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梦红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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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所以连接得如此紧密,只因两人被一把双刃匕首同时捅进腹中,床单上依稀有些白浊。两人身子有捆绑以及鞭打的伤痕,而疑似他两人饮用的酒残渣中疑似有“销魂散”的粉末,这是一般配给人们增添房中趣味时候所用的,一般的勾栏院都有。
但是转念一想他们身上的勒痕何来?不会是两个自己专门到城西这里开个客房,然后自娱自乐吧?毕竟这些东西宜春楼都有,何必多花钱?
那把匕首刀刃处比一般的要厚,整体略似锥形,刀刃漆黑,中间处捆着四个球体。但有人猜测是凶手令两个小倌是用药后,捆绑在一起,又放下这凶器,两人一时性起想泻火,这匕首粗黑摸起来还有些像男根,却不料这竟是一把双刃匕首,互相争夺之间就造成此次意外。
而现场却找不到那鞭子以及绳索,凶手其实可以留下以增加他们是意外致死的真实性,但他此举却像是在挑衅似的。
“我当日找他们两个时候,咳咳咳。他们还不透露些什么,啊啾!可是中秋前几日他们却捎人来说有要事相告要我到城西客栈。咳,明显,他们是真的知道什么。可是有什么用呢?人都死了,尚书大人又不让我去益州那边。啊啾!”欧阳逸染了严重的风寒,正裹着被子,一边用手帕擦着鼻涕,一边喝着尚书府有名的瑶柱粥。
少阳尽量侧着身子,与他拉开一段安全的距离。
欧阳逸那日归家后,门一进就被大哥揪着衣服大骂一顿,随后跟上的少阳好不容易才解释了一番,结果他的四姐就大哭着从房间出来,说什么他一个人出去查案也吭一声,如今还出事了,当真让他们成了孤儿寡母他才安心?
欧阳逸百口莫辩,最后好不容易求得老侯爷出面,宁梓萱才肯随他回去。结果一回去,却被她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熏香的手帕,又是一阵大闹,欧阳逸呼天抢地地喊着冤枉,在房外冻了一晚,路过的下人也不敢劝他,毕竟这事经常有,且夫人的性格他们又不是不懂。
中秋过后天气转凉,欧阳逸自幼就是个文弱书生,身子比少阳好不上多少,挂着两道晶莹的鼻涕,和满脸不甘的泪水在角落抖了一夜。
本来落水已受了寒,这下又在外头冻了一夜,早上发起了高烧,但刑部有一大堆文书要整理,他无暇多管,饭也没吃,不知何时终于支撑不了昏倒在地,直到傍晚才被尚书大人发现。因那处与尚书府离得较近,尚书大人暂且把他接回家中歇息。
尚书大人找了大夫给他开了几服药,又遣人带口信到他家中,说刑部侍郎夫人有身孕,侍郎患有风寒,而自己也把一些文书拿回家中,需要欧阳逸帮忙处理。
宁梓萱也不是个不说理的人,她知道符遥生这是有意让他两口子先分开安静几天,素来符遥生与他们相交甚密,他们早已把他当做兄长一般敬重。之前欧阳逸查案弄了些麻烦,也是符遥生帮忙解决。可他,来人也权且当做
“对了,四姐托我来传个话,你扛得不仅是自己一个身子,而是一个家子的人,下次查案什么都掂量着些,不然以后别再回去了。还有那手帕的事,尚书大人帮你解释了,四姐也没说什么。”听到夫人这个传话,刚才还愁眉苦脸的欧阳逸立刻笑得嘴都裂到耳朵处了,直点头说好。
“你跟梓萱说一声,明天我回家一趟,过几日我就要去益州那处查探一番。”
“那案子有眉目了吗?”
欧阳逸收敛了刚才傻呵呵的笑容,难得神色凝重道:“其实当时问的几个小倌倒不是什么都没说,当时他们说得比较隐晦,大概就是严浩这人有奇怪的癖好,后来我查到,近几年,总有客人带小倌外出,而且似乎都是前往益州。”
“带小倌前往益州?你觉得是严浩?”
“可能,但每次都不是他亲自出面。他这人为官多年,在人前总是一副正直的君子模样,谁想到他竟是好男色的?我记得当时有个小倌跟我说过,他喜好与别人一道作乐,好像还有什么友人,但他们大多被送到客人那都是蒙着眼,也看不清长相。而且他好那些看起来像个小书生干干净净的,明秋和明露刚好是这类的,所以他们随他去得比较多。但做这生意的,客人说什么有时候能听不懂就听不懂,记不得就记不得,可中秋那日他们忽然捎人来说有要事找我,于是我便约他们到一客栈相见,但不料竟发生了这事……我现今想,既然事发在益州,即使当时问不出什么,但总觉得去那边没错。”
正当少阳想与他多聊几句时,外边传来咚咚的脚步声,尚书家的仆人忽推门而进,大喊:“欧阳大人!我们老爷捎人带话与你,说又出人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少阳一家子真的让人很欢乐!
