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青黑]暴君(初中篇)(完结+番外)-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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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洞？纪子，你真去穿了？”马尾女生不敢置信地说道，还用手挑开纪子脸颊边的碎发，“果然是耳洞。”小小的印在耳垂上面，不仔细看还真发现不了。
“是啊，不过怕发炎，现在只用茶叶梗塞在里面。”纪子微微一笑，“过几天就可以戴耳钉了。”
“耳钉？你真不怕被风纪委员会那些变态发现啊！”在她心里，风纪委员都是一群变态，天天蹲在暗处就想逮别人的小辫子，校裙短几寸又会怎样？便宜那些爱偷窥的臭男生还不乐意吗。
纪子拂拂长发：“没关系，能遮住的。真理不去试试吗？”
“不用了，我如果穿耳洞很快就会被发现的。”被称作真理的女生摆了摆手，“再说也没什么需要许愿的地方。”
“可是啊，说不定能成真的，我那个愿望。”前几天在一本销量很好的杂志上面看见篇文章，说这样做带有强烈的念力，能让心中的愿望实现。所以纪子想也没想，就付诸实施。或许只是少女的心灵寄托，也没想得到什么实际的东西。
穿耳洞就能愿望成真？听得一清二楚的黄濑叹了口气，女生果然是种浪漫的生物，总喜欢那些传说、秘闻、占卜之类的，难怪会被一些油嘴滑舌的男生骗到。，要是凡事都这么容易就好了，他一定会许一堆愿望，比如中大奖、学习成绩飙升到全年级第一、打败青峰那个篮球笨蛋、狠狠用剪刀把赤司魔王剪成大光头……最重要的是，把茜那家伙扔到外太空，再也回不来地球。
黄濑不断脑补着，不由得发出阵阵笑声，怎么看怎么有些猥琐，和帅气的形象基本不搭调。
“只能许一个愿望是挺可惜的……”
哈？只能许一个？阿拉丁也可以许三个的，要不要这么吝啬。正在偷听的黄濑顿时被噎住。
“不过我不贪心。”纪子侧过脸来，他很容易就看到那抹甜美的笑容，长得还不赖，“只要黄濑同学能喜欢上我就好。”
黄濑同学能喜欢上你？果然不贪心……黄濑点点头，忽然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喂喂，那个黄濑指的该不会是我吧？”在心里暗自揣测着。
“可凉太大人是一年生的梦中情人啊，难度太大了。”真理的回答让他确认了那话说的就是自己。不贪心？怎么可能，用一个耳洞来换取别人的喜欢，真是贪得不能再贪了。
心情莫名变得复杂起来，自得？有点儿，毕竟这个年纪的少年人谁没有虚荣心；无所谓？也有，每天说喜欢他的女生都能用“打”来计算了，不知不觉就变得习惯那种随时都投注过来的爱慕，最后甚至有些腻烦。但更多的还是怀疑和茫然，为什么能轻易就喜欢上一个人，因为他的脸、身材，还是性格？见鬼的，都没实际接触过，谁会知道他是什么性格。
光凭外表就能轻易地说出喜欢，也太不负责任了点。黄濑并非不想恋爱，只是不想和那些只看重表面事物的人谈恋爱，所以把目前为止的表白通通拒绝掉了。“真实的黄濑凉太是个什么样的人？除开样貌外，他还剩下些什么？”
从来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久而久之的黄濑自己也没有了答案。想不通就不想好了，他已经习惯了把所有情绪都掩藏在笑容背后。做个爽朗、帅气、温柔、可靠的人就好，这才是大家都希望看到的“黄濑凉太”。
纪子满怀期待地抱着书包，里面有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昨晚我花了很多时间才写好情书，今天一定要放到黄濑同学的鞋柜里！”粉色的信封代表了少女期盼外加忐忑不安的心，一笔一划都寄托着爱意，不过她并不知道，黄濑通常都没怎么看过放在鞋柜里的那些情书。数量太多是一个原因，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无法回应，何必去浪费时间。
“嗯，会成功的，你不是为这个还专门穿了耳洞吗？”真理比比耳朵，“加油！”
“谢谢！”这个一直支持着自己的好友，才是纪子所有动力的来源。
停住脚步，黄濑也不再跟着两人，只是站在原地思索。到底什么才是喜欢？他不懂，至少一见钟情这种东西是绝对不可信的，谁会对个陌生人一见钟情？
因此，那个纪子今天是不可能成功了。穿耳洞就能实现愿望，肯定是那些神棍说出来的无稽之谈。
那种人就该见一次打一次，黄濑兀自想着。
