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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综]来自地狱的冥侦探-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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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米诺斯所料,仓桥青灯说:“可以。”

    窗外的月亮正明,但依稀笼了层光。

    ……

    “今晚,守不会在我们这间睡了,”光彦说,“我赌一百日元。”

    “无人在反方下注的赌局是不成立,光彦。”柯南遗憾地拍拍好友的肩。

 87第八十二章、同睡

    午夜了;不久前还热闹非凡的温泉旅馆在夜色中逐渐安静下来。

    仓桥青灯的房间隔壁,住了两个大胡子……啊不;在泡温泉之前;大胡子们就把黑色的假胡子给摘下来了。

    大约五平方的房间只能刚好躺一个大男人,正如加隆所说,这下真的是挤挤更健康了!

    拉达曼提斯说:“城户沙织在这里,你原本可以要求一个更大的房间,然后把账交给城户财团算。”

    加隆不安分地贴在墙边走来走去:“是我自己跑来的;却要求女人付钱——拉达曼提斯;这种事你做得出吗?”

    “当然做不出。”

    加隆耸耸肩,对拉达曼提斯的话不置一词。他面对墙壁;显然对一墙之隔的另一个房间更感兴趣。

    过了一阵,他把耳朵贴在墙边,试着听了听,但是对方的声音太小,完全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拉达曼提斯咳了一声:“偷听别人的隐私,我更做不出。”

    “我也不想偷偷摸摸得跟个小偷一样,”仍顽固地贴着墙的加隆辩解道,“那不如就请冥界三巨头之一的拉达曼提斯大人猜一下,他们两个会聊些什么?”

    “有什么好猜的。”

    拉达曼提斯靠着对面的墙抱臂而站,他的话是这么说,但时不时四下环顾的眼睛出卖了他的内心。

    “那可是你们冥界的哈迪斯大人,你不关心吗?”加隆说。

    “我是很想关心,但是,看在圣域比我们更积极的份上,我就只能站在这里无所事事了……加隆……”拉达曼提斯实话实说,“有时候我也觉得,我们这么对待哈迪斯大人是不是有些过火了。我们还好说,但是圣域,是为了什么呢?”

    “什么?”

    “在你们眼中的哈迪斯大人,真的只是因为他是普通小孩子,所以才这么关心他的吗?还是说……”

    月色映入室内,拉达曼提斯的脸被光与暗分割开,比起往日更为冷酷了。

    “……还是说,你们对哈迪斯大人一味的保护,是为了他不会有朝一日再成为敌人。相对于敌人,还是把他想成一个普通的孩子更好吧?”

    “你在说什么啊,拉达曼提斯,”加隆离开了墙面,“Zon他,本来就是个普通小孩,这是圣域上下的共识。”

    “……”

    “人类的眼睛是长在前面的,不是往两侧,也不是长在后面,是向前看的。在我小的时候,史昂就告诉我们:‘既然要成为圣斗士,就要抛却过去,放眼只观未来,因为只有未来得及生的事才能被挽留,而那些过去的,再怎么惋惜,也是始终回不来的了。’我现在想说的就是这个。圣斗士可以抛却自己的过去,为自己的信仰成为战士,那么,别人的过去也可以抛弃。Zon是个小孩子,无论他是不是你们的信仰,至少现在,他都是无辜的。”

    “雅典娜的圣斗士啊,你还没有忘记冥斗士的信仰,”拉达曼提斯笑道,“但是哈迪斯大人总有一天会觉醒,而到那个时候,我们就不得不兵戈相向了。”

    “是吗,”加隆报以同样微妙的笑容,“原来你是在担心这个吗?但是天猛星大人,你为什么一口咬定冥王陛下一定会与圣域干戈相向呢?说不定最后会和七年前的圣战一样,我们成了战友,而他则站在后面给我们当啦啦队鼓劲……”

    “哼,无稽之谈。”

    “是不是无稽之谈还很难说,没有生的未来,是不能被确定下来的。所以在未来生之前,我们只要及时行乐就行了……”

    加隆双手手撑住墙壁,把拉达曼提斯环在身体与墙壁之间,大大的脸在月光下,同样被分出明暗。

    拉达曼提斯挺起胸膛,他主动揽住男人的颈,唇贴在他耳际:“说得好,管他去死呢!”

