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鱼的伙伴们-苇-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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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只要松手就好,不要用你的脚夹着我,死GAY!」
我不是已经保证过,绝对绝对不会让他再溺水或喝到一口池水了吗?
「你他妈把我带到池边就好!我没有说过要学游泳吧!」
「这是艾莉儿的心愿,她想你们学会游泳!你这么大一个人竟然会怕水?」
「那死小鬼是我的谁啊?干嘛我要听她的!你快把我从这鬼地方带走!」
「都二十多岁的人了连游泳也不懂,说出去不怕被人笑吗?你连尝试一下也不肯,我不是说我会抱着你了吗?我不会让你溺……」
「谁知道你有什么企图?你把三月带来游泳池,把他剥个半裸,又把他带到池中央有什么企图?」
我为之气结,明明刚刚在更衣室把三月剥个半裸的就是你吧!
我没有撕开你的衣服然后强迫你穿三角泳裤吧?那条泳裤还是我借给你们的!
他死命黏上来像强力磁铁,我把他拔走不让他勒死我,你推我撞之下快要打起来了。
身体不停地磨擦让我有不妙的预感,只得把他带到水最浅的地方,让他脚踏实地。
我总算见识到这么聒噪的阿密,原来世上也有令他害怕的事。
我说服他从最简单的浮潜开始学。
他仿若未闻地爬上岸,我抓住他的脚,说:「你想三月一直都这样怕水下去吗?如果有人要伤害他,简单到只要把他推下泳池,让他脚不碰地、自生自灭就可以了?你真的想这样吗?」
阿密鄙视的眼神像看到小昆虫,他鄙视我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三月经历过怎样苦痛的经历就自以为是地乱说。虽然瞪着我,但他还是跳回池中。
之后阿密并没有合作多少。
但他在脚能碰地的情况下总算镇静点,也会跟着我的指示敷衍地做。
虽然是我吩咐他仔细参考我的动作,但他直勾勾的目光让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仿佛变成了圣诞大餐的火鸡,被审视皮烤得够不够脆、色泽漂不漂亮,那感觉很心寒,温水也没办法温暖我。
最后我只叫他练习闭气跟习惯水中的环境,没敢再示范了。
男人饶有兴味地看我浸在水里只露出一颗头,一直噙着嘲弄的笑。
我跟他到水比较深的地方,一起潜下去。
阿密试了好几次,才能慢慢把肺中的空气呼出来,直到坐在池底。
水有点涩,但是还好,我睁开眼看他。
刚好看见男人有点犹豫地、怯怯地睁开眼睛,因为水涩,他退缩地用力闭上,然后再睁开。
他仿佛初生婴儿,首次接触如此宁静的世界——
他脑内的声音一向不少。
水底非常安宁,只有水泡爆破的轻响。
他有两秒呼气乱了节奏,身体向上浮,我抓住他的手臂把他按下去。
他转头看我,我们四目相交,看来他对这里的感觉还蛮不错的。
我也好久没这样玩了。
我掐着他的手臂,他顺势握我的手,十指紧扣。
孩子般、死党般单纯的动作,我没有多深究,我们帮助对方稳住。
反正也没人会看见。
我们分享了这独特的片刻。
我感到些微的压迫感,知道会越来越辛苦,我要浮上去换气了。
阿密的肺活量似乎比我好,他神色没有丝毫痛苦,我拉了拉他的手,要他松手让我上去……
我甩了又甩,水在手臂间流动,他还是不放。
我突然觉得害怕,我忘了阿密有暴力跟伤人倾向。
他……他不是想在这里溺死我吧?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一定很容易就能杀死我!
我咬紧牙关忍受,但肺中的空气都呼光了,缺氧感让我疯狂挣扎。
我打他踢他,在水中却动作缓慢、无力,毫无作用……我不是要这样静悄悄地溺死吧?天啊!
我着急地想扯开钢条般的五指,他就是不松开……
他的双脚一撑。
突然,眼前就盈满他的脸部大特写。
我逃无可逃,下一秒,空气就灌入我的胸膛。
他强吻了我。
而我被迫接受他的气息,那是我现在他妈的唯一需要的。
像拍青春艺术小品电影,我们双脚离地、头发不规则地漂浮,反地心引力地——
在水中央接吻。
舌……舌头不要伸进来……
我剩下的意识这样抗议,却徒劳无功。
我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跑给强暴犯追。
我用力踢动双脚,浮上水面然后爬上池边,不顾一切地向前跑……
擦擦嘴巴,除了挥之不去的氯的味道外,还残留男人湿滑的舌头触感。
我吃力地辨认着更衣室的方向。
匆匆回头一眼,幸好阿密跟三月不谙泳术,此时正抓着池边,慢慢接近梯子。
但他追上来不用很久,我怀疑他当初杀人时是否也如此穷追不舍。
心头缭乱而滑倒了好几次,连膝盖骨都快移位了,我才为踏下更衣室的楼梯而欣喜,下一秒就差点转个几圈摔下去,幸好抓住栏杆稳住了。
妈的、妈的、妈的、妈的!
