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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太子妃升职记:公主上嫁记-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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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少君沉默一会儿,又道:“属下同您回宝象国。”

  我闻言停步,转过身看他。

  他却回首去看落在后面的织娘,笑了一笑,方道:“织娘说得没错,属下不是不知白珂弱点,只是顾及与他的兄弟情分,不忍心罢了。”

  “白珂有什么弱点?”我问道。

  柳少君垂了眼帘,神色平静,淡淡答道:“他嗜酒,大醉后放入百年老獾,可杀之。”

  二月初,我带着柳少君与织娘回到宝象国都城,偷偷进宫去见王后。

  王后瞧我平安归来,先是大松了口气,可待听闻柳少君与织娘俱都是妖精,却又是心惊,忙把我拉到一旁,低声问道:“我的儿,这好不容易把一个妖怪暂时打发走了,你怎么又带回了两个来?”

  我笑了一笑,安抚她道:“他两个与白珂不同,都是好的,请他们来,是为了帮咱们捉妖。”

  “妖怪也分好坏?”王后奇道。

  我点头,“和人一般,也有好坏。”

  王后又问:“不吃人么?”

  这吃不吃人的我还真不敢保证,不过,自我认识他们两个以来,是没见着他们吃过人。我忙摆手,十分肯定地说道:“不吃人,绝不吃人。”

  “那就好,那就好!”王后这才算是放了心,命人带柳少君与织娘夫妻两个下去,于宫外好生安置,切不可叫义安公主知晓。待他两个出去,王后才又问我道:“可是寻了那除妖之法回来?”

  我点头,应道:“已是寻到。”

  王后还有些不放心,“可有把握?”

  要白珂喝醉并不困难,只那百年老獾有些不太好寻。我想了一想,答道:“别的都还好说,只还差一物需得去找。萧侍卫已是带人去山里寻了,想来应该能够找到。”

  那萧山乃是王后心腹,最得王后信任。

  果然,就听得王后说道:“萧山做事,最是妥当,咱们只耐心等待便是。”她停了一停,又来抬眼看我,却是说道:“等着也是等着,不如咱们接着选驸马吧?一则可以名正言顺地将你接回宫来,二则,也可迷惑那妖女。”




第83章 你既无情我便休(5)

  若是之前,我必会设法拒绝王后好意。可现如今,奎木狼已真真的弃我而去,我就该也忘了他,另选驸马,开始新的生活,决不能苦哈哈地过自己的下半辈子,空留笑话!

  有道是“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我点头应王后道:“一切听从母后安排。”

  王后闻言大喜,立刻去寻国王商量,两人不知私底下都说了些什么,尽弃了之前选驸马的套路,竟出了新的点子,要给我比武招亲。

  堂堂一国公主,竟然搞比武招亲,这生活,果真如同话本子一样精彩!

  王后大张旗鼓地将我这位三公主从城外别院接回,喜滋滋地来与我说那比武的具体安排,又道:“我和你父王商议过了,咱们不限对方的家世,只要人好有才即可报名。”

  原来,虽说是比武招亲,却要过三轮甄选。

  这第一轮要先过面试,瞧得顺眼的方可入围;第二轮才是比武,却不要他们对打,只对阵国内三大高手,这样也方便给人放水,省得叫那不顺心的中选;至于第三轮嘛,名为文试,实则考验人品,酒色财气,都要扛得住才行!

  我听得愣怔,呐呐道:“这……太夸张了吧?”

  “哪里夸张?”王后秀眉一挑,又道:“父王母后可是一心为你好,这般选驸马,就如同那广撒网多逮鱼。这选出的青年才俊,纵然不是出身名门也没关系,眼下北疆正在打仗,只要把他往战场上一送,由人扶持着打两个胜仗,镀一镀金再回来,到时你父王封他个大将军,这面子里子不就都有了!”

  不得不说,王后说的也有她的道理。

  我却仍然有些迟疑,“母后,我已三十,又是二婚再嫁,万一人那青年才俊都不肯来,岂不丢人?”

  “瞎说!”王后面露不满,音调不自觉地拔高,斥责道:“不许妄自菲薄!你是谁?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是这宝象国的金枝玉叶,莫说是再嫁,就是再再嫁,也会有万人来求!”

  我愣了一愣,还欲再说,王后已是截断我的话,只道:“这事你不用管了,交给母后便是!”

  说完,就打发了我出去。

  织娘得了消息,特意进宫来瞧我,小心问我道:“公主,您真要再嫁?”

  我被她问得一愣,奇道:“怎了?”

  织娘咬了咬下唇,犹豫了片刻,才又说道:“那大王怎么办?”

  大王?奎木狼么?

  我想了想,抬手指了指天,道:“他在天上,与我何干?”

  “可是,可是……”织娘又是咬唇,小声道:“不管怎样,大王还是公主的夫君啊,您若再嫁,他那里怎么办?”

