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娘的职业修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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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个大户人家的丫头,谁知禽兽主人惦记着我长有几分姿色,便用强纳过我做妾,又哪知女主人心肠狠,诬陷我要谋害她,趁我分娩后昏睡之时,将我打得半死送回家来。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了,我这才走投无路,寻到府上来做事的。”
王畏没能忍住抽了抽嘴角,觉得手臂上有些痒痒,这些话说得太厉害了,叫他起了一身鸡皮子疙瘩。这女人说的是事实,身世也确实凄惨,缘何她说得这样轻巧,像讲话本子上的事儿一样?一点事不关已不痛不痒的样子,瞧她一双眼珠儿灵活得,想什么呢。王畏心想,家越兄是禽兽吗?要仔细说来,我瞧着你也不是老实本分守规矩的好女娃子。
向茵茵看着他古怪的脸,想来刚才装可怜没装多成功吧。她一个室友曾经说过,说你向茵茵是个天生爱模仿又模仿能力不强的人,学什么都透着一股别扭劲儿,瞧着怪恶心人的。
“那你就没想着回去理论,白白忍下这口气?”而且这么些天了,一丝也没见她露出有那方面的意思来,仿佛她真就是个乡下妇人一样,装的功夫这么厉害?
“肚子饿得受不了了,哪有心思想那么多,再说了,家里还有个瞎子老娘,万一我真被弄死了,她下辈子怎么过,所以,嗯,只好忍下来。”向茵茵大度答道。她若是原身子主人,说不定早爬回去拼命了,现在不不是么?她没有那么伟大,为着一个女人的冤屈,盲目送了自己性命。
王畏斜眼皱眉看她半天。
向茵茵抬头嘿嘿笑道:“主人既然一早便知道我的身份,还选择了我,那主人肯定就不会再拿这事出来说。今天拿出来说,定是有什么事儿是不是?您只管说,我能干着呢,不论你要我做什么,都成!”
不就是对付几个婆子,几个泼妇,还有几个思春的少女么?
一地又觉着刚刚说的话有些岐义,不过不管了,你老婆才死,要守孝的,敢想歪?
王畏瞧着她亮晶晶眼嘻笑看着自己,完全不见像受过什么创痛后悲伤的样子,心里怪异,又不能问,只想着等家越兄从京里回来后,好好问问清楚,应该就是这个女子吧?
王畏说:“那就好。这样我便交你件事儿。我要你想法子防着,尽量不要叫那个春华,还有二夫人,还有后院住着的我岳母,她们几个碰小少爷,最好将丽娘也算上,我希望喜欢我的儿子与那些女子中任何一个有感情上的联系。”
向茵茵扑哧一笑,说:“大少爷,小少爷才出生几天,要等他会认人脸,至少要三四个月,等到他会囔着要娘亲,要抱抱,得七八个月吧。您觉得,她们那些人中,有谁有哪个耐心的等那许久?”
王畏像是不信,盯着看了好一会,才道:“惹是那样,那便再交你件事儿,不许春华丽娘到我这房里来打扰我,后院你们女人间的事,你与春蚕夏萤刘妈妈她们兜着,不许来烦我。”
向茵茵冷笑想,我们女人间的事?
“斗胆问句,少爷不喜欢老夫人,为何不送她家去?既然没瞧上那个春华姑娘,为何不直接拒了她?”
王畏看她,冷眼里的意思是,你管得太多了,问得太多了。
向茵茵嘻嘻笑说:“我好知道主人您的想法,才好与您一同作战不是?免得队友太像猪给你扯后腿。”
王畏冷声说道:“岳母家远,一个来回快要七天,慢则十天,过些日子小少爷满月,岳母说不想奔波,我作为儿子,也得体谅老人家才好。至于二婶子,一片好心,府里又正好缺人,留下正好两便。”
等做了儿子满月,看那个老妖妇若还是硬耍赖留在这,我有的是办法请她回去。云娘小时受她万般虐待,昨死了,还要被她拿来要挟自己,着实气人!那个春华,愿在府上呆着就呆着,住得越久,她的声誉越不好,自己梗死不娶,看谁扛得过谁。
向茵茵响亮答应着,微微笑着转身出来,王畏看着她的后背,鬼使神差地想起,曾经某个闷热烦躁的午后,一向老沉稳重的家越兄抿嘴笑着跟自己说:“那丫头很销魂……”
原本就年轻的身子,只初初浅尝过一次云雨,现下空旷一年多,突然恼火,就是想起那两个字儿,身体内也觉得窜起一阵火来。
12第十一章
王畏一直在想,自己父亲会给自己娶个什么样的媳妇。想过各种可能,将城里各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们捋过两遍,却万万没想到他会让自己娶个乞丐样的丫头。
虽然他不愿意娶富家女,但也不愿意他随便捡个人就娶作自己的正牌妻子了。
而且这人还不是捡来的,是个泼皮农村妇人丢在自己家的,王寒江自娶自嫁,作了婚事。谁都没想到,王家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对于自己嫡长子的婚事却这般草率,只因他王寒江说要做个守信之人。
王畏躲在角落里喝酒不回去,那时林家的长子家越还没出门,他竟然找到了自己,竟然不顾自小的交情,将他虏了回去。
“这样,只要你乖乖与她成亲,一年后,我将全部家产都交给你打理,如何?”王寒江说。
王畏同意了。
他的妻子又瘦又小,头发又黄又细,除了一双眼睛大大的,其余没一处看着顺眼,尤其是那性子,实在上不得台面,见着人了都不敢大声喘气,都是会吃了她一样。
王畏新婚夜在椅子上坐着过去的。
他有些后悔了,觉得家里烧火丫头都要强些。
睡了十几天板凳后,王畏借口出门做事情,一晃好几个月没回来。
再回府上,王畏惊奇了,这还是自己院子么?原来漂漂亮亮的花园子,竟然都种上了菜,什么茄子黄瓜毛豆,高的低的,老了的才发芽的,哪还有富家宅子的样子,全然一个农舍,关键这屋子里土质不好,养不了菜吧,谁呀,竟然弄这些?王畏沿着菜地里走过,心痛得很,谁能告诉他,他那些名贵的花儿呢,都去哪了?
