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_历史]轮回-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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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聂甚至会有一种，除了自己，再没有人认识“唐嘉”这个人的错觉。
“师傅，小庄，师哥他，到底怎么了？”
终于盖聂还是忍不住问了，不只是受不了鬼谷先在这种诡异的气氛，更重要的是，在这种气氛之下，盖聂对唐嘉的担心也愈深了。
这话一出口，整个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盖聂觉得房间中刮起了一股飓风，飓风的中心就是师傅和小庄，自己则在这飓风中无力的挣扎。
不过并没有持续多久，这股飓风便无影无踪。师傅依然淡定的喝茶，小庄倒是放下了手中的书，转过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比起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聂师哥还是担心一下后天的最后试炼吧。”
“最后试炼？”
盖聂不知道为何唐嘉的安危在卫庄口中成了“无关紧要的事情”，也不知道为何卫庄这么答非所问，正待继续追问下去，鬼谷子却放下了茶杯。
“没错，聂儿你与小庄的决斗已经定在了后天，待会你与为师去挑选一把剑——小庄用鲨齿，你也不能用木剑来比试，这可不公平。”
“师傅……”
然而鬼谷子背着手离开了，卫庄也站起来，不等盖聂开口就道别。
“师哥，鲨齿……可是一把不同凡响的剑，还望师哥选择宝剑的时候，慎重啊。”
卫庄最后的话意味深长，却阻断了盖聂一切想要说和不想说的话。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可是盖聂知道，师傅和小庄，只要他们不想说，谁也别想从他们口中知道什么。可是盖聂也知道，他决计是不可能放下师哥的事情不闻不问。
决战前一天，断崖。
卫庄：“你害不害怕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明天，你我之间，必然有一个会倒下。”
这话中，包含了太多盖聂不懂的东西。卫庄依然和以前一样一心在成为天下的强者，依然有着一个制霸八荒的梦想，只是卫庄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卫庄，是一个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的少年，而如今……是一个逐梦者。
少年的盖聂并不知道这两者的区别，他只能隐约感觉自己的师弟变了很多。然而多年后，当他已经不再如当年那般少不经事，当他在机关城中与阔别多年的师弟对决时，却已经明白了，当年那微不可察的变化，究竟改变了多少。
当他倒地的时候，他只想说：“小庄，你还不是和我一样，追逐着一个遥不可及的梦？”
只是这是后话，而当年的盖聂少年，还只能在忽然聚集而来的各种纷扰中挣扎。
决斗当日，地点是盖聂和卫庄初次见面，初次相决的地点。
卫庄手持妖艳的鲨齿，盖聂手中的，是鬼谷子赠与的宝剑纯钧。
鬼谷子并不在此，他只说他在书房中等候，等候盖聂和卫庄分出胜负。
“聂师哥，你可千万不要让鬼谷蒙羞啊——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卫庄双指并拢拂过剑身，是鬼谷横剑的起手式。盖聂不敢多想，也一样摆出纵剑的起手式。
“不会的。”
只是这句不会的，究竟是不会手下留情，还是不会和卫庄以命相博，只有盖聂自己知道。
那一战的结果，说不上谁输谁赢。纯钧刺透了卫庄的胸膛，鲨齿也重伤了盖聂，折断了纯钧。
这一切都和十年后的某些片段惊人的相似。
只是这次，先倒下的是卫庄。
终究是内力差了。盖聂原以为就像师傅说的，他有的，卫庄应该也有，只是却没想到，卫庄并不曾服过那可以增加内力的丹药。
盖聂捂着伤口半跪着，鲨齿造成的伤口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愈合的，血液侵染了衣襟，白衣染上血色。暗红的眸子中，蒙着一层迷茫，还有决绝和坚定。
——小庄，鬼谷子这么一个名号，真的对你这么重要？重要到你连命都可以不要？
那完全拼命的战意，以伤换伤的招式，如果不是知道卫庄天下制霸的野心，盖聂几乎就以为卫庄，在寻死。也正是如此，尽管盖聂比卫庄多了深厚的内力，可是面对一个疯子一样拼命的对手，无意相杀的盖聂才会受此重伤。
