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同人]沙之心-第7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黑眼镜偏着头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就咯咯笑了起来,一抬手就把药盒抛到哑巴张的怀里。
“你看,这支队伍里最有实力的人就是我们两个了,要是你出了什么问题,不单单是我,这里所有的人都可能会受到影响。”他似笑非笑道。
“我自己的身体,我当然是清楚的。”哑巴张依旧闭着眼睛,隔了好一会儿才低低道,声音里透出股被压抑的怒气,“这种痛并不会长久,只要挨过这一阵了就可以了。”
黑眼镜支着下巴看他。
“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想你和吴邪的事情想了很久?”他开口道,不出意料看到那人轻皱着眉张开了眼朝他望过来。
“我是一个喜欢把话说开的人。”他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现在觉得你这个人越来越有意思,甚至已经有点被你这个人吸引住了。”
哑巴张冷眼看着他,并不做声。
黑眼镜很无所谓地笑了笑,耸了耸肩。
“当然这是我自己的事情,和你并没有什么关系。”他道,转过身面对着哑巴张蹲着,两只手的手肘支在大腿上很随性地荡着。
那胖医生的药出乎意料地有效,那原本缩成一团的人的身体正逐渐放松,呼吸也是渐缓。只是哑巴张这人一贯自律,身手又是百里挑一的好,大概是很少被人这样冲撞的。黑眼镜看着他沉的像锅底一样的脸色,突然伸手朝着对面的一个角落一指。
哑巴张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对上小三爷带了点儿紧张和不知所措的脸。
“你看你做坏人还是做得很不成功的。”吴邪很明显就是一副很想冲过来但又很怕被人甩脸色的表情,黑眼镜看了看他,轻笑了两声,转头对着哑巴张道。
“你既关心着他又不想他和你扯上关系,你既觉得寂寞又想把别人推远,你想要装得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但是很明显你就是一直在关心那个小子。”他似笑非笑道,“你自己不一定觉得,但是这对你周围的人来说其实却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哑巴张的脸色猛地一沉,一转头朝他瞪了过来。他原本的样貌是很清秀的,但这时五官却突然扭曲起来,显得狰狞非常,极其地怕人。
“你这个人很奇怪。”他道,“我要怎么样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办好我的事情,你做好你的任务,我做什么要你这样指手画脚?”他的声音冷得吓人,突然一挺身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黑眼镜看着他的背影,一仰头喝光了水壶里的水,拍了拍身上的沙子,就跟着那人的脚步往那漫天的沙暴里冲了过去。
黑眼镜和吴邪最大的不同在于,他并不害怕惹那人生气。事实上,以他的身手,只要愿意,天涯海角,又有哪里是他去不得,追不上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开始就要和原着歪出去了。。。
☆、分别、救人和吴三省
最后一个被找到的人已经在几人的照看下躺到了这里唯一的一只睡袋里面。黑眼镜半支着腿,斜靠着一块大石头坐着,仰着头由着那胖子队医拿着一把镊子在他的眼睛里面翻来绞去。他那副贴了特制的暗色薄膜的防风镜可怜巴巴地被歪放在脚边,橡胶圈已经脱落了大半。
“他妈的,这得要干到什么时候?”那胖子忍不住骂了一句,他一只手举着手电,一只手拿着镊子,已经夹了半天的沙子,眼睛都酸的快睁不开了,“我说墨镜小哥,你这也太厉害了;SNOOE的东西都能给你用成这样。”
黑眼镜两只眼睛红得像兔子,肿得像核桃,眼泪趟得简直像是没有关好的水龙头一样。这时候听了那队医的话,也只能摇头苦笑。
“大概是我之前一不小心把它当做潜水眼镜用过了。”他道,眉角忍不住一抽。他的眼睛其实并不能见光,就连阴天都是要带着墨镜的,这时候给那胖子用一只特大号的手电对准了照着,疼得简直像有人拿着喷火枪对着他的眼睛烧一样。
