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临)我在这里.-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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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人伸手按住正臣仍在激烈发抖的肩头。
“别这样。至少,我们有跟园原同学联系的方法了。”
“……啧。”
正臣咂咂舌,又稳了一会,才回身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
是的,他们有唯一的方法。不需要使用任何高科技联络工具,就能直接连接到那位少女大脑的“方法”。
正臣压低了嗓音道:“……把那些人带到我办公室来。”
话筒对面似乎有什么疑问,都被正臣冷冷地堵了回去。帝人在旁默默看着他。
重逢四年来,帝人第一次这样长时间地站在正臣身旁。他们无法好好见个面,甚至无法好好说个话。这次却因为折原临也,实现了这个他以为永远不能实现的“奢望”。这个世界真的是很讽刺。
五分钟后,两个被捆得扎扎实实的黄巾贼被拖了进来。他们显然已经被“招待”过了,满脸都是青肿,其中一个年纪比较大的,眼角被打得开始出血,像流了一行血泪,相当骇人。
正臣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大声问道:“是谁叫你们把他们打成这样的?”
几个小混混明显看出“将军”的怒意,不敢出声。旁边一个年纪大一些的却勇敢站了出来:“抱歉,将军,看这两个小子吃里扒外,我实在是气不过,就……”说着,还有些不满地朝帝人看了两眼,“……尤其是看到他们居然跟蓝色平方那些混账一样不争气,我就忍不住了。”
面对他赤/裸裸的挑衅,帝人只轻轻笑了下,就乖乖坐到一边去,不去淌这浑水。
“…………”正臣眯起眼看了他一会,忽然勾了勾手指,“你过来。”
那人一脸坚定地走近,下一秒就被正臣一脚踢倒在地。
摔倒地上地时候他碰了门边一个高脚花瓶,于是噼里啪啦地响了整个屋子。那手下还没回过神来,又被正臣狠狠一脚踢在腰腹上。“……唔!!”
正臣半蹲□子,一手揪起那人的衣领。
他那头金发蓬蓬地垂落,几乎盖住他半边脸颊。没有人看得见将军此时脸上的表情,只能听见他带着笑意的问话。
“我说没说过,我们现在暂时要跟蓝色平方合作?”
“……说、说过。”那人嘴角开始出血,只能咬着牙点头。
“那你刚刚说的什么话?啊?想跟蓝色平方开打吗?还是说想跟我打?”
“不、不是的……将军,我、”
“闭嘴。”正臣轻喝了一声,把沾上血的手往他领子擦了擦,然后拍拍手站起身来,“把他拖出去,带去医院看看。”
很快,几个小混混就七手八脚地把那强出头的人扛了出去。屋内又只剩正臣与帝人两人。
帝人皱起眉头:“你这样不好吧?影响了你的形象,还提供了他们议论的话题。”
正臣呸了声,喝了杯水,把办公室门咚一声甩上,坐回到自己的大班椅上。他瞄了眼被捆得扎实的两人,发现他们其中一个的眼睛已经变得鲜红。
“……罪歌……”
“'呵呵,我爱你哦,啊啊,我爱你。'”
“………………”
躺在地上的男人双眼闪着红光,并拉尖了嗓子,开始用女性般充满娇媚的声调说话。正臣忍不住恶寒一下,回头看了一眼帝人。帝人只是靠着墙抱手站着,眼里没有丝毫的异样。
知道“罪歌”也有好几年了,这次再次面对,彼此间并没有多余的震撼,反倒是一种旧友重逢的怀念感。
毕竟,那双鲜红眼连通的,就是此时不知身在何处的杏里的大脑。
帝人无视“罪歌”爱爱爱爱爱的碎碎念,只是走到了“她”面前蹲下。
“园原同学,你听得见吗?”
“'…………'”
不知为何,“罪歌”忽然停止了话语,那对鲜红的眸子骨碌碌地转向帝人,充满了含情脉脉的深意。
帝人却没有退缩,他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个瓶子,里面全是粉红色的药片。
像是要以此作为筹码,帝人握紧了小瓶子,进一步与“她”交涉。
“……园原同学,明天下午四点,我跟正臣会在西口公园等你。如果你不来,我和正臣会各吃下半瓶‘散行花’。……你一定明白我的意思。”
“'…………'”
如果说龙之峰帝人和纪田正臣在这场交涉中有什么筹码,那就是“他们自己”——他们的赌资只有三人间的绝对信赖,别无其他。
“罪歌”鲜红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忽然,“她”呵呵地媚笑出了声。虽然身体与嗓音都还是个男人,“她”却能笑得媚态千百,很有些花枝乱颤的风雅韵味。
“'真棒……真棒……我好想砍了你们啊……我好想‘爱’你们……'”
“如果不出意外,我们明天就能再次见面了,‘罪歌’小姐。”
“'呵呵呵呵呵……'”
在帝人绅士的态度下,“罪歌”也满意地长吁了一口气。“她”轻轻笑着,笑得那个小混混的肉身都在不住轻抖。最后,笑声越来越小,直到消失不见。
帝人这才伸手去让那人翻了个身,见他紧闭着双眼,显然已经昏过去了。
正臣重重叹了口气,伸手把还蹲在地上的帝人拉了起来。
“这样真的好吗,帝人?”