  我抬眼看织娘,认真说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件要紧事来。他弃我归天,连封休书都未曾给我,我若就这样嫁了,确是有些不妥。不如我们择个好日子,焚香拜月,烧封休书给奎木狼,也算有个了结,可好?”

  织娘张着樱桃小口,呆呆看我,好半晌都没说出话来。

  既起了这个心,我便还真惦记上了,特意寻了那翰林院的学士,求了封文采斐然的休书来。然后,又找了个风清月明的好日子,于殿后设了香案,将那休书郑重其事地烧了,顺便又求了求我的新姻缘。

  织娘在旁不言不语,一直默默抹泪。

  我实在看不过去,只得拍了拍她的肩头,安慰道:“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不过是人之常情,还是看开一些吧。男人么,这世上多的是,走了一个,就再另找一个么,多简单的事儿!”

  不想这样一劝,织娘哭得更凶了几分,泣不成声地说道:“公主,奴婢知道您心里苦。可奴婢总觉得,大王不会这般绝情,他这般做,定是有什么苦衷的。”

  我不由默了一默,苦笑道:“许是有什么苦衷吧。”

  织娘美目微瞠,问道:“那您为何还要比武招亲,另嫁他人?难道是与大王赌气不成?纵是大王一时想不明白,与您赌气,您也不该与他赌啊。”

  “不是赌气,真不是赌气。”我摇头,想了一想,又道:“织娘,你知道这天上只一日,地上却要一年吧?”

  织娘抹着泪点头,“奴婢知道。”

  “嗯,你都知道,想必你家大王也应是知道的。他在天上轻轻松松几十天,我却要在这人世间苦哈哈熬上几十年。他与我赌气,便是这般来赌的么?他都不知怜我惜我,我为何还要为他苦守?”

  织娘张了张嘴,却是没答上话来。

  我笑笑,打发了织娘回去陪柳少君,自己转身回了殿内。

  没过两天,那十几年不曾见过的高冠男子便就又入了我梦。我正睡得半梦半醒,突觉床前多了个大男人,难免被吓了一跳,顿时惊坐而起,尖叫一声,想也不想地就把枕头往他身上扔了过去。

  他忙闪身躲过,又道:“别叫,快别叫,这只是个梦!你若把自己叫醒了,我就得换了真身前来,太过麻烦!”

  我惊疑不定,又多看了两眼才认出他来,喝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总是入我梦来?”

  那人咧嘴笑了一笑,“按理说不该告诉你我的身份,只是这事你早晚要知道,再瞒你也没什么意义。”他说着,清咳了两声,负手而立,拿腔作势地说道:“实不相瞒,本君乃是司命星君,专管……”

  他话未说完,我就已是弯腰拾了鞋子,往他身上砸了过去。

  那司命星君被吓了一跳,忙往旁边闪身躲避,又叫道:“你这丫头,怎么还是以前那个臭脾气,说翻脸就翻脸,说动手就动手,就不能温柔和婉点,好好说话么?”

  “跟你没法好好说话!”我还想再抓东西去砸他,手边上一时却又摸不到,只恨恨捶了捶床板,怒道:“我且问你,不管我到底是不是那苏合,我既已另投他处,你为何非要提我魂魄至此,了什么一世姻缘?既是来了这一世姻缘,你为何不能叫我顺顺当当过完这一世,偏又寻那四个臭和尚来搅和我?我和你到底有多大仇?你竟这般戏耍我?”

  “没仇,真的没仇!”他忙摆手,又解释道:“一切不过都是定数。”

  “定你个头!你不就是司命么?定数还不都是你给定的?”

  那司命讪讪而笑,“此事说来话长……”

  我冷声道:“那就长话短说!”

  司命星君噎了一噎,又朝我干巴巴地笑了一笑,“你先别急,我和你慢慢说。”他走上前来,就要坐在床边给我细说,不想那屁股刚一着床板,却又立刻站了起来,道:“不可,这般说话不可,那奎星太爱吃醋,又小肚鸡肠,惹他不得。”

  他这般自己念叨着,就又起身往外走,道:“我去门外等你,你穿好衣服出来,咱们慢慢说。”

  待我再反应过来,他已是出了屋门。

  我暗暗骂了一句,生怕他跑了,忙胡乱披了件衣服追了出去。那厮倒是没走,就坐在殿前台阶上等我。我瞅一眼殿外守夜的宫女,正想着寻个由头打发走她,司命那厮已是向我招手,笑道:“这是梦,她瞧不到咱们,不用管她。”

  我将信将疑,从那宫女身边走过时故意停了一停,瞧她仍还专心致志地打着瞌睡,这才放下心来。

  司命那厮拍了拍自己身侧的石阶,道:“坐这里。”

  我走过去坐下,冷声道:“说吧。”

  那厮却是抬头望天,半天不语。

  我瞧得奇怪,便也顺着他看的方向望了一望,奇道:“你看什么?”