“穿耳洞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拿着好容易靠魅力得来的病假条，黄濑刚踏进一馆，就听到某个神棍在那里布教，拳头下意识捏紧了些。
绿间真太郎推推眼镜，表情无比严肃地说着：“最近很流行这种说法，不少学生暗中都去穿了耳洞。”看那架势，如果占卜书上说今天必须去穿，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吧。
对这个篮球部神棍，黄濑始终采取不理不睬策略，坚定地走着自己的唯物主义道路。
“我不是神棍，你可以称我为宿命论者。“绿间总这么评价自己，得到的却是一片嘘声。
结束完早间训练，青峰大辉边擦着汗水，边嘲讽道：“白痴，愿望真这么容易成真的话，我还辛苦练球干什么？早穿个耳朵许愿，兴许明天就能参加NBA选秀了。”
“大酱，你一辈子都参加不了的，就算把耳膜都穿破。”桃井五月夹着记录板，快速朝后退了几步。果然下一刻青峰就把篮球往她身上砸去，一点也不顾忌对方是不是女生这个问题。
过了一会儿，他又说道：“所谓的愿望，就是要自己一步步去实现。把什么都寄托在外物上，那是胆小鬼的作法。”从鹿之岛回来之后，青峰的气势变得更尖刻霸道了，连带改变的还有球风。黄濑不认为这是他的错觉，如果说要找出谁在赛场上最了解青峰的话，除了赤司和黑子，剩下的唯一一人就是黄濑。
自打进入篮球部之后，他就时常找青峰对练，虽然屡战屡败，可对于对方的打法是知之甚详。不喜欢传球，不喜欢打配合，喜欢的位置是球场两翼到罚球线的三角区域，比起三步上篮，更喜欢爽快的单手扣篮。
以上这些或多或少都有些王牌球员特有的任性，也是种特色。现在的青峰不能说是改变了喜好，只不过眼底少了很多单纯的东西。比如单纯对篮球的喜爱，单纯因为一个进球而高兴……
更多的是一种狼性的凶狠，即使不是对敌，也能让人心头微颤。
他不再喜欢单打，开始了和队友的配合。不，或许是要队友配合他。只要能得分，青峰也不再计较是否是灌篮还是三步上篮。还开始思考一些战术，而非总叫嚣什么“只要有强大的实力，就不需要考虑战术。”
“大辉正在完成由预备王牌向主力王牌过渡的阶段。”这是赤司的评价，“这正是帝光所需要的。”
而且不只是青峰，其他人都有了明显的变化，特别是黑子。明年就算通过了测试升入一军，黄濑也不会太惊讶。努力的人不一定能成功，有才能的人也不一定能成功，但是努力又有才能的人就一定能成功。
“所以一直留在原地的人只有我而已？”他扪心自省，发现赤司没有说错。以为自己已经在篮球上放了大半心力，后来却发现别人是把所有心力都放在上面；以为自己已经很努力地训练了，后来却发现别人努力的是他的好几倍；以为靠着能模仿各种篮球技术的能力，可以成为强大的球手，后来却发现至今都跨不过名为“青峰”的这座高山。
因为要做平面模特儿的关系，他还时常翘掉练习。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早晚都得在篮球和模特之间做出选择吗？现在不想考虑这个问题，只是在逃避吧。
“我的病假证明。”上面写的症状是感冒，本来以为赤司会嘲讽着说些诸如“你这样子哪像感冒？”或者“下午给我绕操场跑二十圈”的话。他还想了满肚子说辞，想要蒙混过关。结果对方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冷地把黄濑扫视一遍，然后伸手撕碎了那张病假条。
“凉太，我很失望。”
细碎的纸屑落到地上，黄濑只是愣愣地看着赤司离去的背影发呆。失望？为什么？不单单是为了迟到的关系吧，或者是因为他对待篮球漫不经心的态度，还是觉得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会变强。
这是个果断狠绝的人，对于没用的道具从来都毫不犹豫地抛弃。于是赤司也想把他丢出篮球部了？
没有得到任何责备和惩罚本来应该松口气才对，可是他却更加烦闷：“黄濑凉太，你到底想做什么？”
可惜早已空空如也的一馆，没有人能给他回答。
路过中庭正在寻找就餐地方的黑子哲也，一眼就看见那道略显颓废的身影：“黄濑君？”
阴云满布的黄濑抬起头，发现是他，下一刻整个人就扑了过来：“小黑子！”顺便在黑子外套上擦了擦鼻涕。
“怎么了？”敏锐地感到对方有些不对劲，他询问道。
黄濑哈哈笑了几声：“没事，就是肚子饿了，你干脆把面包分我一半。”眼睛瞅着黑子手里的炒面面包。
“黄濑君！”肚子饿？女生每天送他的食物都多到吃不完，怎么可能会来抢他的面包。
“好吧，其实我有点心烦。”把黑子拉到长凳上并排坐着，他两眼放空地望着前方，半晌才说，“小黑子，我记得你说过……”
“嗯？”
