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歌-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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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其一生,我都只能称他为‘老师’的亲生父亲。”
☆、父亲
“我的父亲是纯血统,但是我不是。我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她为什么要坚持生下我又把我扔给父亲?我唯一知道的事,我对于我的父亲来说,只是一场意外,在我父亲的家族里,并非纯血统的我,是没有资格进入族谱,并且没有资格出现在这个家族之中的。所以,我的姓名还是随我的母亲的。但是父亲他,还是坚持把我留在了他的身边,以师徒的名义。”曲徵抬起头似安慰沈清宁般,“对于父亲,更多的是一种遗憾吧,父亲没有告诉我他和我之间的真实关系。7岁的时候,被送到罗马的教会学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当我最后一次听到他的消息也是从别人口中明白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时,他已经去世有一个多月了,我连他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别说了,”沈清宁忽然一下子抱住了曲徵,他现在很后悔让曲徵回想这一切,这样的伤痛不是他所希望见到的,“别说了,你要记住,一切都已经是过去了,人总是要有着希望才能活下去的。等过一段时间,我们一起去你的家乡,去看望你的父亲,好吗?”
沈清宁觉得,自己有的时候,真的是口拙,像这样的状况,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安慰曲徵。这样的伤痛,恐怕掩埋在曲徵的心底,已经有好几年了,看来对他如此那般冷漠性格的形成,也有是一定关系的了。
明明已经告诉自己不要心急不要心急了,只是在曲徵的问题上,他还是不能控制自己。明明听见曲徵说出事实心中应该是快乐的,但是看到他那双努力抑制住悲伤流露的眼睛时,沈清宁却觉得自己更加难过了。这样的回忆,这样常年积累下来的遗憾与痛苦,当最后因为自己而让曲徵亲自从自己的心中翻出来之时,应该是一种连着血肉的痛吧。
“我没事的,”曲徵还是轻轻推了推沈清宁,“其实说出来之后,反而心情要放松了很多。”
好歹自己一个大男人,之前还是那么冷酷无情的杀手,被人这样抱在怀中安慰,怎么样都让曲徵感到有些别扭。
“是呀,说出来也好。”沈清宁仔细的看着曲徵,喃喃道。记忆中的曲徵,当时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自己,而沈清宁自己也努力克制着追问到底的冲动,这种如鲠在喉的痛苦,同时折磨着两个人,最后,竟然成为了两人赌气的导火索,那个时候沈清宁万万没有想到,曲徵摔门而出的背影竟然是他留给自己最后的印象。正因为如此,现在曲徵真的说出来了,连沈清宁自己都感觉心中的石头落地了。如果说,连这个导火索都解决了,那是不是意味着,命运的轨迹开始往好的方向偏了。
不顾曲徵的不自然,沈清宁的双臂紧紧的拢着。
请一定,一定要活下
去。
命运之神啊,如果这世间真的存在着神明的话,那么就请听到我的祈求吧!
☆、同行
当被堵住高速路口的安尼契诺看到,离自己不远处的一辆很骚包的红色轿车里的三个人时。顿时,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那天晚上在酒吧里,毕竟是在那么嘈杂的环境下,也只是零零散散的偷听到,从那两个红衣主教的口中冒出如“佛罗伦萨”“搜查”“美第奇家族”“斐洛特拉多”之类的,安尼契诺当时就感觉有些不妙了。将这样信息,以及偷拍到的这两个红衣主教的照片传送给沈清宁之后,沈清宁当天就下令让他迅速赶回佛罗伦萨。可是,原本打算坐飞机回来的安尼契诺赶到飞机场却发现,所有飞往佛罗伦萨的飞机包括两地直通的动车这段时间全部停飞停运,并且所有订过票的乘客都要接受教廷侍卫兵的检查,安尼契诺有些感谢自己的懒惰。但是话虽这样说,可要尽快赶回,却只能扒出停在地下车库的那辆最不起眼的黑色轿车,自己开车走高速了。
一到高速路口,果不其然,真可谓是“车山车海”,而且貌似在前面也有警察在盘查。不过罗马城的警察吗?就光看他们局长条士顿那副无能的样子,估摸着这个盘查也不会太严。只是因为加上这条因素,这个队伍就有够长的了。
这不,只是开个窗冒个头透透气而已,便让自己碰到了这三个人。
他不知道酒吧里的这三个人到底听到了什么,但是就他们开车的路线来看,估计是猜测到曲徵的去向了。幸好自己前几次与他们直接面对面时,都是经过易容的。不过这次,他却是原来的样子,应该是没关系的。
“哎呦,我看到帅哥了。”虽说是去寻找曲徵失踪的线索,但克里斯图完全是抱着看风景的心态的,当然这个风景中,也是可以包括帅哥的。
当然,目前三个人坐的这辆车上,洛兰是司机,即使有心也是不会到处乱望的。所以,克里斯图很明显是在跟勒斯说话的。
“嗯。”勒斯很不情愿的慢慢抬起头,望旁边看了一眼。正准备迅速转过去时,却又像是发现了什么般,一时间竟没有移开视线。
“勒斯,怎么了?”见勒斯依旧转着头眼睛睁的大大的在默默观察这那个金发的男子,克里斯图一副恍然大悟状,一边用肩膀戳戳勒斯,一边对他挤眉弄眼的说:“告诉哥哥,是不是看上人家啦?哎呀,别不好意思啊,这种类型的,哥哥我是有经验的,保证一套一个准。”
勒斯面无表情的回过头来,盯着克里斯图沉默了一会,然后默默的提醒道:“洛兰在看着你,他是负责开车的,我不想死的那么早。”
“真是不可爱。”克里斯图一边叹着气,一边又嬉皮笑脸的凑到洛兰耳边,讨好般对着他的耳朵轻轻的吹了一口气,撒娇似的说:“我也只是怕勒斯寂寞了
,毕竟小徵徵还没有找到。放心啦,人家心中可是只有你一个人哦。”
因为要时刻关注路况,洛兰并没有马上回应克里斯图的话,倒是再倒车镜里看了几眼神色有些怪异的勒斯之后,才开口问道:“勒斯,你发现什么了?”
