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行狙击同人]伴生-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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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欣喜若狂。苏星柏不算重,但也绝不是女仔那种柔若无骨的软绵,苏星柏有苏星柏的体格,结实而骨感,瘦削却沉甸甸。
去到住家门前,梁笑棠腾不出手摸锁匙,苏星柏既不肯落地也不肯帮忙,只管挂在梁笑棠身上扮树熊。梁笑棠扯扯嘴角,腰间用力外加膝盖助力,弄出锁匙搞定开门,进到屋内再开灯。搞出一头汗,上下肢差点痉挛。
想丢他落沙发,骤眼望到他落寞的脸,立刻心软,把人送回卧室的大床。
都这样周到了,苏星柏还是不肯撒手。梁笑棠无法抽身,被拽着与之贴面。
苏星柏一双眼异常凶猛地定焦在他的眉间。
这双眼修长,眼尾上扬。梁笑棠俯视它们,一些久远的记忆从心底回升。
初相见,苏星柏的拳头滞止在一张小小的警员证前,欲揍不能的痛苦充盈在他的五官,尤其是这双猫一样的眼,看起来更是生动无比,生动且熟悉,梁笑棠看到年少时的自己:
隐忍中孕育风浪,妥协下觅寻勃发。
这世上无人完美。假使给条新路他,他会不会从此不一样?
一眼之念,造就两人的现下。
好的坏的,苏星柏现下所有都是他给的。所以他必须担当。
他再不能拿任务当借口,拿解决生理需求当伪装,他离不开苏星柏,苏星柏也离不开他。
幽暗的灯光阻止不了梁笑棠看清自己的内心,他抚摸苏星柏的额发,亲他的眼,再去到他的唇边。苏星柏的嘴唇有点凉,很柔软,带着些许潮水的腥咸。梁笑棠深入其间,苏星柏闭住眼,紧拽梁笑棠的衣襟,两张口如齿轮般默契咬合。
梁笑棠的口腔弥漫温热的气息,赶跑了苏星柏心底的阴郁。每次同梁笑棠接吻,他都会觉到越来越贪恋。他总记得跟梁笑棠的初相见,两个寂寞的混蛋在星月下面对面,一个混蛋趾高气扬话“给条新路你”,另一个混蛋强压怒气,在心里请他全家扑街去。
但终归还是被点燃了。
没有梁笑棠,就找不回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自己。
姚可可教会他什么叫旧情难再,梁笑棠让他明白只要心还会跳,明天就还会来到。
就算未必会更好,也再不会像彼时那样糟。
所以无法不贪恋这个混蛋……
高。潮来临时梁笑棠的肩头被咬得死紧,心口激烈起伏后缓缓归于安宁。
梁笑棠将脑袋枕到苏星柏的胸膛,苏星柏伸手去揉,揉一揉再拍一拍,跟着起身下床。
梁笑棠拽他衣摆,“去哪?”
他回应一把哑嗓,“厨房。”
梁笑棠尾随而行,在苏星柏饮水时从身后偷袭。水杯落地,两人前胸贴后背,梁笑棠搂住苏星柏肩膀,玩闹似的带住他摇晃,一路将他擒回卧房,直接压倒大床上。
苏星柏试图起身,几次均未果,索性摊平手脚,仰视梁笑棠。
四目交缠,气氛不错,梁笑棠再次趴上苏星柏的胸膛,挪腾几下后不再动,耳廓贴住苏星柏心口,听他的心跳嗵嗵嗵。
苏星柏以宽宏之心纵容了这一串近乎幼稚的举动,慷慨地充当起了对方的抱枕。
梁笑棠圈住他的腰,他就回搂梁笑棠的肩,并顺势抚摸那片短寸。
“我以前留城城头的。”梁笑棠轻悠悠地讲,抬起脑袋对住他。定了定,又重新趴回去,示意“继续摸吧不要停”。
苏星柏不摸了。
梁笑棠的话茬勾起他的回忆,他说:我以前扮过歌神的。
梁笑棠饶有兴致地抬头。被苏星柏推了推脑门:“中学的靓嗓大赛,我扮歌神唱夕阳醉了。”
“有冇拿奖~?”梁笑棠更感兴趣了。
“有,”苏星柏撇撇嘴,“鼓励奖,奖品是咸蛋超人公仔。”
“劲!”轮到梁笑棠摸苏星柏脑袋了。
“咩劲啊,只要参加都有公仔拿!”
