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一千年前的真相-第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住手!”是萨拉查的声音,那条蛇停止了动作。
然而其他三个巫师却僵住了。
是萨拉查的声音没错,然而,却是一种嘶哑、冰冷甚至阴森的语调。
——那是蛇的语言。
小剧场7:
报死女妖:嘎嘎,主人!为什么不许我跟着!
萨拉查:你的叫声太吵。
报死女妖:可是戈德里克明明比我更吵!
萨拉查:……
赫尔加:戈德里克还有其他作用……
☆、萨拉查总是有很多秘密
罗伊娜和戈德里克都不觉得蛇语有什么不妥,尽管听起来声音诡异——罗伊娜还不依不饶地要求萨拉查教她呢。
赫尔加抿了抿唇,什么也没有说,赫奇帕奇是古老的巫师家族,而即便古老如赫奇帕奇,他们珍藏了多少世纪的典籍里,也从来没有过关于巫师会说蛇语的记载——即便是最高深的黑魔法典章。
严格意义上说,她从来没有一刻对萨拉查放松警惕,他身上有太多隐藏起来的秘密。
赫尔加还记得戈德里克曾坦言他讨厌萨拉查,事实上赫尔加知道他早都看透了,他“讨厌”的是萨拉查用优雅的仪态为自己带上的面具,而真正的萨拉查躲在完美的伪装下,他们谁也没见识过。
“你就教教我嘛~”罗伊娜不满地抓着萨拉查的胳膊,赫尔加注意到萨拉查不着痕迹地把右手抽回去,她侧身,想必戈德里克也注意得到。
“……我没有办法教你。”萨拉查有些无奈。
赫尔加决定终止这个话题:“好了罗伊娜,蛇语不是什么技能,也许是萨拉查血脉里流传的天赋吧。”
“怎么能有这种天赋!”罗伊娜失望极了,连明亮的眼睛都失去了光泽,肩膀耷拉着,垂头丧气地坐在一边——这个女孩总是对未知充满强烈的好奇心。
而萨拉查没有否认也没有赞同,只是默默地坐在火边,似乎想些什么,脸上一贯的优雅笑意也淡了几分。戈德里克一直在旁边看着,他觉得这个时候的萨拉查,似乎离他更近了些。
夜空点缀着点点星光,悠远深寒,未知的旅途笼罩着寒夜的冷雾,迷离寂寥。火堆上加持了咒语,在清冷的夜里是唯一的温暖,赫尔加和罗伊娜已经钻进了她们的帐篷里,阿尔维斯是被她们俩拖进去一起睡的——起先这小孩怎么也不肯和两个女巫一起睡觉,小脸红红的惹得罗伊娜大呼好可爱。
而两个男巫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他们裹着毯子,睡在火堆旁边。(那个年代连生活基本问题都不能很好解决,更不要提什么魔法帐篷了)
戈德里克应该是睡了吧,萨拉查独自坐在火边,静静地看着火焰出神。
今天的事让他想起了很多很多,那些原本已经、或者说他以为原本已经褪色的记忆,又被重新翻出来,仔仔细细地描画上新的颜色。
他看着跳跃的火焰,像极了记忆里那一天的火光,冲天而起,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羁绊,再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束缚萨拉查、斯莱特林。
“你在想什么?”忽然听到一声突兀的疑问。
萨拉查猛然从火焰的光芒里收回神思,戈德里克不知何时已经坐起身来,火焰在他脸上映出跳动的光影,骑士的眼神此刻分外认真。
“是不是今晚的事让你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回忆?”他这样问。
萨拉查转过身去,一不小心正好撞上那双明亮的蓝眼睛,在那双眼睛里他看到了自己——黑夜一样的岑寂。
“哦呀……没事没事,别老想着过去的事,想了也没法改变,还不如想想明天早上吃什么来得实惠!”戈德里克郑重其事地讲着他的歪道理。
他歪着头,目光停留在萨拉查的袖口:“不过我总觉得你袖子藏东西了,难道是什么宝贝?哦呀~别这么小气,咱们都是同床共枕的关系了,拿来看一眼嘛!”
修长有力的手五指张开,坦荡荡地伸到鼻子下面。萨拉查挑起了眉毛——这算是安慰的表达形式之一?这家伙居然还真不客气啊!不过——
“同床共枕?”萨拉查的关注点在这几个字上,纤细的眉毛飞的更高了,表情似笑非笑说不出意味。
骑士顿时觉得后背凉气直冒,立刻澄清道:“那个我是说啊,这几天我们不都是一起睡么……呃啊,我是说咱们俩关系好,哈哈,关系好!”
萨拉查眉头跳动,忽然觉得跟这种人认真的话,那一定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你真的想看?”语气清雅,但是似乎带着一丝危险的感觉。
“呃……”似乎觉得哪里不妙,但是戈德里克又觉得这明显是拉近关系的好机会啊,怎么能白白放过,于是大无畏地说,“只要你愿意让我看啊!”