“……恩,这样就好。园原同学是不可能参与到贩毒里的,我们唯一可以赌的就是这个了。”
帝人转了转手上那个透明塑料瓶,里头一颗颗樱花状的散行花互相碰撞,看起来真的就像一管话梅糖。
千叶化验所的报告回来了,与之前两份结果并无大差别。“散行花”在成分上看,不管怎么看都是“麻醉药品”。至于它到底是不是毒品,差别就在于它能否让人成瘾了。
这一点是区区一个化验无法验证的。
“……正臣,明天早上我们先去见一见静雄先生吧,不管怎么样,也要让他早日离开拘留所。”
“恩……对了,还有门田他们也很担心我们,下午特地打电话问我们要不要明天晚上去俄罗斯寿司吃个饭,帝人你觉得呢?”
“可以啊,去吧。”
纪田正臣说不清他此刻的心情。
帝人嘴边的笑容寂寥而凄凉,让他非常难受。同时对能够久违的三人聚在一起,又隐隐有些期待之情。
正臣一边发短信给门田,一边偷偷瞄了眼还在帝人手里的散行花。
那个瞬间他忽然觉得,不管那是不是毒品,都已经不重要了。他隐隐觉得,比起所谓的真相,能够跟旧友呆在一起的短暂时光更加重要。
※
折原临也今天也在当个兢兢业业的好交警。他在池袋街头巡逻了整整一天,筋疲力尽地回到警局报备工作。在空荡荡的走廊上他偶遇佐佐木美奈子,这位美丽的女警立刻向他露出崇拜的眼神,踩着高跟鞋小跑着走过来。
临也给了她一个廉价且虚假的笑容,随口问道:
“那个笨蛋怎么样了?”
佐佐木先是一愣,随后勉强展开笑容:“平和岛静雄还在拘留所里呆着呢。下午听大家议论,说他在里边大闹了一场,同个单间的人都被打得头破血流。”
“哈哈,真像他的作风。对了,你有记得没收他的烟吗?”
看临也呵呵笑着,佐佐木忽然想到了什么。
“……临也先生想去看看他吗?”
“诶?……哈,我倒是从没想过这个可能性……”
——避之不及。
临也现在对静雄的想法,可以用这四个字来形容。在一个月期满之前,他不打算去见他,也不打算被找到。可是在这个时候被佐佐木提起,他忽然生起了一种好奇心。
那个绝对不可能进牢房的“池袋最强”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去看看他的惨样,应该也蛮有趣吧?
鬼使神差一般,临也真的来到了拘留所。他身上的交警制服还未换下,门前看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就让他进去了。可是刚踏进一步,他就闻到拘留所里漫着一股刺鼻的雪茄味,随即下意识地退了回去。看守像是猜到他心中所想,及时地给了解释:“哎……那个平和岛不知从哪里搞到一根雪茄就开始抽,我们都不敢进去警告他……”
临也苦笑两声,不发表任何意见。然后他再次抬脚,正要踏进去——
——哐当!!!!!
