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天下逐风-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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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明月凝视聂风,很快有泪水盈于眼睫,她却强逼了回去。将手中长剑一收,明月别过脸不看聂风,冷声道:“你走!离开无双城!”
聂风实话实说,“雄霸要我取独孤一方的首级,带无双阴阳剑回去,我还不能走。”他就那样堂而皇之站在喜房门口,反倒是明月心中惴惴,才说过赶人的话,手却违背了嘴巴,一把将聂风扯进房内。
“明月”,聂风喊着,明月才阖上门,双手还抓着门把,听见聂风叫她,僵着背影不肯回头。聂风于是问:“你可愿意嫁给独孤鸣?”
明月沉默许久,道:“不愿意。”
聂风又问:“你可愿意和我一起离开无双城?”
明月蓦地转过身来,勾勒得微微上挑的眼角斜斜的睨着聂风,流露出或多或少的敌意。她尖锐的问:“离开?你要毁掉无双城才离开,我就只有将你的命留在这里!”
说着,明月手里的剑再度举高,直戳聂风的心间。
两人之间气氛凝滞着,忽然一阵巴掌声响起,独孤鸣推门而入,邪邪的笑道:“娘子,你说得好!说得好极了!我们夫妻同心,不如今天用这个聂风的血,来贺新婚之喜?”
明月听独孤鸣一说,手里的剑不由往前一送。
26第二十六章
……前情回顾……
说着,明月手里的剑再度举高,直戳聂风的心间。
两人之间气氛凝滞着,忽然一阵巴掌声响起,独孤鸣推门而入,邪邪的笑道:“娘子,你说得好!说得好极了!我们夫妻同心,不如今天用这个聂风的血,来贺新婚之喜?”
明月听独孤鸣一说,手里的剑不由往前一送。
……正文……
无双其剑锋利无匹,剑鸣清凛。剑身虽是铁色,却暗敛剑光,随着明月手腕一戳一挑,嘶啦一声勾破聂风的衣衫,沁出一缕血色将雪白的亵衣染红。
剑上沾血,明月心中大恸,几乎握不住剑柄。反观聂风,他依旧静静的站着,只是站着,没有闪躲,更没有反击。
见此,独孤鸣心头大快,连连拊掌道:“娶了娘子果然是我独孤鸣的福气!雄霸的三弟子是如何棘手的人物?到了娘子手里,还不得束手待毙?快快,杀了他!”
独孤鸣说到最后几个字,兴奋得扭曲了声音,他跃跃欲试的看着明月手里的无双阴剑,恨不得自己的目光化成一只手,将剑推进聂风的胸膛。
明月持剑的手随着独孤鸣的催促微微的抖动着,独孤鸣恶意的看着她,或许对她的私情有所了解,又或者是明月自己心虚,她忽然一咬牙,艶丽的红衫袖摆随着使剑的姿态绽开来,像一朵彼岸花一样的盛开。
剑光一闪即逝。
独孤鸣眼里的喜色还未褪尽,他痴痴的瞪大双眼,紧盯着明月。他似乎还没有明白是出了什么变故,努力的抖着手往明月的方向伸,喉咙里挤出咯咯咯的声音。
一道血线在独孤鸣的脖子上,张牙舞爪的看着明月。
明月猛抽一口气,怔怔的盯着剑尖上缓缓滴落的血液,余光却瞥见独孤鸣跪倒在地的身影。独孤鸣死了,他被割断了喉咙。就算明月一直瞧不起他纨绔子弟的作风,却从未想过要杀了他!
明月心中震撼颇大,在面向惊愕的聂风时,却归为沉静。她垂下眼帘,不去看聂风,只是捏着那艶丽的衣料,以袖拭剑。
明月一遍一遍擦拭着无双阴剑,哪怕没有了血迹,她还在擦拭着。她一边抖着手指拭剑,一边以毫无情绪的声音和聂风说:“他死了,无双城没有倾城之恋剑法可以威胁天下会了,你,可以走了。”
“那你呢?”聂风看着明月的侧脸,她还戴着新娘的头冠,上缀珠饰闪烁,模糊了聂风记忆里姣美的面容。在看不清明月神色的情况下,她的声音愈发的冷淡:“杀死独孤鸣,总要有一个人偿命。”
聂风不禁讶然:“既然决心偿命,为什么要杀死他?”
不过是无心的一句,让明月故作的冰冷一尽土崩瓦解。不知是珠花闪着了聂风的眼,或者是明月眼角的泪滴。她又气又苦道:“不杀死他,难道要我杀死你么!”珠玉脆响里,明月朝聂风瞪视过来,明明是凶狠的眼神,偏偏隐隐按着哀戚。
“我不会死在你手里,”聂风说,“雄霸要我取独孤一方的首级和无双阴阳剑,我不会死在这里。”
明月不由冷笑,想她为了保全聂风,甚至斩杀独孤鸣,不给自己一点后路,原来聂风从一开始就施的是苦肉计!她怒道:“聂风,你果然厉害,你设计我!”
