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血色缠绵-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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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从我的脸庞吹过，带给我一种在天空翱翔的错觉。
如果说我一瞬间的恍惚能够让Gin干掉我，那么对于克里斯来说，Gin一瞬间的恍惚已经足够他把我带离这个该死的死胡同。
直到脚踝有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我才后悔。
克里斯是死神！理论来说他碰不到我！我干啥那么傻那么冲动的往下跳！
「就是因为你傻！」克里斯的大吼让我吓了一跳，怒极攻心，我在他面前显摆着中指上的骨戒。「要尊敬主人哟，克里斯。按照你刚才的话分析，如果我死了的话你也会死吧？所以，要尊敬掌握你生命的主人哟～」
我想克里斯知道我是在强颜欢笑，因为他的眼神里满满的全是怜悯。
恢复记忆对我来说，是一件足够我的心疼痛一个世纪的事。
记忆中最深刻的画面，是失忆前在米花町被Gin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记忆中最幸福的画面，是清早醒来的第一眼便是看见Gin的脸。记忆中最难过的时候，就是在黑人区里度过的那些日子……
我不知道我有多爱Gin，但是我想Gin一定很爱我。
因为我的记忆里没有他给我的，痛苦的回忆。
所以他一定很爱我，对不对。
只是当这些记忆被按顺序拼接好时，我却痛苦得几乎快要不能呼吸。
我加入了一个将杀人当做娱乐的组织，我杀了人。
我喜欢上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曾经几乎要将我杀死的魔鬼，我跟他上了床，就差没对他许了终身。
我失去记忆，却害得丰田居酒屋变成灰烬。
我失去记忆，却害得工藤新一只能一个人孤军奋战。
我失去记忆，也因此失去了行走在阳光下的勇气。
背负血债，爱上魔鬼，堕落到了如斯境地。我却依然存活在这个世界上，还以为脱离组织是多么明智的决定。
或许现在的我终于能明白贝尔摩得的心情。
她在良心的折磨下将一个又一个生命从这个世界上抹杀，如果不是因为有不知名的羁绊让她牵挂，或许她会选择毫不犹豫的死去。
揉着脚踝，我喃喃的说道，「没有听见他的回答……真可惜……」
只要他说一句他不忍心，我就一定会返身跑回去。
克里斯狂吼着让我往前跑，往前跑就到了安全的地域。
但我却还是在墙的这一面驻足，没有离去。我有预感，Gin还在那里。
或许我们之间的默契还是存在着的，在我还未开口以前，Gin先开了口。
「Lotus，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乖乖的回到我身边，我就不追究以前的任何一件事。哪怕是波比·杰克被你迷得神魂颠倒，不惜出卖组织换得见你一面的机会，这件事我同样不会再让组织的任何人追究下去。」
一步步往前走去，却被克里斯拉住了手腕。「看在骨戒的面子上，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在骗你，他在拖延时间。」
「骗我？拖延时间？什么意思？」
「有三个人正往这个方向赶来。虽然不能确定是什么意图，但如果现在不赶紧走，等下万一要真是来抓你的，你翘辫子也就一会儿的事。」
「对哦……他说过的，如果我背叛他背叛组织，他就会杀了我……他也说过，如果我知晓了过去的一切，他就会杀了我……现在所有的事情我都做到了耶……Gin说话算话，他肯定会一枪崩掉我的脑袋……」
他果真是说话算话。
Gin说过，只要我还是Lotus，他就不会骗我。现在我抛弃了那个身份，果然遭遇了他的哄骗。
在克里斯多番催促下，我毫不犹豫的迈出步伐跑向光明的出路。
「范本西！你给我站住！」微微侧头，Gin的上半身挂在墙头上，有些狼狈却依然拔枪准确的射中了我的脚踝。
心已经疼得没有知觉了，更何况只是被枪弹打破的脚踝。
转头看着前方，我跛着脚继续往前跑，迎面洒下的日光却无法掩饰我双手的血腥。
巷子的出口站着赤井秀一和江户川柯南，地上躺着Vodka，没有明显的外伤，应该只是昏迷而已。
赤井秀一扛着我坐进车里，没有耽误一分一秒。「我带你去医院。」
「赤井，很抱歉给你带来这么多麻烦。」只能弱弱的笑，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
看着江户川柯南的侧脸，我的心里颇有些歉意。「工藤，好久不见。」
范本西，好久不见。
30 徘徊在暗与光的中间