    ——然后将他压在身下。

    ……

    这种旅馆的隔音措施一向都不好,隔壁清晰地传来了难以启齿的□。

    逆着月光的守的脸黑了一片。

    “请……不要介意,”他磕磕巴巴地说,“我的监护人们比较……呃……不太注重小节。”

    “我可以理解,”仓桥青灯温和地说,“听得出来。”

    “……”

    □小了些,好像那啥着突然就因为某种问题吵起来了,这也是每日都会生的事,没什么好稀奇的。

    吵架过后就会展为打架,打完继续那啥……每个月,拉达曼提斯都会花钱请人修理他和加隆睡觉的那间卧室。而至于今天的这间房间,只能让温泉旅馆的老板自求多福了。

    守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无论如何他们是养育我的人……青灯老师也知道,我是没有父母的。”

    “嗯。”

    “可能……有父母,”守趴在窗台向满是星星的天空张望,“只是我从来没见过,纱织小姐说,我的爸爸妈妈是天上的星星了……但她说的是神话里冥王的父母,我读过书,其实作为冥王来说,所谓的父母其实有和没有也没什么区别吧?父亲要杀我,母亲不容我,最后被弟弟撵到冥界,我以前到底是有多没用啊!”

    “守君,”仓桥青灯纠正道,“冥王并不是没有用的神祗,他拥有一颗坚强的心,可以长久地面对冥界那片不毛之地。他掌握人类的死亡,同时又守护人类的死亡……”

    “‘他’很感情用事吗?我在如月村好像听过这种评价……”

    “是的,”仓桥青灯承认,“但他的感情,一直是内敛着的。”

    仓桥青灯的声音沉了下去,说到这里,他似乎不是很愉快。

    在守的脑中,他自动将之转换为:冥后一点也不喜欢冥王的内敛。

    “所以……”守咽了口唾沫,回头小心翼翼地问,“青灯老师很讨厌冥王,对不对?”

    “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那是因为……”

    “因为是我,你看到我的神情,所以把我当成了冥后。守君,其实你一直在观察我,你说的喜欢,也是类似的感情吧?”

    “不是这样的,我对青灯……”

    “守君,你了解我什么呢?”

    地上的被褥揭开了一角,仓桥青灯迎着月光的脸正似笼着一层光,模糊,看不透彻。

    “守君,睡觉了。”

    只有一床被褥,他们要睡在一起。一开始守是有很多话想说的,他以为自己会有很多猥琐的联想,但直到和青灯睡在一起,他都没有产生多余的联想。

    穿着和服的青灯侧身卧着,一手托着头,一手替守掖好被角。淡淡的浴皂的清香从青灯的身上丝丝缕缕地钻入守的鼻子,如同催眠的魔咒。

    很安心的感觉。

    守的眼皮逐渐抬不起来了。

    有很多问题还来不及问呢,他想,青灯的身边好暖,那些问题都可以拋诸脑后了。

    “妈妈,”守无意中抓住青灯的手,“我的妈妈不知道在哪里……”

    这只是小孩子睡前的呢喃而已。

    “在希腊,生下来不会哭的小孩是不吉利的,我想,我大概是因为一个原因才被抛弃的……”

    “守,我和你一样,我也从小没有父母。”

    “但是我的父母一定还活着,而青灯却……对不起……”

    “这没什么好道歉的。”

    “或许我是有一点把青灯老师当做了记忆片段里的那个人,但是……曾经的我喜欢那个人,现在的我喜欢青灯——既然都不是以前的身份,这并不矛盾呀!”

    守翻了个身,与仓桥青灯面对面侧躺着。

    “所以,青灯没有拒绝我,是这样子的吗?”

    “守君,喜欢是有很多种意味的。”

    “那青灯说的是什么意味呢?”

    “老师与喜爱的学生,仅此而已。”青灯说,“对守来说,日后还有很长的路,爱情不是你一生的全部,我相信冥王大人也不会单纯因为想要爱情才暂时抛下冥界的吧?”

    “啊……”

    “冥后所赞赏的王,是能肩负重任的英雄,而不是一位沉沦在爱情中的痴人。不会因为一时的得失抛弃自我,他立在黑暗数千年,冥后愿意将所有的信任交付于他的坚强。”

    “那么,在青灯看来,也是这样吗?”

    “我和冥后,是一样的想法。”

    “是这样的话,太遗憾了……”守的声音越来越低,“太遗憾了……我的梦……”

    好像做了一场历经千年的长梦,他在梦里辜负了冥后的期望,逃避责任,妄图毁灭众生。

    千年的时间,就这么被浪费了。

    不过还好,现在的话,是不是还能来得及呢?