盖聂弃了断剑，捂着伤口，朝着鬼谷深处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便头也不回的朝鬼谷之外走去。
——师傅，弟子不肖，不能侍奉左右……不敢恳求您宽恕，只求您保重身体，弟子，告辞！
盖聂查访多年，对于唐嘉当年的行踪也有所了解，只是他终究是查不到最后唐嘉去了哪里。就好像唐嘉是凭空失踪了一般，或许当年的真相，只有和唐嘉同行的卫庄和手眼通天的鬼谷子知道。
盖聂知道，卫庄定然是恨极了他。只是他却不理解，为何卫庄竟然也没有接受鬼谷子的称号，更没有代表鬼谷派改变天地的命运，而是在接手了韩国刺客团聚散流沙之后，又建立了属于自己的逆流沙。纵使所有人都知道卫庄是鬼谷传人，但他却从没有这么自称过，他只是以流沙首领的身份，在这天下的纷争中，夺得自己的一席之地。
后来的后来，当一切都尘埃落定，隐居的盖聂又一次见到了云游的鬼谷子。老爷子头发已然雪白，然而风采却不减当年，隐隐有一种超脱凡俗的意境。
再次问起心中的疑惑，鬼谷子抚着胡须，依然避而不答。
“这种事情，或许只有去问嘉儿和小庄，才能有一个答案。”
34转折
“这些日子你做的很好。”
雄霸拿了写着唐嘉战绩的折子，一脸慈祥欣慰的赞扬。当然在赞扬的同时，雄霸心中对唐嘉的戒备也愈发深厚。神机营安排的任务其实算不上太难，但是除了神机营的案子，唐嘉还接了不少雄霸亲自颁发的任务，而这些任务有些就是连雄霸自己亲自去办都略显困难的。
这倒不是雄霸不如唐嘉，只是术业有专攻，雄霸综合实力无疑各方面狂暴90＋，可惜架不住唐嘉各方面虽然60低空飞过，却有一门满堂红150破表。当然还有雄霸不知道的隐藏技能伴身，以及虽然不逆天但也独一份的妖族血统。
不过雄霸是什么人，他是一个枭雄，是一个图谋天下的枭雄，他可不是一个傻子。唐嘉对雄霸的忠心有多少俩人心里都亮堂着呢，在这种情况下唐嘉能力越高，雄霸不会觉得欣慰反而会觉得威胁越大。
毒药虽然可以控制唐嘉一时，但是却不能控制一世。万一唐嘉遇到什么奇遇把毒给解了，那么唐嘉这个轻功卓绝的人就成了噩梦。
雄霸自信唐嘉没有能力杀得了他，但是盗取天下会的机密情报然后传递给敌人，这对于唐嘉来说不仅毫无压力而且轻车熟路。
可惜雄霸也知道，自己除了继续在控制唐嘉这条路上一路走到黑之外，还真没辙。唐嘉故意显摆自己的能力，也正是为了达到这样的目的。凭着唐嘉的能力，雄霸知道唐嘉现在一定已经掌握了天下会很多重要的机密，可惜同样因为唐嘉的能力，雄霸也能猜得出唐嘉必然有无数后手，这是雄霸不敢轻易动唐嘉的最大理由。
当然，雄霸也知道，凭着唐嘉的轻功，除非把他困在一个密闭的地方，否则就算雄霸亲自出手，也抓不住唐嘉。可是如果不到最后，雄霸不会选择和唐嘉撕破脸皮，这对谁都没有好处。不过对于雄霸来说，唐嘉无异于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不想让唐嘉知道更多的秘密，却又不想放弃唐嘉这么一把好的兵刃；而有些任务偏偏还是只有唐嘉能完成，布置任务给他又会让他掌握更多的秘密，这也就成了恶性循环。
所以雄霸决定顺其自然，而现在，拉拢是必须的。当然，控制的方式或许要增加一些……可惜唐嘉此人不在乎钱财权势，也不好色，这样的人不好找把柄啊。当然也有可能唐嘉年龄还小，还看不出来有何喜好。
“帮主谬赞了，还要多谢帮主提拔。”
唐嘉回答的不卑不亢，和雄霸一样，他也同样选择了顺其自然。只要雄霸一日不对他起杀心，唐嘉就一日不背叛——直到断浪成年，或者唐嘉离开这个世界。
“原本应该让你多休息几日，只是有一个任务，却是非你不可啊。”
这话雄霸说的一点都不违心，他确实想让唐嘉多休息几天，不过不是为了唐嘉，而是为了天下会的秘密不被唐嘉知道更多。
“能为帮主效命是在下的荣幸。”
唐嘉上前接过折子，不过看了之后脸就有些黑了。
“刺杀独孤一方？帮主，您还真看得起在下。”
独孤一方是谁？那可是无双城的城主！无双城屹立武林那么多年，自然有他自己的武功绝学。独孤一方武功虽然不如他的兄长，但是能领导着无双城和雄霸一南一北的争霸武林，凭的也不仅仅是无双城深厚的底蕴。独孤一方的实力，至少也是一流之列。
“以你的轻功，接近独孤一方并不难。”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轻功不代表武功，在下能接近独孤一方，但是要杀了他，在下怕是做不到。”
当然不是做不到，不过唐嘉不想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出来。而且，就算唐嘉暴露了底牌，要杀掉盘踞一方的无双城城主，然后还要躲过无双城的追杀，这可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何况独孤一方的兄长，剑圣独孤剑虽然不管俗事，但是如果有人想要杀他的弟弟，怕是第一个出来阻止。面对一个独孤一方在下就已经分｜身乏术，如果再加上一个独孤剑……在下还是很担心自己的小命的。”