“你这眼睛问题可严重得很啊,” 那胖子道,他的钳子上已经带了血,下手却依旧是极快极狠的,“再有那么两年就什么都不用看了。”
黑眼镜就笑了,“再过两年,我大概也不用再担心看不看得到的问题了。”
那队医闻言皱了皱眉,瞥了他一眼。
黑眼镜的脸上还带着那副招牌的似笑非笑,只是混了满脸的血水和眼泪,还有两只赶得上红灯泡的眼睛,这种无所畏惧却反而令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寒心。
对于死亡和伤痛的恐惧在整个人类的发展史上都起了举足轻重的作用。既是一种约束又是一种推动,一种禁忌,一种追求…随着思想的萌芽而诞生,并永世长存,直到时间的尽头,又或者人类的灭亡。
一个人如果不再怕死,又将疼痛当做一种常态,那他的行事必然乖张,他的想法也必然反常。
胖队医虽然从一开始就觉得这人有点不太正常,但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一种从心里面冒出来的寒气。
对黑眼镜,他开始觉得有点怕了。他实在想不通,这个明明应该疼得要在地上打滚的人,怎么还能这么气定神闲地坐在地上和他说话,而且脸上还挂着神经病一样的笑容。
黑沙暴已经快停了,从外面却突然传来一声很响的什么东西破空的声音,那胖子的手一抖,转脸就朝外头望过去,却只看到了漫天灰黄色的沙尘。
他嘴里‘切’了一声,还滴着血的镊子就要往黑眼镜的眼睛那儿伸过去,却突然被那原本正乖乖坐着的男人一把揪住了手腕。
“我好像不能让你继续下去了。”那人道,很没有神采的眼睛望向外面,脸上挂了一副很奇怪的表情,“我老板在叫我了。”
“你说什么?”那胖子问道,一脸的莫名其妙。
黑眼镜冲他笑了笑,突然推开他的手,一挺身,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这样眼睛要坏掉的!”队医在他后面喊道,黑眼镜冲他摆摆手,只自顾自走到了在一边假寐的哑巴张的面前。
“我要走了。”他道,背上背了很小的一只背包。
哑巴张抬了下眼皮。
“三爷来消息了。”他蹲在他的面前,指了指外面,继续道,“你刚才一定也听到声音了。那其实是一种很奇特的信号弹,正常人的眼睛是看不到的,只有得了像我这种眼病的人才看得到。”
“所以我现在就要到三爷那儿去了。”他道,突然对着哑巴张笑了一下,“你呢,就在这里守着小三爷。如果运气好的话,我想我们大概很快就会在塔木托碰头了。”
哑巴张望着他一双水蜜桃一样血斑斑的眼睛皱了皱眉。
黑眼镜就笑了 ,他背着那只很小很小,只够装的上两瓶水的小包蹲在哑巴张的面前,脸上挂了一副很轻松很自在的表情,好像他马上要做的事情不是横渡青海格尔木的无人区去和一伙只知道大致方位的亡命徒汇合,而是要和一群漂亮的小姑娘到北京的奥林匹克森林公园里去野营一样。
哑巴张看了看他,嘴巴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却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闭了眼睛不再作声。
黑眼镜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副很旧的墨镜带上。隔了深色的镜片,他的眼睛一下子舒服了很多,也终于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面前的人了。
哑巴张的面色依旧是白的,整个人灰扑扑地缩在一件大披风里面,看上去一点也不厉害,甚至还有点可怜兮兮的。
黑眼镜看了看他,忍不住就笑了。
他从小到大,其实喜欢过很多东西。四岁的时候,他为了一只很可爱的米黄色的小流浪狗去药店里偷过感冒药;七岁的时候,他在大街上看到人家玩滑轮,回家自己琢磨着用货舱里的旧木头做了一个,很宝贝地玩了好几个月;十岁的时候,他喜欢师傅家里总是扎着羊角辫的那个小姑娘,每天晚上都趴到人家的瓦房顶上偷看她和她妈一起洗澡…
他喜欢过的东西有很多很多,但是等到他十四岁,他第一次靠着倒斗的本事赚了一大笔钱的时候,他却一转身就把那几乎是用他这条命换回来的,装了满满一塑料袋的人民币通通扔进了永定河。
他突然就觉得很没意思,小狗,滑板,漂亮的小姑娘…这些东西最终都变成了过往云烟,他不再对他们感兴趣,他们也最终离他远去。
那天晚上,他对着永定河站了很久很久,然后在天快要亮的时候,突然一纵身跳了进去。他沿着河游了好几个小时,一直从门头沟游到丰台,然后一路湿淋淋地走回了家。
