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虚伪的暴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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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鲁把瓶子从自己嘴边上挪开了一点点。

“……我渴望永生。”安德鲁对着自己低喃。“如果我永生了，我就能有足够的时间再造一艘黑珍珠…或者找到什么方法回到我亲爱的加勒比……”

回去了之后就是怪物了。

怪物……这个词儿他喜欢。

所以喝掉？

非常好，喝掉它，安德鲁。喝掉它你就能够得到永生，然后，你就有机会得到像海中女神一样的力量。

你就能够会加勒比海了，安德鲁。

——听起来非常不错。

加勒比。

不不不，如果他获得了永生，杰克会不会把他杀了吃掉？

“杰克……”安德鲁放下药剂，盖上盖子。

有这瓶药他还不如要那四十八亿贝利——这笔钱足够他重新造一艘黑珍珠了。

这样的永生让他有些别扭。

——就像黑珍珠近在咫尺却触碰不到的感觉。

这么说有点儿矫情。

干脆点儿，像个爷们儿。

——喝掉它，或者毁掉。

“没有人不渴望着永生，伙计。”安德鲁舔了舔嘴唇，“背着自己的船长获得你所想要的这并不是罪恶，同样不违背法典。”

“安德鲁，你是个海盗……”喝掉它。

“海盗上面还有船长，不要背叛你的船长偷了他的梦想。”

“不，我是个个体，不是杰克的附庸。”

现在永生就在眼前，伙计，只要喝掉这玩意儿你就能够得到所有——无穷的生命，没有尽头的时间——你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给我一瓶朗姆。”安德鲁对着漂亮的药瓶说：“我现在更加想要朗姆来缓解一下心情。”

看样子永生并不能给你带来哪怕是一瓶朗姆，兄弟。

他也无法给你带来四十八亿。

安德鲁把瓶子放在船上，用脚一点点的将之挪远。

“镇定，兄弟，我们不急着这一点儿时间。”

没有人跟你抢，这个药剂是你的，海上的你是无人能敌的——至少在逃跑方面。

想想杰克，在这个时候，杰克会怎么想？

——大概是迫不及待的喝掉？或者按巴博萨那只猴子做个小小的实验？

至少要确定喝了这玩意儿不会死人。

没错！如果这玩意儿是毒药怎么办？如果不是永生药剂呢？

安德鲁并没有多仔细的去听那个拍卖师的形容。

太值得怀疑了，研发出了这个，天龙人居然不率先使用并且控制这种药物的外流。反而让亚特兰蒂斯去拍卖？

……这玩意儿绝对是毒药吧……

试一试就知道了。

安德鲁脚尖一勾，将药瓶挑起来接住，掀开瓶盖。

很香。

但他还是觉得，这东西应该给杰克——他本身对于永生是渴望的，但不如杰克那样狂热。

“别开玩笑了，这是永生，凭什么给杰克？斯派洛！”安德鲁捏紧了瓶子。

“冷静，安德鲁，说不定这真是毒药……”

“杰克？斯派洛！”安德鲁狠狠的塞上盖子，怒吼出声，为什么他的脑子里全是杰克？斯派洛！

“嘿，你在叫我？……哦，好久不见，安德鲁。把你的刀子收回去…”杰克小心的推开安德鲁顶着他脖子的匕首。

安德鲁在一瞬间的欣喜之后是铺天盖地的阴沉。

——这该死的家伙！

“呃……我的意思是，这家伙看起来比较锋利……”杰克搓了搓手，拈着匕首的小心翼翼的挪开。

“你刚在叫我，伙计。”

“不，我只是在发泄。”安德鲁有些犹豫的收回了刀子，“你怎么……”

“哦，为什么没有朗姆？”杰克捡起装药水的瓶子晃了晃，打量了一阵安德鲁，“你最近改喝牛奶了吗？……小少爷？”

“不，杰克，这是你最渴望的永生。”安德鲁冷着脸瞅着他，“纯洁的白色——还有神秘的银色光泽。”

“哦？永生？”杰克打开瓶盖，嗅了嗅，“真的不是牛奶。”

“你到底要不要！”安德鲁突然暴躁起来，“……杰克？斯派洛。”

“是的，我在这儿。”杰克挥了挥手，以示自己的存在。

“永生是神给我们的考验，安德鲁。”杰克说，他看起来像是个智者——如果排除掉那一身破烂的海盗装和不该出现在神职者身上的污秽痕迹。

“永生——这永远都是我的一个梦想。”

安德鲁看着他手里漂亮的药剂瓶，“所以我说过了，送给你。”

“不，将他交给大海吧，这药剂似乎不太安全。”杰克摊开手转了个圈儿，“虽然很难得，我更希望自己获得——那才是最美妙的。”

“——当然，也是更有保障的，我可不希望获得不完整的永生。”