苏星柏摸回去。两人抱团打滚,从床头一直滚到床尾。苏星柏把梁笑棠摁到身下,嘴角一扬:“原来你中意郭天王的咩”。
梁笑棠佯作苦思状,安静半响才答他“我只中意他的发,style几正,追女仔用得上”。
趁苏星柏愣神,梁笑棠翻身而起,抱住他从床尾滚回床头。两人手脚齐发,嘴巴也没得闲。
闹了一阵,梁笑棠支起上身,胳膊一展,将苏星柏圈进臂弯。苏星柏丢个白眼,脑袋随即向后,偎住梁笑棠的肩。肩上两排齿印,他的杰作。
“气氛这样好,你再扮下歌神咯~”梁笑棠嬉皮笑脸地讲。
“你留回城城头先咯~”苏星柏挤出一丝假笑。
“SORRY,我不追女仔好多年。”梁笑棠低头微笑,嘴唇摩挲苏星柏颈侧。
粗糙又温热的触感给到苏星柏奇妙的抚慰,他闭上眼,抓紧梁笑棠的手臂。
城城头也好,扮歌神也好,都是他跟梁笑棠回不去的曾经。
“曾经”跟“如果”一样,不存在他的认知里。虽然他有时也会臆想某人的曾经。臆想在那些曾经里,他跟某人有几多次的交集。
意识逐渐模糊……
夜色浓烈,苏星柏在某人怀里睡成了一头猪。
某人仰头看天,再低头看住睡猪脸。收紧臂弯,千言万语化作一声“晚安好眠”。
第47章
夜色惨烈,苗正初拖着伤手离开娇艳花。罗念祖行在他身侧,步履颓然,额上汨汨淌血。
一个小弟为两人拉开车门,苗正初坐了进去,罗念祖却一动不动。
苗正初探身而出,顺着罗念祖的视线望过去,相距不远的停车道上,苏星柏的车赫然在目。
隔着玻璃望不见车中人的样子,倒是眼前这个,从头到脚写满六个大字:“此仇不共戴天”。
罗念祖不常表露内心,现下的神情着实罕有。
依照苗正初对罗念祖的了解,假使他全身心地痛恨谁,那结局必然是那个谁死无葬身之地。
苗正初嘴角下沉,猛力一扯将罗念祖拉进车里。车子开始狂飙,罗念祖咬住唇,落力张大眼,有一些东西正沸腾在里面……
无牌医生姚山葱被熟悉的铃音唤醒。
凌晨两点整,他迎来老主顾……………两个血人闯进他的屋,轻车熟路摸进他的会客室。那里应有尽有,消毒液的气味铺满整张空间。
“有冇搞错啊……”姚山葱咕哝一句,点住男人的胳膊。怔愣半天,扯扯嘴角,“老规矩?!”
苗正初笑着应声,“老规矩。”
姚山葱翻个白眼。眼睛一晃,扫到另个血人,登时恶声,“搞什么不好,去搞姓杨的!你大佬是傻的,你也是傻的?!”
“不搞怎知杨骏风这样小肚鸡肠~”苗正初替罗念祖接话,“堂堂黑龙会当家,为了一千万的货就动真格,你说搞不搞笑~?”