“那辆车。”勒斯眯着眼睛,似在努力回想着什么。
“车怎么了?”只是一辆很普通的轿车,还没有我的车好看,克里斯图心想。
“那辆车我见过,”勒斯思量了再三,才开口道:“就是在我们搜索曲徵失踪的那个路口,我见过那辆车。”
“哦?”克里斯图眉头一挑,开始感兴趣了,“那开车的人可看清楚了?”
“看到了,但不是这个人。”
所以,才不能肯定这辆车是否与曲徵的失踪有关。
“嘿嘿,这还不好办,”克里斯图打破了车里的宁静,“反正这车去不去佛罗伦萨,都是要沿着这个高速走的,我们就跟着他呗。既然,我们手中的线索这么少,好不容易出现点可能,就这样放跑了,可不是我的作风。与其之后在佛罗伦萨乱窜,不如就好好抓住这条线索。”
等到安尼契诺发现有车子在后面跟踪,而且还是那辆骚包的红色小车之后,已经行驶到一半的路程了。
“可恶!”虽然不清楚是怎么被发现的,但安尼契诺一想到自家老爷那张阴沉沉的脸,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为自己的一时大意而后悔了。
明明已经踩油门加速了,而且中途还变道往前过了好几辆车,可是最终还是被那辆车给阴魂不散的紧跟着了。眼看着,就快要入城了,安尼契诺也有些着急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沈清宁的电话他是不敢打的,老头子那里,算了毕竟那么大年纪了,自己也不想让他多担心。
万般无奈之下,却让他想到了那个冰山脸潘斐洛来,他既然跟在沈清宁身边,也必然知道些什么,应该会有解决的方法吧。
☆、风乍起
“你就如此这样,按照我说的直接开进城吧,剩下的我自会安排。”潘斐洛面无表情的对电话里的某个人吩咐道。
把电话放下后,潘费洛端着盘子,轻轻的敲着卧室的门。
“进来吧。”
“现在怎么?”曲徵从潘斐洛端来的盘子中,拿出药酒,在自己手上匀开,然后小心的在沈清宁肿起来的手腕,脚腕上保持着适当的力度上下有规律的揉着,并且还皱着眉带着些许责怪自己的口气小声嘀咕着:“我怎么会这么马虎,明明只是比试比试,却连力道都没掌握好。”
“没—没想到还真的挺疼。”本来打算在曲徵面前装坚强的沈清宁一看到曲徵好不容易露出的一副愧疚加关心的模样,立刻改口,适当的示弱是可是有好处的。
而低下头的曲徵并没有发现,沈清宁那张龇牙咧嘴的脸上完全一副不在意反而还十分享受的模样,让目睹一切的潘斐洛眼角不由的抽了抽。
发现潘婓洛一直站在那里,沈清宁抬头望了望,却依旧低下头来,只是眉头又是皱了起来。曲徵料想,大概他还有什么事情要向沈清宁汇报,既然潘婓洛现在没有说出来,那必然是不愿意让他知道的,好在曲徵这个人生性比较冷淡,即使两人已经互通了情谊,但意识中还是两个大男人的相处模式根本不会想到这世界上还会有情人之间的坦白,猜忌什么的小情趣,况且他自己还认为现在算是在沈清宁家中躲藏的,这个家里自己其实还是个外人,所以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的。
“老管家还找我有事,你先休息吧。”待到给沈清宁推拿好了,曲徵擦擦手,打声招呼便出去了。
“你…”沈清宁本想解释什么,但是看到曲徵的表情上根本没有什么不快,忽然像是被放了气的皮球般,勉强着柔声说:“你要有事就先忙吧,我等会就去找你。”
“老爷,我已经按照您的计划去通知他了。”待到曲徵关上门,估计着已经走出去几步了,潘婓洛才开口说道。
“哼,真是个成事不足的笨蛋!”本来就因为刚才曲徵不在意的表情而窝了一肚子火的沈清宁咬牙切齿的骂道,一想到安尼契诺那个笨蛋是被曲徵的同伴跟踪了,火气就更旺了,“我早就吩咐过他,要小心那三个人。他还真以为自己是天才了,那个组织里面挑选出来的人,有几个不是精英。”