“说我是个把认真掩饰在不认真下面，把在乎包裹在不在乎里面的人。”这句话他记得很清楚，因为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种评价。
黑子点点头：“是的。”
“其实也不完全正确，我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认真过，又什么时候在乎过。”打篮球到底是因为喜欢，还是因为对青峰产生的敌对心理，直到现在都分不清楚，“小赤司说他很失望，哈哈，是我也会失望的。明明连为什么打篮球都搞不清楚，还嚷嚷着要变强，怎么可能嘛！”
黄濑仰头大笑道，此时的人毫无形象可言。还好午休时经过这里的人不多，不然一定会惊讶所谓的校园王子也有这种模样吧。
没人捧场的大笑是非常尴尬的，再得不到黑子任何回应后，他抽搐着嘴角问道：“你为什么都不说话？”
“我在等你笑完。”
“……”
黑子咬了口面包，声音里夹杂着咀嚼声，听不太真切，黄濑不由得又靠近了些。
“黄濑君不用觉得烦躁。”
“诶？”
“有个人曾经给我说过，不如把篮球看得简单一点，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他继续说道，“喜欢也好，不服输也好，打篮球不一定要给自己一个理由。想要变得强大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黑子看向手里被咬掉一半的面包：“其实我也不是很喜欢炒面面包。”
黄濑微张着嘴，不明白他怎么把话题绕到这上面来了。
“但是它的味道不错，而且还能填饱肚子，最关键的是小卖部只剩这种口味。”
黄濑已经开始用手背探向黑子的额头了，该不会是发烧吧。
黑子不太习惯和人接触过密，却并未拂开他的手：“当你只剩下一种选择的时候，就不会在乎喜不喜欢这个问题了。”
只剩下一种选择？黄濑脑内不断重复着这句话。是啊，除了篮球外，他根本不想选择别的东西。这是不是也是喜欢的心情？
在入部前会常常叫嚷“我好无聊”，但是貌似很久都没这样子过了。
黑子掰下一块未吃过的面包塞进他张大的嘴里：“等黄濑君变得强大，再来考虑为什么打篮球也可以，说不定那时候就会有答案了。”
不自觉地嚼了两口，黄濑忽然觉得味道真的不错，明明以前不喜欢吃这东西的。
黑子哲也真是个神奇的人，存在感不强，说出的话经常都没头没尾，实力也算不上多强，但只是这么一起坐会儿，就让心情变得好很多了。
为什么非要找个打篮球的理由？想打就打，很简单的道理。
“黄濑君，你要不要晚上也来四馆一起训练？”临走前，黑子无意地问了句。
黄濑睁大眼睛：“我可以去？”那是他和青峰的秘密基地吧。
“为什么不可以？只要有时间的话。”他完全没想过青峰会有多不乐意。
“小黑子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一把抱住瘦弱的少年，黄濑顺势蹭了蹭。如果说以前是在半开玩笑的话，现在他说的都是真心实意的。
黑子不觉得自己和他的感情会有这么深厚：“我们是吗？”
“那当然。”
“应该不是才对。”
被否定的黄濑泪流满面：“小黑子……”
假如，只是假如，他能有个这么了解自己的女友就太好了，即使长得不可爱、不乖巧、不会烧饭，也可以勉强接受。
于是这个中午黄濑凉太也改变了，不过改变的不是篮球技术，而是对未来女友的标准。
“对不起，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儿，可是目前我不打算谈恋爱。”把手里的粉色信封还给了面前的长发少女，黄濑抱歉地笑着。
纪子手指发颤地接了过来，虽说特意去穿了耳洞，实际上她并没有什么会愿望成真的期待。不过是个心理寄托，不想给将来留下遗憾而已。
考虑过无数可能，最可能的还是黄濑根本看都不看，就把情书给丢掉了。这样也好，试过之后就能彻底死心。
抱着这种想法的纪子，完全料不到对方会找到自己，然后慎重拒绝。
黄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抽疯，耐着性子去拒绝这个专门为他穿了耳洞的女生。也许是觉得她不管是因为哪种理由喜欢上自己，总之那份心意是真实的吧。
“没关系的，黄濑同学。”她不自在地撩了撩颊边的碎发，露出了刚穿上不久的耳洞。
黄濑看了看又说道：“你穿了耳洞？”
“啊，是的。”纪子笑了笑，在脸上找不到被拒绝的阴霾，“听说这样可以实现愿望。”
“不可能实现吧。”因为她的愿望已经破灭了。
纪子摇摇头：“没有哦，已经实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