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重生)天王星-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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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仅有的两幕中，与胤禩演对手戏的都是男主。第一幕里两人都换上白衬衫，头发也特地弄得乱了些，看上去还真有几分高中生的味道。看着镜子里青涩的身影，胤禩摇了摇头，心说没想到自己还能有这样的时候。
　　
　　戏中，男主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篮球，身边是他最好的朋友。两个少年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谈论的话题都是关于班上女生以及刚过去的考试之类。明明是很简单的戏，可胤禩无论如何都找不到高中生的感觉。
　　在CUT了三四次后，导演无奈的对胤禩说：“想想自己上高中的时候，虽然过去了很多年可是……也不至于这样。”
　　“……好吧。”胤禩做出回忆的样子，他难道还能告诉导演说自己没上过高中么。一个没上过高中的人，又怎么可能知道那个年龄的人会有什么表现。
　　
　　又经历了几次CUT后，第一幕终于过关。面对趁着中场休息时间过来采访的记者，胤禩只是说：“所以啊，人都是各有天分的。”
　　记者便接口道：“小天王的意思是，自己的天分在古装剧上面喽？那可不可以说一下，现在有没有拍摄古装剧的计划？”
　　胤禩思考状：“目前的工作比较忙，暂时没有这个计划。”
　　
　　到了第二幕，就简单得多。胤禩一袭白衣，在一片雾气中若隐若现，在男主眼里连表情都带着几分朦胧。
　　对于男主来说，万念俱灰时以前的好友出现，这无疑是令他激动地，哪怕对方出现的太过诡异。听完对方的话时，男主又显现出一副诧异的样子……
　　胤禩没有对方那么多要注意的，念完台词就过关。换下衣服时，胤禩暗暗想着这样的戏演起来还真简单。
　　
　　




☆、决心

　　之后的日子里要做的事情很简单，《玻璃水》客串工作结束后胤禩的行程里便是满满的《何2》；期间上了几次通告宣传新专辑；还参加了几个广告拍摄。
　　拍电影时愈发游刃有余的胤禩却觉得自己对这个行业的热情快要消磨殆尽。他本就不是什么长情的人；若说上辈子做出的事情是生在帝王家所以不得已而为之；今生今世就实在没有必要。
　　也许；他所有的长情都用在了那么一个人身上？
　　所以；哪怕后来到了那般地步……春秋轮回后；他也依旧义无反顾。
　　可是；究竟是为了什么？
　　
　　拍摄场地；胤禩穿着戏服坐在一边背台词。拍摄已经开始进入倒计时也就是收尾阶段；大概两三天内就能把所有剧情拍完，之后要做的最多就是补一些配音。
　　自来到现代以来便一直在做的事情也快要完结，这样的认知让胤禩心情很微妙。演戏这个行业的确很适合他，可是渐渐地他也觉得累了。
　　说是累也不恰当……更多是觉得，没有意思。
　　
　　胤禩阖上剧本，敛了眉看着手中厚厚的一沓纸，心绪却飘远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和那个人的纠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因为，幼时自己的字被皇阿玛批评，于是便自然而然的向彼时已经交好的四哥求助。胤禩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一个又一个午后，胤禛握着自己的手，一笔一划的写下师傅布置的内容。
　　或是因为，那年他做的一个奇怪的梦……？
　　真的是一个奇怪的梦。
　　一个除了他以外，再也没有人知道的故事。
　　即使说后来发生的许多事情，都证明那个梦绝非偶然。
　　
　　“怎么了？”
　　
　　上方突然有声音传来，紧接着胤禩就感到侧颈处有人的呼吸……温热的气体洒在皮肤上，让胤禩心中莫名的有几分欢喜。
　　
　　“没什么。”他摇摇头，把几分笑意隐去。重新打开手中的剧本，胤禩嗅着上面传来的墨迹香气，心中一片柔软。“对了，专辑的事情怎么样了？”
　　
　　“真的没什么？”胤禛在胤禩旁边坐下，眉尖拢起，显然是并不相信胤禩的话。
　　不过他也没说什么，便接着胤禩的话应道：“放心就好。这毕竟不是一个人负责整张专辑，每个人处理好自己的曲子就行，素服方面你就不用担心了。”顿了顿，胤禛又继续说：“如果快的话，整张的策划这几天就能出来。”
　　然后呢？
　　胤禛眸中划过不知名的情绪。
　　
　　胤禩“嗯”了声，念及自己刚才想的事情，突然觉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剧本里的内容让他觉得……有时候，真的是何苦呢？
　　
　　几天后，《何2》杀青。胤禛临时有事抽不开身，胤禩就一个人去了杀青宴会。导演很快就被上来敬酒的众人灌醉，一群人笑嘻嘻闹成一团。《何2》的演员阵容说不上强大——台柱也不过只是小天王和佳音BOSS两个人，后者还说不上真的是娱乐圈的——但人数的确是多。胤禩站在角落里看着导演，低下头抿了口香槟，然后决定还是尽早抽身比较好。
　　瞧瞧瞧瞧，已经有人在念叨“小天王在哪里”了。
　　发现这点以后，胤禩果断掏出手机给自家四哥打电话，请求增援的同时一步一步向外走去。很好，安全脱离。
