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法海无量,旭日东方-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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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东方不败依旧掐着他,另一只衣袖却赫然扬起,大片的鲜红划过眼帘,微小的火团被劲风打散,瞬间分成十几天,零落于街道的各个角落,晕出一小片、一小片的光晕。
一整条街道,宛若灯火通明,映的两人的脸颊边都跃动着鲜艳的火苗,一跳一跳,宛若飞花扬纱,看着他掩不住平静的眼神,东方不败笑了笑,松开手,看着这一整条街的明艳:“既然是等人么,自然要摆足了阵势,鼓足了气势。”
已经被点破,法海心知无法再瞒,拂尘扫出细风,收回星星点点的火星,兀自叹道:“施主你……不必如此。”
东方不败皱眉:“你到底在等什么人?朋友还是敌人?”
法海怔了怔,似乎对“朋友还是敌人”的概念很难分辨,良久才摇了摇头:“……贫僧在等一位故友。”
点点火星纷纷被法海收回手心,再次凝成一个明亮的火球,照耀着前方,街道四处依旧寂静无声,可下一秒陡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夜空:“救命啊——”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飞身而去:“难道牛妖又出现了,走!”
惨叫声是从相隔一条小河的深巷中传出的,房屋被暴雨冲塌,这家人只得在废墟旁搭了个草棚暂住,东方不败一脚踢开不断吱呀的破门,就见里头的床铺之上,一个年轻女孩崩溃似的捂着自己脖颈,可她的脖颈好似被什么东西刺穿了似的,不断喷射出大量的鲜血,床边甚至滑着一条婉转的鲜血的小溪。
几个男人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已经不知所措,东方不败立即上前点住了女孩颈侧的穴道,可是已经太迟了,失血过多,女孩蹬了蹬腿,忽然头一歪,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东方不败起身四下查看:“是谁?还没走远!”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柜子后窜出,眼看着就要钻入地底,法海忽然上前,大喝一声:“封!”
拂尘扫出的大片光弧瞬间扫过全屋,地面上仿佛结了一层霜露似的,幽幽的白色漂浮着、弥漫着,斩断了黑影的遁地之路。
黑影又是一窜,法海皱眉:“在墙角!”
两人望向墙角,不由惊异:一团黑色的身影哆哆嗦嗦着,面容扭曲,但依稀可辨是个中年男子的模样,“他”的头顶长了两个尖尖的朝天牛角,可见是只牛妖。而与牛魔王不同的是,除了两个牛角,他的天灵盖上还深深插入了一截黄金色的东西,深入脑髓,看来恐怖非常。
牛妖全身颤抖着、抽搐着,嘴角流着白色的涎液,血红的眼中不时间或闪着疯狂的、痛苦的、挣扎的光芒,双手紧紧环住身体,尖尖的指甲甚至刺进了胳膊上的皮肉,鲜血淋漓,似乎在压抑着极致的痛苦。
本以为这只为恶多时的牛妖有多么神通广大,今日见到其庐山真面目,才发觉,不仅是虎落平阳,更是如丧家犬般仓惶。
“阳法王的黄金杵,原来在这里。”看清那半人半妖之物的红色眼睛,东方不败不由心念一动,“难道,那天带路的是你?”
牛妖的如干裂嘴唇动了动,似在挣扎,却终究没有吐出一个字来,法海忽然举起金钵,金色的光芒缓缓探向牛妖,却忽如碰到什么屏障似的,嗖得一声弹了回来,法海早有准备,反手一剑扫去,俊朗的眉宇紧紧皱起,声音低沉:“出来吧,我不想再伤你。”
“和尚你……”东方不败紧紧盯着牛妖胸口的凝出的一个宛若银镜般的东西,只见银光绽放,一道白影从银镜中飘然而出,轻灵地落在两人之间。
这是一只仙鹤,瘦骨玲珑,仙姿飘逸的仙鹤,单腿而立,丹首高昂——可奇怪的是,它半边的翅膀耷拉着,稀落的羽毛间赫然刻着一道刺目的剑痕,血迹斑斑。
东方不败已然认了出来:“这只仙鹤……是昆仑山的那只!”
法海毫无意外地看着仙鹤,眸色冷然,良久才道:“那天,是你用魔障困住我。”
魔障……东方不败眸光一动,忽然想起,那日在街上,这和尚确实亲口说明是被“魔障”所伤,却并未承认是他自己的“心魔”。
红袖微扬,唇角翘起,似笑非笑——东方不败挑着眉眼,心中断定,这果然是个狡猾的和尚,非常狡猾。
仙鹤振了振受伤的翅膀,忽然口出人言,声音苍老:“法海,昔日你到昆仑山求取灵芝,今日且还了这份人情吧!”
“昆仑仙翁……”法海执剑的手攥了攥,忽然一抖,剑尖直指牛妖,“贫僧有一事不明,仙翁究竟为何要维护这只牛妖?它连番作恶,杀孽深重,若不收服,会继续为害人间!”
