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蓝眼睛-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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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菊丸见他这幅样子，捂着肚子就笑了起来，“Fuji，你到底是他的母亲还是他的兄长呀？”
　　惹得大家一阵笑声。
　　因为一二年级在不同楼层，自开学那一面后手塚便很少见到不二裕太。不过人虽然没见到，却每天都听到他的名字。因为不二常常跑去一年级那边找他，回来的时候对着自己就是一顿“裕太如何如何”。
　　这天吃午饭的时候，不二又道：“裕太很厉害哟，找到了很多朋友呢！”说着有蔫了脸，“可是他都没有时间陪我了……Ne，Tezuka，网球部是不是要开始招新了？干脆把裕太拉到网球部来，这样就可以天天和他在一起了。”
　　“Fuji……”手塚不知道该不该说，想了想还是换了话道，“你弟弟也是要有自己的空间的。”
　　不二闻言笑了笑，没有回答。
　　下午的时候，手塚去学生会处理招新事宜，遇到了负责宣传部的女生，便留了个心问道：“风间同学知道一年级的不二裕太么？”
　　“哦，知道啊~谁不知道呢？那是天才不二周助的弟弟啊~”
　　“啊。”
　　只这一句便已足够。手塚抬头看窗外，那里阴云密布，隐隐有风雨欲来。
　　天气一直阴沉着，傍晚放学的时候，果然就下起雨来。
　　这样的天是不能训练了，想起某人是从来不带伞的，手塚拿起自己放在学生会办公室那把备用伞就往鞋柜那边走。
　　快到门口时，看到远远的有人在拉扯。手塚眉头一皱，赶忙走过去。只见某个桀骜的少年一把推开某个栗色头发的少年，狠狠地说道：“我不要你管！”
　　栗色头发的少年猝不及防，身子一歪就要摔倒在地了。
　　“小心！”手塚急忙飞跑过去接住他，吓得心头突突直跳………再晚一秒，他的头可就要磕到阶梯了！
　　就这么一跌一扶之间，桀骜的少年已经冲进了漫天的雨里，再见不到踪影了。
　　“裕太……”不二一着急，挣开了手塚的手就要追上去。
　　“Fuji！”手塚一把拉住了眼前已经昏了头的人，不让他做傻事。
　　“Tezuka，放开！”少年转过头来，眼里有狠狠的光。
　　“Fuji！冷静点！”手塚手上稍稍用力，半拉半拽地把少年拖走。不二一路挣扎，一双手腕被磨得通红。手塚狠下心只当没看见，一直到某个空旷无人的走廊才稍稍放了了手。
　　不二一路抿紧了唇，什么话也不说。手塚的手一放松，就要跑开。
　　“Fuji！”手塚忍不住就有些动气了，用力拉过不二，扣住了他双手压在墙上，沉喝道：“冷静点！听我说！”
　　虽然手塚一贯都是严肃冷峻的人，但自打相识里来，不二还没有听他用这么严厉的口气对自己说话，一时之间，又是被震住了又是委屈。
　　手塚看他的样子就知道自己语气重了，但这是没有办法的事，只这样才能让他冷静下来。缓了语气，手塚缓缓道：“Fuji，你应该知道，这一天终究会到来的。”
　　不二倏地抬头，张了张嘴，又复抿紧唇，别开了脸不去看那双仿佛洞悉自己心事的眼。
　　“唉……”手塚叹了口气，慢慢松了力气。两人的手顺着墙壁慢慢滑下，交握着垂在了身边。
　　“不二，你不能一边要求自己光芒万丈让身边的人都为之骄傲，一边又要求其他人忽略你的光芒。又想好好努力做出成绩，又想裕太不活在你的阴影下，还想将裕太一直留在身边照顾。Fuji，世上哪有十全十美的事？人生每一刻都必须取舍，想要得到，必须失去。”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不二忍不住
　　也发起脾气来，提高了声音，眸中怒火熊熊。“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能怎么办？我要是不努力，怎么对得起妈妈？我要是不好好打球，怎么对得起那些败给我从而失去正选位置的学长？可是……”说着说着，语气就低了下去，眼角隐隐的有水光在闪。“可是，我也很想照顾裕太啊……他还只是……”
　　“他已经不是个孩子了。”手塚打断不二的话，“Fuji，那是个男孩，他的人生应该由他自己选择，不能一直活在你的保护之下。让他经历一番风雨又何妨？不经过一点锤炼，他怎么能明白什么是对他好什么是用心良苦？”
　　“Fuji，你不想你弟弟活出自己么？”
　　“……”不二蓦地抬头，眼中有水光在闪也有震惊之色。好一会儿，才别过头轻笑道，“啊，怎么办？似乎又是我做错了。每次我都以为这样可以做得很好，结果却都是越弄越糟。正选的事也是，裕太的事也是……”