    小孩子窝在老师的怀里,他要入睡呢。

    晚安,他想。

    晚安。

    老师轻轻拍着他的背,自梦中似乎传来这样一摇篮曲:啦,啦啦……

    月色隐入云中,快入冬了。

 88第八十三章、入梦

    守又做了一个梦。

    恍然间;他又回到了浸没如月村的那个水潭,在幽深的水中;他沉了下去。

    水底的气泡一串串向上浮;与他的方向背道而驰。

    在梦里的水中是可以呼吸的,所以,是梦里。

    他并不讨厌这种感觉——渐渐没有止境地下沉——但他可以清醒地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梦境。

    沉醉于黑暗,他清醒地享受着这种下沉的晕眩感。

    水面的月亮离他越来越远了。

    被水揉皱的月亮;模糊得只剩一个轮廓。

    月亮啊……

    那是在静谧的夜晚;唯一掌控黑暗的东西。不及太阳刺目,却远比星星明亮;光华照遍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但这水下,月光无法企及。

    脱力的失重感中,他的脚尖点地,及底了。

    贝瑟芬妮?

    那是春天的女神,她的到来令万物复苏,在和煦的春风和温暖的阳光中,沉寂了整个冬季的作物绽放出了萌芽,迎来新的生命。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

    漆黑的水底倒着长了一棵树。

    倒逆的树冠铺满了地面的每个角落。每一根枝条因为失重而自然地向上扬起,枝条上附着的每一片花瓣,都散着莹莹的幽光。

    花色由白色转为粉色了。

    汲取了大地的颜色的树,没有止境地把所有的生命力燃烧于此,奔赴于顶端,然后……猝然消失。

    花瓣片片散落,化为一串串水泡,咕噜噜地向上腾起,向不可企及的月色而去,最终什么都不是。

    离开了水,水泡就只是普通的空气罢了。

    离开了这世界的人,也不过是广阔宇宙间的几个蝼蚁。

    而他现在,是蝼蚁中的一部分。

    贝瑟芬妮……

    春天的女神掌管着生命的勃,她看得到生命的萌芽,自然也预见了生命的凋谢。正如这颗树一样。

    “生命树,”细碎的声音低语道,“世间万物,就连神都无法背离这棵树预定下的命运……”

    “没有那种命运。”守说。

    “是的,所以,我们想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你们……是谁?”

    “是谁?嘻嘻嘻,直至现在都无法觉么?”

    数十种声音从脚底下爆出讥讽的笑声。

    “我们没有名字,我们呐……”他们说,“谁都不是,但又是任何人。我们无处容身,却又无所不在,与生命一起……”

    “与生命一起?”

    “当生命存在时,我们便存在,当生命消失时,我们便消失。我们与生命,如影随形。”

    “依附他人而生的蝼蚁吗?”

    “为此感到可笑吗?冥王哈迪斯啊……你现在,不也和我们一样吗?”

    “……”

    沙沙,从树的那头有脚步声传来了。

    沙沙,越来越近。

    在萤火一般的花瓣中,黑暗的那头,那个身影……

    “我们的王,”那些声音虔诚地祈祷,“用这祭品奉献于您,自深渊处挣脱诸神设好的枷锁,请苏醒吧。”

    “复仇吧……”

    “将我们踩于脚下数千年的耻辱……”

    “我们也可有的权利……”

    站在深渊底部的冥王哈迪斯以傲慢的姿态睥睨脚下蠢蠢欲动的东西。

    “真可怜。”他如此评价道。

    梦醒了。

    这一个梦结束了,守在模糊的意识中翻了个身,身边一空。

    没有人在他身边。

    仓桥青灯没有在房间里。

    沙沙——

    从屋外,响起他在梦中听到的声音。

    如同趿着拖鞋挪动,那脚步声既沉重又无力。

    像某种爬虫,缓慢地,一步一挪,贴近了这个房间的门。

    就在门外,声音停下了。

    窗户没有关,午夜的凉风吹了进来,守想,青灯是不是就是这么从窗户爬出去的?这种夜晚,他出去做什么呢?

    或许什么都没做,他只是他,他是仓桥青灯,就像遥不可及的月亮一样神秘莫测。有时候在人间哄哄他,没什么事了就回到月亮上……

    守想到了一个男人版的辉夜姬形象。仓桥青灯身着素白的袍子,宽大的和服领子略微敞开,能看得到锁骨,他一低头,几缕刘海遮住了他的视线,谁也不知道辉夜姬在想什么。

    屋外没有动静,听不出声音的主人是走了还是一直停在那里。守不知道这个房间的门是不是该好好地锁上,这种和式推门是不太会锁的。

    所以,守在心里希望,站在门外的是青灯。

    听说大阴阳师安倍晴明的母亲是一只白狐,作为他继承人的仓桥家,虽然没有什么血脉关系,但总的来说,还是在修习白狐儿子遗留下的术。说不定,青灯在修习中不小心变成了白狐的样子,他害怕别人看到他狐狸的尾巴,逃到屋外暂时躲起来了。

    守想,即使屋外站着一个长着狐狸脸的男人,这个男人慢慢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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