不间断地喃着,这样能令我好过一点。
我活了二十多年,没想到竟然会在泳池被强奸犯追到要逃跑!从艺术小品转成了电锯杀人片!
我抽起手腕红带,着急地拿起钥匙插入储物柜,快点、快点快点!
拉开柜子,把里头的东西全扒出来,东西掉了一地就是没有半件衣服……
衣服在阿密的储物柜里,那条钥匙缠在他手上!
不是说笑,我发出了孟克的吶喊。
我像个疯子般双脚交互跳动,好像这动作有魔力可以令一切快些、顺利些!我用钥匙狂插另一个储物柜,希望可以误打误撞地打开。给我一条生路吧!
给我一条生路吧,为什么要这样玩我?天啊,现在只有十度不是要我裸奔吧?
我听到男人下楼梯的「吱吱」水声。
才想要转身逃跑,下一秒,眼前一花就被他抓住手臂。
「喂——」
阿密像吃了十吨春药般,扳过我的肩,嘴唇就重重压下来。
他害我撞上储物柜,整排柜被我的铁头敲到震动。
我唯一的武器是右手的钥匙,只能拿着猛插他!
「你想干什么!你干……嗯——」
我在他的肩膀划了好几道,他扳下我的手,我痛到差点尖叫,但叫声无法溢出。
他像只大型狗般用力含着我的上唇、下唇,湿热的舌头舔着。
我完全受不了这种煽情的「吃骨头」吻法!而且我也没理由要接受!
「放开我!」
我狠狠咬下他的唇,尝到血的味道,阿密伸出来的舌头红了……
「嗯——」他狠狠扯着我的湿发向后,那种痛难以形容。
他把我压下去,我背脊扫过全部的柜锁,「好痛、痛痛痛——」
一屁股撞到地板,我背靠着柜,怎样也摆脱不了的舌头缠上来,吸吮我的舌尖。
这混蛋真的有那么喜欢接吻吗?他让我连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这家伙……这家伙不是打算在泳池的更衣室强奸我吧?
「阿密、阿密你冷静点!我穿回衣服你会不会好一点?嗄?你先让我穿回裤子!喂!不要再……嗯、嗯!」
他专心一志地舔吻我,热情地磨擦着口腔,仿佛我嘴内含着一堆狗粮或鸟饲料。
我从不知道接吻的声音如此惊人,「啾啾」声响遍了整间更衣室。他高兴地舌吻,我只死死盯着唯一的逃生机会,他左手腕上的红带!那条钥匙异常诱人!
我伸手想扯下来,钥匙左摇右摆,就是不肯乖乖到我手心,每次握拳都只抓到空气。
他已经舔到我的颈项跟锁骨了!
突然,钥匙滑落到非常低的地方。
我正疑惑为什么钥匙会落到深蓝色的布料上……才发觉,那是、是我的泳裤!
阿密的左手抓住我的泳裤边,一扯就扯下了,我半边屁股一凉,「不要这样!阿密!」
他直攻一垒,把我全身上下唯一不透明的布料扯到大腿,我才跟他抢着泳裤……
乳头一痒,他隔着湿T恤含住我的乳头!我的背脊高高弓起。
我几乎被剥成全裸,被压在地上侵犯。
突地,一阵音乐声响起,我被弄到头都昏了……两秒后才知道那是手机。
掉下来的包包与杂物之间,手机在震动,屏幕闪烁。
阿密停顿一下,与我同时看向手机。我趁他闪神便猛力扯下钥匙。
我站起来要开储物柜,男人已经扑了上来,我反身给他一拳!
他的呻吟声可真动听,他给我打到摔下地,狠狠撞上木椅,「你再敢碰我试试看!」
他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我,脸上红了一大片。
我边拉起泳裤边开柜,把衣服全扯出来,用最快的速度把牛仔裤穿上。
「……如果你不是对三月有意图、想上他的话,你为什么收留他还供他吃住?还带他来泳池?」
我弹跳着把裤头扯上,用力拉起拉链,「我收留他只为了上他?带他来游泳就是诱惑你?你脑子真是坏了,你有没有搞清楚我约的是艾莉儿,不是你,向密!」
男人像发脾气的孩子般死赖在地上,搓揉被我打的脸颊。
气鼓鼓的样子看上去如此单纯,但泳裤中的东西勃得半天高!他的脸跟下身完全不配合!
