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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初雾云)相爱相杀三世纪-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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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半夜,斯佩多打开窗户跳了出去,没多久阿诺德也跟着跳下。
  斯佩多往左走准备血洗一番,阿诺德往右走打算安静的完成任务,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手法大相径庭,仅有的一次合作还差点打起来,之后便默契的分开行动。天空黑蒙蒙的没有星星和月亮,夜里骤然变冷的空气即使在伦敦这样常年潮湿的地方也显得极不正常,稍后有盐粒簌簌落下,竟然到了下雪的时节。
  午夜十二点之前,阿诺德先回到了旅店,他打开窗子,外面的已经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熄灭烛光,依然能看见外界的一切,那是雪的反光。过了没多久,一个颤颤巍巍的人影出现在阿诺德的视野,头顶几片壮似凤梨叶的头发在冷风中荡漾不止。
  “亲爱的阿诺德,下来看雪,很美丽哦。”这货不知抽哪门子的疯,走到窗下也不上来,反而招手示意阿诺德下去。
  “你不上来的话,这窗子就没必要开着了。”阿诺德垂眸扫了一眼某冬菇,声音冷然,比雪还寒三分。
  “别啊,你看这雪多好看,西西里是没有雪的,咱们一起欣赏欣赏。”斯佩多伸手挥了挥,满手的血迹在银白的雪地衬托下格外刺眼。
  “你自己看。”阿诺德皱眉,细看之下,某人上浑身是血伤痕累累。
  “真是不解风情呢,不看算了,但是我受伤了上不去,你拉我一把。”斯佩多眯起眼睛身形不稳的晃悠了几下,差点摔倒,他的身后有一小串带血的脚印,猩红的血融在雪里,变成淡红的水渍。
  在斯佩多的不懈坚持下,阿诺德终于跳下窗子,一眨眼就站在了他身边。
  “阿诺德,听说今天是圣诞节,我忘了准备礼物,你不会生气吧?”搞怪地眨眼,换来一手铐,斯佩多蹦跶的一点也不像受伤人士。
  “罗嗦。”冷峻的男人斜了他一眼,闭嘴的警告不言而喻。
  “我合计合计,将自己送给你好了,相信我,你不会吃亏的。”被铐住的斯佩多面向街角的教堂,尖尖塔顶上镶嵌着一口古老的大钟,午夜时分,它会敲响十二次。
  “闭嘴。”阿诺德一手铐将某人蹭过来的脑袋拍到一边。
  “好吧,看来你不满意,那么提前告诉你,今年的礼物是这个,明年的礼物也是这个,后年的礼物还是这个,都是这个,只有这个。”深知阿诺德个性的斯佩多口无遮拦,往往动动嘴皮子就能达到效果,这次也不例外,至少阿诺德没丢开他不是。
  虽然,那是菇爷你实在太无耻了,牛皮糖一样强力粘贴,回不回答结果都一样。
  “铛铛铛……”教堂塔尖的大钟敲响,一连十二下,犹如交响曲,在世纪末的夜晚仿若命运般响起。
  “阿诺德,看着我。”响彻天地的钟声中,斯佩多的声音就像棉絮那般轻柔,在阿诺德的耳边悄悄萦绕。
  最后一次钟声中,斯佩多倾身向前,被铐住的双手反握住阿诺德的双手。他额前的刘海还在晃悠,唇角早已擎着一抹笑意贴上了阿诺德,不是第一次接吻却是第二次,在世纪末的钟声里,美好的沉沦。
  雪花落在阿诺德的眉睫上,斯佩多笑着伸手轻轻拂去,手指下那天蓝的眸子专注坚定地看着他,他轻笑一声,蓝紫色的眼睛也同样专注的注视着他。
  执拗,丝毫不转移,吻着彼此的气息,呼出的热气融化了细雪。
  钟声后万籁俱静,静静的,永永远远。
作者有话要说:  





☆、Chapter。01 公主失踪案件(一)

    
  三年的时间,足以让一个家族傲立在西西里顶端。
  昔日由六个青年组建起的彭格列,经历了岁月洗礼,越发耀眼,荣光璀璨。
  ——“啊,我可爱的彭格列~”
  形容古怪的青年双手掐腰站在彭格列总部前的草坪上,海蓝的外套边角泛着微微尘土气息,斯佩多仰望着这座五层建筑,嘴角轻轻勾起。
  “戴蒙,你终于回来了。”Giotto笑眯眯的打着招呼,不同以往的是这次手里没端着咖啡,而是紧紧握着一份卷宗。
  “我真讨厌你这么笑,Giotto。”在外逍遥了五个月的斯佩多看都不看首领,一路直奔会客大厅,除去手套款款坐下后,他才稍微露出个笑脸:“每次都被赋予重要的使命去做任务,我有时会怀疑你在故意耍我。”
  “呵呵,戴蒙,你真会开玩笑。”Giotto毫不在意对方的鄙视,一脸温和淡然:“怎么会故意呢,你可是我最忠实友好的同伴呢。”
  年轻的首领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眸,看着你时,温柔又坚定。
  被长久注视,却会不自在。
  那目光慢慢的积累成透彻,与一丝隐藏的很好,不至于让人反感的犀利。
  “哦呀哦呀,不要用质疑的眼神看我,久居上位的你也终于学会了政客那套把戏了吗?”斯佩多挑挑眉梢,讽刺的看着Giotto,他这是在对自己不按时回报不满了么。
  “不,我是在担心你。”Giotto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墙上那幅油画,语气平淡:“总是玩失踪,会让我们担心的。” 
  “FUFUFU……是么?”斯佩多撩去遮住眼睛的碎发,眨眼间换上另一张面孔——正视对方,表情严肃:“抱歉,下次我会注意联络时间,绝对不让我的挚友担心。”
  他又不是还在吃奶的小孩,随随便便就遭遇不幸了。
  “那么,看看吧,这是你的下一个任务。”将握在手中的卷宗递出去,Giotto的眉宇间多了一份忧虑。
  “哎呀真是的,我才刚回来,水没喝一口就让我走……这是!”抱怨的话戛然而止,斯佩多突然正了正坐姿,快速翻着那几张纸:“彭格列财务顾问失踪?埃琳娜什么时候当了财务顾问。”
  Giotto的表情一瞬间垮掉:“戴蒙,拜托,重点不在这!”