明月此话一出,聂风就知道她想歪了,只能摇头解释道,“我没有要设计你的意思。明月,我不能让你为难,在你决意留在无双城的情况下,不能让独孤鸣和你生了嫌隙。我承你一剑,是还你在明姥姥手里救下我的情谊。”
情谊?
情谊!
明月心中波涛汹涌,到了脸上,却化作倦怠惫懒。她叹息一声,问:“聂风,你还我什么情谊?你从黑熊掌下救我,我从姥姥手里救起,你哪里还欠我什么?”
明月想,聂风的温柔或许是无心,聂风的善良更加是无情,聂风的优秀是一把毒药。爱上聂风,她是朝着自己举起杀人的刀!
即使如此,明月不愿言悔。
将无双阴剑举高,明月朝着聂风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床榻上的无双阳剑,道:“聂风,让我为无双城最后一战。你赢,我带你离开无双城,无双剑也归你。你输…就陪我留下来,为无双城殉葬!”
无双城已显必败之势,哪怕现实就在眼前——明月挽一个剑花,咬牙告诉自己:明家的人,为无双城生,为无双城死,此誓永世不改!
明月姿态坚决,聂风还忍不住要相劝:“明月,明家先祖与独孤老爷的恩怨,不应该由你偿还。人生一世,如果以心为形役,将永久不能自由。你这是何必…”
“聂风,”明月将碍眼的头冠摘掉,在地上掷出铃叮脆响。明月置若罔闻,只是含泪的凝着聂风,低笑道:“聂风,你的名字起得真好。风自飘荡,无心是风,你总是那么自在,会有谁能够束缚住你呢?”
聂风为明月的喃喃自语不解,明月却忽然面色一凛,将手里剑横起,喝道:“话不多说!聂风,你如果尊重我,就请与我一战!”
聂风抿紧嘴唇,许久才道:“只是切磋。”他不想伤明月的性命,更不想明月抱着必死的决心和他战斗,又附上一句:“明月,我还等着你带我离开无双城。”
明月眼里闪动盈盈泪波,唇角却绽开一朵微笑。仿佛初见,那样爽快明朗的笑容。她说,“聂风,不要小瞧了我!”随即,一剑劈来。
聂风一手撑在桌面,侧翻过去,掠过床头的无双阳剑与明月相抗。兵刃交接时,一人眼里是微笑苦涩,一人眼里是无奈失措,两人对视,随即错开眼,继续缠斗。
几个来回,聂风手臂一使劲,明月手中的剑被挑落在地。
在无双阴剑落地的铿锵声里,聂风收剑,只见明月怔怔的凝着地上躺着的无双阴剑,嘴唇似乎轻轻的翕动着。聂风听不见明月压在喉咙口的呢喃,她说:“明月,你成全了自己。”
聂风弯腰将无双阴剑拾起,连同无双阳剑一起递给明月,他说:“明月,杀死独孤鸣的是聂风,你保住了无双阴阳剑。”在明月惊讶抬眸的时候,聂风露出一贯温和的笑容:“不要惊讶,雄霸的命令我不会违抗。来日终究要杀独孤一方,取无双剑。明月,你要护好它们呀。”
聂风说罢,将双剑塞到明月怀里,往喜房门口走。
明月一把揪住聂风的衣袖,聂风回头,却见明月垂着眼帘,看不清脸上复杂的神色。她静默许久,才艰涩的说道:“明月从不食言,无双阴阳剑我是护不住的,它们是你的。”
明月将无双剑递上,又将房门推开,毫不含糊道:“今日城主府埋伏众多,我是不知道你怎么过来的,但是你想要平安离开这里,跟着我走才是上上之策。”
说罢,不等聂风反应,明月拽住他的手,急匆匆的离开喜房。
阖上房门的时候,明月余光瞥一眼聂风怀里的无双剑,心中苦涩难掩:在喜堂之上与独孤鸣舞剑,她的剑脱手,是她不爱独孤鸣;在喜房之内与聂风对峙,她的剑脱手,是聂风不爱她。
明月呀明月,你为自己求了个答案…
27第二十七章
……前情回顾……
说罢,不等聂风反应,明月拽住他的手,急匆匆的离开喜房。
阖上房门的时候,明月余光瞥一眼聂风怀里的无双剑,心中苦涩难掩:在喜堂之上与独孤鸣舞剑,她的剑脱手,是她不爱独孤鸣;在喜房之内与聂风对峙,她的剑脱手,是聂风不爱她。
明月呀明月,你为自己求了个答案…
……正文—
明月带着聂风逃离的一路暂且不提。
独孤鸣的喜宴还在继续,觥筹交错,热闹非凡。
独孤一方请来许多武林中人,与喜静喜雅的乡绅名流不同,这些豪汉们习惯了大声说话大口喝酒。独孤一方于是分两厢宴请宾客,在谢过一众乡绅之后,孤独一方道一声失陪,示意断浪随他一同去会那些武林人士。
作为独孤一方的义子,断浪被介绍给了众人。断浪要扬名断家,却绝不是通过这样的方式。甚至独孤一方一直将南麟剑首挂在嘴边,隐隐流露出无双城之威名远欺南麟剑首的自傲。
断浪感到耻辱,他想到了天下会里,文丑丑要他给独孤一方斟酒时的话语,独孤一方这是在挑衅回去。他无所谓依附哪一方,总有一天他会强大到毁灭无双城,毁灭天下会。然而,他此刻偏帮的只能是天下会,因为聂风在那里。
饮尽一杯酒,独孤一方听着来宾道恭喜,开怀大笑之间,忽然问断浪:“鸣儿呢?”断浪摇头说不知。
一个打着扇子的青年凑上前来,嘿嘿笑道:“独孤伯父,这不小侄来迟了,没能瞧见嫂夫人的美貌娴淑,央着独孤兄去寻她来见见客。”
这人是独孤鸣的一个酒肉朋友,独孤一方对他不屑一顾。招招手唤来仆从,独孤一方吩咐道:“还不去把少城主叫回来,喜宴之上抛下这许多宾客不管,未免太不像样!”
