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话背景, 哈迪斯x修普诺斯) 长相忆 (作者 云笙, 凌霜)-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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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那个死神的紧张程度，似乎。。还病得不轻？哈！真好！死了才好呢！我，还真是等不及想看看他的惨状了！
　　我来到睡神神殿，悄悄地支走了殿前卫士，透过窗户看里面的动静。
　　死神不在，只有陛下和那个男人。那个可恶的男人，他哪里积劳成疾了？哪里病入膏肓了？不就是咳嗽几声，又有什么打紧！他不是好好地坐在那忙他的所谓公务吗？哼！忙公务也是装样子博取同情吧？也就哈迪斯才信他那一套！　
　　哈迪斯，脱□上的披风，轻轻地覆在那个男人的身上。“修普诺斯，你看看你，一点都不爱惜自己！既然病了就要好好休息，怎么还能这么劳累呢？’
　　‘陛下，为陛下效劳，是微臣的分内之事。陛下何须如此。。。’那男人望着我的夫君，怔怔的。那眼神，那目光，掺杂着一种无比陌生，又无比熟悉的东西。不是感恩戴德，不是臣子对君主的仰视。是。。。柔情。恋人对恋人的柔情！
　　‘什么都别说了，’哈迪斯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朕不好，朕不该错听了贝瑟芬妮的话，误会了你。哎！贝瑟这个小丫头，也太任性了！你不必放在心上。’错听？任性？哈迪斯，你居然在他面前，把我说得这么不堪！我的话都是错话　都不值得相信是吗？那么他呢？比起我这个妻子，你看来是更愿意相信他了！也对！我怎么没想过呢？他比我先来冥界，比我更早认识哈迪斯。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的信任？怎样的默契？怎样的。。。。。。我胸口憋闷，一阵晕眩，几乎要站不稳。那个男人说了什么，我一个字也没有听见，也不想再听。
　　我离开时，又听到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我转过头去，看到了我的丈夫，他不由分说地接过那个男人手中的文件，又扶他躺下，为他盖上被子。他的动作，温存中带着点霸道。那个荣幸的男人，自是照单全收了！他那谦恭知礼的假面具背后，隐藏着恬不知耻的恋慕和欲望！哈迪斯，哈迪斯！你居然对这一切视而不见！你让我天之骄女贝瑟芬妮，堕落成一个毫不相干的局外人！你让我这个血统高贵的冥后，屈尊去吃一个臣子的醋！你嘲笑我！你看轻我！我恨你！
　　我的十指苍白而冰凉，整个身心像是浸泡在酸涩的海水中，脆弱的伤口层层破裂。无法言语的痛。我咬紧牙关，双手紧握成拳。今天我所忍受的，我所伤心的，来日必要得到十倍的偿还！
　　我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去的，但是我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我看见两个侍女走来，远远地朝我跪下行礼，惊惶地看我一眼然后走开，小声说着什么。我置若罔闻，一路走着，经过侍女的住处，听见有人在说话。
　　‘你知道吗？我今天看见莉迪雅姐姐了。她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是啊！我昨天也见过她的。她真是今非昔比啊！她说，那位睡神大人对她们可好了，又温和又儒雅，还喜欢亲力亲为，她现在啊，除了养花种草，也没有什么繁重的活儿，当然是要多滋润有多滋润啦！’