他觉得很舒服,也很畅快,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地迷恋上了这样的感觉。身无分文,两手空空地游荡在这个城市的感觉。
他的心被这种快意填满了。
但是现在他遇到了哑巴张。一个身手几乎和他一样厉害,却一脸总是喜欢带着很忧郁的表情望着天的,脾气非常奇怪的男人。
他突然又重新拾起了小时候对着那只快要饿死了却还是很努力地冲他摇尾巴的小流浪狗的兴趣,他觉得他果然还是有点喜欢这个冷得像冰一样的男人的。
“那么,我现在就要准备送死去了。你就带着小三爷乖乖跟在后面等我们的信号。”他道,脸上还是带了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伸手拍了拍哑巴张的肩。
哑巴张的眼皮动了动,继续低头假寐。黑眼镜于是背着他的只装了两瓶矿泉水的小背包,起身往外面走去。
哑巴张这个人以后会怎么样?他还有没机会再见到他?这些其实都不重要了。
黑眼镜走在已经出了太阳的沙漠里面,心里的感觉非常惬意,也非常愉快。
一个人到了他这样的年纪,经历了他经历过的那些事情,还能重体验一把小时候对一样东西起了兴趣时那种奇异美妙的心情,那本身就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至于那样东西最后会不会落到他的手里,其实他根本就不在乎。
一点也不在乎。
☆、三爷、拖把和塔木托
黑眼镜开着吴三省留在距离阿宁营地3公里外的一辆老东风追上大部队的时候,那伙儿乌合之众已经在沼泽跋涉了整整两天有余。
吴三爷走在队伍的前半段儿,周围围了不少人,时不时地帮着扶上一把,热络络地“三爷长,三爷短”地喊着。黑眼镜从队伍的最后面一路超过去的时候,可谓是万众瞩目,一溜儿的目光通通凝在他身上。
黑眼镜把玩着手里一柄还滴着血的黑匕首,挂着一脸的似笑非笑,顶着那些刺啦啦的眼神,一路大大咧咧地晃悠到吴三省的面前。
“三爷,我来了。”他道,很自然地顶掉一个伙计的位置,站到吴三爷的右后方,两步左右的距离。
吴三省看了看他,脸上的褶子挤了一堆,露出一个看上去非常欣慰笑容,伸手拍了拍黑眼镜的肩,“行啊,你小子他娘的再不来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死在后头了。”
黑眼镜就笑了,“三爷可是出的大价钱,我要是那么容易死,您不亏大了么?”他道,眼睛却是四下里一溜。
“你就是那个黑瞎子?”边上一个人突然道,黑眼镜一回头,看到一个二十来岁的小青年,染了一头的黄毛,耳朵上穿了七八个洞,挂了很多五颜六色的小圈圈,这时候正用了一种带了点儿怀疑和不信任的眼光瞧着他。
“嗯。”黑眼镜似笑非笑地打量他一遍,点头道。
“我叫拖把。”那青年道,指了指自己,又把手往后边挥了挥,“这些都是我兄弟。”
那后面果真就有好几个人转过脸来笑着朝他们点头。
“好厉害。”黑眼镜笑道,却是转头看向吴三省,“潘爷不在?”
吴三省眼睛一眯,摆了摆手,“我让他和那胖子一起到后头接应我那大侄子去了。”他道,顿了顿,又看了看黑眼镜和后面的拖把,笑道,“我这儿不有你们就成了么?”
“那是,三爷您有我们护着,那是上了刀山下了火海也磕不着您的。”后面马上就有人接话,一伙人就哄笑了起来。
黑眼镜看了看吴三省,那老狐狸挂了一脸笑眯眯的表情,倒好像还真以为这些人是拥着他,护着他的好伙计。他也不是铁了心要去塔木托送死,把身边能送的人都送了出去,自个儿一个人跟一群只认钱的乌合之众绑在一块儿。
“三爷,”黑眼镜看了看吴三省,又抬头看了看被茂密的树丛遮了大半的天,重重叹了口气儿,“三爷啊。”
“怎么?”吴三省道,眼睛朝他斜了斜。
“瞎子我可真是在您这边儿的。”黑眼镜笑了笑,摇头道。
吴三省愣了愣,黑眼镜却不再应他了,只好好站在他后头原本该是潘子守着的位子,跟着他的步子低头走着,像是个真正的好伙计。
这一路上的蛇虫鬼沼是原本是极多的,只是吴三省这一行带得人实在太多,装备又很精良,隔了两天,也寻摸出了些应对那野鸡脖子的办法,黑眼镜这一路上安安静静地护在吴三省的边儿上,倒也没什么发挥的余地。
“我听说你他妈的身手巨好啊是不是?”倒是那拖把好像对黑眼镜十分地感兴趣,待扎了营,得了空,有事儿没事儿就跑过来和他搭讪,“花姐儿那次去广西的喇嘛,听说就你一个出来了?”
黑眼镜低头拨弄着篝火,闻言咧嘴一笑,点点头算是应了。
那拖把就一拍大腿,“那要你下一次斗儿就得出200万儿的价,还不带斗里出的明器的事儿也是真的?”
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