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网王]拂晓夜色-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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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康成眼看到达了目的地之后，向司机道了一声谢，拄着手杖背着行李，慢慢地下了车。不过，他还有一段距离需要自己步行，虽然不是平路，但也并不陡峭。
　　江户川康成看着远处乱飞的一群老鹰，默默无语。
　　黑部老师！你让我过来和这一位前辈接触真的没有关系么？！我什么时候在你眼里的形象是如此的……
　　“三船教练，您好，我是江户川康成，接下来的日子还请多多指教。”
　　“……哼！痨病鬼，还不快给我跟上！嗝——”
　　……
　　数日后。
　　U…17合宿主基地。
　　一号场地上，所有人继变向跑训练之后有三分钟的休息时间。种岛修二小小地灌了一口水，“啊咧啊咧，二号场地的那一群人你们有段时间没见过了吧？今天还是谁都不见踪影了？”
　　“嗯……”风鸟院夜点了点头，脸色有些纠结，“包括松平户的消息……”
　　松平户自从和风鸟院夜比赛那天之后，教练组并没有再去透露他的消息——歇斯底里之后呢？一想到这有可能又是斋藤教练为了锻炼自己的心境而刻意保密的，风鸟院夜除了无奈和感激，还有一点点心凉。这里，是实力至上制度残酷的U…17，想要延续自己网球的生命，就要进步！进步！不停的进步。
　　很多高中生们对国中生的排斥，也不仅仅是单纯意义上从年龄和球龄上的看不起国中生们，更重要的是，日后职网的地盘是有限的，不可能所有的人都可以靠梦想过活。而这些国中生们的破例进入，就是争抢他们在国际比赛上露脸的机会，争抢他们未来的舞台。
　　所以，风鸟院夜又联想到，如果当真是败组的国中生们取代了二号场地，恐怕又会有一次集体针对之类的事情爆发了吧？！
　　德川和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可以继续训练了。”
　　种岛修二嘴角一抽，德川，啊喂，还有四十五秒的休息时间……
　　其实，这些在U…17凭借实力还算有些特权的选手，都大体猜测到了是怎么一回事，包括在场的三个人，以及入江奏多和鬼十次郎等。以他们的经验来说——德川和也和鬼十次郎都是曾经的败组，自然清楚败组也是有一次机会重头再来过的。
　　那是U…17旁边森林高崖上的地狱训练场，教练，就是训练着败者组的三船入道！
　　而德川和也和鬼十次郎，都是受过三船入道训练的。而在斋藤至的理论中，被击溃的败者如果有足够的天赋、足够的刻苦，甚至说是足够的虐待，就可以从中挖掘出无限潜力。
　　那么，二号球场的人被那些国中生们取代的可能性，将超过百分之八十！
　　而其他场地的人大都依旧不明所以，议论纷纷着，猜测着二号场地集体失踪的原因：什么猜想都有。
　　“那帮人已经不会来了！”
　　听到这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风鸟院夜三人隔着场地和鬼十次郎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主道路；五号场地的入江奏多也投去眼神：终于来了么……
　　“他们卷起尾巴回老家了！我们就是新的二号场地，如何？！”
　　六号场地和现三号场地的众人有些惊喜地转过头：越前龙马，远山金太郎，真田弦一郎，柳莲二，乾贞治，仁王雅治……一群穿着U…17，身前身后印有艺术化‘JAPAN’运动服的少年们带着满身的瘀伤，带着无比强大的自信重新站在这里。
　　“你们不是回家了吗？”
　　“我们又从地域的深渊里爬回来了，对吧，越后？”
　　不少场地的高中生们眼里都是不服，他们对视了一眼，抓起球框里的网球就开始了狠狠的抽击！在他们眼中，这些国中生站的还算密集，就算不瞄的太准也是可以狠狠打退他们的：“突然又杀回来这种事我们是不会承认的！赶快滚！！！”
　　他们大约已经猜测到了自己在恐惧些什么，但谁也不愿承认。
　　德川和也和鬼十次郎那些人，就是从深渊里爬回来的魔鬼！对，在他们眼里，就是魔鬼。他们每一个人都是各个地区各个学校毫无意义的网球天才，而他们在U…17合宿基地的生存空间，却越来越小。他们距离自己的梦想越来越遥远，却怎么追赶，也追赶不上……
　　不是每一个人，有了九十九分的汗水，就能够圆满的。
　　那百分之九十九他们努力了，他们不后悔；但是那百分之一，凭什么？！这是这些高中生实际上来说，最后的挣扎。二号场地面对一号场地的惨败，让他们现在根本就不想去管什么规则！