☆、分离
又出人命了,这次死了两个,一个是宜春楼的小倌,另外的则是来这益州商人陆行贻,闻说他与严浩两人曾是同窗,后严浩考取功名他则从商,此番严浩身死,虽葬在益州,但人毕竟在皇都住了许久,许多东西都在此处。
根据严浩儿子严路所言,陆行贻此次来是为讨回一件物事,闻说是一玉簪,藏在严浩房中的暗格内,而这事他们家人并不知晓,但陆行贻却能拿出当日严浩所写的书信,并取得此物,听说这是某故人之物。
得见玉簪,陆行贻当场嚎啕大哭,道一切都是命中注定,又道为何不听故人劝,执迷不悟。
因与自家父亲相交多年,且来家多次,严路与他也算熟悉,故留其在家中与他追忆严浩往事,两人忆起逝者,一时心伤,皆涕泪齐下。只是,严路不知第二日,家中竟发生此事。
盘问宜春楼的嬷嬷,对方告知这小倌唤作明玉,那夜他们收到定金,要明玉到严浩府中,明玉当时虽有不愿,但也随往,嬷嬷不放心也遣人陪同,直至门开有人提莲花灯笼引明玉入府中,才让人返回。
但严路却说,当日他并无在宜春楼叫人前来,家中也并无莲花灯笼,而经搜查也确实不见莲花灯笼,而那支玉簪也不见了。
或许是有人混进了府中作案。
只是这些少阳都管不得,本来他就没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只想安安分分地呆在家里,等师父来接。
近日,自家先生告假离开,自己似乎被姐夫感染,连发了数日高烧。
探望自己的十三叔叔,带来了紫嫣的问候。说起这紫嫣,素来喜爱玩弄少阳的十三叔一脸坏水地问少阳,是否跟那姑娘有意思了,又作长辈模样要他知晓分寸。
“她们这类人对你笑,那是因为对你有所图,可别以为是自己长得倜傥。”
弄得少阳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解释一番,却在这个十三叔大笑一番后,才知自己是被作弄了。
“身体好些去看看人家吧,那姑娘可记挂着你呢。”临别,十三叔又笑话了自己一番。
她记挂着自己,还有个十三叔带口信。
谁又能帮他给带个口信?
“还有一年…。。”就得上山修道,届时这纷纷扰扰的尘世真的能放下?
少阳拿出那人先生临行前给回他的那张花笺,中秋菊开。
“那是花好月圆啊。”少阳倒回床上,那张花笺覆在了他面上。
——先生,如今我只想跟你一道修个花好月圆啊。
想着想着,身子似乎又开始发烫,这病还真是烦,不过总比相思好,起码这个还能有个时限。
话说,神君这次突然离府实是为了他家山神,某日他察觉在萝浮山设下的结界有异动,故前往查看,临行前又怕少阳乱走,惹来妖魔觊觎,那张花笺上有他的咒术加持,能保少阳安全,但与少阳体内残余的妖毒相冲,届时会有些许病痛。
魔物的结界尚在,只是附近竟有一丝熟悉的气息,似乎是来自他那个不听话的山神,果然凌疏当日离去并无直接回天宫,来了此地。
“啊,在这天宫闷得很,我忽然想喝自己酿的酒。”百晓殿中,山神对于自己的询问似乎早已想好答案,眼中尽是嘲讽。
“你嫌我管束你了?”
“不,怎敢,只是小仙觉得自己身体并无大碍,萝浮山本就是小仙管辖的地域,总得回去看看。”
“因为我不肯放过那畜生么?”神君知晓自家山神护短,且那狐狸陪伴他多年,那次专门下界来求自己放过狐狸,已是这个傲气的小山神的最大让步了。
但是自己不能答应,因他知晓,要让这下界的山神在天宫陪着自己,不能让任何人有任何异议,更不能让任何人伤他一分一毫,此次狐狸的事当是杀鸡儆猴,即使那金丹其实对于此时已有自己两成修为的山神来说,已不再重要,但他还是会耗这个时间,他要让人知道眼前这个小山神对他是何等重要。
虽然他并不懂为何那畜生会偷金丹,但是他也不会去了解,毕竟养不熟的畜生还要来何用?
