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_瓶邪]长明灯-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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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者的话还好,肯定是暂时的,至于后者……我不愿去想那种可怕的可能。
又等了会张起灵的唇终于自我脸边挪开,伤口那种撕裂的痛果然减轻了许多,用手背一擦放在鼻子底下嗅了一下,没什么血腥味,他居然把我流出的血都给舔干净了。
“喂,”想到什么我开口:“刚刚那些血你不会都吞下去了吧?”
他揉了把我的头发,“不能浪费。”
我眼角一抽心说这什么狗屁答案,那是毒血又不是补品哪里谈得上浪费不浪费,就算是百毒不侵的体质也不能这么乱来吧。
不过诽谤的同时,想到他喝下了我的血液,总觉得……总觉得满心的躁动情绪已经到了沸腾的边缘,几乎快要无法压制。
灼热的温度从伤口周围蔓延到整张脸,连耳朵都开始发烫,我有些自暴自弃的想,算了,该咋咋地吧,懒得管那么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天气忽冷忽热太悲剧了……姑娘们要注意加减衣服小心别生病了呀~
【章三十 重逢】
我曾见过翻山越岭如履平地的盲人,除了那双眼睛显得无神外行动几乎比正常人还要来的灵活,于是一度认为失明也没想象中那么可怕。
可是等到亲身经历后我才明白,那不是可怕,而是更深一层的恐惧和绝望。
我想自个运气还是很不错的,虽说遇到这种倒血霉的事,但至少还有张起灵陪在我身边,没有放任我一个人摸索前行。
不然,我真不知道在这魑魅魍魉横行的古墓里该如何继续下去。
靡靡吟诵的《往生咒》已经停歇,张起灵说他用血在那颇似迦陵频伽的怪物身上画下了封印的符咒,可以将之暂时镇压。绘满饕餮纹样的花岗岩石门是一个界限,所代表的含义和我们之前的猜测相符——是某种祭祀,这条墓道其实是一条殉葬道,隔绝阴阳。那怪物无法离开这里,而就某种意义上而言它是无法被杀死的,所以只能像这样无知无觉地在狭小的空间内度过往后漫长无边的岁月,直到时间耗尽巫咒的力量,才能得到最终的解脱,化为黄土一杯。
我知道为一个非人的怪物感到心酸着实有些可笑,或许是突然的失明影响了心境,要知道人在沮丧低落的时候很容易胡思乱想。
意料之中,张起灵在石棺里找到了机关,听他说是条光滑的通道,倾斜向下不远就是一个拐角,不知道究竟会通向什么地方。
没有了直接的视觉辅助使我对他的描述只能产生一个大致的概念,不过不管通道通向哪里,我们都只能前进,身后的巨型花岗岩就算是张起灵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将之破开,更何况石门后还有那鬼魅的火焰。
这个墓行到现在已经遭遇太多变数,什么宝贝都还没见着,胖子和潘子两人就先没了踪影,至今下落不明。想必前方潜藏着更多狰狞的危机,而陡然降临在我身上的黑暗更是使得心里的不安如气球般开始膨胀,不过——
我握紧身边人的手,他的虎口因常年握刀磨出了厚厚的茧,摸上去粗糙坚硬,掌心却有着温暖的温度,缠绕的十指透出些温柔的意味。
——不过,只要有这个人在身边,那么我就无所畏惧。
张起灵,张起灵……
原来是这样。
如同终年行走在黑暗深谷不见天日的人豁然见到那一线天光,刹那间整个世界一片明亮,我的心头升起一丝明悟,随之而来的是悲喜交集的感觉。
突然很想看看那人的脸,只可惜现实条件并不允许。
“吴邪。”他的声音打断了我复杂的思绪,“过来,我先下去,你跟着我。”
“哦,好。”
张起灵拿着背包先我一步进了洞口,他应该是想交代我什么,结果刚说了一个“你”字声音就瞬间拉远了,听起来整个人像是快速滑了下去。
我心里一急也赶忙跟上,这条通道光滑得有些夸张,不知是耗费了多少精力才给弄成这样的,人进入后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只能顺着倾斜的角度一路向下,跟玩滑道似的。
我伸出手四下比了比,通道很窄,四周空余的空间极其有限,不由想到如果胖子在的话,就凭他那身神膘,搞不好会被卡在入口处下不来。
被脑内画面娱乐了一下,我重新收回注意力。下滑的速度很快,远远地好像听到一声落水声,接着没过多久身下忽的一空,我直直往下掉。
因为之前就有了心理准备所以没觉得慌张,可入水的那一刻我感到刺骨的冰寒,原本憋好的一口气一下子惊得溢出了大半,血液乃至骨髓似乎都被这寒意给冻成了冰,身体的自主权被强行剥夺,我连简单的划水动作都做不出,只能僵手僵脚地往深处沉。
那感觉犹如灭顶。
不过很快我就被人抓到了怀里抱着,刚松了紧绷的心弦就感到身体四肢炸开一处又一处的疼痛。
我靠水里有东西!