　　‘天哪！她真是命好啊！你是不知道，我们那位高高在上的冥后殿下多么难侍候！连她的贴身侍女都跟着欺负我们！哎，好露丝，好姐姐，你帮帮我吧，你不是和莉迪雅一向关系很好吗？你让她跟睡神大人说说，把我也调到那里去吧！’　
　　‘你傻啊！你难道看不出来，睡神大人既然是陛下的臣子，当然也要听冥后的啦！你又是冥后殿下的人，睡神大人怎么敢私自把你调去呢？’
　　‘可是。。。可是睡神大人他也是神，他为什么还要听冥后的啊？他长得多俊美啊，风度翩翩温文尔雅，陛下又那么器重他，信任他！再说了，你看陛下和冥后殿下的大婚典礼，那位大人都办得像模像样的，那场面布置得，啧啧，真叫华丽啊！’　
　　什么？我的婚礼。。。哈迪斯，在骗我！他们都在骗我！
　　‘你这傻丫头，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名叫露丝的侍女扑哧一笑，“听你这口气，你是不是想嫁人了啊？你是不是喜欢睡神大人啊！哦！怪不得你哭着喊着要去哪！老实交代！你到底有什么坏心思啊？’
　　‘哎呀！露丝姐姐你好讨厌！’嬉笑声，打闹声，可恶！我恨得几乎要将银牙咬碎。
　　我回到寝殿，立即命人将那个不识好歹的小贱人毒打一顿之后关起来。余怒未消的我大喊：‘哲洛斯？哲洛斯呢？叫他来见我！’
　　‘呵呵呵，哲洛斯在此，冥后殿下有何吩咐？’
　　‘哲洛斯，帮我想个办法，我要除掉那个男人！’
　　‘不知冥后殿下指的是？’
　　‘修普诺斯！睡神修普诺斯！我要他死！’我脸容扭曲，仿佛吐出最嫌恶的污秽。
　　‘冥后殿下！小人万万不敢，小人惶恐啊殿下！’他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我不胜其烦，走上去踢了他一脚。“没出息的东西！你怕什么？你尽管去做，自有本后给你撑腰！你的鬼主意不是最多吗？你不也恨他吗？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总之一定要他死！要他永远在冥界消失！在陛下眼前消失！’
　　‘冥后殿下消消气！消消气！’他不失时机地递上一杯热茶。“冥后殿下，可否听小人一言？’
　　‘说！你有什么好主意？’
　　‘冥后殿下，小人自从被他羞辱一顿之后，还受尽了冥界其他人的嘲笑！要不是蒙殿下您收留我重用我，小人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冥后殿下的仇人，就是我哲洛斯不共戴天的仇敌！只要殿下您一声吩咐，小人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是万死不辞！只是。。。小人方才之所以犹豫，并不是舍不得这条贱命，而是完全为了冥后殿下的威望和声誉着想啊！’　
　　‘哦？此话怎讲？’
　　‘冥后殿下，您有所不知啊！’他膝行几步，跪伏在我脚边。“那个修普诺斯，您可千万别掉以轻心！他初来冥界的时候，根基不稳，又整日故作清高沉默寡言，所以陛下和其他人都对他颇有微词。可是短短几天，他不仅哄得陛下心花怒放，把一应大权交给他，还骗得冥界众人对他服服帖帖言听计从！拉达曼提斯，殿下您知道吧？那厮一向就对底下人摆着一张臭脸，那日，小人亲眼所见他对那个修普诺斯要多亲近有多亲近，要多谄媚有多谄媚！可见此人心机之深，笼络人心的手段之高！’　
　　‘哼！区区一个臣子而已，本后想杀便杀，谁又敢多嘴？不就是被我父神逐出奥林匹斯的一条丧家之犬而已，有什么资格装模作样？又有什么资格亲近陛下？’