“伸手。”萨拉查微微一笑,率先抬起手。
那个笑容和平日里优雅完美的如同面具一样的笑截然不同,戈德里克禁不住呆了一下,对方微微疑惑地偏头,戈德里克反应过来立刻伸出手去。
出乎意料地,对方并没有递给他什么东西,而是直接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那手指冰凉,肌肤光滑细润,只是冷的几乎没有温度。
“什……”戈德里克的疑惑才刚刚吐出,又活生生被憋回去换成了一声惊叫,叫完还立刻捂住嘴惊异地睁大眼睛,确认了没有吵醒熟睡的三人之后,继续盯着自己手腕上的东西,满脸的吃惊和好奇。
对,好奇。
他手腕上多出一个冰凉的长条状物体,从萨拉查的袖口里一圈圈爬出来,缠上了他的手腕。就算再没眼力的巫师,也不可能误以为那是一条小草蛇,尽管看起来很像。
“这是……!”戈德里克眼睛瞪得老大,那条还只有拇指粗的小蛇闭着眼睛,摇晃着小脑袋,颇有几分撒娇讨好的感觉。
“是蛇怪。”萨拉查平静地、甚至是面带微笑地说。
“哦我的天呐!我居然还能看见这样奇妙的生物!”戈德里克惊讶地伸出手摸摸小蛇怪的脑袋,“对了,你还会说蛇语,所以这小家伙一定乖极了啊!是因为刚出生太脆弱才一直藏起来的?据说蛇怪的眼睛能杀人呢,啊,它闭着眼睛呢,真懂事……”
果然一点都不感到恐惧啊……萨拉查眼里似乎微微有些异样的光芒。
思绪似乎慢慢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久得不用力去想都快想不起来了,那个地牢,那个,一切开始的地方……
“我会说蛇语,是因为一个诅咒。”
戈德里克抬起头,笑意慢慢消失,他听到黑发的青年用淡漠而疏离的语气诉说着,就像单纯地在讲一个道听途说的故事,而不是刻骨铭心的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这算是颠覆的某种表现形式吧……不是天赋,是诅咒……
☆、记忆断章【萨拉查】
地牢里的一个墙角总是在滴水,滴答、滴答,毫无意义的声音,在男孩耳朵里却很好听——因为这里不再有其他声音。
他认真地收拾着地牢,让这里不那么肮脏潮湿,他也会及时把水和饭菜喂给那个被锁在墙上的女人——那是他的母亲。
尽管他的母亲从来没叫过他“儿子”。
“离我远一点!”女人嘶哑狠历地说,于是他就乖乖呆在离母亲最远的角落。
牢门打开了,水滴形成的小曲被吱呀吱呀的响声打断。
他们同时抬头,打开的门带来了温暖的光芒,照亮了男孩浅浅的金发和明亮的蓝眼睛。
门外是一群人,面目模糊不清,他只看清了为首的一个男人,高大、挺拔而英俊。即使男孩的童年几乎全部在这个地牢里度过,他也本能地觉得那是个贵族,和他和他母亲不一样。
“您是说,即便是……巫……她的后代也不一定就是……”那个贵族似乎很急迫。有一个词,他模模糊糊说不清楚,男孩听得不是很真切。
“是的公爵大人。”那个穿着主教长袍的人明显带着巴结的口吻,“如果母亲是邪恶的巫师,但是父亲是一位血统高贵的贵族,就像您这样的,您有神的保佑,您高贵的血脉会净化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的!”
那个贵族挥手,两个武士冲上来,不由分说地抓起了男孩,男孩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然而那个女人一直都在看那个贵族男人,目光从一开始的热切,到后来听到他们的对话之后的绝望。
“斯莱特林家一直都是教廷忠实的支持者。”那个贵族和主教露出会心的笑意,“我真是太愚蠢了,居然被魔鬼蛊惑,我相信这是伟大的造物主耶和华对我的考验,而您,一定愿意接受我们家族真挚的歉意,并且允许我这个无辜的孩子前往您那里接受净化!”
“当然当然!”主教不住地点头,斯莱特林家族的歉意?这代表着庞大的财富!而贵族与教廷勾结又不是什么秘密,各个大家族都会把不那么受宠的孩子送来修道院或修女院,这代表对教廷的忠诚,当然,如果这个孩子真的很幸运,成为某个修道院或者修女院的院长,对家族来说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彼此心照不宣。
“呵呵呵哈哈……”他的母亲在笑,他第一次看见母亲笑,笑的那么苍凉绝望,那双眼睛里是刻骨的恨意,“别做梦了亲爱的,我的孩子当然是巫师,当然是巫师!!!”
她咆哮着,锁链哗啦啦响动。男孩害怕极了,可是他被那些武士抓住了,他们把他带出去,他听到背后母亲嘶哑的吼叫着,而那个男人带着恐惧和愤怒的声音响起:“把这个魔鬼拖出去,烧死她!烧死她!”