独孤一方以长辈的身份自矜,并不说些刺人的话,却还是驳了那个青年的面子。他的刻意冷落,青年却浑不在意,只是摸摸鼻头,笑嘻嘻的举着酒盏往别处去了。
…
独孤一方久等独孤鸣不来,眉头紧紧皱起,他一手摩挲着酒杯,正要再喊人去催,却见一个仆从连滚带爬的跑进来,颤着声音道:“城主!不好了,少城主、少城主他,少城主死了!”
一声落地,满堂寂静。
独孤一方手里的酒杯碎了一地,是捏碎的,瓷片、酒水、鲜血混杂成一片。周围哄哄的私语声起,独孤一方额头青筋暴露,低喝道:“领我去看!”
纵使面上镇定如故,谁能猜测独孤一方心里是怎样的惊涛骇浪。
少城主一死,断浪这个义子理所当然的成为无双城的下一任主人。然而,断浪并不为此欣喜,反而在心里叫糟:独孤鸣的死莫非和聂风有关?聂风还受着伤,被独孤一方逮到了,该怎么是好?
断浪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独孤一方前脚一走,断浪后脚就跟上了,连排场话都不说一句,急匆匆的赶到喜房。
独孤一方正跪在独孤鸣的尸体前,双眼里满是沉痛。他的手抚过独孤鸣的双眼,手掌过处,圆瞪的眼睛缓缓阖上。独孤一方气血翻涌,恨声道:“聂风!”
那满溢的仇恨叫断浪心里咯噔一响,待到独孤一方吩咐人照顾少城主的尸体,准备亲自去追聂风的时候,断浪“咦”了一声,道:“一剑封喉,聂风不擅剑法。”
断浪对聂风很了解,独孤一方并非不相信他,却还是固执的将仇恨寄托在聂风身上。断浪最擅察言观色,大概猜到独孤一方的心思,正欲再说些什么,就见明姥姥匆匆赶来,瞪着独孤鸣的尸体,忽然曲膝下跪,泣声道:“城主,这是无双阴剑的创口,这是明月的剑法!”
明姥姥替明月认罪,让断浪松了一口气。独孤一方却震怒不已,破口喝道:“明镜!你教出来的好孙女!明家的祖训是以死捍卫我无双城,传下几代,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触犯我独孤家!明月父母私逃的事,你擅自处理了,我也既往不咎。不想明月也是天生反骨,竟敢勾结聂风,杀害鸣儿!”
独孤一方一口气斥责下来,胸口急剧起伏着,怒问:“你说!你说我要怎么处罚你?怎么处罚明月?还有那个聂风——”独孤一方咬牙切齿道:“聂风,剥皮拆筋也难解我心头只恨!”
明姥姥闻言,喃喃不休:“聂风、聂风,果然是个邪魔!早知道这样,我真该一掌劈了聂风!”说罢,她举起一只手掌,正对自己的天灵盖,含着无限悲凄的恳求道:“城主,明镜有罪,愿一死谢罪!只求你放过明月,她只是被聂风迷惑,求求你放过她,我不能在因为狠心杀死自己的女儿之后,再因为心软害死自己的孙女!”
闻言,独孤一方更气更怒:“你能心软,我却不能!我心软了,谁还我鸣儿命来?!”说着,他瞪着血红的双眼逼近明姥姥,冷笑道:“明镜,你的贱命哪里能赎明月的罪过?还想一命换一命,由我来结果你!”
独孤一方运力于手,一掌拍下。眼看着明姥姥嘴角溢出鲜血,他仿佛嫌弃的用衣袖擦拭手掌。末了,冷瞥软倒在地的明姥姥,独孤一方嗤笑一声,杀气凛然的走出喜房。
断浪见独孤一方拂袖而去,抬腿就要跟上。
明姥姥却拼着最后一口气扑过来,一把抱住断浪的腿。
断浪斜眼睨着明姥姥煞白的脸,这个明镜和明月是一个德行,对他这个跟随在独孤鸣身后的“义子”不屑一顾,他自然也不会喜欢她。更何况聂风此时情况危急,他不能耽误片刻。
断浪毫不留情的运气将明姥姥震开,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