姚山葱装耳聋。
苗正初晃晃脑袋,开始宽衣解带。
两截壮硕的胳膊被鲜血围困,弹头嵌入皮肉,扎眼的很。
“手法不错,没伤到骨头。”姚山葱挑眉,“忍着点。”
约莫十分钟,姚山葱取下医用手套,将两枚带血的弹头丢进托盘。
“多谢。”苗正初冲他挤眼,“九分十三秒,恭喜你又破纪录了。”
“恭喜你自己吧,连续十三次不用麻药。”姚山葱眼神似看怪兽,“真搞不懂你,宁肯嘴巴咬出血,也不肯打一针让自己舒服点。”
苗正初舔舔唇,扯出个无谓的笑,“那玩意用多了会得老人痴呆。”
姚山葱懒得回应男人的谬论。
相识几多年,早摸透这位大佬的脾性。同他讲道理,好比对牛弹琴。错不在牛,因牛不懂欣赏。偏偏琴师正衰人,明知牛不懂欣赏却还要叮呤当啷。
姓苗的牛这时想穿衣,动作过大导致龇牙抽吸。姚山葱不去帮手,另个血人自然会去帮手。
罗念祖帮苗正初穿起外衫,随即耷拉脑袋看住地面。
苗正初能保住罗念祖的命,却管不了他数蚂蚁的心。数蚂蚁就数蚂蚁吧,苗正初想,就算以后惨淡收场,也不枉我做你大哥一场。
趁这二位相顾无言时,无牌医生姚山葱去到厨房准备早餐。
研磨咖啡不加奶,鸡蛋煎到焦,加上几条长面包跟一满盘的培根,铺满原木餐桌。
苗正初落力伸展胳膊,姿态虽然搞笑,总算还能抓起他最爱的面包。
姚山葱记得他最中意这款面包。
三年前第一次为他手术,多口问了句“早餐中意食乜嘢”,他脱口而出“SUSIE的长棍”。
姚山葱第一次听到这个牌子。店子不大,满是麦香。姚山葱买来苗正初指名的长棍,又顺带了几枚cheese cake。从不吃甜食的他破天荒地咽下了第一口甜食,然后就一直记住有间饼屋叫SUSIE,正兴大佬爱食她家的长棍。
替几多大佬办过事,独独正兴大佬令姚山葱惊讶。
中文名苗正初,英文名michael,方脸寸头,笑容儒雅,不似大佬应有的狠辣。最绝的是无论姚山葱怎样诱哄,他都找各种理由拒绝麻醉,并且全程清醒,从不吭一声。
除了赞声“强人”,姚山葱再想不到别的说话。
片刻功夫,几条长棍全进了苗正初的肚子。姚山葱收走碗碟,稍后替罗念祖包扎。
罗念祖一言不发,坐成一尊雕像。天色已透亮,浑身缠满绷带的他在光线下惨白而凄凉。
姚山葱瞥向苗正初,苗正初露出淡然的笑,走近两步:“借下你的床。”
“客房有床。”姚山葱撇嘴。
“你的床舒服。”苗正初凝视他的脸,“就当卖我个人情,让阿JOE好好睡一觉。”
话音落地,沙发那边,罗念祖也落到了地面。刚才,他饮了杯白水当早餐……………姚山葱特制,内含睡眠促进成分若干。
“有你这样的大佬,他真够好彩。”姚山葱点起一根烟。
苗正初只顾微笑,不接话。姚山葱定焦他几秒,吹口烟圈,“讲件事你听,你肯定感兴趣。”
苗正初眯眼。
“我有个朋友是股票经纪,他同我讲近期有只新股值得关注。”姚山葱扬起嘴角。
“你知我不懂投资的。”苗正初歪头一笑。
“当然知你不懂,重点在后面。”姚山葱吸口烟,话声同烟圈一起吹出,“你知那家上市公司叫咩名,CEO又是边个?”