病房里很安静，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
赤井秀一站在窗边和朱蒂说着话，神情淡漠。他叼着香烟的侧脸跟印刻在我脑海中的那个男人的脸重叠在一起，如此神似。
我看得有些出神。
他们明明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却给我同一种极端的感觉。
工藤新一知道我恢复记忆的消息时，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惊喜，而是兴奋的问我现在是不是可以把组织的情报都告诉他。
这个话题的关注率很高，和工藤新一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人物全部都将视线集中在我的身上。看来，他们也是希望我可以说出来。
「虽然我很想说，但是关于那个组织的情报，我一个也没有。」缓缓摇摇头，我带着被遗忘的习惯露出歉意的笑容。「我加入组织仅一个多月，还没有资格接触到组织的核心机构。工藤，抱歉，没有情报可以提供给你。」
眼神不经意间撇向那个站在病房角落里沉默的女孩，Sherry。
茶色的短发，单薄的身子，静得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感。
收回目光，工藤新一一脸想要大干一场的兴奋，让我有些莫名。「没关系！本，你可以让组织里的那个内线给我们传递情报！」
让贝尔摩得传递情报？
坚定地摇了摇头，我看着工藤新一，有些无奈。「工藤，虽然我也很想这么做，但是很可惜，我的携带电话已经葬身在冲绳空港的垃圾桶里。目前是没有办法跟他联系的，因为我不记得号码……」
起身走下床，又是习惯使然，我开始找黑色的大衣在哪里。
「你的衣物都拿去干洗了，穿这个。」
转身，赤井秀一的手里拿着暖色调的米色排扣大衣，设计很简洁。
接过大衣，我看着明显失望的工藤新一说道，「不用太沮丧。他跟我说过，如果找不到我的时候，他会通过你联系我。这是我们之间的共识。」
「切，结果还不是要等。本，你真是碍手碍脚的。既然知道携带电话那么重要，当时竟然还那么轻易的就扔掉……」撇开脸，工藤新一的脸上尽是对我的不满以及埋怨。
不过，他埋汰人的样子看起来还真是别样的可爱。
果然就算是伪正太也很萌呐……
坚定拒绝朱蒂让我住院休养的提议，再待下去很可能会被组织里的人找到。
在组织的一个多月让我充分领略到他们涉及领域的广泛。如今就算是给我体检的护士摇身一变成为组织的一员，我八成也不会惊讶。
赤井秀一去护士台帮我办理出院手续，而我开始找寻起另外一样东西的下落。「喂，工藤，我到冲绳带着的那只密码箱呢？在哪里？」
「哎？密码箱？唔，大概是在赤井搜查官那里……」
「喔，我等会儿再找他拿。」心脏扑通扑通的跳，我还真有点怕工藤新一告诉我他把密码箱交给了阿笠博士。
那个让人感觉愚笨过头单纯过头的博士。
工藤新一的身边站在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少年，皮肤很黑。用我的理解来说，就是一位身体看起来倍儿健康的“非洲少年”。
「工藤，不需要介绍一下你的朋友么^_^。」
不屑的朝非洲少年翻了个白眼，工藤新一的声音简直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似的。「服部平次，关西有点名气的侦探，就是比我差劲了那么一点。」
刚开始服部平次摸着后脑勺傻兮兮的笑，可当他听见工藤新一说到“有点名气”时变得一脸不爽，再说到“比我差劲了那么一点”的时候，他直接将工藤新一从沙发上拎起来，挑眉冷笑。
「喂～工藤，小心我告诉你的兰姐～姐～，其实你江户川柯南就是传说中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名侦探～工藤新一！」
毛利兰永远都是工藤新一的弱点。
他开始剧烈的挣扎，马后炮也接连出口。「不不不！本，你知道吗，服部平次的推理能力其实和我不相上下！他也是很厉害的哟！」
克里斯一直站在他们的身边摆出奇怪的姿势。我一开始就想笑，但是只能忍着。忍到工藤新一开始马后炮的时候，直接笑倒在病床上。
看着克里斯将他那张恶心巴拉的僵硬的脸扯出害羞的表情，我捂着肚子忍不住呻吟起来，「哎哟哎哟，笑死我了……」
工藤新一涨红了一张脸，大吼，「不准笑！混蛋！」
继续打滚，「不，不是笑你……」
服部平次愣了一会儿，立马跳脚。「那就是笑我？不准笑！」
这会儿克里斯正扭着屁股跳草裙舞，他丫丫的，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笑得更厉害。「不是，不是在笑你们……嗷唔！」
病房里什么都好，就是病床的面积太小。
