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繁星同人]往前一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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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钟仁，改掉你那点孩子脾气。医院里现在有个人因为你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完成梦想，理事那边明天就会接到消息本来一定可以出道的练习生练习室斗殴。你不长大，没人总是护着你。”
说到最后语气竟是有点发狠，昏暗的光线中金钟仁愣了一下。听到最后一个字终是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
“走吧，”金俊绵也不看那边被自己不轻的言语数落过的人，直直地迈开步子就要走下楼梯，身子却被一股力道拽住了不能动。
抬头看去，是金钟仁黑黝黝的眼睛。
“哥，”他的声音在暗光里显得低低的，“张艺兴他。。。会有事么？”
金钟仁永远想不起来自己第一眼见到张艺兴的情形，所以对于金文奎一直念叨的“你还瞪了人家一眼”这种事情也就永远没有印象。
后来之所以开始注意到他，是因为张艺兴频繁出现在他们三个人之间，无论是走在路上的无意碰面，还是时不时谈论到的话题，总是会出现“哎哎今天那个练习生之神如何如何”这样的话。
这让他。。。微微有点不舒服。
自从春天的那次出道备选，被泰民代替没能加入SHINEE之后，金钟仁深刻地体会到了什么叫人间冷暖。以前嘻嘻闹闹的一群人，最终嘲笑的嘲笑，冷眼旁观的旁观，走掉的走掉，最后只剩了金俊绵和金文奎两个人，还一直愿意在自己身边。
金钟仁一直知道自己是任性的。但是就算是这样，还是有两个不离不弃的好兄弟，他觉得很庆幸当然更多的是占有和保护欲。
这是我金钟仁的朋友，为什么你要接近。。。如果是非善意的接近呢？
在练习生圈子里待的时间也不断，什么事情都喜欢往黑暗那一面想去，尤其是，当金钟仁觉得他的朋友圈被别人窥视了，那种感觉更加糟糕。
于是开始留心这个中国来的男孩子。
真正让金钟仁看不惯的，是张艺兴那一次对上他的眼睛。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那样的眼睛，灵动的，闪着光彩的，仿佛有星星在里面闪着的眸子。笑起来眼睛眯眯，但是笑意却可以清楚地从中展露出来。仿佛是世界上所有的一切的不好的东西，不甘心的东西，看不惯的东西，都可以无视掉，无所谓，能够看进去的只有梦想。
那人笑起来酒窝就扬起，眉毛是弯的眼睛是弯的嘴角是弯的，整个人仿佛总是散发着无法抗拒的微弱光芒。靠近，好像就会觉得温暖。但是跳舞的时候却又像是变了一个人，霸气，狂热，带着不容置疑的自信和举手投足间对自己梦想的坚持。
金钟仁不想承认，但是的确。。。很耀眼。
于是心里开始认定，自己讨厌他。
金钟仁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仿佛看到了春天之前的自己，除了跳舞之外一切都不在乎，非常坚持执着的对待自己认为重要的事情，就算被嘲笑了太过分的就无声地反击回来。
仿佛看到那个时候，还意气风发的自己。
还做着马上就要出道了这样的梦的自己。
凭什么你还能这么坚持看起来这么拼命呢。金钟仁看到张艺兴每天从练习室出来满身的汗水的时候嘲讽的想。有没有人告诉过你，那些都是梦，醒来之后会让你痛得死去活来。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现在这么努力，最后换来的也不过是对练习生数千个人的名单上你的名字的一瞥。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这样很讨人厌。你老是让我看到过去的自己，很讨人厌。你让我看着这样的你，却生出一种羡慕嫉妒和不能言说的感觉，很讨人厌。
你让我觉得微微有点厌恶现在的自己，非常非常讨人厌。
于是金钟仁理所当然地想要张艺兴认清现实。
言语嘲讽，打击，斗舞，让他看到自己的水平，让他明白自己还差得远。舞曲想起来的时候看到那个人一瞬间变了的表情，大脑竟然脱出了反应觉得很期待。