  “你居然让皇室的人参与到黑手党里,还有业务往来,Giotto你在想什么?”斯佩多扔掉卷宗,眉毛几乎拧在了一起,目光审视着对面那个男人。
  ——年轻有为,实力强大,他很看好。
  过分柔和,还滥好人,他一向不满。
  埃琳娜作为一个国家的公主,是位有一定影响力的公众人物,Giotto竟然把她拖到黑手党内部,这已经超出了交易的本质。或者是利用?不,这货是阴险了点,但并不是阴损。
  埃琳娜并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让她当财务顾问,是想拉黑一国公主,还是……
  “彭格列需要发展,钱财是必须的,我们不是那种专干烧杀抢掠的组织,戴蒙,我们需要埃琳娜这样的正面助力。”Giotto显然也被斯佩多的反问触动,愧疚从他眸中一闪而逝:“我当然知道埃琳娜的身份敏感,所以我一直没让她知道彭格列是黑手党。我想,这算是一种保护。”
  “保护?”嗤笑一声,斯佩多深深看了一眼对面的金发男人:“不要幼稚了,我的挚友啊!”
  从一开始,相识那天,双手彼此握在一起表示友好时,埃琳娜就被拖下水了,Giotto你也注定要承担她的信任。
  像埃琳娜那样的人啊,月亮般高贵的公主,你只有完全拖她下地狱才能最好的保护她……斯佩多捂住双眼,努力不让眼中的阴暗暴露出来,他很有些失望,Giotto越来越柔和的领导方式能肩负起不断壮大的彭格列吗?
  那可是他的野心——彭格列。
  *
  某国家情报局。
  送信的小男孩麻利的跑到首席情报官的办公室外,看着紧闭的门扉,他突然被这里肃然清冷的气氛震慑住,犹豫的止住脚步。东张西望一番,他朝一个身材高挑的年轻女士跑去,嘴里欢快的说道“有阿诺德长官的信,漂亮的小姐麻烦接收一下吧。”
  丽塔顿住脚步,诧异地看向追过来高举着一个纸盒的小男孩,她皱眉接过。
  不会又是些乱七八糟的求爱信吧?她无聊的猜测着,有着一个实力长相双优的上司,总是避免不了狂蜂浪蝶。
  看了看纸盒,竟然是彭格列首领的私人印章!
  “丽塔,这期的案件。”同事顺手扔给她一堆文件。
  她眼尖的看见局长往这边走,而手里却拿着一份从彭格列寄来的信件!天啊,最大的黑手党与铁面无私的情报局局长,丽塔心里不舒服起来,一官一匪两样东西放一起真令人不愉快!
  “丽塔,你在看什么?”局长高声喊住她。
  “没什么,是要交给阿诺德长官过目的文件。”丽塔下意识的回答。
  三年了,她已经成为一名优秀的情报人员,在逐渐成熟完善的三观面前,她也有了疑惑——长官成为了彭格列门外顾问这事,对么?
  对得起情报这个职业吗?
  按照顺序处理完丽塔送来的文件,阿诺德才看到被掩盖在重重文件下的信件,盒子左下方明显的标记,丝毫不能打动他清冷的表情。
  丽塔扫了一眼上司,见他没反应,不禁暗道自己定力不够。
  阿诺德是一个很简单的人。
  淡漠,孤高,浮云。
  一份来自Giotto的信件,他自然的打开,迅速的翻阅,最后没有任何波动的合上。
  丽塔打量了下阿诺德的表情,斟酌道:“长官,需要回复吗?”