　　一直都是这样，自己那么想保护他们，却似乎总是伤到。要怎么做，才能保护所有人呢？自己要多努力，才能不伤害其他人呢？怎么觉得，不管自己做什么，似乎都不对呢？
　　啊啊……真是讨厌的挫败感啊……
　　“Fuji……”那眼中闪着的，是泪光么？手塚顿时呆住了，慌手慌脚地要去擦。
　　不二本来不觉得有多委屈没用软弱的，可是被他这么呵护一般地擦着眼泪，忽然就觉得好想大哭一场。
　　自己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而已，为什么要担起这么多的责任？自己也不过是十四岁的少年，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求自己做得很好很好？要自己光芒万丈，要自己实现梦想，要自己照顾好身边的人。是啊是啊，他是天才，可是，天才也有迷茫的时候，也想问一句怎么办啊！
　　眼看着那泪水越擦越厉害，手塚整个人都手足无措起来，下意识地就把他抱在怀中。努力回忆小时候母亲安慰自己的样子，一手揽着他的肩一手轻轻地揉着他的发。
　　“Fuji，你没有错。”手塚在他耳边认真地说，“想要父母骄傲，想实现学长的梦想，想要照顾弟弟，Fuji，这些你都没有做错。一直在想着其他人，一直都没有考虑自己。有句话，Fuji跟我说过，现在，我回送给你。”手塚微微放开他，面对面直视着他的眼，努力传达着自己想表露的信息，“Fuji，是个很温柔的人，总是为别人着想。”
　　“温柔么？”不二笑了一声，“温柔还把自己的弟弟伤得这么深，真是好温柔啊！”
　　“Fuji！”再次把他揽入怀中，手塚非常非常不喜欢这样轻视嘲笑自己的不二。“你弟弟只是一时之间难以接受。等他渐渐证明了自己的实力，等他
　　找到了真正的朋友时，他就会明白，你不是故意的。这个世界，没有谁能要求别人为了将就自己而故意隐瞒实力。身为男人，这样的不足都不敢承认，还谈什么担当？还谈什么独当一面？”
　　这个怀抱温暖而且坚定，总让人有种得到了安慰得到了保护的感觉。不二不知怎么的心里就渐渐好受了起来，平日里爱揶揄他的本性忍不住就跑出来了。“什么男人啊？裕太他不过还是个孩子而已啊。”
　　“那也是个少年。”手塚皱眉，“怎么能因为自己不如哥哥优秀，就觉得哥哥是在伤害自己呢？不二，这是他成长中至关重要的一个阶段，要是他想得开，那么以后便是海阔天空。要是他一直抱着这样狭隘的心胸继续下去，你又继续宠着他护着他，早晚有天还有更大的事发生！”
　　“呵呵~”不二这下子是真的解开心结了，轻轻地将头靠在手塚的肩上，闭目笑道：“说这样的话，Tezuka可真像个好父亲。唔……又要求严格又给孩子自由。”才说完就格格地笑了起来，伏在手塚肩上不停颤抖着。
　　“……”手塚无语，怎么扯到这个问题上了？不过既然开始说笑，那就是没有问题了，那便随他去好了。管他怎么揶揄自己呢，解开问题才是最重要的。当下也不说话了，只是低头看他一个劲地笑。
　　等他笑够了，才低声说道：“Fuji，不是说过以后有困扰要找我的么？如果今天我没有碰巧遇到……”
　　“那也是会找Tezuka的。”不二不知觉就伸手环住手塚的腰………就像手塚之前不知不觉地抱他一般，完全没有意识到，完全不带一丝□的成分，只是下意识就这么做了。
　　“前几天看到大家都在说裕太是不二弟的时候，我就想问Tezuka该怎么办了。可是又觉得身为男孩，这样去依靠别人真是太丢脸了。”
　　“没关系。”手塚的脸颊顺着他脸颊的线条慢慢滑下，两人都靠在对方的肩头上，说出的话都如耳语一般。“Fuji尽管依靠我好了，这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就像Fuji说不忍心我一个人一样，我也不忍心Fuji一个人面对这些困扰。”
　　“那作为交换，以后Tezuka有困扰了，也要第一个找我商量！”不二抬起窝在手塚肩上的头，神色认真地说道，“我们就相互依靠好了，这样谁都不算没用。”
　　“啊。”
　　走廊外的天空渐渐息了风雨，走廊上相拥的少年毕竟只有十四岁，只觉得不过是个拥抱而已，哪里知道这在世人看来是件多么惊心动魄骇人的事？只是觉得有些个不好意思，静静的拥抱以后又静静地放开，静静地拿着书包，静静地撑着伞，一同走在依稀的风雨里。
　　当时方年少，未解
　　情彷徨。
　　作者有话要说：凤凰劫真是要把我卡死了。。。我要花大力气写他们打架吗？不写吗？写吗？我要把自己纠结死了！！！！！！
　　我以后再也不要写古文了！再也不要写结构大的古文了！！！！没水平装什么高手！！！活该受罪！！！！面壁去吧瑟瑟！！！！