头脸被张起灵死死护在胸前,没一下就冒出了水面,我贪婪地汲取着空气,身上的痛楚还在增多,我觉得自个快要体无完肤了。
“是……是什么……”实在没办法适应过低的水温,牙齿一个劲打颤,说话都不利索了。张起灵没回答只是带着我往前游,待到我摸到平地,腰上蓦地一紧,然后人就被他给托到了地面上。
我喘了两下,伸手想要去拉他,可耳边只听到他“闷哼”一声,随后就没了动静。
“……张起灵?”伸出的手在空气中茫然摸索,却没能得到丝毫回应。我的脑中一片空白,连心跳都窒了两三拍,刚平息了一些的颤抖再度席卷而来。
“张起灵?!”我没办法控制自己抖得不成调的声音,挣扎着想要下水去寻人,可无处不痛的身体貌似负荷不起这样的行动,至少短时间内不行。
冷静冷静,我在内心告诫自己,一个人在这慌得不成章法是半点作用都没有,不会出事的,我得相信他。
一遍遍做着心理建设,因视力受阻而变得敏锐的听力忽然捕捉到身后轻微的异动,我静了几秒钟,戒备的转过身,低喝道:“是谁?”
那边悉悉索索一阵响,随后我听到一个熟悉到欠揍的声音惊喜地大叫:“我靠,天真小同志你怎么搞成这副熊样?”
居然……居然是胖子!
我险些就要没出息的掉泪了,有些抓狂的对他嚷:“你快去救小哥,他在水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住了,快去啊!”
估计是我表情着实恐怖了点,胖子立马严肃起来,他过来在我肩上拍了拍说“你别急”,然后“噗通”一声,一个猛子就扎入了水。
我等在岸边满心不安紧张,心跳快得简直就要破膛而出,感觉上过了好长时间,才听到有人出水的声音。一人湿淋淋地坐到我身边呛咳了两声,我想都没想直接扑上去:“你没事吧?”
一只手扶上后脑,我顺势将脸埋入了那人肩窝,耳边是胖子的调侃:“我说天真你能再没良心点吗?个久别重逢也没见着你对胖爷我多热情,这会用完就给直接抛脑后了是吧,做人不能这么过河拆桥知道不。”
我笑了下,没和他抬杠,等到心情平复的差不多才重新抬起头,长呼了口气问:“胖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嘿。”听了我的问题那边厢无奈的一叹:“这事胖爷我自个也是一头雾水。”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这章让天真开窍会不会让姑娘们觉得突兀?
【章三十一 横公鱼】
胖子和我们说,他原本是跟在我身后一起到了墓室,结果不甚踩中翻天斗。在此之前他因为壁画暗示产生的后遗症一直头晕的厉害,掉入翻天斗时就已经失去了意识。等到醒过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小土坑中,坑里头全部都是毒蛇,好在因早年有过类似的经历使他近年来一直有通过药物来增强自己对这种生物毒素的抵抗能力,同时身上也备有驱蛇药,才避免在昏迷中被毒蛇咬伤。
清醒后他意识到必须马上离开,这么多蛇聚在一起他不确定自己带着的药物能坚持多久。土坑离地一米处有个洞口,他顺着洞口往里爬,没多久来到一个极狭小的空间,那空间仅能容他一人和一尊奇怪的石雕。
听到这我让他描述一下那尊石雕的模样,胖子沉吟了会才开口道有点像猪和羊的结合体,我听着觉得耳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是在哪见过,只能暂且放到一边。
胖子接着往下说,那石雕将后面的通道完全掩住,他正发愁,没想到那石雕突然活过来,他没防备被一口叼住脖子,痛得两眼一翻厥了过去。
我嘲笑胖子绣花枕头不顶事,简直越活越回去,胖子磨牙道你个小同志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自个去试试。我心说你当我傻的呢,随后示意他继续。
“然后等我再睁开眼,就到了这地方。”
这个发展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活像一部电影刚演到精彩部分就给打出了“The End”的字样,我愣了半晌才说:“那怪物就那么放过你了?难道是它把你给叼到这来的?这不合理啊……我说,该不会是你那一身肥肉让人看了倒胃口吧。”
“滚,爷这身神膘旁人想要都要不来,你懂个屁。话说回来,刚就想问了,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果然看出来了,我耸肩,把分开后我和张起灵的经历也说了一遍,胖子咋舌道你们这什么鬼运气,瞅瞅你们遇到的都是些啥玩意儿。
我也无奈得很,前后琢磨了一下胖子身上发生的事可惜半点头绪都摸不着,只好放弃,突然感觉手边有什么东西蹦跶了一下,我一惊问:“这什么东西?”