「哼,所以你想说被我吻到勃起了,也不代表你很舒服、很想做吗?」
我不用这男人告诉我有没有勃起,舒不舒服吧?即使真的勃起了,那也是我太久没有做了!
我边套T恤,边回头吼他:「你才是一百年没被干过的狗,一味扑上来舔舔舔!我收留三月、照顾三月是为了……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因为我们是朋友吧?」
没错,很好,就是这样。
As the days passed; she loved the prince more fondly; and he loved her as he would love a little child; but it never came into his head to make her his wife。(注一)
男人的双目瞪得比刚刚更大,像听到最荒谬的事。
我只顾着把东西扫进背包,完全没留意他,直到他再出声,我才发觉他沉寂了好一阵子。
「……哼,朋友?那是什么东西?」
虽然我打赌他一辈子都没拥有过朋友,但也不用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教他。
我冲出去,好死不死瞄到男人一眼,他的眼神饱含惊愕,还有……
类似受伤的情绪。
我没有停步,直直冲出更衣室,冲出大门。
边穿大衣边胡乱披上围巾,头发还滴着水的狼狈模样,吓得那大婶直盯着看。
我伸出手截计程车,才看见……
手腕还戴着红带,钥匙闪亮亮地反射着耀阳。
不知为何,我就这样衣衫不整地站在马路边,垂下手,完全失去动力。
掏出大衣口袋内的手机,屏幕显示:易岚 未接电话2通。
然后我深吸一口气,折返,白白再花一次入场费。恭喜大婶终于可以确定我是精神病。
我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更衣室门口,男人仍像冬眠般僵住。
我只是觉得……阿密做错事,却要三月跟艾莉儿承担后果太不公平了!我不是这样蛮不讲理的人!难得的圣诞大餐是准备给三月跟艾莉儿的,不让他们去太可怜了,而且我也不要孤零零地去吃大餐像个傻瓜!
「今晚八点,××酒店十二楼咖啡室!你敢不来我就报警告你强暴!」
还没等男人惊愕地转过头来,我就跑走了。
易岚找我有什么事……
难道他想把笔记本还给我吗?他也不是这样小眉小眼的人……
如果他又说要借我钱交房租?想都不用想,他一定会说的,到时候又要吵架了……
餐桌对面空无一人,我把手机拿出来,左翻右弄,胡思乱想着。
屏幕上显示未接来电已经有六通,他很少连着重拨找我,搞不好有要紧的事。
这四年来只要是他的电话,我都不接,久而久之他就不再找我了。
「先生,请问你等的人要来了没有?」
服务生走过来问,我看看腕表,已经八点半了。
这家餐厅虽然比上不足但比下有余,我耐着心痛砸大钱才订了位(还有被误会为GAY的风险)。
若那男人……真的敢不来的话,我一定、绝对会报警告他鸡奸未遂,走着瞧吧,向三月!
正想叫服务生什么面包餐汤都上来点让我垫垫胃,就看见门口的熟悉身影。
「我等的人……好像来了。」服务生让开,我看得更清楚。
男人被截在门口,我看出他神情焦急,很想解释什么。
然而,他只能指手画脚。我突然很愤怒,很想痛殴拦下三月的人。
我用连自己也吓到的音量说:「他是我的朋友,他不能说话,不是有什么问题吧?」
整间咖啡室的人都转头看向我跟三月,三月喘着气向我走来。
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拦下了,他的头发乱糟糟的,光看就知道是被风直接吹干。
一边脸被我打得红了一片,他不自在的用指节揉着,他举起手我才看见……
那条被扯下钥匙的红色带子,还绑在他的手腕上!
我几不可闻地呻吟一声。
是的,我忘了三月第一次去公立游泳池,恭喜他成功偷走了纪念品。
三月沉默地坐在我对面,低下头,手仍然没有放下来,仿佛这会令他安心点。
我知道周遭人们的视线都集中在我们这一桌,大部分都看着三月,好像一辈子没见过哑巴!
我把那些好奇的视线一一瞪回去,看见男人那样子让我于心不忍。
有点后悔把三月弄来这样的地方,他此刻比我更像被强暴未遂,被当成珍禽异兽观赏……
我们没说话,我只看见他的刘海,只听见他的喘气声。他是赶过来的。
我吩咐服务生可以上餐了,然后把今晚的菜单一点一点推前,直到他视线范围之内。
他显然不太感兴趣,只是意思意思地看了眼。
是因为阿密在更衣室对我……还是因为他以为我推他下泳池?
实在无法忍耐,于是我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然后把缠到乱七八糟的围巾解开,重新绑一次。
我能感觉他惊讶的视线,但还是坚持绑好。他自动自发地把大衣也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