　　监控室里，斋藤至伸出双手捂上了黑部由纪夫的眼睛，“这样对他们未尝不好，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让梦想成为生活的，他们也还有其他的责任……由纪夫，别看了。”
　　“……谢谢……”
　　————————
　　“好久没见到过正儿八经的网球了……真幸福啊。”
　　高中生们惊愕地看着每一个球都被打了回来……网球在地上滚动，就好像自己刚刚勃发的怒火一样，被击打的粉碎。他们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居然，居然全部都打回来了？！”
　　“还有这种漆黑的气场是怎么一回事……”
　　“我来和你单挑。”真田弦一郎浑身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黑气，就像深渊里走出的煞神。他左眼上绷着眼罩，和幸村精市遥遥地对视了一眼，向前踏了一步，整个人的气势和着那些黑气一起张牙舞爪地肆虐起来。
　　就站在他面前的高中生不自觉地后腿了一步，外强中干地吼了一声：“你嚣张什么？！”
　　“够了！”种岛修二走在一号场地众人的前面，高喝了一声，旋即轻轻地鼓掌，却每一个字都十分有力。“嘛嘛，我个人还是很欢迎的。U…17欢迎有实力的人。”
　　“强者自救，你们作为前辈要连自尊都丢弃么？”风鸟院夜凌厉的眼神扫过，前面没有插手，是因为这些国中生们的确需要露一手来立威。U…17没有什么前后辈高中生国中生的差别，有的只是实力上的高低。而作为前辈，如果连基本的容人之量都没有，又何谈进步？！
　　强者自救，想要真正的成为强者的人，从不会寄希望于对手有多弱，而是在意自己够不够强。一号场地的众人纷纷点头，算是表示认可的意思。被打败的现五号场地虽然清楚入江奏多的放水，但其他人是实打实败了不少，于是在入江奏多带头下也还算给面子。
　　“越后，那两个人是谁？”
　　“前面那个男人就是本来属于一军，但是因为讨厌飞机而没有加入海外远征组的种岛修二吧？后面那个就是和不二前辈比赛过的、立海大附属高中网球部副部长，因为‘游历’而拒绝海外远征的风鸟院夜。”至于德川和也几人是和他们两个比赛过的，于是远山金太郎没有开口询问。
　　而风鸟院夜的存在感，也是在‘星光’领域或者技能领悟后才骤然增加的。
　　就在这个高中生们被种岛修二、风鸟院夜等人压制住，却依然心有不忿的时候，黑部由纪夫的声音从广播室里传了出来：“我有事情要通知各位选手……根据监督的意思，将他们中学生败组的二十七名选手，全部纳入二号场地……以上。”
　　这时候所有的国中生们才来得及和许久未见的同伴好好的打一次招呼。
　　“长太郎，你那是什么表情，太逊了！”
　　“英二————”
　　“柳前辈！！！TAT……”
　　“pupina……搭档你有没有想我～puri。”
　　“弦一郎……”
　　“江户川前辈已经把话转达给我了，”真田弦一郎压了压帽子，浑身的黑气不见分毫。他嘴角翘起一个微弱的弧度，“我们会一起找到新的起点的。”
　　和江户川康成的一次谈话，让真田弦一郎的网球之‘道’更加坚定了起来。就算不少人认为他和手冢国光是相似的，但这两个人是决然不同的。真田弦一郎也许一辈子都打不出所谓的天衣无缝之极限，但是，他对正面网球对决殉道一般的虔诚，同样无人可比。
　　而现在，他在全国大赛时对幸村精市有的小小心结，在江户川康成的开导下荡然无存。
　　作为同伴，幸村……我们，让你依赖！
　　“弦一郎……”幸村精市笑得十分灿烂，他指了指真田弦一郎的身后。
　　风鸟院夜微微低头，将额前的碎发拨开，声音稍稍有些颤抖，“真田君……可以告诉我康成他的消息么？”
　　幸村精市理解地看了看风鸟院夜，转头望向真田弦一郎。

　　远征组（一）

　　“江户川康成……”风鸟院夜咬着后槽牙，哭笑不得地狠狠瞪着眼前的信纸，上面的笔迹远别三年却依旧熟悉，“你的节操呢？节操呢？！！！”
　　入江奏多差点儿被嘴里的一口白开水给呛死，“咳咳……”
　　节、节操？虽然他还算好奇江户川康成在拜托真田弦一郎转交的信件中，到底写了什么；但出于对隐私的尊重，而且能猜出个大概的入江奏多只是上前拍了拍风鸟院夜的肩膀，随意地做到了床沿上，“江户川相比还是有他自己的考量的，再不济，等到海外远征组回来了，你也可以和三津谷、毛利他们商量一下。”
　　风鸟院夜轻轻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
　　看着风鸟院夜有些委屈隐怒和担忧的神色，入江奏多只觉得心里微微有些闷，他叹了一口气，从箱子里取出自己的萨克斯，轻轻地吹奏了起来，是一首平缓温和的萨克斯曲目，《The　moment》。
　　风鸟院夜微微侧过头，把信纸叠好收起，静静地聆听着。
　　等到入江奏多放下萨克斯，用深呼吸来平缓自己的气息的时候，风鸟院夜弯下身把入江奏多的箱子扒拉过来，替他拿出专用的毛巾叠好递了过去。入江奏多自然地接了过来，微微低头擦拭着萨克斯的器身。