被克里斯逗得晕了头。我一滚，再一晃眼，已经面朝铺了瓷砖的地面开始做下落运动。闭上眼睛，我决定像为国捐躯的烈士一般默默承受鼻梁断掉的痛楚！
可事实再次证明我是当不了烈士的。
等待我的不是鼻梁断掉的痛楚，而是带着香烟味和男性特有体味的怀抱。
「范本西，你的笑点真低。」
「……赤井搜查官的一举一动都很帅耶……」服部平次的口音有些奇怪，但却很迷人。从他口里说出这句赞赏的话，我想赤井秀一一定很受用。
瞪视趴在赤井秀一肩上对我奸笑的克里斯，我恨恨地拍开赤井秀一的手，两手空空走出病房。「我要出院，你们继续呆着吧。」
看见死神跳舞谁能不笑！草裙舞耶！我长这么都没看过一次！
这能怪我笑点低么！
……不……不好，一想起克里斯刚才的摸样，我又想笑了……
低头大踏步往前走，在走廊拐角的时候和一个女人擦肩而过。那个女人的头发十分卷曲，面容清秀，可身上却带着红与黑交缠的雾气。
「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克里斯站在我的身边，又恢复了恶心的面瘫脸。
在拐角处站定，我贴着墙壁有些好奇地探出头去。
工藤新一等人正朝我所在的位置走来，那个女人从他们身边走过的时候似乎若有所思的望了赤井秀一一眼，收回目光，她转身走进了我刚才所在的病房。
绝对不超过五秒钟。
她又从那间病房跑出来，左右张望了一会儿，便往走廊另一头的护士台疾步走去，眉头紧蹙。
「本，你偷偷摸摸的做什么？」不知何时走到我面前的工藤新一仰头望着我，满脸的好奇。一双眼睛泛着亮晶晶的光，闪得我头皮发麻。
将食指竖在嘴前，我一边注意那个女人一边小声说道，「嘘，小声一些。刚才从你们身边走过的那个女人，很不对劲。」
「嗯？」赤井秀一的眼神变得锐利，拉过我继续往前走，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那个女人不对劲？」
关于“黄泉隐者”的秘密暂时说不出口，我只好说刚才看见的情景。「那个女人进了我刚才呆的病房。她发现病房里没人以后，直接朝护士台跑去。如果没猜错的话，她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来找我。」
朱蒂推推眼镜，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很无害。「Oh～我也看见了那个女人！」
「是那个组织的人吗？！这样是不是说明就要发生什么了？！」服部平次的眼里也泛着亮晶晶的光，给我带来的“杀伤力”同样不小。
看他们那一脸的兴奋……
难不成他们在期待着我被找到，好给他们提供一个与组织成对决的契机？！
「你看起来好像特别郁卒。」克里斯的死人脸抽搐着。他或许是想幸灾乐祸的笑，但是效果似乎不太明显。
赤井秀一忽然将他的针织帽戴在我的头上，拉着我坐进雪弗莱里，又递给我一副眼镜。「把眼镜带上去。现在带你去我的公寓，你暂时和我一起住。」
点头戴上眼镜，我看着窗外的工藤新一，正色道，「工藤，虽然我这么说没有任何依据，但是你一定要多注意阿笠博士。」
「阿笠博士？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四处望了望，没有那个人的身影。「那个叫做灰原哀的女孩在哪里？」
「啊，灰原吗？说是不舒服，已经回去了。」
无声无息的消失，比克里斯更加神出鬼没。
点点头，与他们挥别，「那，有情况记得联系我。」
赤井秀一微不可见的朝他们点了头，便踩下油门驾车飞驰而去。冷风从车窗里刮了进来，刺得我的皮肤有些生疼。
看向后视镜，他们仍在原地驻足，表情不一。
赤井秀一的公寓在新宿区，是普通的单人套间。
家具、地毯、窗帘，全部都是深沉的暗色。连那台大屏幕的液晶电视，也黑亮黑亮的让我发怵。「赤井，这就是你的公寓？」
「嗯。」换上室内拖鞋，赤井秀一走到窗边拉开厚重的窗帘。
让我感叹的，是拉开窗帘布那一瞬间扬起的灰尘，呛死人……
「赤井秀一，你真不愧是一个日本男人。」叹了口气，我挽起袖子就准备去拆床上那颜色诡谲的被套，却被床头柜摆着的照片吸引了注意力。
31 缠绵背后的真实
辗转醒来，门铃声闹得我怎么也睡不下去。
「请稍等，马上就来～」从床上坐起身子，我朝大门的方向吼了一嗓子。
再环顾四周，赤井秀一已经不在了。桌上放着一串钥匙，恍惚记起他昨晚说今天要去跟联邦调查局的上司谈关于组织的事。
甩甩脑袋，套上大衣，拿起钥匙小跑到门边，被打扰美梦的我稍微有些埋怨。「赤井，以后记得带钥匙出门哦……」
大门被轻轻关上，一点也没有惊动到周围的住户。
看着他举枪一步步朝我走来，除了惊惧，我已然没有别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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