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锦瑟华年-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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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翔想了想,道:“我想自己洗。”
“怎么了,你的身子我又不是没见过,跟我还害羞吗?”
“你……你什么时候……”
“哦,就是……刚把你从寒潭救起来的时候,湿哒哒的总得换衣服吧。”芸生一见说漏了嘴了赶紧圆上。
这下展翔的脸就红了,原来芸生早看过了自己。
“你放心,我怕你着凉也是动作很快的,都没怎么看……”芸生轻声道。
这……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
“我带你去后面浴池沐浴好不好?”
“浴池?”
“恩。”芸生点点头。
“你连浴池都做了?你家那种吗?”展翔意外道。
“差不多,多泡泡对你身子骨好。走。”芸生说着就要抱起展翔。
“不!”展翔推了下芸生。
“怎么了啊?”芸生有些撒娇道。
“我就在这里洗吧,你先……出去。”展翔低头道。
“我……好吧。”芸生想有些事也只能慢慢来。
等白远把澡桶和热水都备好时,展翔让芸生先把自己放里面,再慢慢加热水调凉水。
“你洗澡不脱衣服吗?”芸生看着坐在木桶里贴着衣服湿漉漉的展翔,觉得好奇怪,明明两个人这么好了,展翔这阵子更衣都避着他。
“你出去我就脱。”
“好好好,我出去。”芸生转身出了房间,带上房门。
展翔松了口气,把身上的衣物脱了下来……“啊!”
“早晚是我的人了还不给我看!”芸生突然越窗而入从木桶后面抱住了展翔。
“你!”展翔根本来不及拿衣服遮。
“你手怎么了?”芸生拉过展翔的手臂,雪白的臂面都是一条条划痕。
“我……”展翔侧过头。
“谁干的?谁欺负你了?!”芸生掰过展翔的脸,高声道:“告诉我!”
“没有……”
“难怪你这阵子躲着我……是谁!”
展翔真的不想回答,本想等这些刀疤结痂了再涂些药膏看能不能淡去再说。
“身上其他地方还有吗,让我看看。”芸生说着就要抱起展翔。
“没有了……你别这样。”展翔推了下芸生。
“展翔,你当我是你心爱之人吗?”芸生拉住展翔道。
“你怎么这么问。”
“我要是手臂上条条都是伤,你能不闻不问吗?”
展翔不说话了。
“告诉我,我想知道。”芸生抚了下展翔的发。
“是……帮你解毒疗伤。”展翔轻声道。
“什么?!”芸生震惊地看着展翔,再看看这些深浅不一的细长疤痕。
“只要你能醒过来,你能活着,我挨两刀又有什么关系。”展翔看着芸生道。
“可是我心疼。”芸生吻了吻展翔的伤处。有的结痂脱落了,有的还没完全结好。
“看着现在的你,你不知道我有多庆幸我中了毒,还能以毒攻毒救你。”
“你……太傻了。”芸生真是不知说什么才好,听着展翔的话一阵心酸。
“那你现在能让我洗了吗?”
“我帮你。”芸生拿过澡巾一点点帮展翔擦拭着。
“别……”在澡巾往下时,按住了芸生的手。
“这种事就算伤到了也可以慢慢来,没事的。”
“不要。”展翔抽过芸生手里的澡巾自己擦着手臂和肩膀。
芸生也不跟他拧了,在木桶边看着等着。“啊!”待展翔差不多拉过一块大毛巾整个把展翔抱起,放到自己腿上,坐着帮展翔擦干。
“我自己可以。”展翔坐着芸生腿上背过身,自己擦了擦。然后拉过软榻边干净的里衣里裤穿了起来。
“好了。”展翔大致穿了一下,撑着拐杖站起身。
“你是要证明没有我你也可以是吗?”芸生笑笑。
“我只是不想你把我当小孩一样。”
“是,展大人!”