　　‘正因如此，冥后殿下才更要全力应付，确保一次成功，千万不可操之过急。如今，冥界人尽皆知殿下您与修普诺斯不和，陛下和死神就更不用说了。殿下您想过没有，若是修普诺斯在这个时候突然遭遇不测，陛下和死神难道不会第一时间怀疑到您的头上吗？’
　　‘这。。。’死神脾气火爆刚烈，但我用不着怕他；可是哈迪斯。。。他一定会对我怨恨之极吧？他美丽优雅的小妻子，为了逞一时之快，居然不惜折损了他的股肱之臣，斩断了他的左膀右臂？哈迪斯，他会休了我？会杀了我吗？我说不出的心烦意乱。什么时候我要这样患得患失了？
　　‘殿下，殿下？’
　　‘哲洛斯，你退下吧。’
　　空旷的大殿中，只余我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我恨他。我恨哈迪斯。我恨冥界。我的夫君，我唯一相信并且在乎的人，他就这样任由别的男人肆无忌惮地摆布我，嘲笑我。他，任由那个可耻的臣子向他献媚作态，任由那个卑贱的男人一手操控我的婚礼。他，任由我沦落为侍女们私下的谈资，举目无亲的我，是整个冥界的笑话。
　　我忽然好想念奥林匹斯。我想念我的母亲。还有父神。他们都是疼爱我的，一定不会容许我在这里受委屈。
　　我必须马上走。我一分钟也不想继续待在这里。我讨厌这里的天气。我讨厌这里的人。
　　。。。
　　看来哈迪斯还是紧张我的。不然他也不会亲自驾着马车，前来奥林匹斯寻我。这一次，他还随我一起见了父母。
　　回来的路上，我小鸟依人地偎在他怀中：‘陛下，贝瑟不该不辞而别，让您担心了。今后，贝瑟发誓再也不离开您了。陛下的病好些了吗？’
　　陛下爱怜地掐了掐我的脸：‘你啊！总是叫朕拿你没办法。也怪朕前些时候太忙忽略了你，以后再也不会了。你是朕不惜一切娶回来的冥后，朕理应让你感到幸福的。’
　　我越发地柔情婉转。‘陛下，贝瑟一辈子都不离开陛下。贝瑟要做一个好妻子，好冥后。’
　　。。。
　　这一日，我正在花丛中扑蝶，远远地看见睡神修普诺斯往正殿去。
　　‘修普诺斯大人，请留步！’我笑吟吟地叫住了他，他转过头发现是我，立即向我恭敬地行礼。‘参见冥后殿下。’
　　‘修普诺斯大人，这是要去觐见陛下吗？’我温婉地浅笑，他有片刻的错愕，继而释然，我都看在眼里。‘是的，臣。。。’
　　‘既如此，本后也不敢耽搁陛下的公事，那就长话短说吧。修普诺斯大人，我年轻不懂事，说话多有不饶人之处，还望大人海涵，不要见怪才好。大人是陛下深为倚重的臣子，又为了冥界殚精竭虑，鞠躬尽瘁，本后应该以礼待之才是啊！’
　　‘殿下！’他急忙跪下。‘殿下切莫这样说，微臣愧不敢当。’
　　‘大人，大人快起来！折杀本后了。’我亲自上前扶他起来。‘大人既然要去觐见陛下，那就快去吧！别让陛下等急了。’
　　他再次行礼后，转身离去。我盯着他的背影，唇角勾出一抹狠毒的笑。
　　那日，母亲大人对我的谆谆教诲犹然在耳。
　　‘女儿，你先回去吧。你的父神早就计划对付他了，而今你需要做的了，就是收收你的性子，牢牢抓住哈迪斯的心，也不能再和那个男人起什么争执。你要向他示好，慢慢使他对你失去戒心。这样，我们才便于行事。’
　　‘可是母亲，真的要我对那个男人低头吗？我不甘心，我好恨啊！’
　　‘女儿，你记住，你现在是为人妻子，又是冥界王后。有些事你不想做也得做，有些人你不想忍也得忍。。。。’
　　修普诺斯，你等着，等着被我踩在脚下痛不欲生的那一天吧！
　　


☆、第　16　章

　　十六
　　宙斯
　　午后，我栖在凉爽的竹榻上小睡。梦中似乎又见到那双琥珀色的眼眸，沉静，却令人心醉。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想抓住那个颀长的身影，却有隐隐的哭泣声逼近。