“放心吧，本帮主也不舍得你这样的人才去送死。”
雄霸仰天大笑，如果唐嘉真的什么都不说就接下这个任务，他才会担心呢。
“我只是让你去试探一回，成或者不成都没有关系。你只需要记清独孤一方的武功内力水平，以及与其子独孤鸣之间的关系，回来如实禀告就是。”
雄霸十年征战已经让他成为武林中盘踞北方的霸主，不过这还不够！可惜天下会成立的时间尚短，自然不可能和无双城百年基业相提并论。不过，如果他这个猜测是正确的的话……那么无双城，就像他掌心中的玩物那般唾手可得。
唐嘉看了眼雄霸，确定他并不是在开玩笑，这才放心的接下这单子。
“既如此，那么在下定然不负所望。”
看样子似乎只是打探消息，不过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雄霸这是打算对无双城下手了。只是想要把无双城也给并入天下会，没个几年是做不到的。而这些时间，足够断浪成长到能独立生活，也足够唐嘉想好是走是留。
雄霸看着唐嘉瞬间消失在厅堂，只是敛下眼眸，并未多说什么。唐嘉是一把双刃剑，用得好当然克敌制胜，用不好却伤人伤己。雄霸自认为无法驾驭唐嘉，不，雄霸认为这世界上没有谁能够驾驭唐嘉，所以哪怕对唐嘉的身份抱有相当的怀疑，雄霸也给了唐嘉最大的宽容。
唐嘉此人并没有太大的野心，无论他来天下会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他不做出不利于天下会不利于雄霸的事情，雄霸就会做到自己当初的承诺——给唐嘉亲传弟子的待遇的承诺。
“帮主啊，你可要给小人做主啊——”
哭哭啼啼的声音传来，雄霸莫名的又开始脑仁疼了。文丑丑这个人，能力不是没有，不然只凭着讨好雄霸是做不到总管的位置的。就是性格方面实在是太过于油滑，还总拿一些有的没的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他。
——不过到底是伺候了十几年的老人了，文丑丑除了这点小毛病之外也没犯过什么大过失，所以雄霸也没想过换一个人。
“你又怎么了。”
其实偶尔看看文丑丑那张扑了粉的脸变成花脸，还是挺有意思的。
“还不是断浪那死小子！他，他居然敢当众奚落我——”
“断浪……”
原本雄霸是不会关注一个杂役的，哪怕这个杂役有一个显赫的出身。不过也拜文丑丑所赐，几次三番的在雄霸面前提起断浪，终归是让雄霸对断浪留心了。
一个杂役，却能够让不少比他身份高很多的天下会弟子臣服，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断浪年龄并不算大。因着这个，雄霸也对断浪提了些兴趣。
查出断浪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并不困难，断浪本身也没有傻乎乎的以为自己的行动相当隐蔽，更不认为天下会有什么事能瞒得住雄霸，所以他做的几乎是正大光明。而且有意思的是，如果雄霸不注意到断浪这个人，那么断浪的所作所为自然无关痛痒；如果雄霸察觉到了，那么这些事也并不触犯雄霸的忌讳，还能突出断浪的才能。
——很聪明的小鬼，而且还有野心。
不难看出断浪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希望能够在天下会获得更多的权利，同时也振兴断家。这些年断浪也在不断的成熟，相信下一步，断浪将会想办法脱离奴籍，成为天下会正式的弟子，然后一步步往上爬。
“帮主啊，这个断浪小子也太嚣张了，一定要给他一些教训不可！帮主你一定要给丑丑做主啊——”
雄霸没有说话，如果没有猜错的话，文丑丑也是断浪的一步棋。谁都知道文丑丑喜欢在雄霸面前给人穿小鞋，断浪自然也会利用这一点。雄霸不会在意一个犯了事的仆役，不过如果这个仆役屡次犯事还让文丑丑多次告状偏偏还活的好好的，那就是本事了，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雄霸都会注意到断浪。
而这造成的结果无非是两个，第一，雄霸觉得断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那么雄霸会把断浪交给文丑丑处理，这么一来断浪无失无得；第二，雄霸觉得断浪是个人才，然后不说重用，但是起码会给一个机会，那么断浪就会利用这次机会摆脱奴籍——断浪是有这个实力的。
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雄霸觉得断浪是个威胁，于是杀无赦。不过除非雄霸真的宠信文丑丑或者多疑到一定的境界，否则他就不会这么做。断浪毕竟还只是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