芸生笑着站起身,走到展翔身后搂住:“展大人,我今晚想留下。”芸生贴着展翔的耳边道。展翔的脸一下子红了。撑着拐杖离开了芸生的怀抱,坐上了床沿,挪着身子躺了下去,没有回答芸生。
芸生抱着看着,走向外屋。
展翔侧着身子听到渐远的脚步声,方才紧张的心里这会儿却有些失落。
芸生“噗”地一声吹灭了蜡烛,又走了回来。几步便到床边,脱鞋躺了下去。明明是惦记着自己侧着身为自己留出空位了,还不敢转过来看。芸生忍着笑拉过被子将两人盖住。
展翔知道这会儿芸生就在一旁,只是刚才自己的那种失望,真的让人很臊。
芸生拉过展翔的肩,让展翔平躺着过来自己。
展翔顺从地转过身来,望着芸生。
芸生拉起展翔的袖子,一点点亲吻上展翔的每条刀疤。
“芸生……”展翔看了这样的芸生,心头难免悸动。
“我不舍得。”芸生边亲边说。
随后芸生便抬起展翔下巴,身子压了上来。
展翔起伏的胸口望着芸生。芸生轻啄了下的他唇,再慢慢含住,细致吮吸着……
展翔闭上眼,感受着芸生吻。一点点回吻着芸生……
但芸生这个吻没过多久就结束了,身子也从展翔身上撤了下来。
展翔微红的脸看着芸生。
芸生捏了下展翔脸颊:“睡吧。”
展翔也没有想太多,坦白这么快的话自己也没做好准备。就点点头,准备睡了。
芸生搂过展翔把展翔拥进怀中。
展翔笑了笑,芸生的怀抱一如当年……没想到有一天,会是自己的……
医谷。
司马真看着江尧不紧不慢地拿着条死了的水蛭在那开刀细瞧,自己可是憋了一肚子话。
“你在哪儿转悠什么呢,晃得我头疼。”江尧放下细长的刀片说。
“你就不能告诉我一点吗,这……小翔究竟中的什么毒?又能么能用他的血解芸生的毒呢……况且……你真不知小翔怎么会有青龙?”一连串的问题一下子甩给了江尧,江尧看了他一眼,收起水蛭洗了洗手。
“我说你这江老头……”司马真最见不得江尧慢条斯理不搭理他的样子。
“你既然识得青龙,心里不也有数了吗?”江尧拿过手巾擦了擦手。
“你是说……清风派?!”司马真虽然也这么想过,但总觉得不太可能……“裴景天已经死了,程莫凡和吕泉都消失了四五十年,还在不在人世都不知,怎么可能……”
“给他下毒的正是吕泉。”江尧倒了杯温水道。
“吕泉?!他……他为什么毒害小翔?小翔是在天柱山遇险的……难不成吕泉上山做了贼人?!”和吕泉同辈的司马真真是怎么都不敢相信。
“贼人不贼人我是不知道,我的猜测是他被刘道通胁迫,而后发现小翔居然带着青龙,便自己服毒赎罪。”江尧晃了晃杯中的茶叶。
“你再说明白点。”司马真坐到了江尧对面。
“我问过小翔,他说青龙是皇上赐的,那就不是江湖得来。展昭跟我提起过吕泉死前也有小翔同样的症状,我就去看了下吕泉的尸体。果然和小翔中了一样的毒。”
“那……那怎么办?小翔他……”这清风派的毒……
“这一点他自己暂时还不知道。与其在痛苦思念中过一辈子,不如在心爱之人身边度余生,哪怕这余生没有那么长久。”
“柯古知道怎么解吗?”司马真问。
“不知道。我前阵子就书信给他了,没说是有人中毒,就说想起这种毒,问他这些年琢磨出来没,他说没有。”
“听说裴景天研制的有几种毒都是致人伤残,毁人精脉,再渐渐死去,可是如此?”司马真记起有传闻如此。
江尧点点头。他也是曾听自家师叔和柯古说过一点而已。
事实上是裴景天年轻时行走宋夏边境之际,遇到了一个同样好钻研药理的西夏人,两人十分投缘。而后那西夏人随着裴景天回了大宋境内,留住清风派所在的四川府,三年后那西夏人接到一封信便回去了。裴景天一路追到西夏,却发现对方家已有妻室女儿,且不愿再同他回宋。伤心愤恨之余,裴景天研制了这类毒药,专克西夏那人的剧毒也转毁男子。谁知十余年之后,那人对裴景天念念不忘,回到四川想与裴景天再续前缘,却遭裴景天赠一杯断情酒后闭门不见。男子盗走青龙意欲引裴景天寻他,却迟迟未等到人来。派人出去一问,却被告知裴景天已于师祖祠堂服毒自尽。男子伤心欲绝,自刎前命大徒弟将青龙送回,却不想被献给了西夏王室,换取功名。这段往事没有多少人知道全部原委,包括裴景天而后收的两个徒弟。
“现在想来,制毒之人必有怨恨在心。”江尧推测道。
“那你现在想到什么法子解了吗?”司马真皱着眉头问。
“中了这种毒,与男子行房虽不能解毒,却能让残伤之处好过些。想要继续好过,就只能继续与男子行房。”所以江尧知道展翔还没有给芸生时,也没有轻易说什么,很多事需要顺其自然。
“真是孽缘。这样想来,裴景天与那西夏人的关系也是非同一般。”
“都是老一辈的事了。人也都死了,猜想再多也没人知道真相。”
“还好小翔还有芸生。”有个人疼着护着,总比独自孤独死去来的好。
“很多事命里都有定数。”小翔要不中这毒,他和芸生还不是各自天涯,究竟哪种是好,哪种是不好,谁也说不准。况且小翔本也无心成婚。“你别老闲着没事,有机会打听打听程莫凡还在不在人间,这世上要真能解小翔毒的也只有他了。”
