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来自地狱的冥侦探-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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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终他的结局也并没好到哪儿去。如果不是有喀戎愿意代替他,他还会继续在山崖边喂鹰……啊,对了,喀戎死去后,普罗米修斯就失踪了。”
“那都是神话故事里记载的。”
“那么,现在不只是神话了,”撒加严肃地说,“赫淮斯托斯在那之后有了变化。一开始只是细小到微不足道的改变,他独居在他的居所,终日不出门,诸神的邀请也置之不理,直到有一天,他也消失了……”
“神消失了?”
“还能称之为神吗?”撒加叹了口气,“阿布罗狄,你觉得神是什么?尊贵的美丽的存在吗?不。神只是些没有肉体、活在比我们更高阶但却比我们更脆弱的存在!一旦灵魂被侵袭,神不再是神,而是转变成与魔物类似的东西。”
“深渊里的东西是通过赫淮斯托斯对泰坦的同情才能对他乘虚而入的吗?”阿布罗狄冷冷地说,“据我所知,火神是一位相当仁厚的神祗,但是他却因为他的同情而遭殃,这不可笑吗?”
“是的,很可笑,”撒加毫不否认,“正因为强大,神不需要同情之类的感情,换言之,人类很容易滋生的怜悯之情,神就连想想都不可以。”
“……”
“看管地下世界的冥王哈迪斯是打开塔尔塔罗斯的钥匙。深渊里蠢蠢欲动的东西如果想利用赫淮斯托斯给他们打开大门,势必要通过Zon……那么,现在你明白了吗?”
阿布罗狄挑了挑眉:“你……从哪儿知道这么多信息的?”
撒加眨了眨眼睛:“不是说了么?神谕,所以,单凭这一张纸而已。”
他的两指之间夹着那片画了儿童画的纸,就在这一刻,儿童画就真成不一般的儿童画了。
——果然,教皇的意志深不可测。
……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仓桥青叶的口吻中说不出是沉痛还是惋惜,或是别的什么情绪。
“为什么我不能出现在这里?”出云淡然地反问,“您在害怕些什么呢?是怕我做了什么呢,还是……害怕您会对我做什么?”
“两样都不要有是最好的!”
“那就是选择三,”出云戏谑地说,“既不是我,也不是您,而是他,看他的选择如何。我是为见证此而来的……”
仓桥青叶打断他低声怒吼道:“他不在这里!”
出云不为所动:“他在不在这里,您怎么知道呢?”
“他是谁?”忽然出现在房门口的小孩问道,“他要做什么选择?”
“哎呀,小朋友来了,”出云假惺惺地走过去摸摸守的头,“有些事不可以知道得太多,明白吗?”
他的话应该是惹人厌恶的,所有的举止动作也夸张得可以,无论怎么看,一个人就像在演戏一样。
一个在生活中都与演戏无异的人,不能算活得真实。守能够体会到这种感觉,但同时,他又并不为那种虚假感到厌恶。
他还是不讨厌出云。准确地说,他对后者一点感觉都没有,不仅不厌恶也谈不上喜欢。
但是他口中的人,守是在意的,所以要问清楚。
这个固执的小孩执拗地瞪着出云,后者的笑容逐渐变得尴尬,然后收敛起来。
“一个与守没有关系的人,”他说,“不曾做过你的妻子,他就是他,没有过去,只有现在,和渺茫的未来。”
是啊,这也是仓桥青灯一直强调的。
出云的手触及守的头,恍惚间,他又看到了那片海。
“贝瑟芬尼已经死了。”
“现在这里的是仓桥青灯。”
“哈迪斯大人……”
月亮沉入海平面的那头,渐渐的,最后的光华也要趋于黑暗。
“停下!”
仓桥青叶一声怒喝打断了守的思绪。
守睁开眼,那个阴阳师正紧紧攥住出云的手。
114 第一百零九章、感染
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金色琴弦里的客人居然很反常地寥寥无几。
午时的阳光正烈,就是进不了屋里。这条街上的店铺大抵只有一面为窗,所以总会有那么段时间会这样的。为此;餐馆大白天也不得不调上不太强的灯光;这样朦胧的光;配上优雅而抑郁的音乐,却让屋中的昏暗更甚了。
撒加随意地扫了一眼身周,好奇地问:“阿布罗狄,你们的餐馆平时是像现在这样的吗?”
阿布罗狄终于放下了手头的玻璃杯。吧台的一侧摆放着一个精致的花瓶;被养在瓶中的玫瑰安静地绽放——与人无害的样子。
“没有的事,今天只是特例,”他舒了口气;“还是教皇的气势过于强大;把其他的客人们都吓跑了呢?”