最后一次看见母亲,是在公爵府的庭院里,那里有一个火刑架,上面是他那早已不再美丽的母亲。
火焰冲天,更可怕的是女巫临死前痛苦而嘶哑的声音。
“……你好狠的心!你口口声声……口口声声说你爱我!你只是利用……利用我的魔法……帮你除掉斯莱特林家族的……敌人……”
女巫最后的声音在火焰里变得残破不全,就像那场意外的邂逅,隐居的美丽女巫无意中救了被魔法生物追逐的英俊公爵,一切的错误从那里开始。
“好……好……”女巫似乎快要死了。
她最后的声音突然变得嘹亮甚至盖过了火焰燃烧的声音——
“既然如此,那么我诅咒你!我愿意,用我的灵魂为代价,就让我死后永不安息,双眼永不闭合!我要亲眼看着你们,斯莱特林家族,将永远与阴暗恐怖为伍,生生世世、子子孙孙,永世沉沦不得解脱!长虫将是你们的同类,你们会沦陷在黑暗里,永生永世!”
“你们的灵魂只能活在阴影里,见不得一丝光亮——”
火焰熄灭了,家仆在灰烬里发现了两颗鲜红色的眼球,结成晶体,仿佛还在看着什么。
金色的发丝,从发尾开始一点一点,就像日暮西山,阳光点点退去,夜色席卷了所有光芒,只剩下岑寂的无边黑暗,冷漠而阴沉。
湛蓝如晴空的双眼被冷灰的雾霭笼罩,慢慢坠入凄寒的深渊,周身也冷的像冰。
萨拉查沉默地站在镜子面前看着自己,这是母亲留给他唯一的礼物——永远与黑暗为伍。
女巫用灵魂发下的诅咒,连自己的儿子,都没有放过。
他那所谓的父亲在城堡里绝望地哭喊,丝毫没有往日贵族的风采。这不重要,明天就要启程去修道院了。
那个时候的他,还只有六岁而已。
萨拉查的声音很平静,淡漠得像在说一个遥远的故事。
可是听众却不这样想。戈德里克紧紧地抓住了萨拉查的手腕,炙热的手指传来烫人的温度。
“怎么能这样……”戈德里克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呼吸都仿佛被夺走,脸上头一回失去了全部笑容——即使在面对阴尸大军的时候,他都没露出这样的表情。
“那、那后来呢,就一直在修道院吗?”他低声问,胸口仿佛被一大群阴尸压住那么难受。
“后来啊……”
后来……
“晨祷、晚祷,两个小时一次的颂歌……”萨拉查似乎笑了笑,“每天的生活都一样,直到,我有了一个朋友,一条小草蛇。
它很惊讶,我也很惊讶,我们居然可以对话。这个时候我想起我母亲的诅咒‘长虫将是我们的同类’。我每天和它分吃圣餐,之后它溜出去,回来之后告诉我外面的故事……还有魔法。它溜到教会收缴的各种魔法物品那里,带回各种咒语或者魔法知识……后来有一天,它给我带回一根魔杖。
那是我五年前我十四岁的事。
那一次它从屋里出去的时候被管事师父看见了。师父们把它打死了……”
那些话萨拉查一辈子都忘不了,他的第一个朋友,师父们要他把它扔了,他抱着它到一个角落里,他们的身体同样冰冷,却能温暖对方。
小蛇对他说,它只是普通的草蛇,就算不被当成祸害打死,也活不了几年,不能永远陪他,但是世界上有一种蛇,拥有魔法,可以活很久很久,它让他去找一条来,那条蛇就可以陪他很久很久了。
它说那种生物叫蛇怪。
“就在前不久吧,我找到了蛇怪孵化的办法,所以我在城外的泥潭里养了一只癞蛤蟆,用它来孵蛋,之后遇见了你。”萨拉查笑着说。
“……”戈德里克低着头,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声音有点闷闷的,“难道我不是你朋友么!天呐我居然要和蛇怪抢好朋友么……”
“!”萨拉查有些惊讶地看着明显不开心的骑士,忽然有点想笑。
“那……后来……”戈德里克小心地问。
“再后来啊……再……后来……”萨拉查的表情忽然凝固了一下,眼前是四下蔓延的瘟疫,席卷天地的火焰……
他猛然站起:“没有后来了。”
萨拉查的声音突然变得冷冽而尖锐,没有再说什么就突兀地停止了对话,蛇怪从戈德里克胳膊上瞬间溜回到主人袖口里。
态度骤然转变,原本疏离的优雅又回到萨拉查身上,听得戈德里克明显惊慌了,他立刻摆手:“对、对不起,你不愿意说我绝对不会再问了!”
萨拉查背对着他,听着骑士在他背后发出一阵手忙脚乱的声音。
难道真的是一个人太久了,就变得想要找个人说说话?这些多少年的往事了,就这么轻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