　　两个人的动作好似一个人的衔接，静谧的氛围里流淌的是淡淡的默契和安心。
　　半晌，风鸟院夜呼出一口气，“既然他都能全日本乱蹦跶了，我们也不用那么担心了。”
　　入江奏多睁大眼睛看了风鸟院夜一眼。
　　“喂！你那是什么眼神？！”风鸟院夜别扭的转过头撇了撇嘴，开始换睡衣，“既然黑部老师都能放心他去三船入道教练那里，我还有什么好多想的？今天老老实实睡觉，如果还敢多想海外远征组的事情……”
　　风鸟院夜威胁似地看了入江奏多一眼，“等他们一回来，我就和死鸟换宿舍。”
　　入江奏多无辜地摊开手，平躺到床上拉好被子，“我这不是担心你会失眠么……”而且平等院凤凰什么的，我不是怕他也没怎么讨厌他，我不就是想和你住一个房间么……他闭上眼睛，指了指自己的眼皮，示意风鸟院夜自己开始很老实地睡觉。
　　风鸟院夜微微地笑了，用口型说了一句：谢谢你，奏多。
　　月朗星稀。
　　风鸟院夜睁着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月亮，送书信的举动不像江户川康成？不，不全是。是个人就有想要逃避的时候，江户川康成敢去面对幸村精市，敢去面对真田弦一郎柳莲二等人，除了他心中所背负的，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们的确不是熟识的。
　　纵然是亲耳听到高中生们谈论的幸村精市，在遇见江户川康成之前也只是听说过后者而已。
　　江户川康成他……应该是有松平户的原因吧。
　　江户川康成不是会无缘无故把责任背负到自己身上的人，松平户的事情，说实话，基本上没有他什么责任，甚至他是受害者。但是，当考虑到松平户的网球的时候，江户川康成考虑的恐怕就不那么简单了。
　　而松平户，本身在和他比赛的时候，就是在豪赌。他让比赛的节奏和大体招式——比如抽球和深球这些的对接，回球也是有一定规律可循的，并不是什么球都适合在任何情况下发球或者回击；节奏和招式的极度相似性，除了给风鸟院夜的刺激，对松平户自己何尝又不是一种刺激？！
　　松平户没有放下，也许他两年多来从未有一刻放下过。
　　而松平户和自己的比赛，风鸟院夜也猜江户川康成当时是在现场看了的。当江户川康成眼睁睁地看着松平户的一举一动，从癫狂到崩溃，从强势到颓废，他的心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风鸟院夜不能说自己有多么清楚，但大概还是能猜到的。
　　至少，可能会有惋惜，会有痛心，可能会不屑，也可能会哀其不争。
　　至于江户川康成会原谅松平户，还是会清算当年的恩怨，其实风鸟院夜并不在乎。
　　风鸟院夜难过的是，时间和空间的距离，让江户川康成和他们这些伙伴也产生了距离。虽然他也知道这是很正常的：当一个人，任性地逃避出去独自舔舐伤口，过了很久很久之后，回到家门口的人，会有那么容易就敲开家门么？
　　江户川康成，你忘记的是，作为我们的部长，不论你作出什么样的决定，我们不仅仅会接受，更会支持你。我是这样，亚玖斗是这样，寿三郎他们都是这样。对于这一届的立海大，你是当之无愧的部长，更是唯一的部长。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立海大附属高中部，依旧没有部长？！
　　我们都在等你……
　　风鸟院夜眨了眨眼睛，微微侧过身，勉强用微睁的眼角看见了入江奏多的影子；他露出一个微笑，阖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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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候补们也变得稍微有点实力了吧？好歹每天都在按着那套科学的方法练习……就连我们要是掉以轻心的话，也是会吃苦头的哦～”秋庭红叶（U…17日本代表no。20）似乎在向给什么人解释一样，事实也是如此，在韩国远征的时候，他们之中有一个新成员的加入。
　　至于这位成员的实力如何？
　　如果实力比秋庭红叶要差，他还会有那个心思理会对方么？！答案必然是否定的。
　　“回头就由我和教练们交涉……你们先走一步吧。”君岛育斗看了一眼那个黑帽盖头的少年，淡淡地推了一下眼镜。
　　“那就麻烦了。”秋庭红叶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在这里他是最弱的——当然，就算是在U…17合宿基地他也未必能强到那里去，那里还有U…17日本代表中排行NO。2的种岛修二，排行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