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蓝眼睛-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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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我要直升圣鲁道夫。”裕太完全听不出母亲话里隐含的意思，“在圣鲁道夫的话，观月前辈会照顾我的。”
　　“啊……也是……”淑子妈妈对这孩子无可奈何。
　　当初他说要去青学就要去青学，一定要和哥哥一起上学，说什么也不肯去别的学校。后来又是说转学就要转学，说什么都不肯留在青学。真是从前太过顺着他了，以至于养成他这么个倔强的性格。最初去圣鲁道夫那种寄宿制的学校时，淑子妈妈担心了好长一段时间。怕他交不到朋友，怕他和人闹矛盾，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啊……
　　当知道裕太是因为哥哥的阴影才转学时，淑子妈妈真的怕这会成为一个死结，幸好后来遇到了观月君。自从第一次在家里提起“观月学长”以后，裕太明显地开朗了很多。可以感觉得出来，裕太的心结在渐渐解开。为此，淑子妈妈不止一次地要裕太将观月请到家里做客。
　　这次也是，聊着聊着，淑子妈妈就说：“裕太啊，这个周末把观月君叫来吧，你又要麻烦人家三年呢。”
　　“没有三年了……”裕太不知道为什么就有点失神。
　　“嗯？”淑子妈妈想了想，说道，“啊，是的，观月君高二了。你高三的时候他就要去大学了。”
　　“是啊……”裕太低头喃喃了一句，“为什么我要比他低一级呢
　　……”
　　“Tezuka你是没看到裕太当时的眼神！”不二对着手塚咬牙切齿，“那叫一个黯然失落啊！”又复沉思，“他来的时候我要不要在他茶里加瓶芥末？”
　　“不喜欢就等闲视之好了。”手塚还是在奋斗总结报告，这次是学生会的。　
　　“你怎么不劝我？”不二张大了眼，夸张的用了一种“你不劝我就真的跳啦”的语气。
　　“你会么？”手塚头都懒得抬。
　　“啊……不会……”不二垮下肩。
　　是啊是啊，裕太现在对那个观月初可是喜欢得厉害，比对他还喜欢。要是动了观月的一根头发，估计裕太都得伤心死。裕太要是伤心了，不二自己也是不好过的。
　　“又被你猜到了……”不二想想就换了方向，愤愤地说道：“为什么你都能猜到啊？一点都没悬念啊！”
　　这人是不依不饶成心捣乱了啊！手塚放下手中的笔，挑眉，“怎么？我猜到不好么？”
　　“嗯？”不二这下子是真的微微地吃了一下惊，想明白了，“Ne，Tezuka，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么？”
　　“……”手塚脸色僵了一下，拿起笔又继续写。“不是你说的，我们是朋友么？”是朋友的话，哪来什么吃醋不吃醋的说法？
　　“是~么~”不二忍不住就靠过去趴在他的笔边，枕着手臂侧脸仰望他，眉目含笑。“你真的觉得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啊？”
　　“不是朋友？”被他这样看着，手塚就是神仙也没办法盯着那纸张了。难得的再次挑眉，眼里也有了笑，“难道是……地下情人？”
　　“噗~哈哈~”不二被他说得笑出声了，拿眼斜他，“怎么？抱怨了啊？要不然……？”不二也学着他挑了挑眉。
　　手塚闻言，眉眼都温柔了起来，像是春雪消融在其中一般。伸手把遮住他眉眼的刘海往一旁捋了捋，温声道：“不必愧疚，这样已经是很好的了。”
　　不二听着，身体离了意志，先了一步命令自己靠了过去。将脸颊埋进他温度恰好的手掌里，不自觉地蹭了蹭。说话的时候都忍不住带了点撒娇的味道：“又被你知道了啊？”
　　四下静悄悄，学生会的办公室里只有两人。手塚干脆就伸手将他揽到了怀里，在他伸手环住自己的同时，轻声在他耳边说：“我知道不好么？”
　　他的气息喷在耳轮上，暖暖的痒痒的。不二将头靠在他肩上，闭上眼，“很好啊，有Tezuka在的话，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啊……当初还说要做一辈子的朋友呢，真是少不经事的傻话。自己心尖尖上的那个人就在眼前，会动会笑会说话。不对，就算是木偶，他身上的引线也都牵着自己的心呢。一抬眼一举手，都是动心。看他辛苦忙碌，就忍不住想陪陪他。看
　　他皱眉，忍不住就想逗他笑。看他劳累，就忍不住想抱抱他。看他如此温柔地对自己说话，真的想吻一吻他……
　　不二想着，不由得抬起头看他，而他也恰巧望了过来。拥抱着的时候有着最近的距离，鼻子对着鼻子，呼吸抵着呼吸，眼里相互倒映着对方的影子………怎么办？连自己的影子在对方的眼里，都有一种缱绻的缠绵的味道。