　　我很是不爽，决定继续装睡，实在不愿看见她的哭相。得墨特尔，她越来越不知趣了。当初贝瑟芬妮被哈迪斯抢去冥界的时候，她就在我耳边哭闹个不停。我始终认为漂亮的女人可以缺乏智慧，但不能没有自知之明。何况，她也早就不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青春少艾。她，和她的女儿贝瑟芬妮，都是一样地浅薄愚蠢。
　　但我暂且还离不开她。我还没有找到新的宠物。再说，我真的不想回到我那冷冰冰的神殿去，面对赫拉那个吃醋捻酸的妒妇。也罢！我还是哄哄眼前这个好了。
　　我半睁开眼睛，将她搂在怀中，亲吻她的长发：“怎么了，我的美人？为何如此伤心？’
　　‘陛下！陛下！我们的女儿贝瑟芬妮，她在冥界受人挤兑！陛下您可一定要为她做主啊！’
　　我差点要笑出来了。贝瑟芬妮？她从小就被得墨特尔骄纵坏了，偏偏她又仗着有我一半的血脉，整个奥林匹斯尚且没人敢对她说半个不字；在那弹丸之地的冥界，又有哈迪斯宠着，谁还敢挤兑她？好奇心起，我佯作生气地挑眉：“哦？是谁这么大胆？’
　　‘还不就是那个被您逐出奥林匹斯的睡神喽！’她不屑地撇撇嘴，‘哼！和他母亲尼克斯一样的傲慢无礼！现在在冥界，居然不识时务和我的女儿作对！都怪那个哈迪斯心软又糊涂，一个无家可归的二级神罢了，干什么要重用他？’
　　原来是他。　‘那，他究竟是怎样傲慢无礼，又是怎样和我的宝贝女儿作对的呢？’我颇感兴趣地眯起眼睛。关于他，关于他在冥界的一切，我就是想知道。
　　‘他，他对我的女儿不敬，大言不惭地挑剔她这不对那不对，这还是轻的；陛下，您知道吗？他，那个睡神，竟然。。。竟然妄图僭越，对他的君主，我们的女婿存有非分之想！陛下！这事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您一定要想个办法为女儿除去这个眼中钉啊！’
　　日久生情？非分之想？好啊！好一个睡神啊！这个修普诺斯，以前每次见了我，都是不卑不亢的行个礼便走开了。我对他，一直都无甚特别印象。我只知道他偶尔会和缪斯女神吟诗弹琴，除此之外，便和其他神祗再无交往，也没听说和哪个神女传出什么风流韵事。缪斯女神倒是经常在我面前提起他，称赞他俊雅博学，知书达理，我也一笑而过。直到那一次，他居然破天荒地主动来觐见我。　
　　‘天神陛下。’　他行完了礼，却依然单膝跪着，没有像以往那样走开。高高在上端坐的我，远远地只见那披散的金发长及腰部。
　　‘睡神修普诺斯，你且抬起头来。’他缓缓地抬起了头，几缕金色发丝儿如同软软的流苏，柔顺地垂落双肩。我从王座上走下来，离他越来越近。我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清香。
　　他仍然一言不发，琥珀色的眼眸直视着我，一如既往地不卑不亢，淡漠如水。
　　原来，他的眼睛和他的头发，是一样的金色，午后骄阳的色泽，并不灼热，也不张扬，我的全身心仿佛被晒得暖洋洋的，昏昏欲睡。。。
　　不好！待我发现中了计，已经迟了。我身不由己地陷入了沉睡。不过，他的神力并没有禁锢我太久。震怒之下展开追杀的我，最终却听说我的大哥，冥王哈迪斯居然仗义出手，将他留在冥界效力。
　　我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于是，我夜夜风流，四处寻欢。然而，无论是娇媚动人的阿佛洛狄忒，万种风情的得墨特尔，仪态优雅的忒提斯，还是绝色美貌的伊俄，都无法填补我内心的空虚寂寞。午夜梦回时，自斟自饮时，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总是那似有似无的淡淡清香，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