仙鹤再次振了振翅膀,昆仑仙翁再次借着仙鹤的长喙传出无奈:“一饮一啄,莫非前定。这个朔月已过,你且放他一条生路吧……至于其中的因缘,日后你自会明白。”
“若他再次作恶该如何?”
仙鹤摇了摇头,声带悲悯:“若他真的再次作恶,我定不会再阻止你诛杀它。”
法海全身紧绷着,执剑的手却微微颤抖着。
夜色渐深,一道清风不着痕迹地从破空的大门窜入房门,隐隐约约传来几声悲戚的啼哭声。如豆般的灯火略一跃动,火光倒映的反面,宝剑锋芒忽而收敛,拂尘铺开扫过荒屋,云遮雾绕的封印瞬间撤去,法海猛然转身,背对着仙鹤和牛妖,敛着眉眼,面无表情:“……你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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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妖艰难地倚靠在柜门之上;眼中依然是疯狂的血红;仙鹤拍拍翅膀;张开长喙,一口清气缓缓吐出,牛妖青着脸大口呼吸着;眼中闪出一丝细微的清明;终于磕磕巴巴着说出话来:“你们、等等……”
法海依旧背对着他;不由再次握紧了长剑:“还不快走!”
东方不败却按住他的肩膀;打量着虚弱的牛妖:“不妨听听;这只牛到底想说什么。”
“我、我、我……”看样子牛妖都很笨,眼前这只显然比牛魔王还笨,结巴半天才想清楚该怎么说,还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我、不想的,不想杀人,可是,我控制、不住……你们、放心,等我……我会、自我了断的……”
——自我了断?
法海顿时转身,面露异色,东方不败却陡然嗤笑,红袖一翻:“如果你说的是真话……那你简直是蠢的无药可救了。”
“我要、走了,我会、努力,控制、自己的……”牛妖固执地摇了摇头,便要施展遁地之术,此时却忽听门外一声怒喝:“给我站住——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
破空之声凌厉而来,蓬草屋的墙壁被打破一个大洞,一道白影飞身掠进,直直扑向牛妖,一手按住他头顶的法杵,神色愤然到凶神恶煞:“你这恶妖,死到临头还敢四处作恶,快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他到底在什么地方!”
天灵盖上的法杵被深深按下,牛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嚎,痛苦地挣扎着、怒号着,却始终挣不脱阳法王的桎梏;而阳法王,双目尽眦,眸光中透着可怕的狂热,带着森森恨意的狂热:“说,那个混账躲在什么地方!”
仙鹤看着,不由半扇着翅膀对阳法王袭来,高叫着:“快放手,你不能杀它!”
“滚开!”阳法王的长袖扫出一道光刃,直逼仙鹤,仙鹤翅膀受伤,根本躲闪不及——法海瞬间踏上床铺,飞身而来,一手挡住仙鹤,一手以拂尘扫开阳法王的光刃。
“呵,说要捉妖,却私自放妖,原来你也是说一套做一套的小人!”阳法王怒喝一声,扫开白袍,上万道光刃刷刷滑向法海——
法海眸色一冷,翻手一刺,长剑翻转着挑开光刃,阳法王依旧死死制着牛妖,誓要逼他说出“那人”的下落!
光刃太密,法海可以挡下其身前的,却挡不住从侧面飞向仙鹤的道道光刃,东方不败皱了皱眉,忽然飞身跃起,十几道银针曳着细细的红线飞转在光刃之间,格挡挑刺,东方不败趁机一手拉住仙鹤的断翅,飞快地将它拽到一边。
仙鹤正要道谢,却忽觉脖颈上一丝冰凉,极细极尖的金针已然贴上了它的皮肉,东方不败纤长的手指轻轻抚在仙鹤的羽毛之上,指缝间却杀气盎然。
仙鹤微微颤了几下,口中吐出的却不再是刚才昆仑仙翁的沧桑之声,而是年轻男子的低音:“阳法王是个劲敌,你不去帮忙,反而让它分心。”
“只要你别瞎叫唤,他就不会分心。”东方不败指缝间的金针贴在仙鹤细长的脖颈上,轻轻划了几道,唇角微翘,“说,阳法王要找的人是谁,跟这只蠢牛有什么关系?”
仙鹤僵硬着身体,低低鸣叫着:“我服侍仙翁不过百年,对此不是很清楚。”
那苍老的声音已经消失,看来所谓的“昆仑仙翁”已经走了,东方不败想了想,再次捏紧仙鹤的长颈:“你知道多少,就说多少。”
仙鹤几乎喘不过气来,艰难地拍了拍翅膀:“我只知道,阳法王要找的,是这只牛妖的主人。”
——主人?难道这蠢牛还是有主的?
仙鹤窒息般的轻音再次响起:“牛妖的主人,仙翁称其为‘药王’。”
——“药王”?
法海与阳法王斗得越发激烈,剑锋挑着光刃,步步相逼毫不退让——忽然,门外又传来一声大吼:“师父,紫儿来助您!”
