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云]fato-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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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有人说,若不是彭哥列「执意妄动」突袭剿灭加百罗涅,局面还不至于如此令人不安。
微妙的势力平衡还可以保持一段时间。
说得真好啊——当初是谁表示支持的?又是谁在成功之后表示快慰的?
怕是彭哥列一出事,他们就要转头落跑吧——又或者落井下石?
他拉拉滑落的衬衣,卷起窗帘,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青灰色的天空下,苍翠的庭院显得不太真实。
他当然知道家族的目的是获得利益,为此可以不择手段——人性什么的从来没有在黑手党家族中占据分量,感情不过是可以交易的砝码而且从来不能在利益的天平中站稳一方,他被要求记住这些。背信弃义是常态,一纸合约当然是想撕就撕,唯一的阻碍就是实力差距。但他仍然不适应这个。那些摇摇欲坠的走钢丝似的谈判,那些明目张胆不加掩饰的恶意和欲望都让他身心俱疲。
毕竟是半路出家的——作为废柴茁壮成长到第十四年,突然被告知DNA决定他成为黑手党家族的第一顺位继承人,原先的黑白分明的世界观那一刹那就已经开始颠覆。但本性纯良实在是一时半刻抹不掉的。
其实今天不过是十月十六日——距离暗杀不过是一周时间。身体的极限尚未达到,理智也告诉他这不过是开始,心理上却觉得自己仿佛已经枯竭。
唉唉,这怎么能行呢快打起精神来啊……
「什么人?!」
打断了纲吉有些沉闷的心理活动的是院子里突然出现的人影。
「诶诶,连消沉一下的时间都不给我吗?」
理智告诉他应该叫护卫,但是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了——箭步掏出枕头下的手套,借着窗帘隐蔽起来。庭院里那人却没有动作,只是站着,黑色的兜帽遮住了面孔,但是从仅露出来的下巴看,这大概是个刚毅的人吧。
心如擂鼓,在这格外寂静的早晨,纲吉对自己的命运有的种无奈的认知。真是可悲的血统啊。
不过纲吉难得的热血被值夜的护卫打断了——他们要是再不出现,我绝对会炒了他们。
被一群人冲上去包围了的目标却不紧不慢的放倒了警卫们,然后从从容容的离开了——在第二波警卫还没来得及到达位置之前。
——这人是谁啊?!
不,什么时候彭哥里大宅的护卫沦落到跟警察同等水平了?
「这个人……应该是圣殿的人。我见过她一次。」云雀仔细地看了三遍录像,说。
「她?」六道骸指了指那利落的体术和线条坚毅的下巴,「女人?」
「高层中唯一的女性。」
「看起来不像啊……」纲吉习惯性的挠头,现在基地里守护者就只剩云雀、骸和蓝波——山本狱寺和了平分别去巩固防御顺便到各个据点视察,剩下的人则作为负责人接手了对加百罗涅的调查。虽然被安排了外出的任务,但狱寺明显很不放心把他的十代目留给两个「敌友不明的」家伙。
蓝波则是还在训练中,暂时——大概三五年内,他是不会有机会出什么任务的。
「幻术师。」言简意赅。
「哦。」这就全明白了,除了「那她这是来做什么啊……」来了什么都不做很不正常,派女性而且还是个幻术师来做斥侯(姑且算是)更不正常。
「KUFUFUFU~」可以理解为看见同类的兴奋吗?「闭路电视分辨率不高,也许是她悄悄做了什么手脚我们漏看了。当然,幻术师的话……」
「嗯……不太像……我在窗边看着啊……不,既然是幻术师……」泽田纲吉思考了一下,「巴吉尔,瓦利安第三小队。」巴吉尔领命去瓦利安的地盘传旨。
「希望不大。」六道骸断言。
「不要轻敌。」云雀提醒,「这女人非常厉害。」F
「怎么说?」
「她的排名在我之上。能力不明。」
「山本。」狱寺狠狠吸了口烟,「你说他们两个……」
「六道骸和云雀恭弥?」
「嗯。」
「……应该没有问题。」山本翻看着手里的这个据点的纪录,「我觉得。」
「为什么?!」难道不是很可疑吗?
