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科学番队作者:谢行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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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松松地向前走几步,转身冲许蒲一笑:“看明白了?”
两摞床单被子都只是堆着的而已,没有任何捆绑联系,许蒲目瞪口呆:“你用异能把它们……”他顿了一顿,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半天才说,“黏在一起?”
谢南回把其中一摞放到他的房间门口,许蒲愧疚得无地自容:“我住在这里真是太给你添麻烦了……”
他话还没说完,猛地被谢南回陡然看过来的目光止住,那目光太强烈,许蒲不由自主地噤声,方程说他和谢南回磁场很合,更容易感应,此时此刻,许蒲确实非常清晰地感应到了,谢南回浑身笼罩的低气压。
谢南回身高逼近一米九,混血儿高大修长的骨架让他比许蒲高出一截,得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许蒲。他脸庞俊美无铸,一袭笔挺的黑色长呢绒大衣,配上一脸的肃容,如同高高在上的北欧神明一样充满了压迫感与威慑力。许蒲心脏狂跳,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怎么了?”
谢南回锐利的目光直直盯着他,语调冷慢:“不用跟我这么客气。”他说着客气话,却像是在下命令一样。
许蒲的突变方向是感知能力,他敏感地感觉出谢南回身上的气压如同实质般在压迫他的神经,让他不由自主就产生了服从的冲动。
太奇怪了。许蒲及时克制住,胆战心惊地想,谢南回不愧是异能者中的佼佼者,他一向自诩意志力强大,竟然也差点败在他手下。
许蒲不由心想他是不是不知不觉中惹怒了谢大大?但他本意仅仅是想道谢啊……许蒲觉得自己真冤。
强烈的气压骤然一收,许蒲松了一口气,想说点什么,却怕又惹怒了谢南回,只好绞尽脑汁地斟字酌句。谢南回站在他五步远处,一身黑装肃然,语气缓和了一些:“不要怕我,这样不好。”
许蒲一瞬间很想笑,他怕谢南回?他不是懦弱无能之辈,这双手自他十八岁进警校起即拿枪,他用这双手,击毙过罪犯、结束过坏人的生命,他的出身和所受到的教育使他成长为一个正义而勇敢的男人。他相信不会有度过不了的困境,于是从很早之前就不再害怕任何事。
但如果要说他真的一点都怕谢南回……许蒲心里有点虚,他坚信这只是敬畏,如同对他的父亲长辈,只是对强者自然而然地尊敬而已。
他紧紧抿着嘴唇,许久没有说话,谢南回却挥了挥手:“OK,”他轻声说,“我说错话了,对不起。”他是天潢贵胄,连做个讨饶的动作都显得优雅无比。
许蒲本来并没有生气,虽然谢南回这句话确实很挑衅一个男人的自尊,但他脾气好,心胸一向很宽广,根本没往心里去,他只是突然想起了从前在刑警队时热血激荡的日子。他的手枪,他的任务,他破釜沉舟的决心和毅力,那令人神往的一千多个日夜,从不枯竭的勇气和不断进取的使命是他毕生无法忘怀的荣耀,如同至高无上的奖章。他心中涌起强烈的遗憾。
许蒲赶紧回神:“没有的事。”他微笑道,“我是挺敬畏你的,你很强。”
谢南回一怔,表情有些不自然道:“不要跟我见外,不要跟我那么生疏,你会让我觉得受伤害。我们好歹是……”他蹙着眉冥思苦想,也没想出一个词来形容他们的关系,只好生硬地说:“我们有同一个兄弟。”
谢南回也有绷不住的时候,匆匆说了一句我去做早餐转身就走。
许蒲简直憋笑憋到内伤,想抓住机会嘲笑一下谢南回毫无长进的中文,仔细一想竟然发现自己也形容不出来他们的关系,顿时笑不出来了。
中午时许蒲接到傅汶节的电话说有消息了,零番队现在从上到下全体警戒状态,翘班出去是不可能了,他请傅汶节帮他扫描一份。
傅汶节笑着揶揄:“许警官,我开的是古董店又不是复印店,哪儿来的扫描仪啊?”