“行啊,不过在的话也都差不多七十有余了,脑子好不好使都不知道喽~”司马真起来伸了伸腰。
“你放心,柯古老爷子能活到这么久,同个师门出来的,要没啥事自然短命不了,脑子也不会这么快钝。”江尧又夹起了刚才那条水蛭开始研究了。
茫茫人海,要找个归隐山林隐匿江湖的人,何其渺茫。“你说刘道通会不会知道?”司马真突然想到。“他能挖出吕泉说不定也能找到程莫凡。”
“你觉得他会告诉你吗?”江尧瞥了司马真一眼。“你不妨去西夏那边问问。我觉得芸生这次中的毒应该跟曾经那个人有关,刘道通想是找到他的后人了。”不过这也是杜测而已。
“你知道那人姓谁名啥吗?”司马真突然来劲了。
“不知道,去问西夏哪家研毒最甚,不就知道了。”江尧小心的娶了点水蛭肚子里的血水放到盘子里。
“川花堂?早已没有了。”
“那就顺藤摸瓜找呗。”
“行了,那我这就去了。”老爷子说走就走。
“等等。”江尧拿过一个瓶子给司马真:“找到的话跟程莫凡说,小翔中的是这种毒。”
“好嘞~”老爷子收起瓶子笑笑。
司马真原以为他能跟刘道通一样找到川花堂的后人再打听程莫凡,到了西夏一问才知,转到地下的川花堂在不久前刚被灭,全部毒药都消失一空,堂主也已被杀。一切回到了原点。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开封。
自那天留下之后,芸生晚上就没再回将军府,每天都留宿在云天阁。
起初几天展翔都很紧张,也很担心,可是芸生都和第一天的时候一样,睡前亲了一会儿便搂着他睡去。日子久了,展翔就觉得是不是芸生……不喜欢自己……还是自己太无趣了,芸生对自己没有太大欲念。可是这些话他也不能跟任何人说,也不能跟芸生说。后来的几个晚上,他有时都会主动靠向芸生一些,芸生也只是笑笑,亲了亲他额头,便抱着睡了。
半个月过去,展翔虽然表面还是那样清心平和的样子,内心却是渐渐有了些心结。
芸生一直觉得展翔性子清淡,而且中了药,对着这种不会太在意,所以根本没往那方面想,反而有时自己会忍得很辛苦。还不想被他察觉。
徐良大婚渐近。这一晚。云天阁。
“这样写可以吗?”展翔拿起手中的请帖问。
“反正我们这些人中你的字最好看。怎么写最恭敬都听你的。”芸生看了看道。
“之前送出去的都收到了吗?”展翔又拿过一本。
“应该都收到了。剩下这些都是给附近亲朋好友的。”芸生放下手里的酒单。
“三弟最近应该很开心很也紧张吧?”展翔问。
“你说呢,人人见他都恭喜,他乐的整天合不拢嘴。”芸生摇摇头笑笑。
“三叔要是能看到就好了……”
“是啊。也正因为三叔不在了,我这个做大哥的总得好好为他张罗,你说是不是。”磕头兄弟大婚,芸生这个做大哥的怎么可能不好好出力。
“恩,我也想多帮点忙。”
“你已经帮了很多了。菜单都是你选你定的。”芸生站起身走到展翔身后:“我不舍得你太累。”
“我不累。”展翔侧头笑笑。
“今天就到这儿吧,没写完的明天再弄,睡觉去。”芸生拿过展翔的笔,一把抱起展翔走向里屋。
展翔搂住芸生的脖子,靠着芸生。
芸生把展翔在软床上放下,脱下展翔的外衣。帮展翔盖好被子,自己也脱下鞋上了床,解开外衣。
“要我帮你吗?”展翔微微坐起身。
“……好啊。”芸生放下手。
展翔微红了红脸。伸手过去解着芸生的衣扣。
烛光下看爱人玉手在为自己解衣,任谁都会心悸,在展翔的手碰到自己腰带时,被芸生一把握住。
芸生抬起展翔的脸,轻啄了下展翔的唇。
展翔想了想,伸出双手搭在了芸生肩上。
芸生压着展翔的身子吻了下去……在下半身还能自制之前,抬起头,稍稍喘了口气。
“怎么了……”展翔轻声问。
“没什么,早点睡吧。”芸生笑笑亲了下展翔的发。
展翔不懂,芸生明明温度已经升起来了,明明已经……却还是要忍住。
如此又十日过去。芸生的身子越来越容易发烫,却依旧照常入睡。展翔每晚搂着这样分明动了情却硬是忍着不碰他的芸生,不知道是何滋味。
又过五日,徐良大婚。徐府,这座宅子是皇上钦赐给两位新人的。
山西燕,白眉大侠,小五义之一,徐良的名字,在江湖上是响当当的,官面又是开封府的御前护卫。加上严正方乃辽东六老第三,人称大刀镇陕西,老一辈里面也是有名的侠客。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这份姻缘乃是圣上赐婚,所以可想而知这场婚礼的场面有多热闹宏大。武林中有名的剑侠义士几乎都来捧场了,包括厉传风的师傅司徒辉。不老翁柯古百来岁不怎么出门,但也收到了请帖,便托司徒辉带来了贺礼。
所有觥筹交错的酒桌中,独有一桌吃的有些冷清。司徒辉看到自己的爱徒留任开封府成了五品御前护卫自然是十分骄傲,也听说了他护展昭侄子在岷凉一年,又救人又平了天柱山,立不少功,皇上还特别嘉奖。老爷子说出去脸上各种有光。但偏偏传风身边坐了个不入流的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