「之前我也觉得他们很可疑。给你看这个。」山本掏出PDA,指给狱寺看,「这个是当时从加百罗涅的废墟里找到的纪录。能够完全解密的只有这一个——是云雀自己说的密码。」
「云雀的数据?」狱寺越看越心惊,「那小子……怎么会?」
「他是自愿给出的密码……而且我们这群人里就算算上阿纲,除了六道骸也许没人赢得了云雀。如果是他,那天晚上就……」
「……也许是做戏?」狱寺口气犹豫,「会吗?」
「没必要啊。彭哥列的资料他已经有权限查看了,保密级别更高的只有阿纲可以看到。」
「我还是觉得很可疑。」
「静观其变吧。阿纲很相信他。」
「十代目人太善良。他给人第二次机会不是头一次了。」比如我自己。
「我宁可是我们想太多了。」
「啊。」
决意
「请帮我……请您结束它吧……这该死的命运。」单膝跪地的男人虽然胆怯于面前之人让人恶心的微笑,但还是鼓起勇气把话说完。
「那么你呢?」嗤笑一声,「我可不打算做白工啊。」
「任何……任何事情我都可以去做!只要……只要……」
「呵,有趣。」金发的男人捻起一撮头发,「那就用你的命来抵偿吧。」
「大人……」
「呵,你放心。你的命我还留着有用。至少现在是的。」
「是。」我不后悔和恶魔定下契约。
「恭弥?」
「嗯?」云雀头也没抬,扶了扶鼻梁上的细框眼镜,飞快的浏览着从屏幕上跳动的数据。
「就算是那眼镜可以防辐射什么的,但是你也歇歇啊。」六道骸摘下眼镜,把视线从眼前的屏幕上转移到一旁仍然在各样资料里奋战的云雀身上。
「嗯。」依旧不理睬旁边聒噪的人,唔字怎么有些模糊……
「发一个多音节的单字怎么样?」
「……看这个。」说罢扯住六道骸的领带用力一拉,「这里。」
「……」六道骸揉着脖子凑过来而后,睁大了眼睛「我想这的确不错。」
「不能确定真实性。」
「KUFUFUFU~已经可以了。我这边已经找到几乎完全符合的东西了。你那个的确是最后的确认。」六道骸拿着眼药水,「交叉对比的话,我也已经做过了。」
「你……」
「怎么样我厉害吧~KUFUFUFU~」
「……」云雀淡淡看了一眼又戴上眼镜显得正经不少的蓝色凤梨,说「变态。」
「恭弥怎么这样说人家好伤心啊……」
「太久没被咬杀皮痒了吗?」
「呜呜呜恭弥好暴力……」
「我的拐子很想念你。」
「两位,如何了?」
「泽田先生。」六道骸瞄了一眼来人,把注意力放回眼前的文档上——真是惊人的计划……嘴上说出的话却无关痛痒「真是·巧·啊。」
「哈,看来果然是有成果了吗?两位果非常人呐。几百份材料的交叉对比分析竟然这么快就可以搞掂,果然厉害。」
「过奖了。还有一些收尾的工作,泽田先生,请自便。」
「不妨,我就在外边等你们。」
云雀一直没有插话,等到泽田家光转身离开,才看着并没有关紧的门,用口型说——监听?
六道骸摇摇头,「太巧了。」
「那么……」云雀瞥了一眼屏幕,示意——这东西怎么办?
「虽然说……」六道骸像是不经意向外间摆了一下头,又摇摇头。
云雀伸手拉开抽屉,扒拉盒子里面的一溜光盘,拿出两张,递给六道骸,「这样吧。」
六道骸点点头,「这样就可以。」
云雀没作声。只不过手底下小动作把两张大容量的光盘换成小的。
「对了两位,弄完了就把机子格了吧。真是不好意思。」
「知道了。这是全部线索。也和上次的那个东西比较过了,有些差别。」
「好的。我们会再研究的。多谢两位今次的协助。」
「哪里。我们该做的。」
「那就不客气了。告辞。」
「不送。」
「恭弥你真厉害呀~居然明白我的意思啦~」
「你突然变多动症,留意不到才有鬼。」云雀恭弥用力按着太阳穴,怎么回事……
「啊啦,承认吧你很在意哟~」六道骸看着云雀状似头疼的样子笑得很欢。
「什么东西?」
「你说呢~」
「你确定你的脑子可以记住?」云雀白了他一眼,决定不搭理这个变态。
「你不也在呢么。难道不记得了?」
「……怎么可能。」
「那不就完啦~很成功啊这次。」
「哼。」真不知道该说你太了解彼此的能力还是自大呢。「你这家伙……」
「恭弥。」
云雀抬头看了一眼突然正经起来的家伙,接着又偏过头敲起键盘。
「总会有转机的。你不要着急。」
「时间不多了。」云雀没有回答骸,而是看着重装系统的电脑,紧皱着眉头。「他们已经要行动了。」而我却还不知道他们的身份。而且身体状况似乎不太好。
「「我们」。不是「你」。」怎么能不清楚眼前这个孩子的想法呢?早一步掌握情报就多一份胜机,就能少牺牲些性命——身为MAFIA不必要的仁慈啊。骸很奇怪为何自己竟然会安慰他,印象里自己从来就没有这么放软过声音对谁说过话——啊,最近真是变得奇怪了啊。
