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码宝贝]蜗居-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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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后袭击的估计是倒下那人的同伴，是来接应的——不过能对着小孩子开枪，人渣不解释。
“我靠，没想到还有两个孩子。”那人摆了摆枪，“大丰收呢……原来石田纯那个女人的儿子也在啊，正好，一网打尽。”
把惠往自己身后藏了藏，泽田纲吉警惕地注视着那人，心里做好了苦战的准备。
不过，最先出手的，却不是他。
13
快速移动，扬手，出拐，男人倒下。
这一切过程都是那么地如云流水，没有一丝停顿，小小少年的身影如同一抹云烟，令人无法使他停留哪怕一秒，然而他攻击的姿态又像一只猛烈俯冲的鹰，令人毫无招架之力。
“……”
泽田纲吉猛地睁大了双眼，棕色的大眼中完整地印下了少年的身影。
那身影熟悉而又陌生，即使到现在仍让他无法忘怀。
“哥哥，有人……”惠拉了拉泽田纲吉的衣角，“快跑……”
泽田纲吉四下一看，果然，货车停着的大仓库外，有人冲了进来。
“我X！都和他们说了不要动一乘寺家的小鬼，他们干什么吃的！有那个和他妈一样的小鬼就会坏事！”有个人一见初云就骂出了声来，“快，一起上，把这三个小鬼制住！特别是幸村精市过继来的真田家小鬼，实在不行干掉他！”
……原来是冲着光的位置来的。
泽田纲吉心里有了底，手里的小刀转了个圈，试了试手感，随手就投了出去。
小刀在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之后，完美地扎在了那个叫骂的人的j□j。
泽田纲吉立马捂住了惠的眼——男人捂着j□j又蹦又跳实在不是什么好镜头。
“你还在等什么？”初云很快解决了第一波的人，转回了他们身边，压低了声音，“要是你让光的身体受到什么伤害，我绝对饶不了你。”
“……原来你知道啊。”
泽田纲吉叹口气，真是敏感的小孩子呢。
“你带着惠，快点走。”
“你呢？一起走啦。”
“叫你快走你就快点走。”用力挥出一拐，砸在了又一个人的头上，初云看上去有点吃力，“把光带走，快啊！”
泽田纲吉捡起地上昏过去的男人散落的枪，干脆利落地结果了一个下一秒要打中初云的男人。
初云无语。
棕发的少年冲他微笑，持枪的姿势标准无比，看上去显然是个老手。
“不要小看黑手党啊，初云。还有，你对自己的态度会让光大哭一场的。”
他伸出手，摸了摸初云的脑袋，“如果你体内也有某个人的话……就叫他出来吧。”
初云一愣，随即偏开了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和那个人说。”泽田纲吉温和地笑着，说出的话语却无比决然，“就算讨厌我，也请顾虑一下三个孩子。让孩子平安后，就算是光再怎么要求，我也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给他添麻烦了。”
如果你讨厌我的话，我就不出现了。
非常简单的道理，不是么？
14
泽田纲吉在还是彭格列十代目的时候，死于一场谋杀，由白兰外部策动的内部谋杀。
守护者大多被一些奇怪的事件调开，或是抽不开身，唯一不会听从总部吩咐的云雀恭弥又联系不上，泽田纲吉就这样死于一颗子弹。
后来泽田纲吉回忆的时候就想，明明是疏漏很大的计划，到底为什么会给那群背叛者达到目标呢？
不过他想着这些也没用了，因为他已经转世到幸村光的身体里————彭格列十代目，在真正意义上已经死了。
“快了，哥哥，坚持住……”
惠搀扶着泽田纲吉，她强行忍耐着眼泪，避免自己一下子慌乱地哭出来，“快一点……”
小孩的身体终究是小孩的身体，泽田纲吉在十几个人的包围下饶是枪法不错，甩小刀也有某个王子的风范，还是中了一弹。
之后由‘初云’开路，他们一路跑着，很快就要跑到有人的市内了。
“小动物，别那么没用。”
