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幸存者]深渊的救赎-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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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的眼睛在夜晚是不发光的。
izuna身为军人的素质使她立刻扣下扳机。
一连串高速飞行的灼热霰弹向面前的两位非人呼啸而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如同电影中的特技镜头一般，所有的子弹都静止在金发男子面前几厘米处，冒着白烟，不再继续飞行，不炸裂，也不曾掉落。
金发男子偏头打量着被静止的子弹的范围，金色的眼睛在漆黑的夜晚显得很明亮。他好奇地抬手戳了戳悬浮在半空中的子弹，苍白修长的手指像是感觉不到子弹金属外壳摩擦空气产生的高温一般。
“。。。”
Izuna彻底僵在原地。她从来都把人形化的恶魔当成一种既存的概念和执行封锁命令的必要条件，但是，现在才明白，当真正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他们配备的武器装备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反应不错。”
对面的非人笑笑，像是根本不把这些子弹当回事。
“。。。你们。。。为什么？”
Izuna鼓起勇气开口，背后浸透了冷汗也不曾感觉到。
“嗯？”
两位非人都很有耐心，点头示意她说下去。
“你们。。。为什么要留在封锁区？边界的火力根本就拦不住你们。”
“因为很有意思。”
金发男子摊手，笑得很愉快。他接下来的话更是让izuna的思维彻底当机。
“毕竟这里喜欢看戏的也不止我们。”
封锁区内披着人皮的魔神把人类当笑话消遣？而且这么干的还不止一位两位？！橙色短发的特种兵实在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发布命令的天使到底是何居心，她根本就没想到梅丹佐也没想到里面太具体的事情。
“请问。。。你们清楚那位bel之王的事情吗？”
很多特种士兵没见过bel之王的样子，但是izuna见过。峰岸一哉，身材瘦削的16、7岁的少年。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bel之王的，但是她觉得面前的非人会知道。
“别西卜，你来说吧。”
金发男子偏头看向身后。
“好。”
。。。
Izuna听完了别西卜的描述之后愣了好几秒，她没想到自己会从一位bel恶魔那里知晓魔界的王座争夺战，更没想到神话传说中记载的上古灵魂会重生在现代。
魔界将要和天界产生战争，峰岸一哉成为bel之王的原因赫然是以此使人类获得自由。
橙发的特种兵不想去想这么离谱的理由到底是真是假，她抱住渐渐冷却的枪械，没有发觉之前两位非人已经凭空消失。但是，izuna已经开始明白，被天使描述为嗜杀的bel之王在召集恶魔军队的时候，对不能伤人这一点是特别授意。
已经到了深夜，九月份带着凉意的空气在地面凝结成一颗颗露珠。
在一哉成为bel之王之后，他开始能够与魔神们沟通，而非单纯地召唤仲魔战斗。
奈亚拉托提普担任了守夜的任务，他百无聊赖地呆在一哉几人的附近，将自身真实的样子下的一部分肢体隐藏在暗影中潜行，扭曲地移动到来找事的恶魔使者面前。
灵活的卷曲触手从黑暗中腾起，覆盖住恶魔使者准备尖叫的嘴，更多的触手则缠住他们的双脚，将他们倒着拖离一哉休息的区域。
封锁区内的地面由于无人清扫，在几天内已经积累了很多灰尘和小垃圾。用穿上鞋子的双脚走在地面上感觉还不明显，但是被迫体验身体亲吻大地的恶魔使者撑不到太远的距离全身就会被划出许多细小的伤口。
奈亚拉托提普的真实姿态是出乎意料的巨大，被他的触手扔出去之后，恶魔使者没有把理智值san掉干净成为疯子已经是一哉大魔王特意手下留情。即使如此，也没有任何恶魔使者敢于再摸黑过去面对那个体积不明形态不明的诡异生物。
拜无貌邪神所赐，一哉几人睡了封锁施行以来的第一个安稳觉。
一哉睡得很安稳，他在象征魔王的黑披风里缩成一团。随着水汽加重，空气越发潮湿，他深蓝色的发丝上尽是一颗颗亮晶晶的露水。
峰岸直哉就在一哉的身旁，他宽大的和服外袍被一哉抓在手里，就像几年前一哉和直哉还住在一起时的那样。他也睡得很沉，一头银色的碎发散落在地上。一哉成为bel之王之后，从灵魂上困扰了直哉几千年的神罚再也不能让他感到不安。以神谕的方式被剥夺的安息之地和归宿，现在的直哉可以尽数获得。
