小天真，你要再这么下去，那小哥就是出来了，你也该快不行了，这多不值当。”
“我知道这是很不理智的事情，所以你们谁要走，我都可以理解。”吴邪道，用一种特别平静的眼神看着他们。“只要给我留一点吃的就行了，别的我没意见。”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很坚决。他很显然在心里已经给自己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所以整个人才会都冒出一种很无所谓惧的感觉。
黑眼镜就笑了，腿一伸，躺倒他边上，和他一起仰面看着那些不知道为什么长得特别恶心的天然陨洞。
那胖子就蹲在他边上，这时候瞥了眼吴邪，朝他挤了挤眼睛，作了个一刀切的手势。
黑眼镜朝他摇摇头，“我不来硬的。”
他的任务是保护吴邪，不是干涉他的自由。如果吴邪选择要自杀的话，那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事实上，只要是吴小三爷自己的意思，那他就不会去插手。吴邪已经是一个大人了，他已经到了可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任的时候了。
那胖子就特别无奈地叹了口气儿，一屁股坐到他边上。
“这叫个什么事儿？”他道，“真他娘的操蛋。”
………………………………
“我说四眼儿，要不你上去看看？”这已经快一个礼拜了，拖把他们本来就带走了大半的食物，先下剩下的东西只够三个人在吃上一周不到，这个分量能不能支持他们找到出路就已经很难说了，更不要谈那外面还有大片的鬼沼和沙漠拦着。
黑眼镜扭过头，一声不吭地盯着他。
“也不是，那大姐头和小哥不是心里都有点儿疙瘩么？”那胖子就有点尴尬，摸了摸后脑勺，道，“你又不像他们，咱要不就上去偷看一眼到底是个什么情况，这要一有危险你就下来，你看怎么样？”
黑眼镜看了看他，又转过头看了吴邪，不出意料地看到小三爷一下子亮起来的眼睛。
“这也不是不可以。”他低头抽了口烟，想了想，就道，“但是我到这里来的任务本来就是为了保护你，如果我上去了，却下不来，你那宝贝爷爷可就没可能再替你找一个和我一样好用的保镖了。”
他看了看吴邪，又道，“如果你一定坚持的话，我是可以上去的。但是我要告诉你，如果我死在里面，那有很多事情都会受到影响。而这些事情里面就有几件是你以后一定会碰到的。”
吴邪的脸上的胡子已经有些长了，青青的胡渣乱七八糟地在下巴上冒着，整个人看上去憔悴得要死。
他先是有点茫然地看会儿黑眼镜，然后就是抓着他的领口一阵拼命点头。他这样不吃不喝了近一个礼拜，已经连话都不怎么说得出了，只能眼睛红红的对着黑眼镜猛晃脑袋。
“行，那我去了。”黑眼镜道，顺手在吴邪脑袋上摸了一把，“你和那胖子就乖乖在下面等着。”
“我要是一天都还没出来，你们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了。”他道，临了又回过头朝吴邪笑了笑，“要是连我都交代了，那你的小哥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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