许蒲想着那还是下班过后去一趟算了,又听见他笑说:“逗你的,隔壁就有台扫描仪,你等等啊,十五分钟后发给你。我说93年的案子你还在跟,管的也太宽了吧。”
许蒲苦笑一声:“受人所托,这案子简直折腾死我了。”
傅汶节笑嘻嘻地贫嘴:“那您继续折腾吧,我不打扰你办案了,省得待会儿告我一个妨碍公务罪。”
许蒲挂了电话,又开始马不停蹄地开始赶任务部署,十五分钟后叮的一声提示音响,一封邮件进来。
许蒲先给傅汶节去了个短信说谢谢,然后打开邮件。
九三年报纸,扫描下来清晰度不是很高,而且许蒲拿不住报纸是在什么时候刊登的,请傅汶节从程馨死亡的那一天开始找了接下来一周内的份量,许蒲分辨许久,才在程馨死后的第三天的那份报纸的首版上,看到一个“程”字,他专注地去解读那一行标题,顿时心里一惊。
上面写着:企业家程冒冬小女儿自杀身亡。
许蒲只觉一盆凉水在这寒冬三月里兜头淋下,全身如同浸在冰窖中,仿佛能听到血液凝固的声音——自杀,程馨是自杀的。
他按照标题旁小小的指示翻到相应的版块,只留了大约五厘米大小的一块,他艰难地分辨了片刻,读出上面的大意是程冒冬小女儿程馨割喉自杀,疑是为情所困,程冒冬夫妇痛不欲生云云。许蒲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小字,只觉脑中嗡嗡作响——自杀,怎么可能?
他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奇怪的案件,女儿明明是被谋杀,父母对媒体开放的消息却是自杀……他想起前天晚上做的梦,他相信程逸和李民不会亲自动手,但为了不牵扯到大女儿,于是连下手杀死程馨的犯人都不抓,草草掩盖住小女儿的死亡真相吗?
☆、第 27 章
许蒲干了三年的刑侦,也算是见过世面。他感情上一边为程馨的遭遇抱不平,理智上一边在迅速地辨析着——首先这仅仅只是他的猜测,他并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只不过拜三年刑侦生涯所赐有了一些经验,所得到的信息有限,片面的组合并不能完整地还原出当年的真相。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何况是他的推测?
退一万步来讲,假如着真的是事实……许蒲心里只有唯一一个念头——一定不能让程馨知道。
她已经受了太多的苦难,亲姐暗算、情人背叛,如果再让她知道连自己的父亲母亲都不愿为自己讨回公道,她才二十一岁,这样的人生对于她而言太残酷,也太不公平了。
许蒲有时候会想,真相往往被深埋在重重曲折之中,也许就是因为有时候真相太残酷,不如不要知道。
许蒲顿时产生了一个念头,二十一年的真相已经无法从报纸里挖掘出,但他还有一个证人,李薇。
一九九三年她已经出生,那一年她的小姨妈程馨出了什么事,也只有她能告诉他答案了。
李薇现在住在疗养院,她受的刺激太大,情绪很不稳定,而那个精神病院的医生和绑架她的人至今没有落网,李敏夫妇怕她再出什么意外,干脆给她办了休学一年,送她去了疗养院修养。
许蒲十分疲惫的揉揉眉心,真是多事之秋,哪里都不消停。
接下来一连数日,许蒲忙得跟陀螺一样连轴转,零番队现在统一开课,全员集体学习由C组开发的“破译公式”。这套公式虽然还只完成了百分之五十,但已经可以投入使用,许蒲作为A组组长,必须要到场学习。
这次在长白山信息站发现的未知名电波轰动了整个□科学界,对于所有人而言,这是一缕希望的曙光,人类在在漫漫宇宙中的寻觅终于有了一线回应,于是这道电波被命名为“银河电波”。
这本该是举界欢庆的好消息,许蒲却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的进化方向是感知能力,而感知能力的提升使精神变得更加敏感。人类的大脑构造决定了潜意识神秘的地位,那些无意识地看到、听到、感觉的到的信息通通被打包存进潜意识里,而许蒲的异能就是潜意识作用的不断强化。他的大脑如同一个高速处理器,接受到的所有信息都被潜意识读取,自动进行综合分析,最后得出一个结论——也就是预言。
许蒲一开始对自己的能力非常怀疑,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唯物主义者,只相信科学,他曾嘲笑唐诗诗就是个算命的,没想到这种能力最终落在他自己身上。
为了打消他的疑虑,谢南回举了一个非常形象的例子:假如有一颗种子随风落地,已知风速空气摩擦力等等因素,虽然复杂,但一定可以计算出它的落地时间和位置。宏观世界中不存在不确定关系,当已知信息被限定,就一定能得出一个结果来。
他说许蒲的大脑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媲美超级计算机,无数信息在他脑内被分类、排序、逻辑分析,最后计算出一个结果。这一切过程复杂得难以想象,即使是现在的计算机也做不到这种强度的云计算。古代和中世纪的卜算也相当于这个原理,可人力毕竟有限,所以那时的占卜常常出现错误。但对于许蒲这一类的人而言,他们根本不会,也不需要明白原理,因为这只是一种本能。