六道骸自顾自地想着,却没注意到对面的人听闻他的话后,露出的一点笑意。
「混蛋。」云雀站起身来,「我……」
天旋地转间,云雀只看见六道骸惊慌的眼神和他急忙扑过来的影子。
混蛋……慌什么啊……
「只是疲劳,两到三天的休养会让云雀先生得到足够的恢复。」被召唤而来的医生的镇定成功的缓和了六道骸过于严峻的脸色。
「十分感谢您。另外请不要对任何人说起。」
老医师明显地愣了一下,随即应道,「好的,雾之守护者大人。」
「再次感谢您的帮助。」
云雀怀疑地打量着送走老医生后重新坐在一旁的六道骸,说道「……你不可能真的让我「卧床休息两到三天」吧?」
「这不可能——你希望我这样说?」六道骸充满威严地挑了挑眉——云雀格外惊奇地发现原来这个不正经的人还可以如此有魄力,「这才是真正的不可能。」
「你到底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形势?」
「你放心,你一个人的参与程度的确没什么影响。」
「你……」云雀气恼地发现六道骸是对的——既然这个局面处在危险的平衡边缘没有人能够有勇气打破它。
「而且你要是倒下,接下来事情就不好办了。」六道骸叹气,「虽然我不喜欢接下来的行动。」
「哼。」云雀发现自己好像变成几岁大的孩子似的,不知觉的有些懊恼,毕竟原本自己不论在任何方面都是独当一面的高手,而六道骸显而易见的优秀成功的让自己产生了依赖心理。而那种堪称温柔的照顾更是让他明知道应该推开却不可抑制的沉沦其中。
斟酌了一下,看着明显陷在自己世界中的云雀恭弥,六道骸选择了掏出PDA看报告书。
「报告书么?」云雀从无果的沉思中回到现实,「关于那个女人?」
「嗯。」六道骸本来想把PDA给云雀让他自己看,想了想又搁在自己手里,决定捡重点给云雀说说就算了。
云雀看着六道骸画鬼符似的伸手又收回去,有些不解「你……」随即又领悟了凤梨同事的好意微微红了脸,有点走神。回过神来只来得及听见短小精悍的最后一句。
「……从来不留痕迹。总之就是——前景不妙。」这绝对不是彭哥列情报人员的无能,那个女人出道至今,留下的痕迹就和她失手的次数一样少。
「我还是得回圣殿。」云雀沉默几秒,「用不着争论。」
转折
这一年的最后两个月,彭哥列家族年轻的血液们在巨大的压力之下成功的挑起了大梁。虽然并不能尽如人意,但是考虑到他们毕竟年轻,也算是骄人的成绩了。
其实最最是年关难过,圣殿的事情盘桓在众人心头好像魔影一般,明明是新年将近年轻人们却提不起什么兴致来,连老家伙们看在眼里都觉得于心不忍。
于是老家伙们谋划着在午夜时分将发生的巨大阴谋。
「你们今天晚上全都不要加班了,去院子里待着吧。」
「诶诶诶?」
「哪里那么多废话。快去!」
「蓝波大人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蠢牛闭嘴。蠢纲——」
「啊啊是是是——」
于是——
「云雀极限地来放烟花吧!」极限的大哥极限地挥舞着拳头,全然不顾旁边的矮墙被他打碎,一大块碎砖甩到云雀头上。
「哇哦,欠咬杀的草食动物!」
「诶……?」大哥的表情突然变得迷惑又突然被恍然大悟的兴奋取代——
「云雀阿武说得没错!果然——」
「你是个傲娇啊哈哈!」
你是个傲娇你是个傲娇是个傲娇个傲娇傲娇傲娇娇……
那个哈哈让人瞬间像是看到了山本武天然(黑)的无辜脸,六道骸抖着肩膀对着瞬间黑了脸的云雀举杯示意,顺便借抿酒的动作掩饰自己忍笑辛苦。
「……山本武说的。」云雀冷笑,下周就找他做陪练好了。
「年轻真是好啊,」看着那边喝酒打闹的年轻人们,不知为何一身矿工装束的泽田家光感叹,「你说是不是?」
「不要跟个老头子似的感叹了,家光。」
「诶呀,不服老可不行喽~里包恩啊,我们——真的是再也不可能露出这样的笑容啊。」
「谁要笑得像白痴。」里包恩拉低帽沿,哼道。
几个年轻人在狱寺隼人领办制作的焰火之下,肆意地欢笑着。那是最纯粹的笑容,仿佛能驱走黑夜,仿佛这一年多来的黑暗从未沾染过他们尚且柔软的心灵。
「烟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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