  他缓缓说道:“我理一理思路,此事说来话长,还需得从头慢慢说起。”

  我强自忍了忍,这才没把巴掌招呼到他脑袋上去,只安静坐在那里,耐着性子听司命那厮从头说起这桩从天上闹到地上,又跨越前世今生的恩怨情仇,爱恨纠葛……

  他说从头慢慢说起,还真是从头慢慢说起。

  苏合名为披香殿侍香的玉女,其实并不是。

  她本是西王母身边的女仙,自幼长在王母身边,甚得宠爱,几乎能当那瑶池一半的家。瑶池中另有七位仙女,素衣便是其中之一。奎木狼早年曾救过素衣性命,素衣感其恩情,拜其为兄,两人也算有些来往。

  按照套路发展,这本该是素衣与奎木狼发生点什么你情我愿,又或是你情我不愿的故事,却不想这素衣没和奎木狼怎样,倒是苏合与他生了爱恨纠葛。

  事情说起来也有些曲折。

  这奎木狼长得好,在天庭上也算是挂了号的,而苏合美貌之名,也颇为远扬。素衣是个热心肠,一心想要撮合他们两个,因此常在苏合面前说我奎哥哥如何如何好,又跑去奎木狼那里说我苏合姐姐怎样怎样妙。



第84章 你既无情我便休(6)

  素衣的本意是叫他两个相互爱慕,不想这说得太多了,表达方式又有些问题,这爱慕没出来,俱都心高气傲的两人却凭空生出几分厌恶来。

  若是能一直这样相互厌恶下去也就罢了,反正天庭自有法度,两人又轻易见不到面,大不了老死不相往来。不想造化弄人,待到后面,他两人之间偏偏又生了别的变故。

  奎木狼有次奉命下界除妖,那妖物很是有几分本事,奎木狼最后虽斩杀了那妖物,自己却也受了重伤,一时陷入险境。说来也是凑巧,恰逢苏合为王母往那蓬莱仙岛去送帖子,路过时瞧见,出手救下了奎木狼。

  奎木狼重伤昏迷,时睡时醒,苏合不忍离开,亲自照顾了他三天三夜。

  听到此处,我已是能猜出来几分后续,不由感叹道:“孤男寡女,这个照顾法,怕是要出事的……”

  司命那厮点头应和:“的确是出了事。”

  他又继续讲下去:

  果然,奎木狼醒来后先做了自我介绍,紧接着便就问苏合的来处,也便日后报答。

  苏合一听自己日夜照顾的竟是奎木狼那厮,顿时有些傻眼,若就此说出自己是苏合,那就情形难免尴尬。她正左右为难,忽记起之前在路上曾遇到过几个披香殿的玉女,顺口就扯了个谎,声称自己乃是披香殿玉女。

  奎木狼没怀疑,他真信了。

  一个谎言,总是需要无数谎言来圆。

  苏合与奎木狼几次来往,情愫渐生,为着圆最初那个谎,只得时不时地跑趟披香殿,兼职做一做侍女。可就在奎木狼也慢慢对她生了点情谊,眼看着就要郎有情妾有意时,这个谎,却不小心露馅了。

  奎木狼是个骄傲自负的性子,只当苏合故意戏弄于他,一气之下,再不肯理会她。而那苏合也不是个善茬子,见他这般翻脸无情,便挟着自己对奎木狼的救命之恩,要他以“一世”相报。

  这便就有了后来的种种,种种……

  我忽地有几分明白,黄袍怪为何从不肯与我细说他与苏合的前缘,为何对苏合转世的海棠多次纵容,甚至,为她夜宿银安殿,用什么“一夜”还“一世”。说到底,他与苏合之间绝非他自己说得那般清白。

  司命星君讲得很是投入。

  那来龙去脉,那你来我往,那奎木狼说了什么,那苏合又回了什么……竟比那话本子都还要精彩几分,待到后面,他竟讲得口干舌燥,向我要水喝,“麻烦,茶水给端碗来,解一解渴。”

  “做梦呢,还喝什么水!”我应付他,想了一想,奇道:“这种种前事,都是发生在苏合与奎木狼之间,你这个局外人,怎知道得这样清楚?”

  司命那厮噎了一噎,讪讪笑道:“八卦嘛,就得允许合理的推测与适当的想象,这样说起来才精彩好听。”

  我默了一默,十分想要脱下鞋抽他。

  他忙闪身,叫道:“好好说话,别动手!”

  “那好,不抽你。”我忍了忍,又道:“你既别推测,也别想象,只说苏合与奎木狼的前世到底是怎样。”

  “苏合就是你,你就是苏合!”司命郑重说道。

  他忽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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