很期待跟这个人，比试一下。
那种畅汗淋漓，真正遇到对手的感觉，金钟仁好久都没感受到了。自从泰民出道之后，几乎没有一起练过舞，总是自己一个人跳着，连用力地想法都没有。这个人，却轻而易举地激发出来想要拼尽全力比一下的念头，金钟仁在扭动身体的时候脑子里突然闪过以后一起练舞好像也不错的想法。
然后就听到突如其来的那一声声响。
然后。。。就发生练习室里每个人都看到的那几幕。
金钟仁听到那个人口中说着“钟仁哥”“你配么”的话，突然觉得连转身都瞬间丧失了勇气。
非常明显的挑拨，陷害，小手段。可是这时候如果转过去说“不是我”，会不会很奇怪会不会跟没范会不会。。。得到相信？
因为自己心里本来也不是很光明磊落的想法，金钟仁僵直了身子，觉得一阵一阵的心虚和慌张。
张艺兴。。。撞到腰了。。。么？
很严重。。。么？
大脑一瞬间竟然反应不过来，混乱成一片什么也想不出。只能听着身后张艺兴带着痛苦的声音响起又落下，说了什么却一个字都听不清楚，但是却字字句句地响在脑子里。
他。。。会就此怨恨我么？
会相信那个人。。。觉得是我做的么？
如果是这样。。。。
金钟仁在暗黑的光里拽着金俊绵的衣服，脸上却像是那次刚刚宣布完SHINNE成员，俊绵在黑乎乎的练习室找到他的时候的表情，带了点慌张带了点不安，想要装作为所谓压下一切却又因为年纪小而展露出来，瘪下的嘴角让这个马上就15岁的少年看上去好像是要哭了。
“张艺兴他。。。会有事么？”又问了一遍，声音很轻。
金俊绵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最终还是败在这孩子手上。
“我刚刚打了电话给吴凡，”温柔的语气在想到电话里那边明显的不待见自己的冷的要冻死人的声音时候带了点苦笑，“说是没那么严重，但是也要住院两周。”
扯着衣服的小孩点了点头。
“所以说，钟仁，”金俊绵摸上脑袋轻轻地揉揉，“想要接近一个人，想要跟他说一些事情，以后不要用这种容易被人误会的方法啊。”
尤其这次还是，真的被误会了。
吴凡把手机重重合上之后仍然是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从床边走到病床前，弯腰看了看张艺兴头顶的吊水和说明，然后又黑着脸直起身，随手拽了张椅子背对着张艺兴坐下。
从始至终也没看那个所谓的病人一眼。
张艺兴觉得要的地方即使刚刚被上了铁板还是疼得很，药物在伤处发热一阵一阵是火辣辣的感觉。他睁着眼睛看着吴凡别扭的表现有点想笑，一扯嘴角却拉动了腰上的肌肉，忍不住轻呼出声。
“嘶…………”
坐在床边的人迅速地转身查看，确认没事了之后抬起头一脸的不爽，“张艺兴谁准你乱动了！”
“。。。。。。”床上的人心里嘀咕了两下明明躺在这里疼着的人是我你摆什么脸，脸上却挂起了像往常一样温暖的笑容，“吴爷别生气撒。。。我不是好好的躺在这么。”
颊边还是那个小酒窝，还是一样笑的眼睛都眯起来。
吴凡突然觉得异常的烦躁，心里一阵一阵地涌过不知道是难过还是愤怒的情绪，他“腾”地站起身，椅子因为他的动作幅度太大而倒在地上。
张艺兴有点吃惊地看向他。
深吸了一口气，吴凡转过身看向床上的人，开口语气里是完全不同于平时冷冰冰外表的怒意。
“张艺兴你觉得疼难道不会说疼吗？你觉得生气难道不会说生气吗？你觉得无法忍受难道不会说不想忍受吗？你觉得每天笑着让自己看起来很高尚很与世无争很满不在乎就不会有人讨厌你嫉妒你吗？躺在这里明明痛死了还笑着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么！”
张艺兴张大了眼睛。好吧，他好像是第一次听到吴凡连续地说这么多字。
“就算是自己一个人，就算没人依靠，谁教你遇到疼痛就忍着不出声？就连现在，在这里，也不肯实表现出来疼是不是？”
吴凡说到最后竟然带了点气急败坏，声息不稳。说完一长串，猛然发现自己好像是在吐槽，一转头对上某人睁大的眼睛心里暗叫不好，我的形象就此出现裂痕，于是正了正表情赶快做形象管理。
“嗤。。。。”张艺兴愣了半响却忽然笑了，长长的睫毛眨上眨下格外的清秀好看，“不然，我要怎样呢。”
“在别人一脸嫌恶的望过来的时候坐在地上哭，还是在别人动手脚的时候跑到理事的屋子申诉？或者我放弃好了，打包回长沙，回去找我妈。。。”
“张艺兴！”话还没说完，突兀地被人打断。张艺兴抬起眼睛看到那个人恢复了平时冷静自若的模样，虽然刚刚打断他的时候还带着点愤怒的尾音。