“小兔子?”东方不败赶紧甩开仙鹤,足尖一点,指间几枚银针便要出手,却再听清那破空之声时顿觉不对,反身掠到法海身边,一把抓住法海的衣襟,向侧一带——
“你做什么?”法海正惊愕,却忽见紫儿倏地从地上窜了出来,手持一柄金灿灿的法杵,对准阳法王的后心,猛然扎下!
“——啊!”阳法王不可思议地转身,对上紫儿那双满怀恨意的眼眸,简直不可思议,“紫儿,你、你……”
“师父,你一定想不到,襄阳王不仅重造了您的法杵,还多打造了一柄!你害死我的哥哥,我是来为他报仇的!”紫儿紧紧握着法杵,死死咬着唇瓣,“师父,你口口声声说要带我和哥哥飞升成仙,其实,不过是看重我跟哥哥天生的遁地之能,帮你寻找仇人罢了!”
阳法王越发的难以置信:“紫儿!”
“师父,是您教我要恩怨分明,所以——紫儿这条命,就当做还您的教导之恩了!”
白兔精一推法杵,同时反手抽出腰间的长剑,对着自己的粉颈毫不留情地划下,嗤得一声,血溅三尺,阳法王怔怔地看着紫儿的身体软软倒下,一时间,甚至放松了手中对牛妖的桎|梏……
趁着这个空档,牛妖翻身而起,尖利的爪子死死抠住了阳法王的肩头,面露狠戾,沙哑的声音磕磕绊绊:“你、你……我不会让你、找到、主人的……不会、让你、伤他分毫!”
阳法王回过神,双目眦裂,一掌劈向牛妖:“就凭你也想拦我!”
“啊!”一声惨叫,牛妖惨叫着跌落在地,仙鹤忽然振翅而来,急急叫喊:“你快走!”
阳法王后心受创,只能咬着牙阻挡仙鹤的长喙,牛妖握了握拳头,忽然咬牙,脑袋向下一钻,瞬间遁地而走!
仙鹤零落着羽毛被扫开,阳法王晃晃悠悠着站起,却也是强弩之末,白发四散,双目血红,嘴角却流着紫色的鲜血,他脚步踉跄着,却依然想要追击牛妖。
法海立即上前两步,一把按住阳法王的肩膀,一手执住他后心的法杵,却无论如何也拔不出——阳法王忽然反手拍开他的手臂,抹干净唇边的血迹,冷笑着:“没用的,法杵上带有法印,一旦入体,根本无法拔出……想不到紫儿会背叛我,唔!”
眼看着阳法王又咳出一口鲜血,法海紧紧皱眉:“若不拔出法杵,恐怕你会有性命之危!”
“没关系,只要在我死之前,能杀了他就行!”阳法王疯狂般大吼着,推开法海,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一路撞倒了许多木桩木桶,发出乒乒乓乓的杂乱之音。
法海静静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眉头紧锁,却久久不做言语。
忽然,肩膀上被轻轻一拍,法海转脸,就见东方不败瞥了瞥眼睛:“那仙鹤都走了,你还留下做什么。”红袖一扫,拂过一全带血的白色毛团,“难不成,你要留下来帮小兔子收尸?”
紫儿已经现出了原形,半身的白毛沾染着淋漓的鲜血,细细的绒毛黏黏答答——其实,这还是一只很小的兔子。
“……”法海摇了摇头,垂着眉眼向外走去,东方不败皱了皱眉,忽然一把拉住他:“跟我走。”
小桥流水,零落许多人家;无花无市,昏黄灯火如豆。
一个破破烂烂的茶摊,一个歪七扭八的人——至尊宝蹲在条凳上,正无聊着,忽然,“阿嚏”一声,喷嚏打得太猛,至尊宝脚下一滑,条凳一翻,整个人摔了个四仰八叉,躺在地上揉鼻子:“不对,有不详的预感,非常不详的预感。”
熟悉到恨不得再也听不见的声音瞬间传来:“至尊宝~”
至尊宝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翻了起来,打躬作揖好不热情:“哎呀,是女、不,是大侠啊~这么晚光临,真是让小店蓬荜生辉啊!哎呦,大师也在啊,想吃点什么还是喝点什么?”
“给他茶。”东方不败拉着法海坐下,笑了笑,“我要酒。”
至尊宝瞪圆眼睛,抽了抽嘴角:“我这儿是茶摊,哪来的酒?”
东方不败从桌子上捻出一根筷子,指尖轻点,筷子竟然一点一点慢慢没入了木桌,至尊宝眼睁睁地看着,眼睛越瞪越大,东方不败挑眉一笑:“真的没有酒?”
“嘶嘶……有酒、有酒,马上就来了~”至尊宝猛然合上下巴,转身,刺溜一声,窜到茶摊旁边酒楼的废墟中,又是掏又是拖,很快便拖出了一整只酒坛子,颠颠地捧了上来,“大侠请,上好的女儿红~”
“什么女儿红,这分明是竹叶青。”东方不败撕开酒坛的封泥,闻了闻,昵了至尊宝一眼,却又笑了笑,“也好,累了一个晚上,喝点竹叶青正好提神。”
说罢,东方不败举起酒坛,清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