  “不用,准备马车。”阿诺德起身,离开办公室。
  一出大门,就看见一个异常醒目的人在街对面搔首弄姿,若是加上浓妆艳抹,他绝对可以进军歌剧院。只见那人一头蓝紫色的冬菇发型,一件海蓝色外套,猩红内衬,白色的只到膝盖的灯笼裤,再加上一脸微笑——
  “亲爱的阿诺德长官,我来接你一起去做任务哦。”
  一道亮光闪过,某荡漾冬菇被死死铐住,阿诺德淡淡地抬起眼皮,冷睨着对方,紧抿唇角:“我刚刚批阅完新一批的通缉令,你还是先去蹲监狱吧。”
  “啪——”一张画着可疑冬菇头的通缉令被拍在斯佩多脸上。
  “我也是没办法,哦呀哦呀谁让那些人非暴力不合作呢?”斯佩多无奈地举起手,利用距离优势努力往阿诺德身上蹭,他一边笑一边解释:“还是先去找埃琳娜公主吧,预算已经两个月没批下来了,我可不忍心你过回以前那艰苦的生活。”
  “告诉Giotto你的悬赏额是多少。”阿诺德不为所动,抽出一沓崭新的通缉令。
  “过去三年里,你已经把我送进去五次了。”斯佩多哀怨地看向冷淡的男子,回想起因一时兴起才乖乖进监狱的那段岁月,他果断越狱的选择是正确的。
  ——我很担心戴蒙,拜托你看着他。
  Giotto的信里,写了这样一句话。
  阿诺德淡然的目光扫视过斯佩多,对于他的悬赏额,过去几月里不断创造新高。Giotto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阿诺德冷漠的转身,走向丽塔准备好的马车。
  这个男人身上的血味浓重,几乎到了洗脱不掉的地步,那腥浓的血味中,还缠绕着深深的戾气和寒意。杀人过千只是身染血气,杀人过万会滋生戾气,纵使他幻术巧妙,依然逃不过阿诺德的审视。
  “长官,需要我随行吗?”丽塔考虑了半天,终于无法抗拒内心深处不断涌上的正义感,她果然不能做到以往那般任由黑手党的人与长官接触。
  她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斯佩多,这个男人越来越恐怖,三年前还敢吐槽他,现在却连多注视一秒都不行了。
  “嘿,小丽塔很依赖阿诺德嘛!”察觉到那道小心翼翼的视线,斯佩多笑眯眯的转头,甚至还挂上温和的笑容:“你长大了啊。”
  “我已经二十四岁了,斯佩多先生。”既然看过来了,丽塔勉强硬着头皮回答。
  “走了。”阿诺德收紧手铐,将斯佩多拽上马车。
  面对女手下的恐惧,阿诺德神情冷淡的关上车门,待斯佩多落座在对面后,他收起了手铐。
  斯佩多十分轻松的顶着对方看过来的目光,歉意的耸耸肩:“哎呀,我只是欣慰而已,你那个女手下终于成长了,不是很好吗?”
  有点乏味啊,这么快看清双方的差距了,斯佩多无聊的摆摆手,以后再戏弄她就没意思了。
  “我希望你不要做出出格的事情。”阿诺德看向车窗外,这个时节的风很温柔,迎面吹来却带着略微刺人的气息。他淡淡开口:“她不是你任意玩耍的人偶。”
  “那是当然的,我可不是什么坏人呢。”斯佩多满口答应,他的注意力早被接下来的旅程占据了。
  人偶什么的,还达不到标准呢,他只是有点怀念丽塔当年那活泼丰富的表情。
  那时候还分不清黑白,跟在长官身后的懵懂蠢笨的小女孩,竟然也成长了具有正义感的人了。
  突然想起了什么,斯佩多眼中燃起了兴味:“她那凛然正气的模样是跟你学的吗?”
  “不是。”阿诺德正在翻阅文件,还算给面子的说道:“作为文职人员,她待在局里时间更长。”
  眼瞅着斯佩多又要借题发挥,越扯越远,阿诺德打断了他:“比起那些,埃琳娜已经失踪三个月,你调查的结果呢?” 
  “开始工作了啊!”斯佩多有点焉焉的,被迫进入不感兴趣的话题。
  *
  彭格列。
  Giotto靠在窗台边,沉静地看着对面墙上的油画,他不断摩擦着右手上的指环,眉宇间染着一片郁意。
  G端着咖啡走进来,瞧见首领这幅模样,烦躁地挠了挠头:“喂,Giotto,你到底在忧虑些什么啊?”
  “G,抱歉,我状态不是很好。”影响到你了。
  Giotto挂上他一贯温和的笑容,缓缓解释道:“我只是在担心埃琳娜,就算隐瞒了我们的身份,还是给她带来了麻烦。”
  “不用担心,不是已经行动了吗?”G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斯佩多那家伙很不可靠,但我相信阿诺德,他从不出错。”
  “是的,要相信同伴。”Giotto笑笑,似乎安下心来。
  看着G走出去,Giotto敛起笑意,从办公桌抽屉里取出拜托西蒙家族查的资料,虽然只是些小家族暴动,丝毫看不出端倪,但他的超直感依然感到不安。
  这份不安的源头,出自他的雾之守护者——戴蒙。斯佩多。
  Giotto一直能感觉到,他隐瞒了很多东西。
  但他什么都没问。
  “挚友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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