吴凡靠近，伸出长臂压到床上瘦弱的人两边，眯起来的眸子里充满了王者的霸气和危险。
“我告诉你，要是觉得没人依靠，要是觉得心里受了委屈，就好好地，努力地，把自己变强，让自己在别人都去不了的地方。你要是想高尚想与世无争想老是那么清淡的笑也可以，但你必须有那个实力，让自己在笑的时候，周围也有称赞你仰望你的人。
“如果还做不到独当一面，就给我老老实实地喊痛。或者不做声爬起来，你张艺兴跟别人谁笑的一脸灿烂都没关系，但是跟我吴凡，不准。”
长长的睫毛眨眨，再眨眨，清亮的眼神对上霸气不容置疑的眸子，刹那间心意相通。
张艺兴弯了弯眼睛，刚想笑着回答又想起这人刚刚的恐怖威胁，于是皱了下眉毛，“今天疼死了。”
“然后，谢谢你。”
时针走过11个格的时候吴凡从第二轮的睡梦中醒过来。
他是被前来换药的小护士尖锐的声音惊醒的，那小护士穿着高跟鞋走路进来，踢踢踏踏的声音让吴凡皱了眉却始终不愿睁眼睛，于是他闭着眼睛听到了张艺兴如何受到岛国白衣天使的调戏。
“这位先生我来换药，您的身体好点了吗？”微笑微笑。。。
“额，虽然还是有点疼，但是现在好多了。”怪腔怪调的韩语。
“哦哦吧！听你的口音不是韩国人吧，但是你的韩语说的好极了！”
吴凡皱皱眉头。
“是么。。。呵呵。。。”
“哦吧！你把病服脱掉我来帮你换药！”微笑微笑。。。
“额，好。。。。。”
“哦哦吧！你的皮肤好白！天哪！你用的是什么牌子的沐浴露！”
“啊？”
“哦哦吧！你的身材好好！天哪！你平常经常去锻炼对吗？”
“。。。。。。”
吴凡伸手揉了揉头发，终于不太情愿的醒过来。他只是不太确定，如果自己一直这样闭目养神下去，不但永远不可能睡着，而且张艺兴还能不能安全地一直躺在这里都是个问题。
小护士注意到了旁边的床动了一动，然后目光所及之处看到一个绝对正点的帅哥起身，下床，朝这边走过来。
“哦哦吧！你的个子好高！长得好帅！天哪！你是哪个公司的练习生吗？怎么没见你出道？”
“。。。。。”
吴凡目睹了小护士一面喋喋不休一面给张艺兴换完了药的全过程，也看见她最后走的时候还顺手吃了两下某病人的豆腐，憋了很久想要维持面无表情最后终于破功，不得不低声笑出来。
换来某人怨念地一瞥。
被吵醒了吴凡短时间内也睡不着，往身边的床上一靠，正想找点有意义的事情做，余光却看见早就应该休息的某人还精神万分的睁着眼睛，手里拿着手机神采奕奕。
“我说。。。。你睡不着么？”吴凡皱眉。病人应该早点休息的不是么。
“有点。。。”张艺兴眼睛盯在手机上没离开，随口答着，“腰的地方总是隐隐有点疼。”
说完了身边就没声音了，张艺兴答完之后又盯了手机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和这个人说话了，于是转过身去看吴凡，却正好看见他伸手要按自己头上的小铃。
“哎，”伸手拽下来，“你干嘛呀。”
“不是腰疼么，”吴凡皱眉，“叫医生来给你看看啊。”
“。。。。吴爷，我这上着药呢，医生来也没用，疼过这段时间就好了”
于是吴凡默默地转过身去，不再说话。
张艺兴满意地看到下午还霸气着的人现在很听话，于是又开始继续自己的手机大业。把最后一条短信编完，发送，张艺兴呼了一口气，发现自己身边异常安静。
回过头，看见吴凡安静地面无表情的脸。也没睡，也不说话，也没有看手机，就是呆呆地看着前面，微滞的眼神表达我现在心情不太好。
张艺兴瞬间反应过来。
“吴凡，你没带香薰蜡烛过来吧。。。”
另一张床上的人表情开始有点微微的扭曲，“我已经不用那玩意了。”
“哦~”张艺兴做了个我理解的表情，心里却想着切吴大面瘫你绝对是害怕我嘲笑你才不带过来，斜着眼睛看过去，“所以，你现在是。。。不想睡？”
吴凡一个白眼翻过来（不好意思他没有在学忙内，忙内这个时候还没出场），“我又不是病人我不需要那么早休息。”
“唔，好吧，”张艺兴被甩了白眼也不在意，顿了顿还是觉得病房里这么安静有点奇怪，“不如。。。。那不如我来讲故事你听吧。”
“。。。。。。。”好吧我绝对不会承认我在这一晚在医院里听你这个张五岁讲故事这件事的！
“很久很久以前的今天，额，也没有很久，在中国湖南长沙的一个家庭里。。。。”张艺兴的嗓音慢悠悠的，带着少年的清朗和绵濡。
“。。。。。。。”所以是发生在你家乡的故事么。。。。
“那是一个夜晚，窗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