“可还是有不为所动的人存在嘛,所以生意不景气与我无关。”撒加又饮下一口红酒,杯中的红色液体很快就少了一半。
留在餐馆中的客人,除了撒加,不知何时只剩下一人了。
阿布罗狄无奈地想,又变成这样了。
从什么时候起,金色琴弦变成了这样的地方:总有些稀奇古怪的客人来访,说些稀奇古怪的事。以前都是生在午夜,而现在,就在大白天,他们也能大摇大摆地进来了。
尚未离开的那位陌生客人看似貌不惊人,穿着普通的短袖T恤和牛仔裤,作为日本人来说本该是黑色的头被染成一绺一绺的金色,两只耳朵上串起的耳环加起来不下五六个——这就是时下流行的小混混吗?
“教皇的狡辩棒极了,”阿布罗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主神的神谕也好,圣域的公务也罢,只要能作正当的理由我都无法反驳。不过作为餐馆的投资人之一,我关心的只有:客人都被赶走了,我现在应该找谁算账呢?”
“那我建议你不如去找那位吸引我进入餐馆的人。”
“哦?”
“我可不是随随便便进来的,就算是在度假,教皇也有自己应尽的义务。比如……不可能放任一具尸体满街乱走。这位先生,你说我说得对吗?”撒加向那位客人举起他的高脚玻璃杯,杯中盛放的红色液体在餐馆昏黄的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光华。
那位客人点点头,对他报以微笑。
虽然开始出太阳了,但是外面的天气还是很冷的。这个时节外面有多少普通人还能淡定地穿着短袖呢?
暂且不论他是否能够感觉寒冷了。
“先生,您进餐馆已经有将近半个小时,”撒加提醒道,“您手上的菜谱快要被您攥烂了吧,但是为何不随便点些东西呢?是您不饿呢,还是,您本身就无需进食呢?”
那位客人仍是微笑。但从他的身体里弥散出的恶念,再也无需继续压抑了。
……
“为什么要用这种目光呢?”面对仇视着自己的仓桥青叶,出云淡然地抽回自己的手腕,“我已经说过了吧,在这个屋子里,你要盯着的不是我。”
守觉得,现在自己插话会很不礼貌。
柯南要寻找些线索,守则对破案之类的东西不怎么感兴趣。他与柯南分开后,来到会客室的时就听到那最后几句话,
那么,最后几句话是什么意思呢?
他的好奇心被吊了起来,但他宁愿不要那种好奇心。因为他们争论的焦点,守总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仓桥青灯。
刚刚,他又看到那片海了。
他知道那是什么海——连接现世与彼世的海,宽广无际。
世界上大多数不同体系的神话故事中,在对死亡的世界描述中,都不免会提到同样的东西。类似海或河的东西,区分开了生与死的界限。
在冥界,那便是冥河,而在其他的地方,则有不同的名字。
在被出云触及的一瞬,腥咸的海风絮絮地在他耳边诉说了不少东西。那些杂乱无章的言辞堆在一起,仔细想想,现在倒是可以分辨了。
它们在说:
“哈迪斯大人,您知道冥界为什么会有冥河的存在吗?”
“人类认为,将死者送往海上,死者就能安然无恙地到达地狱……”
“冥河是为了隔开生者与死者的世界而设置的。”
“您想,如果被送往海上的死者,有一日从海上回归,会如何呢?”
会如何呢?
会如何呢……
“死者被从海的那边,送回来了……”
“从那边,在诸神与人的影子里,蠢蠢欲动的东西一个接一个复活……”
回忆像一部古旧的电影,被月光照亮的海水中映着一张女人的脸。
时间倒转,胶片倒回。
很久很久以前,他曾告诉过女人一些故事。
“你看得见人鱼吗?”
“那是游曳在冥河与现世之海间的生物。”
“他们带来了死者,也带来了死者留下的怨念。他们的怨念一旦来到冥界,就决不可放任他们离去……”
遥远的湍流里传来高亢的歌。歌声被带海风带来又远去。
海风的絮语,正是人鱼带给他的话。
“哈迪斯大人,”人鱼们说,“要记住呀,七年前……”
然后呢?