　　“Fuji……”手塚低低地叫了一声，低头吻上他的唇。
　　不二的手越抱越紧，脑袋越来越迷糊。Tezuka的吻一定是比罂粟还容易上瘾的毒药，温柔的，温暖的，迷幻的，不知今夕何夕的。明明已经甜腻到了极致，却还可以更加甜腻。明明告诉自己不可以再来，却忍不住一试再试。难怪恋人之间会忍不住唇舌纠缠，那些说得出口的未能说出口的甜言蜜语，分明都融化在这一次次的亲吻里了啊……
　　怎么办？像是越陷越深越不能自拔了。想到他为了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想到他当初独自面对家人的艰难，想到他到现在都还在坚持“你说朋友便是朋友”，就忍不住想对全世界宣布：这个男子，是我心尖尖上的那个人！
　　手塚的建议，不二一直都是从善如流的，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那天回家的时候，手塚一再地叮嘱：“不要勉强自己去坦白，时机未到。”而不二也很肯定地遵守了，哪怕那股冲动再怎么强烈，回家的时候也管住了自己的嘴。
　　然后这天观月初到访，不二更是将手塚那句“等闲视之”从头到尾的贯彻了一遍。自打观月初进门开始，不二就没有正眼瞧过他。
　　“Syusuke！”母亲训他，“怎么能这样待客！太失礼了！”
　　“没事，观月君不会介意的。”不二靠在沙发上打呵欠，“他不是说了么？我们啊，是宿命的敌人！”
　　“胡说八道！”淑子妈妈笑着打了一下他，试图将赖在沙发上的儿子拉起来，“去，把裕太和观月君叫下来，该吃饭了。”
　　“今晚怎么那么早吃饭？”不二还是懒得动，试图岔开话题。
　　“你父亲临时说要跟我们视频，说是要给我们看些东西。”淑子妈妈作生气状，“你去不去？”
　　“不~要~”不二最近心情大好，不知不觉就撒起娇来了，“妈妈你去好啦~”
　　淑子妈妈没奈何，只能自己走上叫房间里的两人。不二正想着等下要怎么避开观月的时候，楼上传来了一声怒斥：“裕太！你们在干什么！”
　　不二被那前所未有的严厉吓了一跳，心中有个念头闪过，吓得刷的一下冒出了一身的冷汗。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楼，便看到淑子妈妈站在裕太的门口那里。母亲那从来温柔微笑的脸上，难以置信的惊惧和怒不可遏的斥责之色
　　交织着，苍白成一片。
　　不二脚下一滑，几乎摔倒。跑过去站在母亲身边，只见房间里的两人脸上唇上尚且有不寻常的红晕………那种红晕，自己是再熟悉不过了。方才在学校的时候，自己的脸上也出现过。
　　不二从来没有那么希望上来叫他们的是自己，那句“妈妈你去就好啦”，成为了不二周助一生里最最后悔的话语，没有之一。
　　


☆、下雨天，没有地点可以搁浅（2）

　　（2）
　　母亲的喝声将房中的两人吓了一跳，裕太和观月慌忙地分开，红晕未退，苍白浮现，又急又羞。
　　“阿姨，你听我说……”这情况实在是始料未及，观月强作镇定，语音却止不住地有些颤抖，“我们是认真的。”
　　“认真？”淑子妈妈的声音里也有颤抖，“你们两个男的这样胡闹，还跟我说认真？”
　　“我们没有胡闹，我们在一起快三年了。”裕太的脸也是苍白的，“有人胡闹三年么？”
　　“三年？”母亲的身子摇了一摇，不敢置信，“你们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胡闹了三年？”
　　“阿姨，我们一直想找机会跟您解释的……”观月急声道。
　　“解释？观月君要解释什么？”母亲苦笑着，声音里带了哽咽，看向观月的目光里渐渐多了泪光。“观月君，你告诉我，第一次来我们家拜访时，你对我许过什么样的承诺？”　
　　“我说……”观月的脸色渐渐苍白，“我说……我会好好照顾裕太的……”
　　“那么这就是你对裕太的照顾？”淑子妈妈厉声道，“就是把裕太毁了？！”
　　“我……”观月脸上血色尽失，动了动嘴唇没有办法回话。
　　最终观月还是被姐姐请出了家门。不二苍白着一张脸陪在母亲的身边，而裕太在隔壁将门捶了又捶，不停地大喊大叫。
　　裕太就这么闹了一夜，母亲也哭了一夜，不二和由美子劝了一夜，好说歹说才哄了母亲吃了点东西，在清晨的时候闭目睡去。
　　“Syusuke，你也去睡吧。”由美子也是一脸的疲倦。
　　不二摇摇头，“姐姐你先去睡吧，等下妈妈醒来了我劝不住啊……”
　　“嗯……”由美子想了想也点了头，“到下午两点叫我。”说完就走进母亲的房间，在沙发上躺下了。而不二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微微地闭了一下眼。