奈亚拉托提普藏在阴影中的触手又把几个找事的恶魔使者倒挂着拎了出去，他仰头望向天空，非人的视野可以穿透云层看到星辰运行的轨迹。然后，他维持着人形的部分转头看了一哉所在位置一眼，深蓝色头发的少年从平躺的状态翻了个身，正好和他的堂兄面对面。睡梦中的直哉手臂略微向前伸展，两人的位置看上去就仿佛是一个拥抱。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就是第八天了。。。
☆、晨光的交界
漆黑的夜空苍茫无限，失去了能源的人类只能缩在一起，期待晨光的到来。
时间悄然无声地流逝。
傲慢魔王和鬼王用了大半个晚上穿行在潮湿冰冷的夜雾中，基本上把封锁区逛了个边。
“天快亮了。”
路西法停住脚步，偏头望向东方。
“恩。”
别西卜接话后陷入沉默，他不知道自己的上司现在到底感受如何。路西法这个名字在古老的语言中本来就有带来光明的意思，即是拂晓时刻天空中的明星。当然，这些称谓和赞美在星辰之战之后都不复存在，路西法和追随他的天使们全部在圣灵册上被除名，从此永无归途。
金发的魔王注意到别西卜的不对劲，愣了一下之后反映了过来。他停了几秒，把本来想说的话继续下去。
“别西卜，今天我们可以‘关心’一下这些天使降临的方式。应该很有趣。”
地狱大公听到“有趣”这个词，原本严肃的脸上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据他在漫长的岁月中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被路西法用有趣来形容的事物，结果一般都比较喜闻乐见。在封锁区内短短的这一天多里，别西卜通过属下大致了解了天使们这次都干出了些什么事，他也有些手痒。
“这么做，确实。。。很有趣。”
别西卜低沉的嗓音中有着笑意，想想梅丹佐到时候想要召唤更多天使来人界却无法成功的情景，他就心情愉快。
天空中的漆黑逐渐退去，再度显出了猩红的颜色。远处贴近地面的景物被依次镀上了一层红芒，尽管诡异，第八天的光明还是到来了。
路西法抬手打了个响指，在晨光到来的前一刻，他和别西卜的身影在原地凭空消失。
第八天的天空依然是血红色。
一哉从地上爬起来，伸展身体。他不当人以后，即使在坚硬的水泥地上过夜，天明时睁开眼睛也不会因为睡相不好而头晕脖子痛。
直哉站在一哉的面前，抬手为他的堂弟系好黑披风的领结。
“直哉，我们该怎么办？”
邪神使用精神污染的手段使恶魔使者恐惧，不敢靠近。但是，峰岸一哉成为bel之王并非要用恐惧统治人类。现在，他想要彻底解决封锁的根源，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入手。
“一哉，你以前说过，雷米尔是梅丹佐的下属？”
直哉眼帘下垂遮盖了红色的眼睛，像是在思索着什么。
“雷米尔确实是这么说的。”
在第五天，一哉还没有选择黑暗王座。在那时，雷米尔竭力劝导他成为新时代的弥赛亚，自然以他的权限能说的都说了。
“那么。。。既然雷米尔不是下达命令的天使。那么，就应该有更高级的天使在负责控制封锁。”
第七天，他们击败了雷米尔，封锁依然没有解除。顺着直哉的话，一哉几人都想到了这一点。
“雷米尔的上司既然是梅丹佐，那么他负责这些事的可能性就非常大。”
直哉把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
“直哉，那么关于梅丹佐的传说大概。。。？”
对程序无比了解，对神话一片茫然的技术宅忍不住开口。二阶堂也表示，他听得懂直哉说的每一个词，但就不知道连接成句子之后是什么意思。
“梅丹佐，算是天界数一数二的高位天使。当然，路西法在没有离开天界的时候，权限比他还要大。”
“。。。”
这么快就要直面能够拿来和路西法比较的天使，一哉几人想起还记忆犹新的地图炮，表情都有些沉重。
“这是为了争取到人类自由的第一步。”
峰岸直哉系好了一哉的领结，他转身，视线扫过笃郎和二阶堂的脸，做出了补充说明。
旧世界变革和新纪元到来的时刻正在接近，普通人类对此毫无察觉，但是封锁区内的恶魔使者们已经隐隐感到了命运之轮的沉重。
第八天的清晨，奈亚拉托提普收起了周身的触手，化为了漆黑无面恶魔的姿态。在大街小巷中，针对一哉等人的战斗再一次爆发。
一哉把手中的板砖直接一巴掌扇在一名恶魔使者的脸上，对方的脸上立刻浮现起清晰的红印，离分不清东西南北也差不到太远。
Bel之王看了看手中的武器，不由的庆幸翔门会量产的掌机质量和硬度都相当好，拿在手中敲下去绝对不会让内部的零件飞出来。
在高位魔神的协助下，他们周围很快躺了一地的恶魔使者。部分还有意识的人捂着被敲的肿起来的头部倒在地上不安地扭动。
二阶堂皱起眉，他见不得有人还保持着清醒，于是顺手捡起地上的板砖，准备对地上边喊痛边呻吟的恶魔使者再来一下。