“还有,这里是刚刚收到的一份消息。”潘婓洛如同变戏法般,从怀里掏出了一封密封很好的信件。
沈清宁接过信件,拆开之后,大致的扫了一遍,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哼!”沈清宁烦躁的将信揉成一团,站起身,立在窗边,望着窗外的入冬之后的凋蔽景色。
走访?参观?教廷这些人果真是一年不
如一年,连借口都漏洞百出成这样,或者是说,他们也太小瞧我美第奇家族了吧。
在几个红衣主教中负责基础教育的莱辛是年纪最大的,同时也是第一代红衣主教中唯一活到现在的。他大概就比教皇小两三岁的模样,在大家现在基本上见不到教皇的情况下,看看莱辛就可以估计出年老教皇有多少皱纹了。按理说,他的资历在所有的红衣主教中是最高的,怎么着说话分量也是很重的,更何况能当上红衣主教的能力自然是没有话说。但其实对于其他红衣主教来说,如果让他们选择的话,他们宁愿被殷骁这个妖孽折腾,至少殷骁这个样子,看着还可以养养眼。
莱辛可以说是红衣主教中最不好打交道的一个,性格怪异,脾气也不好。但人们对他却是又敬又怕,这其一他是教会学校的校长,无论你以后有多大的发展,都必须经过他的推荐,同样是出身世家的莱辛,那些个利用权势的小手段,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其二是他的学识渊博,既然他能够掌管教育这一方面,就足以证明这一点,据说在这方面连教皇都要敬他三分。
像这般有权又有才的人,又因为其思想保守,治下严谨,对他来说与其费劲和人打交道,还不如窝在自己的书房中研究学问。
然而正是因为他是这样一个人,确实不会引起教皇的猜忌。
作为曾经是莱辛得意弟子的沈清宁来说,自己老师的为人,他早就摸的一清二楚。所以信上所说的,莱辛居然会在大冬天里,离开自己的书房,不辞辛苦的跑到自己的庄园,居然还只是为了出来走访一下自己的学生,领略佛罗伦萨的冬景。怎么看,都透着几分古怪。
何况,负责莱辛安全的居然还是另一位如雷贯耳的红衣主教——德拉古。
☆、藏
沈清宁一直认为,一家人能够在一起吃饭,是世界上最温馨的一件事。这个在七岁的时候,便失去了这份温馨的人,在终于追到自己的爱人之后,决定不管自己再怎么忙,怎么累,都要坚持回家来和曲徵一起吃饭。
所以,即使他在思考应对教廷的这次出击的方法的同时,还没有忘记下楼同曲徵一起共进午餐。
吃饭时,自然多数时间是沈清宁在忙着给曲徵布菜,他现在已经完全掌握了曲徵的口味,幸亏这个桌子上只有两个人吃饭,不然多出来的人只看着沈清宁在菜端上来的几分钟之内,一阵刀光剑影便将曲徵的碗堆成了小山这样的场景,估计吓都要吓饱了。而小餐厅里也是安安静静的,自从发现安尼契诺那个不着调的在沈清宁和曲徵吃饭时,脸上表情太过丰富。让曲徵看到好一阵尴尬,之后便再也不吃沈清宁喂过来的饭菜了,这让沈清宁低落了好一段时间。后来夹着这般的怨恨将安尼契诺打发到罗马之后,沈清宁干脆下令,在他和曲徵吃饭时,所有人不用在一旁进行所谓的“伺候”实则“围观”的行为。
曲徵估计也是适应了沈清宁的这个样子,何况又没有了那种围观八卦味十足的视线了,他倒也能够坦然自若的吃下去那些沈清宁特意为他夹的菜了,顺便也“投桃报李”的给沈清宁夹了几道菜。两人之间弥漫着的默契,到很是有种老夫老妻的感觉了。
所以即使沈清宁现在烦恼很多,但是这样幸福的时光里,他还很是享受的。
吃完饭后,两人一般都会到庭院里散散步消消食,然后便回去午休。
但今天,沈清宁却提出要去“静姝园”坐坐。反正到那里都是逛,曲徵也没有多想,便点头同意了。
待两人绕着那园中的湖水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