巨响把临也吓了一跳,连忙又把脚给缩了回来。
紧接着又是一连串地哐当哐当哐当从里头拼命冲出来。折原临也简直搞不懂状况,扭头去看那看守小哥,却见他非常淡定地继续玩手机。
“……平和岛动不动就在踢铁栅,已经踢断好几根了,上头说不用修,那个洞大得胖子都可以爬出来。奇怪的是,他却不会爬出来。”
“…………呵呵……哈哈哈哈……”
临也无法抑制地笑了起来。
为了不被里边的“怪物”听见,他蹲□去,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头埋进膝盖间,呵呵哈哈地低笑起来。看守的看他这样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跳起来,一边问怎么啦一边伸手来扶。
扶起来他又吓了一跳。
折原临也哭了。
他一边轻声傻笑着,一边用手胡乱抹着自己脸上的眼泪。临也知道自己哭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他按住自己的眼皮,像个小孩一样想阻止眼泪从里边流出来,却徒然无功。
拘留所里踢铁栅的声音忽然停了。只剩下雪茄浓烈的味道从里边飘出来。
临也忽然想,以后给小静买雪茄吧,比抽香烟好。
他站在那想了一会儿,忽然利索地转身走了。身后看守的小哥有些担心地冲他叫喊着什么,他都没听见,他只专心地往前走。
☆、第二十章 敢不敢
黄加蓝不一定是绿。
这道理就跟一加一不一定是二一样。
※
第二十章敢不敢
※
翌日大早,在拘留所见到平和岛静雄时,帝人跟正臣都被眼前的光景震住了——那压根就不是牢房。
铁栅被硬生生折断了四五根,如今只能歪歪斜斜地挂在一边。铁栅后边是半躺在架子床上休息的静雄,他的白袖子上蹭了几道血迹,而周围就是满地的伤员——简直就像个盘踞在自己地盘的王者般霸气。
帝人环视了一周,发现有个伤员额头上绑着鲜蓝色的头巾,很有可能是蓝色平方的一员。而其他横七竖八的堆在一块,实在是搞不懂谁是谁。
跟在身后的员警脸上发白,手上拿着一圈钥匙,一个劲地给正臣打眼色。而正臣看了看铁栅上那个大洞,哭笑不得地对他说:“行了,我们在这里聊就是。”
平和岛静雄这才睁开眼,瞄了他们一下,就摸出新墨镜戴上,一声不吭。
此时,帝人已经顺着那个大洞钻了进去。他小心绕过地上的伤者,从角落搬了张小凳子,若无其事地在人群中坐下。正臣往员警手里塞了个信封,看他离去后,也跟着钻进了牢房。
“……静雄先生,早上好。”
“恩,早。”
“呵呵……”帝人轻轻笑着说:“真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跟静雄先生谈话。”
本来会见应该是在专门的会见室进行的,然而平和岛静雄却拒绝离开拘留室。
“池袋最强”的意志无可动摇,也没人敢去随便动摇。最终,帝人和正臣只好亲自来到拘留所。
见平和岛静雄面无表情,纪田正臣下意识就摸了包香烟递过去。然而静雄却没有接过,蓝色墨镜下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正臣,只看得他心里发毛。
看够后,静雄摇了摇头,不知从哪里拿了根抽到一半的雪茄,塞进嘴里重重地吸了一口。
正臣和帝人心里都好奇那雪茄是哪来的,却又很有默契地缄口不提。也许是担心眼前这头猛兽会忽然发难,正臣不动声息地走到帝人身旁,双手插着裤袋,吊儿郎当地站着。
毕竟比起正臣,帝人跟静雄关系要好一些。所以他没再出声,只讪讪把烟塞回裤袋里。
昏暗室内的空气不住沉淀,不光是因为浓烈的雪茄味,也因为彼此间的不自在。帝人一开始想等静雄先开口,等了好久都没有结果,只好挤出一个笑容,轻声说道:
“静雄先生……我们来保释你,你出去吧。”
平和岛静雄往半空吐了个烟圈,摇摇头:“不用了,我在这呆着。”
“可是……难道静雄先生真的要在这里呆上一个星期吗?”
“那又怎样?我高兴。”
“…………”帝人有些无奈,他清楚眼前这个人的脾气,什么事都随性而为,很少听人劝告。而要让他动起来,最有效也最危险的就是“激将法”:
“静雄先生有没有想过,临也先生可能在外面肆意妄为?”
“……哈。”
平和岛静雄像一只正打盹的狮子,用力打了个哈欠:“你们不是在抓他?抓就是了。”
“比起我们,静雄先生更擅长吧?”
“我想抓的时候就会抓,不用你管。”
“……不知静雄先生还记不记得……”帝人更压低了嗓音,几乎是耳语了:“我曾经说过,临也先生变了。”
折原临也从来只想改变别人,从来不打算改变自己。
他宁愿把所有人都逼疯,也不愿意治一治自己的疯症。——可是他变了。
“你知道吗,临也先生利用了‘罪歌’,那是一样超越人类的存在,他‘绝对不可能全身而退’。”
“……什么?”
“他一定是跟妖刀有所交易,才能获得他的帮助。妖刀……拥有‘夺取他人思想’的能力。而我的推测是,妖刀提供帮助,而‘临也先生’会把‘自己’给她。”
平和岛静雄的脸色终于变了,他咬着那根雪茄,皱着眉头看向帝人。
他忽然想起那天园原杏里所说的“杀”。
——如果杀掉折原临也的思想,那就等同于杀掉这个人,这是无可质疑的。静雄觉得自己脑内仿佛闪过一道白光——20天以来第一次,耳边嗡嗡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