某人咬牙这么说着，银色的光一划而过，一颗子弹被飞快地弹开，很快银色的浮萍拐又砸到了冲上来的人的腹部，最后少年的腿猛地一扫——
“哼。”
‘初云’收回拐子，顷刻间他对面的男人倒地。
“……云雀学长，带着惠走。”
“你凭什么命令我。”
“是请求。”
“做梦。”
“他们是冲光来的……如果我替光死一次，光就不会有事……”
“哥哥……”
听着这种对话，惠感到了莫名的不安，“哥哥你在说什么话……”
泽田纲吉嘘了一声，对着女孩微笑：“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
“哥哥……”
一向喜欢他的惠几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小动物！！！”听见泽田纲吉的那句话，云雀就觉得一股怒火直涌而上，他的声音变得越发冰冷，“你已经死过一次了，难道还要死一次？！”
“……我本来就已经死了啊，云雀学长。”
听见这话，泽田纲吉苦涩的笑容在那一瞬间晕染开来。
“听着，草食动物。”
再一次解决掉一个人，云雀恭弥拉起泽田纲吉，态度没有一丝一毫的动摇，初云的灰蓝色双眼里属于他自己的坚毅意志没有少掉哪怕半分。
“如果你在怪我上一次没有来救你……”
“没有这样的事情，云雀学长没有这样的义务……”泽田纲吉还在温和地反驳着，那态度却让云雀恭弥怎么看怎么心烦。
“……那么我要说的是，这一世，我绝对不会再放开你的手。”
一记浮萍拐落下，将枪口对准棕发男孩的人紧接着接到了少年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谁也想不到一个少年能有这样的攻击力，因此一个又一个人想要夺取棕发男孩生命的人倒下了。
——怒火永远能给予云雀恭弥难以想象的力量。
愣愕在原地的泽田纲吉这一次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了，眼看着黑发蓝眼的少年屹立在倒下的人堆之上，眉眼间的神情竟然和他记忆里的那个人慢慢重合，他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
“但是你这一次要好好地记住了——你是我的东西。”
泽田纲吉在这一刻很想哭，原本空荡荡的心里现在盛满了那个人的身影，涨涨的，疼他的难受，疼得他忍不住掉眼泪。
到底是为什么，眼泪止不住地留下来呢？
也许是因为，自己在死前最后一刻，也依旧期待那个人来临的缘故吧。
也许是因为，自己从很早很早以前开始，就暗暗喜欢那个人的缘故吧。
就算那个人是个凶残的杀胚，他也依旧喜欢着，直到死亡。
15
泽田纲吉从十四岁开始暗恋云雀恭弥，直到他死亡。
云雀恭弥从十五岁开始就知道泽田纲吉暗恋他，但他从不表白。
因为在他眼里，那个小动物身上，早已盖满了名叫云雀恭弥的戳，敢动者，终将被他咬杀。
只是他最终晚了一步，当他杀光了所有内乱者，踏入彭格列总部时，迎接他的只有一个没有呼吸的泽田纲吉。
在那之后，他再也没有喜欢上任何人，因为比任何人都要孤高的浮云心里，除了能够包容他的天空，再无其他。
16（上）
眼睛好痛。
隔着绷带捂着自己的右眼，惠疼的脑门上冒出了冷汗，只是她并不是个爱撒娇的娇气孩子，所以在这种危险情况下她什么都没和两个哥哥说。
小贤大辅阿武都很头疼她这一点，有个病痛，受人欺负却什么都不说，这样的话长大了该怎么办？要不是惠头顶上还有两个哥哥，大辅发誓非得扭扭她这性格不可。
好疼，但是还是得坚持下去。
惠这么想着，却已经疼的睁不开眼了。
自从哥哥中了弹开始，她就觉得右眼疼的不行，仿佛有一把烧的火热的刀，在她的右眼里慢条斯理地搅动着，又渐渐地将刀刃深入，即将深入她身体内心脏的部分。
不好了。
有什么东西，即将如种子发芽一样破土而出。
隐隐约约地，惠发现自己的手不听使唤地抬起，解开了右眼绑着的绷带。
“诶？”
她在心里发出了疑问词。
令她惊讶的是，下一秒，有人给了她回答，而且随着绷带的解下，那个回答她的声音越发清晰。
“没关系，交给我吧。”
那个轻柔的声音带着令人沉迷的魔性。
“胆敢伤害纲吉君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