“够了。都住手。”
少女的声音在混战中清晰响起。
这个声音是。。。九头龙天音？
之前和翔门会的巫女打过几回交到的一哉几人都认出了对方的身份，但是，他们没有想到天音所代表的翔门会进行干涉的理由。
袭击一哉的恶魔使者当中，还站着的都纷纷停止了攻击。他们认出了翔门会橙色的制服，这样的服饰在灰头土脸的人群当中相当显眼。他们还看到了在几位信徒的中间，站立着一位浅紫色头发的少女。根据封锁区内的传言来看，她就是翔门会的巫女，九头龙天音。
翔门会作为几天来一直都役使恶魔维护市民的组织，无论从良知上还是从实力上，没有哪个恶魔使者愿意随便得罪它和它的巫女。
“九头龙天音。。。？”
峰岸一哉看着的巫女，不由得想起了之前用板砖敲晕了她以便消灭杰泽贝尔的事情，脸上的表情多少有些尴尬。
“峰岸一哉，bel之王，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你。”
天音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也十分平静。但是对比起几天前，她对信众富有感染力的宣讲，这显得十分违和。
“你问吧。”
一哉几人依旧和翔门会的信徒保持着距离。像突然发难这种事情，几个小时以来他们经历的太多了。
“你一直在避免杀人，为什么？”
第一个问题就是如此的欠抽，白帽子的技术宅忍不住帮一哉咆哮起来。
“你以为我们想和人类打啊！还不是这些出门忘了带智商的恶魔使者不断冲上来，我们不把他们敲晕就没完没了！还是说，你以为我们和那些在封锁边界堵路的天使一个德行啊？？？！！！”
当听到忘了带智商，周围进行围观的人脸色都有些发青，其中就不乏之前被一哉用板砖招呼过得恶魔使者。当笃郎提到封锁边界堵路的天使，人群中顿时响起了一阵嗡鸣。
几天以来，不是没有过恶魔使者试图硬闯边界。但是，他们中的大多数从此就不见踪影了。少数逃回来的人受到了不小的惊吓，他们语无伦次说着天使杀人了。在恶魔使者当中，很多人都没把这样的传言当回事，因为这样的事实太颠覆他们潜意识里的认知。
直到，木原笃郎用如此的方式将残酷的事实挑明，恶魔使者才开始正视身处的环境的真正的样子。
作者有话要说：一哉他们确实可以咆哮了~~~
☆、理解
围观的市民打量着躺了一地的恶魔使者，终于确认峰岸一哉一直都在费劲地对着他们放水。于是，人群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视力和智力正常的人类都看得出来，高位魔神把人类的身躯开膛破肚，炭烧，或者用风刃切碎远比把他们揍得鼻青脸肿轻松愉快得多。
“峰岸一哉，你既然不想杀人，那又为什么要当魔王？”
天音认可了木原笃郎之前的咆哮，再度开口提问。
围观群众的嘈杂声小了下去，他们也有些好奇所谓的魔王是怎么想的。
“成为bel的王就可以控制绝大部分的恶魔，从而解除封锁。这个理由。。。和杀人从来就没关系吧。”
一哉的蓝眼睛看着天音，他不是不理解普通人的思考回路，但始终没想到梅丹佐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
“所以说。。。你成为魔王并不是想随意杀人？”
天音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她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我。。。我为什么要杀人？！还是你觉得我成了bel之王以后，嗜好就不正常了？！恶魔被控制之后，封锁本该解除！”
一哉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有些无奈。
“封锁由天使布下，本身就是神罚。九头龙天音，翔门会召唤巴贝雷特belberith也是因为教祖想要对抗神罚守护人类。只是现在成为了bel之王的不再是巴贝雷特，而是我的堂弟，峰岸一哉。”
直哉在一哉的身后，抬手轻拍一哉的肩膀。他的红眼睛看着巫女，用平稳的语调挑明了翔门会暗中策划的事项。
什么。。。？！
翔门会也在召唤bel恶魔？
天使要降下神罚？
这个张口乱说的小白脸是谁，有谁知道？
议论声一直没断过。
银发青年仰起头，血色的眼睛环视一周，脸上的笑容自信而耀眼。
“我是峰岸直哉，是各位手上使用的恶魔召唤程序的编写者。本人真心希望，恶魔召唤程序在这几天里帮了各位的忙。”
人群中的喧哗声一下子大了起来，程序师也是人，这句话的可信度远比之前乱神怪力满天飞要高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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