“就是刚才在池子里缠住小哥的那条鱼,火红火红的看起来像鲤鱼,还蛮漂亮的。”胖子答道。
“干嘛抓上来?”
“问你男人,他捉的。”
我被他这话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这混蛋成日里口无遮拦的总有一天得载在他那张臭嘴上,僵了片刻我将脸转向张起灵摆出询问的表情,头一次有些庆幸自己现下看不到。
“这是横公鱼。”
横公鱼?我想了想道:“就是《神异经》里记载的那种‘长七八尺,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的横公鱼?”
“嗯。”
“这种鱼会袭击人?没记载啊……”我回忆以前在书中看过的内容,皱起眉。
“古籍难免会有遗漏不全之处。”
“说的也是。”我点头认同了张起灵的想法:“不过你捉它有什么用?”
“横公鱼‘食之可却邪病①’,吃了对身体有好处。方才池水寒意太重,我担心伤了你的身子。”
心中一暖,可想想对《神异经》中对横公鱼的描述又觉得很别扭:“据说横公鱼到了夜里就会化身为人,看时间过不了多久外头就要入夜了,我可做不到对一个人形生物下口。而且,‘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这儿哪有乌梅可供我们用的?索性放了吧,就当是给自个积阴德。”
“嘿,那可不成,逮它可费了我们不少功夫,你是没瞧见小……咳,那啥,我说天真啊你也不是第一天入这行了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天真无邪?积阴德?得了呗,爷大半辈子都是干的掘人祖坟这档子事,百年之后也不指望啥西天极乐,再说到时候一碗孟婆汤投畜生道还是凡人道那都是下辈子的事,你现在瞎操心有个屁用。”
我被胖子说的无奈一笑,其实积不积德那都是次要的,我只是很难想象要去吃掉一个能够变化成人的生物,那种感觉非常的……难以形容,总之心里膈应得慌。
关于横公鱼的话题就此告一段落,思考了一会,我摸着下巴低声道:“我觉得……这墓很古怪。”
“说出来听听。”
“先从墓葬方式来说。西夏的墓葬方式有四种:土葬、火葬、水葬和塔葬,第一种和第二种是最普遍的,第三种因为太复杂所以选择的人并不多,而第三种则多用于佛家,是佛教中最庄严葬法,只有大德高僧方能享此殊荣。关于水葬历史上有所记载的就是当年西夏太祖皇帝李继迁葬其先祖于榆林红石峡,其中提到的‘凿石为穴’之法也不过就是在河床上凿出一个足以放入棺木的深穴,虽然这也需要花费不少精力,可是比起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墓——”我双手一摊:“根本是小巫见大巫,这里几乎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一座水下地宫,而我完全想不出来当年那些人究竟是如何做到这般浩大的工程的。”
“再来是墓中种种不合常理之处,奇怪的壁画和石雕就先不说了,光是我和张起灵遇到的那二十四名武士以及……被改造成迦陵频伽形态的怪物就很让人费解,当年的墓主人是出于什么心态将自己的妻子弄成那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的?他有什么目的?”
“还有就是,奇怪的生物很多。石门前穷奇和混沌的石雕,这两个算了毕竟不是活物。就说我遇到的傒囊、池中的横公鱼,都是一些存在于古籍传说中的奇特物种,墓主人上哪弄来这么多珍稀品种?对了——”我一捶手:“胖子,我知道袭击你的是什么东西了,那是媪。在《搜神记》和《晋太康地志》都有记载,‘似羊非羊,似猪非猪。在地下食死人脑’,估计你能逃过一劫是因为你是个活的。”
胖子郁闷地“呸”了一声,“这地方确实处处都透着分怪异。天真你得出什么结论了?”
我摇摇头:“没什么结论,只是感觉很不好,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错了也说不定……可惜没办法全部破译那四十五个西夏文字。”
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