王畏深吸一口气要平复下来,却被院子里一股子怪味薰得皱眉,这肥料,是大粪?
王畏气得仰面朝天要号。看见了墙上爬着厚厚的南瓜藤子,半张着嘴,喉咙里被生生卡住了般,半天才缓过气来。
临抬脚进屋时,王畏看着右侧耳房见一个木架子笼子,皱眉过去看,才近了几步,又被气味薰着,抬起一脚便将那窝儿踢飞,窝里母鸡公鸡小鸡儿一顿乱飞,叫闹得院子里好生热闹。
听到动静,屋子里跑出个小人儿来,四肢伶仃的样子,小脸倒是红红的,虽不见生得多好,难得的气色不错,眼睛却比之前更水亮了些,见着自己鸡窝被人踢飞,先是愣怔生气,而后看见王畏,却一时间像是忘了所有一样,笑吟吟望着他笑说:“少爷你回来了?”
王畏指了院子里一圈说:“把这些,这些玩意儿,都给我弄走,快弄走。”
秦云娘万分伤心,只是不敢说什么,出去了,下人们跟着她一起,将院子里扒拉个干净。
随后几天,王畏只要一进屋,便看见她撑着脸瞧着院子,万分失落与伤心的样子,见着自己,就立即堆笑在脸上来,王畏哼声将她唬开去,她便又去盯着院子里看。
终于一天,她鼓起勇气跟王畏说:“少爷您瞧,这天气了,院子里要种花儿是种不起来了,不如咱们种上大白菜吧,等冬天里将白菜收了,明年一开春咱们就种上花儿,怎么样?”
王畏气得将面前几上书都推翻在地。
他的妻子万分害怕的样子,瑟瑟着躲到角落去。
只是到了第二天,她又像没事人一样,见了他依旧笑嘻嘻的喊他,喊完后,又躲到一边伤感去。
丫头们说少夫人昨天在屋子里哭了一天,因为厨子们将到处乱飞的小鸡仔们用蘑菇给炖了。
王畏再中午再见自己妻子时,秦云娘依旧对他笑笑,眼眶又红又肿,王畏也要哭了,这便是自己妻子啊!
他烦她烦得要死,却不能对她怎么样。
这样软软弱弱的一个人,你朝她吼,她只是笑笑,踢飞她的鸡窝,她也是笑,将衣服胡乱丢得满屋都是,她也还是笑着收拾了再给他备套新的放旁边。
王畏决定,眼不见为净。
一天吃过晚饭与自己妻子要好好谈谈。
秦云娘颇为收拾了一番。看着自己妻子带着羞涩笑意的脸,王畏那本来陌生冷硬的脸也不得以温和了一些,他说:“你看,我们这样在一起生活着,有什么意思呢,我不喜欢你,想来你也不愿意看到我吧?”
秦云娘摇了下头,又摇了下,低了头不作声。
“咱们俩,不如这样,我们俩先自己辟府独住去,过了一段时日,我再给你写封休书。当然了,我会我给你些银子的,算作赔偿。不过便是你依旧要住在这府上,顶着王府大少奶奶的名头过活也是可以的。只是,我以后不会回这府上来了,你也不用管我在外怎么过日子,行么?这样的话,我依旧给你些东西作补偿,如何?”