“……”安德鲁呼出口气，微微放松了一点：“自己获得。”最完整的。

我们是海盗。

靠劫掠为生的海盗。

揭开瓶盖，安德鲁看着让人们趋之若鹜的药剂流进蔚蓝的大海，最终化作大海的一部分。

永生是个考验，让人们无法拒绝的考验。

“——我很想你，杰克。”安德鲁笑着回头，看到了空荡荡的船只。

他僵了一下，叹了口气：“下次见，杰克。”

那位享受着人类生活的海中女神给了他一件不错的礼物。

“……其实卖掉也不错。”安德鲁喃喃。

四十八亿贝利呢。

“……”安德鲁眯眯眼，觉得自己是不是又被杰克给忽悠了。

四十八亿贝利，可以造一艘黑珍珠，可以创造40个以上的恶魔果实能力者，可以让一个普通人安然的度过一辈子。

……杰克？斯派洛！

安德鲁后悔了。

杰克？斯派洛简直就是他的魔障！

“镇定，安德鲁。”

“没得后悔了。”他说：“华克跑了，你需要另外找一个不错的合作人——在乐园里。”

现在，我们看看航向……

两天的航行让安德鲁有些疲惫，但值得庆贺的是他终于在海平线上看到了岛屿的影子。

这不错。

安德鲁笑了。

也许他能够找一个外出打渔的小伙儿，热情的小伙子会帮他搞定一切也说不定。

你好，我是海难者。安德鲁看了看身上因为两天的航行而变得有些邋遢狼狈的衣裤，满意的点点头。

我没有钱。

我需要帮助。

我要出海寻找我的父亲。

——非常好安德鲁，你总是那么聪明，让人满意。

安德鲁站在船头，看着愈来愈近的岛屿和海岸上的渔船，脑子里想着未来的蓝图。

简直太美妙了。

他能够建造一艘黑珍珠号，他能够成为黑珍珠的拥有者，他是船长。

这个世界也许不是那么糟糕。

——如果有黑珍珠的话。



第16章　我是海难者



“您好，很抱歉打扰您。”

科力斯看到一位金发少年站在离他不远的一艘小船上，浑身狼狈，少年有些腼腆的对他笑着说打扰一下。

夕阳橙红橙红的，很柔和，

“啊是的。”科力斯有点尴尬的将自己被渔网锈蚀的地方弄脏的手在同样没干净多少的衣服上擦了擦。

“我……”安德鲁眯起眼瞥了瞥对面跟他现在年龄差不多的少年，带些羞涩的自我介绍：“我是斯派洛？安德鲁，是个……海、呃，商人。”

“啊！是的，商人先生，有、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这个少年反倒是比他更加局促，安德鲁扶额。

“……我遇上海难了。”安德鲁垂下眼睑，“虽然很过分…能不能请您帮助我…？”

“诶？”科力斯睁大了眼，看着显得有些悲伤的少年，有些无措。

“我家很小……”

安德鲁看了他一眼，显得更加失落了。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家很穷…我……”

在科力斯的印象中，商人们都是高高在上的，用着奢侈的、他们连看一眼都不敢的贵重品。商人们从来都看不起他们这些在海边搭建这小屋的捕鱼人。

他从来没有帮助过一个商人——甚至连帮助人都很少。

他太穷了。

科力斯想。他甚至穷的没有资格进入岛上的那座城里——而他爱的姑娘正在城里过着快乐的生活，还有很多比他富有比他帅气的小伙子追求她。

“……是不愿意收留我吗？”安德鲁低声询问，他低垂着头，“我知道了……”

“呃。”科力斯挣扎了好一会儿。

他的积蓄很少很少，每天捕鱼赚来的钱甚至不足以让他多养一条狗。

“你可以留下来……”科力斯很小声的说：“你能帮我捕鱼吗？”

捕鱼？

这个他很拿手。

安德鲁笑了，笑得很灿烂，“可以的！我捕鱼很厉害！”