☆、你的眼睛，闪烁的一面海（1）

　　【1】
　　开学不到两周，网球部的招新还没结束，不二裕太便转学去了圣鲁道夫。
　　初初听到这个消息，是不二说的。那天的樱花纷纷扬扬落在少年的头上，拂了一身还满。手塚有几分担心地看了看他，不二只是缓缓地吐了口气，笑道：“没事啦。就像Tezuka说的，裕太终究是会长的，这些，是他必须经历的。”
　　事情于是就这样过了。
　　日子还是像从前那样，悠悠然然地过着。大家都还是那个样子，调皮的依旧调皮，胡闹的依然喜欢胡闹，没有说当上了正选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要真说有的话，也是要多担一份责任，要努力训练，为今年的全国大赛而努力而已。
　　手塚在小野学长的带领下，慢慢地接触了网球部的日常管理事宜。小野学长开玩笑说：“大和部长任命我做部长其实就是个过渡啊~要不是怕二年级的造反，恐怕早就直接把Tezuka调上来做部长了。其实有什么关系啊？直接让Tezuka做部长我还能少费些心思呢！”
　　惹得不二对菊丸说：“英二，你还是改口吧。‘冰山’这个称呼，以后是不能用了，小心部长罚你跑圈啊！”
　　心思单纯的菊丸立马就上了当，第二天训练时居然真的改口叫了声“部长”，结果把小野学长气了个半死，说：“我还没走呢！”然后罚菊丸跑了操场。
　　可惜跑归跑，“部长”这个称呼菊丸就一直坚持下来了。其他人虽然也有叫“Tezuka”的，但慢慢地越来越多的人，尤其是刚入社一年级的孩子，因为日常事务都是手塚出面，所以往往不记得还有小野学长这号人物，见了手塚直接鞠躬道：“部长好！”笑塌了了一旁的不二。
　　对此小野学长是真的不在意，手塚纠正了几遍以后也无奈了。拿不二的话来说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那家伙最近在研读中国的古代典籍，常常说些都不知道是不是用对地方的话。
　　说起这个，手塚忍不住就要叹息了。
　　现在的不二啊，是越发的放肆随意了啊……
　　训练虽然不会迟到，但是从来也不认真，对打练习该怎么输还是怎么输。上课的时候不知道在干什么，往往这节课借了字典，下节课字典回来上面就多了好多乱七八糟的画和文字，常常还嫌弃字典里面空白太少，直接把纸条夹在里面的。说的全是些“英语老师今天穿了件很漂亮的衬衫”或者“英语老师发音错了，唉~（后面加个叹息的鬼脸）日本人总是r和l不分啊~”之类之类的话。
　　为此，手塚也训过他，说：“Fuji，上课要认真学习！”每次他的回答都是：“要什么紧，反正到时候有不懂的就问Tezuka好了。”之后便以辅导为由跑到手塚家玩
　　。
　　手塚家不像不二家，没有那么西式，还是非常和氏的建筑。
　　手塚的父亲手塚国晴是位笑起来很温和，看起来很没脾气很普通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种和不二有几分相近的温润气质。彩菜妈妈也是个笑起来很温柔的女子，不过眼中常常有精光在闪。不二和彩菜妈妈说起上次夏训时的点心，赞美说实在是美味，把彩菜妈妈哄得开心极了，一个劲地说“Kunimitsu~你也学学人家Fuji啊！”
　　不二最初还奇怪，怎么手塚的性格和父母相差那么远呢？后来见到了国一爷爷，这位随时保持着无懈可击状态、东京市前警长兼柔道教练，不二才知道手塚这面瘫性格遗传自谁。不过很奇怪，虽然性格相差得很远，但是国一爷爷也很喜欢不二，这让手塚既奇怪又欣慰。
　　就这样，手塚家和不二家的人都知道这两个少年走得很近了。
　　想到两个少年都是同龄人中极其出类拔萃的，都觉得如此甚好，乐得见两人关系亲密。见到双方家长的态度，尤其是彩菜妈妈说：“Fuji啊，你可要多多带我家Kunimitsu出去玩啊~他总是闷在家早晚的闷出病来！”不二是越发的肆无忌惮，一有空就拉着手塚满街满巷地乱跑，还经常做一些让手塚无语的事。
　　比如说，某天不二忽然凑过来抓着手塚的衣服闻了闻，把手塚的心跳漏了好几漏，才放开了说：“哇啊~Tezuka身上有咖啡的味道！”
　　手塚想起早上确实是喝了咖啡，但是……转头看着不二，皱眉。衣服上怎么会都有味道呢？
　　不二无视他的疑问，眨了一下眼，说道：“Tezuka平时喝什么咖啡呢？”凑近了弯了眼揶揄道：“不会是黑咖吧？”
　　“啊。”手塚老实地回答，的确是黑咖………手塚总是觉得咖啡里加糖加奶味道太甜。
　　“不是吧？”不二夸张地叹气，“Tezuka你才国二啊，学什么老人家喝黑咖？”
　　“……”谁规定黑咖一定是老年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