16（下）
事实是个大后妈。
这句话，死过一次的彭格列十代目懂，孤高的浮云也懂，只是他们有时候总不记得这件事情。
在他们以为这一次他们要死在一堆人的围攻之下时，有个令他们永生难忘的声音响了起来。
“kufufufufu~~~胆子不小啊，居然胆敢绑架我的宿主……”
泽田纲吉和云雀恭弥一起转头，就看见平时软萌乖巧的小女孩，他们的妹妹惠捂着右眼放声大笑，声音很有点令人发憷。
随着脸上的绷带慢慢解下，女孩所露出的是一只血红色的诡异眼珠，眼珠中央，充当瞳孔的汉字六令旁边两个人无比眼熟。
“早安，纲吉君~”
‘惠’冲着泽田纲吉一笑，‘她’没有做任何辨别身份的举动，一眼就看出来幸村光的皮子下是泽田纲吉。
“真是美好的相遇……不愧我在你死后，在轮回的尽头找了你那么久啊……”
云雀恭弥看着女孩笑得妖娆的面孔，举起拐子。
“咬杀。”
“……不，轮回的尽头什么的，没有那种东西吧……”
17
初云和光再一次醒来时，发现他们已经躺在了病房的床上。
只是奇怪的是，他们两人的手紧紧地牵在了一起。
光被这个情况吓得一哆嗦，立马就要给跪，而初云挑眉，顺势握紧了光的手。
“不准松开。”
受到某人严重感染的少年威胁道。
“你是我的东西。”
18
后来的后来，等光十五岁时，初云把他绑到学生会会长办公室强行接吻时，泽田纲吉曾经感叹过。
“果然转世到谁身上是跟自身相关的啊。”
光一听这话，立马哭了。
“阿纲果然你也是被压的吗？！”
“……咱们换个话题吧。”泽田纲吉捂住脑袋，“为什么不接受初云的告白？还在接吻时跑掉了……你不喜欢初云吗？”
被问的棕发少年一愣，默默低下头，厚厚的刘海下，是发红的眼圈。
清秀的少年脸上是苦涩的神情，“表哥他……他那么优秀，喜欢我什么的肯定是开玩笑吧……虽然总说我是他的东西，但是在他心里我并不是那个值得他喜欢的人吧……”
泽田纲吉听见这话，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感叹没有错。
真是和过去的自己分外相似啊……
但是初云那孩子，为了光可是连命都不在乎的，怎么可能是开玩笑？
而且那孩子对光比云雀对自己可温柔多了……
“光。”
“恩？”
“虽然人不能自以为是——但是也不能过度看不起自己啊。”
“……我说的是实话啦。”
“还有，不管那个人多么优秀多么强大，你也不能轻视他对你的心意，接受也好，不接受也好，当他在说假话，开玩笑，是绝对不行的。”
“……”
哗的一声，教室的门被拉开。
眼角还落着泪水的光一下子转过头，女孩般秀气的脸露出了惊悚的表情，夕阳的暖光如流水一样打在了他的脸上，照亮了他的泪。
拉门的正是初云，已经长得身形修长的学生会会长身上披着永不掉的校服外套，俊美的脸上是肉眼可见的阴沉。
“光。”
“诶诶诶表哥……”
“你在害怕我？”
初云走进了几步，将光逼入了死角，他微微低头，看着这个无论多少岁都比他要瘦小的表弟。
“……不是害怕，只是，表哥说喜欢我什么的……”
“那有什么好怀疑的么？”
“可是表哥怎么可能……”
“你讨厌我？”
“……不。”
光轻轻地摇摇头，又垂下头不敢看初云的脸，他将手放在心脏处，那里正疼的无可救药。
那里早就慢慢地装满了某个人的身影。
可是，对于那个人的告白，他还是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下一秒，他感觉到了额头上湿润的触感。
“那就没有什么好怀疑的了。”初云用唇抵着他的额头，声音难得的柔和，语气却不容置疑，“你注定是属于我的兔子。”
“……”
光捂住了眼睛，泪水从指缝里掉落。
果然还是不行……就算再怎么怀疑，也还是不行啊……
因为自己是如此地喜欢这个人，所以对这个人的话，自己连一点抵抗力都没有，只能乖乖沦陷，作为一只兔子被这只肉食动物牢牢地绑在身边。
“………太好了呢。”
泽田纲吉在意识深处，看着光全身的绷紧慢慢放松，一边微笑一边这样想着。
只是他高兴地委实太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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