苗正初摩挲下颚。
时近中午,阳光灼眼,布金龙立在窗边,脸庞被晨光照亮,心情也很是灿烂。
杨卓玲从他身后突袭,两条胳膊缠上他的腰,将脸贴住他的后背。
他抬了抬嘴角,轻轻拨走那双柔软的手,转身看住杨卓玲,“我先走了。后天七点,记得准时。”
讲完,整整衣领,头也不回地离开。
杨卓玲最近越来越痴缠,这让他厌烦,虽然杨卓玲的身体很美妙,但也绝不是少不了。
他认识太多身体美妙的女人,随时随刻能觅到备胎。
备胎这个词几有趣,他弯起嘴角,去到车库,拉车门,落座。
他匀速驾车,脑海中勾画着关于未来的宏伟蓝图。
他的DT即将于后日上市,上市酒会定在当晚七点。届时,城中名流将悉数到场。
结识那些所谓名流,扩充DT的人脉,跟住,他就能够正大光明地经营自己的“理想”。
车子停在一间饼屋前。
布金龙走下车,隔着茶色玻璃,他望到一张熟悉的脸。他推门进去,与那位熟人打个照面。
姚可可一头短发,没有化妆,手里提着一盒蛋糕。
“是叫你paris,还是该叫声madam~?”他露出微笑。
“叫我paris吧,”姚可可冷淡地答,“我已经不是madam了。”
第48章
布金龙是个高段的贼。
当梁笑棠西装笔挺现身皇廷大堂时,脑子里反复响起这句话。
前晚,他与苏星柏收到布金龙的请柬,邀请他们参加DT的上市酒会。他攥着请柬看了一会,间或发出冷笑:卧底这些年,遇过形形j□j的贼,有哪个好似布金龙这样野心蓬勃!?
难缠如苏星柏,恐怕也都未必有过上市的想法!
“看来你老友想从。良啊~”梁笑棠甩下请柬,痞笑着看住苏星柏。
苏星柏凑脸过去,回应一个痞笑,“否则怎么当我老友呢……”
“物以类聚嘛,我明白~”梁笑棠低头佯叹,被苏星柏扯脸瞪视:“跟你还是跟他!!”
“不是冤家不聚头嘛~”梁笑棠反扯暴力男的脸,口里含糊不清地吟唱“望你一世共我行,哪怕前路凄迷无指引”。
没一个字在调上。苏星柏撤手捂耳。
完败。
回到现下。
大堂人满为患,男的油头锃亮,西装革履,女的低胸露背装,风姿绰约。梁笑棠穿梭一圈,返到苏星柏身边,嘴巴一咧表示大多不识,又问你怎样啊,有冇认得的,也好帮我攀个交情。
苏星柏不接口,眼睛越过他看向门口。门那边,一个女人白衫黑裤,一头烫卷的短发性感中透出感性,感性中又含着野性,正步速缓慢地朝两人走来。
高跟鞋的聒噪静止在两人脚边。
三双眼相对,梁笑棠先开声,“怎么madam也对投资感兴趣的咩~”
意料之中的白眼。姚可可表现得像个不屑理睬傻帽的贵妇。
“你来干嘛?”苏星柏接着开声。
姚可可勾勾手指。
苏星柏迟疑点秒,把耳朵凑过去。
意料之外的冷淡口吻:“布生请我来的”。
紧随其后开声的是布金龙。他从相谈正欢的人群中抽身,一路小跑来到这二男一女身边,
亲热地搭住一女的肩,向二男隆重推介:“paris是我聘请的私人法律顾问~”
“不是吧??请个差婆当顾问?!”梁笑棠夸张地瞪大眼。后面一句话没敢出口:龙少你脑子也被枪打过了咩。
“你不也当过差人。”姚可可露个阴森的笑,“你都可以帮布生做事,我为什么不能。”
“无端端跑来当顾问?”梁笑棠仰头叉腰,眼神暧昧地望过去,“有古怪哦~”
姚可可嗤笑,“要讲古怪,有什么会比抢人家老公更古怪的呢~?”
“咩啊?!”梁笑棠怒。
“心照不宣。”姚可可笑。
这对昔日同僚于谈笑间电闪雷鸣,火光四溅。被完全透明掉的另两人索性去到食廊。
“提拉米苏?”布金龙指指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