　　
　　只是还没有等他清醒，身后就传来一声：“小天王这是要去哪里？”
　　
　　说话的人是剧组中的化妆师，已经有几分醉意的小姑娘看着胤禩，面上多了几分红晕。胤禩有些哭笑不得，果然有时候不能太得意……
　　“怎么了？”
　　毕竟只是一个小姑娘，在最近一段时间的合作里胤禩对她印象还不错，于是就放缓了语气问道，“有什么事情么？”
　　
　　小姑娘紧张兮兮的摇了摇头，她也是喝了些酒于是胆量一下子就上来了，现在真的站在偶像面前反倒不知道如何开口。
　　手指揪着衣角，纠结了半天小姑娘终于吐出来一句：“呐我是你的粉丝，你的每一张专辑我都有买……”一边说着，她一边从背包里掏出一张专辑，然后继续说：“嗯，这是小天王的第一张专辑哦，我之前一直不敢说，不过再次合作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她低下头时显得无比乖巧，耳根处却已经通红。
　　
　　胤禩倒是因为自己的多心而觉得好笑……不就是一个小姑娘么。
　　阴谋阳谋惯了，反倒是不习惯。
　　
　　他是和小姑娘聊了一会儿以后才坐上回尹家的车。在车上，胤禩扯掉领带揉了揉眉心，刚才他毕竟也是被灌了酒，虽然没喝多少可此时后劲上来了也有些难受。说到底，也是很久没有接触这些东西的原因。
　　也许……年纪大了？
　　这具身体倒是年轻，不过二十多岁。
　　二十多岁，是很久很久以前，他已经学会笑里藏刀的年纪。
　　
　　大概真的是很久没有喝酒，胤禩竟然有了几分醉意。
　　究竟是为了什么而醉呢。
　　他有些不愿意去想。
　　
　　窗外灯火繁华，看上去很遥远的建筑中有着他一辈子都不会接触到得人。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可能会有太多的擦肩而过，也可能……真的想与一个人相伴一生。
　　他想要的，何止是一生。
　　
　　回到尹宅后胤禛还在公司，胤禩也就只和尹夫人打了招呼便上楼。在屋子里没什么事情好做，连一向很喜欢的手机游戏此时也不能吸引他了。胤禩吐了口气，走到窗边看着楼下。
　　时间……真的很快。
　　胤禩甚至觉得，自己刚才也许是睡着了？
　　总之便是看到楼下亮起车灯，是那个人回来了。
　　
　　胤禛早就听到胤禩提前从杀青宴上离开的消息，却也没有多想。上一世两人多少觥筹交错间的暗中对持，多少冷面相对，多少虚伪多少无情……有谁会想到，朝中死对头间竟然是那样的关系。甚至，他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那人的欣赏。
　　可局势，要命的局势。
　　
　　“四哥？”
　　胤禩在听到走廊中的脚步时便走到酒柜前，拿出一瓶白兰地然后回头轻轻笑道：“说真的，我不喜欢这些洋酒。”
　　的确是不喜欢。但到了今时今日，说这些反而没有意思。
　　
　　胤禛挑挑眉，随手将外套扔到一边，便走到胤禩身边，就着他端杯子的姿势低下头喝了一口。液体划过口腔，进入身体，带来的是不可思议的温暖。
　　“今天怎么了？”他弯了弯唇，俯在他耳边问道，“为什么提前走。”
　　虽然问了，可胤禛对答案并不是很在乎，他只是喜欢这样的姿势而已。不论是现在，还是当初。就好像，眼前这个人只属于他……
　　是的，只属于他。
　　
　　胤禩耸耸肩，对胤禛可以表现出的暧昧有些不以为意。这样子，无非便是想……
　　目光划过不远处的床铺，上面是雪白的床单。这也是自己的坚持之一了，在那样的地方，总会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四哥。”他慢慢的说，“我觉得……不明白。”
　　
　　“不明白？”胤禛重新给酒杯中倒满白兰地，颔首示意胤禩喝下去。看着液体自胤禩唇角流下，划过他弧度优美的颈时，胤禛倏忽的笑了。这次的笑……竟是出声的。
　　“小八啊，”他夺过他手中的酒瓶，“其实我一直都在想，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我们。”
　　为什么会是他们，能有这样的幸运。
　　“……我何其有幸。”
　　
　　胤禩怔了怔，方笑了。
　　“倒是……我自己想不开。”他弯了眉，“对了，以后的事情呢。”
　　漫不经心的说着，胤禩狭长的眼中划过意味不明的光。哪怕经历了那么多年，他的很多习惯还是一如少年。身体都年轻了，守着韶华不再的灵魂，又有什么意义。
　　何苦，负了上苍。
　　“我们，出柜吧。”
　　
　　“出柜？”胤禛眉尖拢起，“你怎么会这么想？”
　　他的手指划过胤禩下颚，最后在一个带着占有意味的姿势下停住。可胤禩的表情丝毫未变，连隐隐的笑意都越来越气息了。
　　
　　“四哥啊，”胤禩微微别过头，轻轻松松便咬住胤禛指尖，“四哥不想吗？”
　　他睨着他，眉眼间净是风流之色。
　　
　　“当然。”胤禛的回答有些模糊不清，半晌他才继续说道：“回来之前……你应该没有喝酒才对。”
　　
　　“难道，四哥觉得我只有在醉了的时候才会这样？”
　　
　　胤禛这次却没有开口，只是俯□，缓缓吻住胤禩。
　　酒瓶被他随手放在一边……似乎没有必要喝完了。
　　
　　第二日一早，胤禩很晚才醒来。他想起昨夜的画面，蓦然失笑。
　　明明……就没有喝多少。
　　可是朦胧的酒气，熏出一片浅浅的暧昧，让在其中的他几乎窒息在那人的身下。
　　何其有幸。
　　何其……有幸。
　　　　　　　　　　　　　　　　　　　　　　　　　　
作者有话要说：唔》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