云娘抬头看他,半天了又摇摇头,很坚定的样子。
“我要出去一段时日,不计是一年,两年还是在年五载,你……自己好好过吧,有我爹在,没人敢欺负你。刚才说的,你先想,想好了跟我讲。”
秦云娘看了看他,低下头去想了好一会,王畏都见着了她的手紧紧抓着衣角,整个人都是紧张极了的样子,想来她是要打算开口要个大件了,心想也好,给她的越多,自己才能越安心些。
秦云娘低着头憋了好一会,慢慢地将脸熬得通红,一会咬牙抬头来看王畏,用轻颤的声音说:“我,我想要生个孩子。”
王畏总算是听她说了,依着她一向胆小的性子,王畏以为她的要求肯定不算什么,说不定都不上是要求的,张嘴就要答应,等听明白过来,就被震得呆了一下,不知要如何个反应。
反而秦云娘说过那句话后,突然变得勇敢起来,不看她那涨得血红的脸,不看她抖得厉害的双手,王畏只看她那双眼睛的话,能见着一股子全然不顾的决绝样子,朝王畏的衣领口伸出双手来。王畏自然反应地伸捉住,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不行啊,她是自己的正牌妻子,说不愿吧,自己刚答应过的,说不想吧,太伤人了,要说自己不能吗?
秦云娘被他抓了手那一下,全身力气便丧尽了般,眼睛迅速被水波漫住,眼眶通红通红的,泪珠子争先恐后奔出,面色变得苍白,肌肤立刻变得透明一样,小巧的鼻子头倒是红的。两人僵持一会,秦云娘的双手像是僵硬着一般,直直挪一旁,摇晃着向前走几步,身子缓缓趴下俯到床上,将头埋在了自己手心。
半天没有出声音,王畏看她削瘦的身子,抖得厉害,便去扶她起来,见着她用牙将己的唇咬出了两个血洞洞,颈脖处直抽搐,是在极力忍着不哭出声。
王畏心里的怜悯便无边无际漾开来,扶她起来说:“你现在若是不敢,便不能怪我没答应你。”
秦云娘怔了一会儿,颤抖着像是在害怕犹豫,呆了好半天,将先前的那股子力气聚回来,伸手闭眼去替他脱光了衣服,扶着他要让他躺下去,却扶不动他,王畏一双眼只着看云娘。
云娘被他看得窘迫不堪,一生气,顺手便推了他一把,王畏便顺着这股子力气倒了下去。
“你答应了你,若是生了孩子,你以后便真的不能与我有纠缠了,你自己在府里带着孩子安安份份过日子。咱们俩,面上过得去就行了,如何?”
云娘咬着下嘴唇不吱声。
一早醒来,王畏觉得对这个家任何人都再无亏欠,回头看看还在睡觉的秦云娘,觉得也不用跟她道别,自己带着银子出了远门。
离家千里接到家书听说自己妻子有孕在身时,王畏并没有高兴的感觉,意外居多,有这么准呢?
倒底奈不住,赶在云娘临盆前回来了,只是绝不肯再住回老宅。
云娘依旧四肢干瘦,只是肚子大得出奇,脸庞比先前大了些,只是更像是肿的,不是好好养出来的样子。
她站在院子门口,眼里一串泪珠子掉过,带着无比满足的笑,仰面朝王畏说:“你回来了。”
秦云娘挺着大肚子跟着他一起住进了新买的宅子。
在云娘去世那几天里,王畏一直内疚痛苦,若是自己没回来,云娘还住在老宅子里,她是不是就不会有事?
13第十二章
向茵茵回房间后揣测着老板的话,觉着有几分头疼。
他摆明了要做甩手掌柜,偏偏又不愿拉下脸来做恶人,得罪人的事都要丢给她,而他这院子里的几个女人实在是,噢,没法说,向茵茵觉着,自己一向是斯文良善的人,做不来狐假虎威与那些人争执恫吓的事儿。
可是凭什么?她不过是个下人而已。再说也轮不到她说话的份啊。
岳母大人是打头阵的,这天外面下雨,天气愈发冷得厉害。向茵茵正紧闭了窗子掩着门缩在屋子里,在看小少爷睡觉,就见着岳母大人进来了。
岳母大人跟女婿说过自己临走的急,没带衣服,紧赶着女婿给做了几套衣裳,总算闹得王畏叫管家屋里的找了几匹青灰色料子来赶着做了给她,才算好了。现如今她穿着了体面的料子做的衣服,整个人显得十二分的神气了起来,腰身直了,肩膀子不觉也撑宽了,下巴也是昂着的,带着一丝主人买了不好养的猪崽子的神情,嫌恶又勉强接受的样子,看了看向茵茵,自己找了个椅子靠进去坐下了。
见着桌子上有些白白糕点,伸手去抓起了一块,边吃边问向茵茵:“你夫家是做什么的?”
向茵茵很烦,一个一个都来审她。
“是个实诚庄稼人,不忙时也去村子后山头的林子里打些野兔野雀子什么的。”向茵茵低头想到了周全生,温顺回答。
“那你出来做事他放心吧?你做过这边还想回去吧?”岳母大人的脸上沾了糕屑,浑然不知。
向茵茵看着她的脸,一抖一抖的,预计着她脸上的那一点点白渣子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