似乎又非常重要的事情,被忘记了。
七年前,是七年前的事。七年前他出生了,然后在他出生之前……
思绪再一次被两个大人的争吵声打断。他们说的话守一句都听不懂,只知道他们遮遮掩掩的对话中对他一个小孩子隐瞒了很多东西。
最后,出云扭过头来,认真地说:“放弃你的愿望吧,哈迪斯大人,如果你不想让她残存的意志再次成为奉献给诸神的祭品……”
“这是什么意思?”守问。
“闭嘴!”仓桥青叶一把揪起出云的领子,又转头对守道:“小鬼,我说了不要被他的话迷惑!”
“你说的是青灯老师,对吗?”守不依不饶地问,“祭品是什么意思?放弃又是什么意思!”
没有人来得及回答他的问题。
凌乱的脚步声经过会客室的房门,又有不幸的事生了。
守急促地呼吸着,他可以透过房门看到走廊上奔跑过去的人,以及嵌在墙上的那张被人们经过而处乱不惊的半张脸,纹丝不动地用一种死不瞑目的目光斜视着守。
只有半侧身体,经过她的人也完全没有现。而且很快便消失了。
又有人死去了。
守退了一步,然后跟着仓桥青叶向厨房的方向跑。
打开厨房的门,先入眼的是一双肥胖且僵直的脚——挂在门口的正上方。
东条家的厨娘死了,死因为自缢。但谁都看得出来,一个胖子在没有任何垫脚物的情况下,是不可能把自己挂到离地三米的高处的。
“把小孩子带出去!”毛利小五郎眼疾手快,趁守守未来的及抬头前,抄起两个小鬼丢给仓桥青叶,“这种场面少儿不宜!”
其实他多虑了,守想,死人的脸多半都差不多,他已经见惯不惯了。
倒是见到尸体的大人看上去更害怕一些。那位管家爷爷苍白着脸,他的喃喃自语越严重,但连续目击到两位住在一起那么久的死者,他却一滴眼泪都没流。
东条先生的情况更糟,他抱着脑袋缩在墙角,口中念的却是前一次参加选举拉票时喊的口号。
“为了理想而奋战!”他说,“对日本的理想,还有我的,我的目标明明是为了大家能过得更好呀!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这一回,现尸体的是柯南和九条玲子。他们在找食物时来到了厨房,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
“明明刚才才见到,她到底是什么时候跑到厨房的呢?”
守担忧地想,现在就连柯南都开始自言自语了,这毛病会传播吗?
九条玲子和毛利小五郎负责现场的勘察,他们还要有一会才能出来。
在此之前,柯南只能先等着。
“守君,你观察过死者吗?”他说,“或者是经常见,但是从没有认真看过。其实死人,尤其是吊死的,在死亡后因为括约肌松弛会导致大小便失禁。但是,我觉得我找到不太对的地方了,连续两名死者都没有这种状态,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不知道。”守瞪着他,“柯南君,我倒是觉得你淡定地说死者的事,不会觉得不妥吗?”
“哎?”
“从第一位死者开始,你的精神就进入兴奋状态了,之前都见不到你的影子,”守看了眼忙碌的大人们,“好像,你对破案很执着,对吗?”
不远处的仓桥青叶也是,所有人好像都变得固执起来,甚至包括自己。
守忽然想到出云的话。
“柯南君,你有愿望吗?”他问。
这个问题令柯南猝手不及,不过答案似乎并非不好猜测。
一是早日揭露真相,寻找出所有案子的谜底,另一个,当然是毛利兰。
然后呢,这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怀有自己的心事,他们自然也都有自己的愿望,只是有些愿望,是不可能实现的了。
听过糖果屋的故事吗?
只要许以愿望,就可以进入的屋子……
那里的巫婆殷切地等待着、等待着下一个成为祭品的小孩。
甜美的糖果就是孩子最大的愿望,然而,那样的愿望有毒。
被甜美的外表欺骗的孩子走入了屋中,便再也走不出去了。
115第一百一十章、破坏
米诺斯的面前竖着一座大宅;高高的围墙将内中的一切与外界隔离开;只余几缕耐不住寂寞的藤蔓挂在墙头,它们枯黄的叶子随风摇摆,随时都会掉下几片。
东条家的大宅建在山上;从山脚通往这里的只有一条路。然而现在;山下的路被堵死了。山上的人上不来;但并不表示宅中的人就出不去。当然前提是:屋中有能出去的活人的话。
米诺斯站在大宅院落的门外;一眼望去,里面的景象破败不堪。雕刻着精美纹饰的大门微微隙开一条缝,那两个作为两侧门把手的狮头;对着一地残秋无奈地大张着嘴。
门内黑漆漆的;看不出里面是不是有活人的动静。
他向铁质的门栅栏探出手,刹那间似乎摸到了什么,但再往前去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