怒意上心,他翻身带倒山神,双唇便覆上,山神虽还在坳气,但没多久也乖乖地软了下来,任由他在自己口中肆掠。忽然他感到了口中有血腥味,他猛地离开凌疏双唇,见他脸色苍白,双目紧闭,唇边溢血。
原来他曾染上了魔气,但似乎隐藏在体内,被自身的仙气所压制、或许是自己给予神力过于猛烈,他在体内运息时不经意让魔气冲破了封锁,魔气与体内仙气对峙。他体内魔气强横,此刻冲撞,更让体内气息全乱。
神君懊恼自己当时救助山神时过于粗心,竟没察觉到魔气已入侵凌疏体内,怕是刚才自己的责备让山神一时气急,而引发这情况。自傲的神君心中很不是滋味。月老说过,对心上人还是得哄着,自己还是未学会如何爱人啊。
神君在天上这一炷香不够的时间,在地上的少阳早已过了数日,这次病得跷蹊,少阳是病愈了也觉得手脚虚浮,偏偏他是个坐不住的主,并不想在家里呆着,故而寻了个好天气,到外逛逛。
方出门不远,迎面便遇上出来办货的紫嫣,两人见面嘘寒了几句,紫嫣见他精神依旧不好,便邀他到附近一茶馆
“宁少爷,多注意你的金贵身子。”紫嫣挪揄道
在家里憋得慌,宁少阳一听到这话,忍不住便把苦水吐:“得了,你就少说两句了,这不过小病,我兄长竟然把自己府中藏的千年人参都拿来,我几个姐姐叔叔还是轮番过来探望,还有我爹爹,听萧总管说他竟有一晚突然跑去给娘上香,说梦见她要带我走,所以吓得跑去抱着她的木牌子聊了一整夜。我从小身子便弱,这次不过发病时日久了些,他们真是…。。”
“宁少爷,像我这种连个家人都没有的,真是不能理解你的烦恼。”紫嫣苦笑,让方才还在抱怨的宁少阳自觉敛声。
“抱歉…。。”
“不,没事,只是想起以前我有个跟你差不多大的胞弟。”
这话一开口,少阳心中忽而不安起来,紫嫣看不到他的脸色,继续道道:“也是身子弱得很,以前也嫌我唠叨……好不容易送去书院读书,却是说没就没了,弄得我一个孤零零的。”紫嫣托着腮自顾地说,淡然的神情只是在诉说一件苦闷的事。
“你的弟弟去世了?”良久,少阳才憋出这么一句。
“嗯。”
“生病?”
“呵,人本来挺聪明的,结果某日回来后,忽然中邪般不喜爱说话,我在想是不是在书院遇到什么,毕竟我这个姐姐的身份不好听。后来某天听说他溺水了,我看到他浑身湿漉漉的,躺在河边,你说,他不熟悉水性干嘛自己一个到河里去?我后来知道了,他不是去游泳的,他是嫌自己脏……”说到此,紫嫣握紧了拳头,平日染得艳红的指甲都陷入了肉中,但她脸上却带着一种很淡的笑。
“我这个弟弟呀,真是任性。”
痛失幼弟不久,紫嫣便遇到了遗音。
“遗音这人,够安静,平日我的唠叨的话,他都不会反驳。闷是有些闷,但两个人一块儿闷,总比一个人要强些……”
紫嫣本来是个挺多话的女子,继而又絮絮叨叨地说了些以往的事,说到有趣之处,不作一般女儿家娇羞掩嘴状,拍着桌子,仰首笑得痛快淋漓,惹得一旁的茶客侧目。少阳鲜有搭话,他只是静静地听,偶尔应和,跟平日与家姐们相处的方式一般。
少阳认识紫嫣的时间不长,但隐约觉得她似是师父以前提起过的一种人,这种人心里越是不高兴,对外便表现得越是欢快。
“说到底,他们就是喜欢逞强。”那夜,自家师父摇摇酒壶,一语作了个评价。
“絮叨这么久,也难为你了。”紫嫣看着少阳走了神,低笑着作了结束。
被拉回思绪的少阳,觉得自己失礼了,张嘴想要解释,忽然头上被她轻柔地抚了数下。紫嫣意识到自己忽而亲昵举动,也有些诧异,愣愣地看着自己掌心,蹙眉道:“好硬…。。”他的发丝没有自家幼弟的柔软。
紫嫣抬眸看向少阳,用的是初次见面的眼神,温柔,又有些意味深长,她对少阳道:“若果,有人患了重病,活不久了,而这时候有人跟他说,若他提早结束自己性命,或能救得另外一人。若这人是你,该如何?”
少阳被她这么一问,自己忽然一愣,并不是觉得她问题奇怪,而是觉得自己或许会真的遇到这种情况,自知他宁少阳并非那种满嘴大义,有鸿鹄之志的人,他这生若不是去修仙,那便是让爹爹给自己弄个官位,庸庸碌碌一生。
但注定命途多舛的他,如今也并无选择。师父说过,因为浮生匆匆,所遇所求才显得珍贵,能在有限之时把这世间的缤纷看个足够,似乎才不枉为人此生,每人都想挣扎活下去。
所以——
“舍生取义我很赞同,但若两人注定都要死去,为何非要一方牺牲救助另一方,这样不公平。”少阳低声说道。
“不公平?难道你不觉得那也算是让自己活得更长的方法吗?”
少阳眨巴着眼道:“怎么可能!死了便是死了,延续只是另外一方的生命而已,世上不会有同样的两个人了啊。”
紫嫣曾经问过很多人,或许是平日听戏,经典所学的缘故,几乎都认同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