谢南回再三强调这是异能者的本能。
就像有的超能力者拥有多种异能,比如唐诗诗,她是灵媒体质,同时也能够进行一种程度内的预言,这是一种天生的资质。许蒲目前看来只朝着感知能力这一个方向有进化,至于他是进化成一台民用超级计算机,还是进化成天河一号,就要看资质了。
许蒲目前暂时还是个MACBOOK……
老实说许蒲对自己的能力并不大信任,他的预知能力通常在梦中体现,但他往往分不清什么是真正的梦,什么又是预言。
谢南回给他看过一张表,是英国心灵现象研究协会于2007年统计出的预言概率。初级预言者的预言能力主要通过梦境展现,许蒲目前的水平预言概率大约是百分之一。也就是说他每做一百个梦,也才会出现一个真正的预知。这也跟没有预言能力没什么差别了。
所以许蒲即使对银河电波心怀疑问,依然没有放在心上。
周末终于有了休息时间,但许蒲一刻也不得闲,开车驱往位于华占市最东边,临海而建的白林区,李薇所住的疗养院就建在那里。
临近四月份,天气已经在渐渐转暖,空旷的公路前方一片天空与海交接的青蓝色,车窗里吹来的风潮湿,而带着海浪的腥咸。
谢南回坐在副驾驶上闭目养神,他安静沉睡的模样与清醒时大不相同。他鼻梁非常挺,混血儿的面部轮廓十分清晰,眉毛浓黑,形状漂亮,清醒时一双蔚蓝色的眼睛深邃而锐利,浅色的虹膜让他的瞳孔变得神秘,如同一片遥远的大海,可望而不可即。男神气质尽显。
而他当闭上眼睛时,那双眼睛里所透出来的冷漠气质就尽数被薄薄的眼皮掩盖住,长而浓密的睫毛柔顺地垂在眼底,鼻梁挺直,唇形柔和,面孔依旧男神,但气质温和了许多。
他懒懒地靠在许蒲的小破车上,一只手悠闲地搭在车窗沿上,腕上百达翡丽的手表表盘在阳光下肆无忌惮地反光,许蒲非常担心他睡着时还做这么危险的动作,一辆车开过从旁边开过来他的手就没了。
谢南回担心许蒲搞不定,主动提出要跟他一起来疗养院探访李微,许蒲当然求之不得,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有谢南回在,他就会莫名其妙地产生一种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什么疑难杂症都可以解决的信心。
因为是探访,谢南回穿得相当休闲,一改平日深色西装的风格,换上了博柏利的深蓝色风衣,他身材简直就像是照着模特的比例长的,无论是穿版型正统的西装,还是休闲的风衣衬衫,都合身得像量身定做的一样。
这个品牌的服装英伦风格浓郁,和谢南回偏向于西方的混血面孔正好相配。在许蒲印象中,但凡科学家都有那么点不修边幅,唯独谢南回,永远的衣装整洁,永远的风度翩翩,许蒲甚至从没见过他穿大众品牌。
太具有迷惑性了,许蒲嫉妒地想,怎么会有人能长成这副模样,简直是上帝给开外挂了。
笔直的公路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一辆车呼啦一下驶过沥青路面。初春风和日丽,许蒲慢慢地开着,一阵卷着海浪气味的风吹来,两旁是颜色鲜艳的山茶花,一路安安静静,前方天空清爽,云朵被拉成纤细的丝,透明且轻盈。
前方的路标提示前往疗养院向右转,许蒲闲适地握着方向盘,驶上一条更加僻静的道路。
谢南回缓缓地睁开眼,许蒲随口问:“醒了?”
他漫不经心地恩了一声,坐直身体,收回搭在车窗沿的手臂,慢条斯理地将袖子向上卷了卷,确认一丝不苟后,才重新放了回去。
“快到了,”许蒲瞄了一眼导航,说,“还有十分钟。”
他嘀咕了一句:“这疗养院建得可真够深的。”
“当然了。”谢南回轻描淡写道,“不然病人跳海怎么办。”
许蒲噎住,这个笑话真的好冷好冷……
又十分钟,车终于停在疗养院前。
许蒲上前去和前台的工作人员登记,谢南回从后面慢慢地走过来。那正负责登记许蒲的小姑娘频频走神,许蒲疑惑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就见谢南回随意地站在一边,熨烫妥帖没有一丝褶皱的风衣衣角飘飘,黑色修身长裤下的长腿匀称而笔直,简直和画报封面走下来的模特没有差别。
许蒲顿时有些无语,他和谢南回并为零番队两大大众男神,为什么和谢南回一比,他就迅速地失去了存在感?
因为事先预约过,登记手续很快搞定,前台的小姑娘领着他们刷卡上楼。这栋疗养院与军队和政府都有联系,很多在任务中受伤的军人、警察,包括一些身体虚弱的高级干部都在这里疗养,因而戒备森严,安全级别很高,李微在这里确实能受到很好的保护。
走廊尽头是李微的房间,许蒲轻轻推门进去,李微背对他们而坐,她瘦了很多,背影在阳光下显得十分单薄,许蒲心里不由一酸。
她听见响动,很快转过身来,欣喜地放下手中的书:“学长!”
谢南回跟在许蒲身后进来,李微一怔,随即笑道:“奥古斯特先生也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