　　真是的，现在自己的身份尴尬异常啊，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当初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没有处理好，裕太就不会去圣鲁道夫，那么，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摇摇头，不二忍不住就自嘲，真是的，到现在都还改不了这个喜欢说“如果那时候”的习惯，给某人知道的话，又要说“事情已经发生，不如着眼未来”了。
　　想起他，不二心中又是一抽，眼前浮现被由美子姐姐请出去时，观月脸上的表情，那么难堪，像是摔破了所有的尊严骄傲一样。就是杀了自己，也不能让这样的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
　　深呼吸，不二停止关于自己和他的联想。振作精神处理现在的情况，拿起手机打电话给裕太的老师，为裕太请假。打电话给自己的老师，说自己家里有事需要请假几天，请老师不要担心期末考试之类的话。
　　等不二终于把手头上要交代的
　　事交代完之后，已经是上午九点多了。
　　现在，是自己的英语课时间了吧？没有在早上的公车上遇到，没有去借字典，他应该已经察觉出什么了吧？要不要和他说呢？
　　才这样想着，手机就震动了。打开来一看，是他的短信在问：“家里出事了？”
　　没有问为什么没有在早上见到你，没有问你为什么来上课，没有问你是不是生病了，直接就是一句“家里出事了”。不二心头微微的松了口气—既然他开口问了，那就不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了。
　　“嗯。裕太和观月瞒着家里在交往，被妈妈发现了。闹了一个晚上，现在裕太被禁足在家了。”
　　过了一下，他回复道：“那我帮你去探听一下观月君的情况。”
　　不二的嘴角微微的勾起了一点，啊啊~他总是知道自己最想要什么。
　　是的，相对于裕太的情况，不二更加想知道观月现在如何了。这一头，裕太已然是要为了这个观月和家里大闹一场了的。那么观月的态度，将决定不二下一步怎么走。要是观月因为这一点压力羞辱就放弃裕太，那么，就算是拿锤子敲裕太的脑袋，就算是把裕太弄得伤心欲绝，他也要阻止裕太的胡闹。但……要是观月跟裕太一样坚定，那么，就算……就算是拼上这一生的幸福，不二也要帮他们。
　　自己没有勇气去追求，那么至少要让有勇气的人幸福。
　　正想着，那头他便有了消息。“圣鲁道夫的人说，观月君今天没有去上课，是他父亲请的假，长假。”
　　看来裕太没有看错人啊~不二放下一半的心，另一半却搅成一团。发短信继续问：“Ne，Tezuka，我要帮裕太他们。”
　　“嗯。我知道。”
　　他知道什么啊！不二眼眶一热，手里噼里啪啦地打字道：“如果裕太任性了，我以后就不能任性了。”
　　裕太能任性地与家里斗争，裕太能与家里闹，裕太能舍弃家人选择观月，但是他不能。万一，裕太选择了观月，而将来两人也到了选择的时刻，那么，不二周助将别无选择。
　　这些利害关系，他都知道么？他真的想清楚了？
　　“我知道。”他依旧是那句话，却让不二的眼泪差一点就夺眶而出了。“Fuji，真的到了那一天，我也不会让你选我的，如同那时我在抗争时，你没有让我选你一样。”
　　我们都明白家人在对方心里无可取代的地位，我们都不愿意让对方为了自己背负罪愆。每个人的幸福标准都不一样，对于我们来说，没有家人祝福的幸福是不完整的。但是，对有些人来说，对方就是全世界。
　　母亲是铁了心要阻止裕太了，一点妥协的意思都没有。裕太也是倔脾气，母亲禁他的足，他就绝食抵抗，连着两三天都只是喝水
　　而已。不二在一旁看着暗自着急，那头手塚也还没联系到观月，只知道他同样被关起来了。不二不敢告诉裕太这个消息，怕他一时着急就乱来。没成想，不二还没想出办法来，父亲竟然从美国回来了。
　　“阿娜答！”淑子妈妈在明彦爸爸进门的那一刻就红了眼，连续几天的劳累伤心，几乎击倒了这个一直以来独自面对生活的女子。
　　“没事，我回来了。”明彦爸爸伸手揽了妻子的肩，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背，轻声说道：“是我不好，我不该把孩子们都麻烦你的。不用怕了，一切有我在。”
　　转头，明彦爸爸对站在客厅里的两个子女道：“Syusuke，把我的行李拿上去。由美子，叫裕太下来，我有话对他说。”
　　不二悄悄地皱了眉，快速地把行李归类好又迅速地下楼去，心中的警惕一分都不敢少。
　　虽然一直以来父亲都在国外，很少管家里的事，看起来也是一副温和的样子，但是不二知道，裕太的倔强的性格其实是遗传自父亲。现在两人居然要谈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不二匆匆下楼，才走到楼下，就听到明彦爸爸冷声道：“你的事你母亲都和我说了，我特地从美国赶回来，就是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