安德鲁微笑着，然后倒下去。

直直的栽进海里，溅了少年一身海水。

他感觉少年慌忙跳下来将他拖上船，然后驶向了岸。

他感觉力量一点点流失，身体也逐渐变得冰凉。

——简直就像迈向死亡一样。

事实上，安德鲁在上岸与不上岸之间犹豫了很久。

情报是在陆地上最多的。

海鱼并不能给他带来多详细的情报。

——但陆地上的危险太多，陆地上的他太弱。

呆在陆地上，他甚至连眼前这个温顺的小伙子都打不过。

纯良的孩子，清澈的眼神。

好男孩儿。

不被贫困压倒，不为强权折腰——这很难得。至少这让安德鲁心里有底了——对于少年会不会将他送到海难人员收容所。

“安德鲁先生？”少年有些慌张的拍了拍安德鲁苍白的脸。

阳光很好，海潮很好，但海风让浑身湿淋淋的安德鲁感到一阵阵冰冷。

少年，请把我带回家。

安德鲁闭着眼随科力斯去折腾。

现在他是受难人员，有理由享受被照顾的优待——科力斯总不至于将一个无措的、举目无亲的、手无寸铁的、可怜的海难人员重新扔回海里。

被海风吹着安德鲁有些难受，他想他嘴唇大概泛紫了。

——脸色苍白，冻得发抖，浑身湿淋淋的一片狼狈。

安德鲁想象着自己现在的样子，感觉少年将他背在背上，逐渐的远离了大海。

他的头开始晕乎乎的了。

这该死的陆地让他的体质变得那么脆弱！安德鲁暗啐了一口，但也只能屈服于自己的身体反应。

反正有人照顾不是么。

他才不担心这位少年有没有足够的财力给他买药什么的。

他是个有原则的人，有恩必报。至于仇恨，大概只能说是不死不休吧——他总有能力将一件小小的矛盾扩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当感觉到海风终于不再虐待他的身体的时候，安德鲁终于沉入了黑暗。

……

科力斯很担心。

经验告诉他，安德鲁这只是发烧而已——毫无航海经验的少爷在经历了海难后还在海上漂流了几天，刚开始遇见他的时候还保留了意识跟他讲话，这在科力斯看来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可以称之为奇迹。

安德鲁已经昏睡了三天了，不停的冒出冷汗，还总是断断续续的发烧。

他没有钱买药，就算有钱，他也买不到。

——城里才有医生。

而他没有资格进城，城外有没有医生那些城里人才不会管。

低贱的人病了就自生自灭去，不需要医生。这大概就是城里人的想法。

安德鲁完全没想过这个岛竟然是这种情况。

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昏睡了很久，因为他醒过来的时候，科力斯甚至已经看出明显的虚弱了。

而他自己的状况似乎不错。

感谢上帝，看来在这里您有个十分虔诚的信徒。

安德鲁在胸前划了个十字，这才猛地想起来华克还拿走了他的十字架。

“安德鲁，我叫科力斯。”少年向他笑了笑，“你还好吗？感觉怎么样？——抱歉，我有些累”

安德鲁慌忙起身将唯一的破床让出来，“你休息吧，我没事了。”

科力斯嘟哝了一声，头微微点了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他很累？

好吧，看起来的确很累。

安德鲁撇撇嘴，他还有力气蹦跳，这证明他离海的距离还在承受范围内。

“等着大开眼界吧，少、科力斯。”

安德鲁信心满满的奔到了海边。

捕鱼是他最在行的事情了。

安德鲁跳上刻着科力斯名字的船松了缆绳，划着桨远离了近海渔区。

如果要卖鱼的话，还是稀罕点的鱼更加容易被抬到高价。

问问小海鱼哪里有珍稀鱼类，安德鲁很快就扑腾到了据说这片海域很难见到的鱼类出没区。

勾引鱼群这种事，安德鲁做的多了。

——毕竟曾经杰克想吃什么鱼了都让安德鲁去勾引…不，是抓。

毕竟人家对海洋生物的亲和力到了这样的程度没理由放着不用不是？

一次不能抓多了，要让人家繁衍——毕竟是珍稀鱼类。

而且一次性投入市场太多会造成价位下跌。

安德鲁挑了三条差不多要死了的老年鱼，扔进船上装满了海水的捕鱼袋晃晃悠悠的回了岛。

拖着袋子回去的时候，科力斯还没有醒过来。

安德鲁拽着鱼喘着气，看着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的科力斯翻了个白眼。

“没关系，伙计。”安德鲁拍了拍依旧很狼狈的衣服，“这是你的房东。”

他之前一直在照顾你，现在很疲惫。

你现在应该做的是报恩。

呆在袋子里的三条鱼活性很低——不过这只有安德鲁一个人能够看出来了。

他记得之前吃鱼，大家似乎都喜欢吃新鲜的。

保持着鱼些微的活性总没有错。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安德鲁十分希望自己能够做全套——捕鱼，带进市场，卖掉，最后拿着贝利给科力斯。

他喜欢欣赏人们惊诧的表情。

遗憾的是，他不知道卖鱼的渠道，不知道这种鱼的价位，不知道这座岛的消费水平。

……所以他只能蹲在门口等着科力斯醒过来。

科力斯醒过来就看到安德鲁蹲在自家门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他家的捕鱼袋。

“安德鲁？”

别叫这么亲切，伙计。

安德鲁撇撇嘴，并没有表达他的不满，“科力斯，我抓了鱼。”

科力斯看了之后欢天喜地的拽着安德鲁和捕鱼袋往城里奔。

“城里市场的鱼贩子应该还没走！”科力斯看起来很兴奋，完全没有注意到安德鲁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天哪！你居然能够抓到这么珍贵的鱼！”科力斯大声的笑着，似乎想将自己心中的兴奋都发泄出来。

如果安德鲁每天都能捕到这样的鱼，说不定只要半年他就能够获得进城的资格了！

安德鲁咬着牙被科力斯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