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论系统的穿越性错误作者:鞋不拉 完结-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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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所知的称号随之也就越传越广了。
说来,诸葛正我也多有些郁闷,戎狄和亲的事又不是自己提上来的,他也不过就是举手表了个赞成,这穆老头怎么偏偏就盯上了他。
林将军去和亲已是想来穆子俞也不会没有一番自己的考量,就如今而言,这确实是最好不过的打算了,正好林将军尚未娶亲,那戎狄公主也中意于他,只要把持着把公主嫁过来而不是把人送出去的底线,最后结果也未尝不是一件妙事。一方面,戎狄和亲有了回应,也有了牵制戎狄的一个不小的筹码,而另一方面,林将军不是尚未娶亲吗,娶了正妻,不管是不是曾经有过念想,也断了端木蓉这条线。
至于会被皇帝猜忌,诸葛正我倒是觉得反而是穆子俞多虑了,且不管传言真假,林将军都曾是皇帝的情敌了,也没见怎么被猜忌,该怎么重用还是怎么重用,娶了个戎狄公主又算得了个什么事,诸葛正我估摸着,这穆老头估摸着是真把这门生当儿子养了,都当着儿子养了,该顾虑的便自然多了许多,莫不然,瞻前顾后可向来不是穆老儿的作风。
穆子俞端着茶盏啜上了一口,道,“你们世叔何在?”
诸葛正我的这几个弟子虽与诸葛正我确有师徒之实,然而向来诸葛正我只让这几个弟子都唤他做世叔。
追命笑够了“诸葛小花”,晃着自己手里的酒葫芦,头上还带着一顶斗笠,留着青色的胡渣,看来应该刚从外面办完案子回来,一身青色的粗布衣,绑脚都是破烂的,总之便向来是一副落拓不羁,风尘仆仆的模样。只见追命随手摘了头上的那顶斗笠,随后便疏懒的笑着与穆子俞说道:“穆大人,你这时候在神捕司堵着,想必多半是堵不到世叔的。”
穆子俞对着嬉皮笑脸的追命吹胡子瞪眼。
一旁的小厮唤了声“三爷”,便接过了追命手上摘下的斗笠,和一个破布包袱。
铁手对着“穆大人”支吾了几声,随后便道:“世叔,方才说,他去了将军府。”铁手伸手掩唇在嘴边轻咳了几声,随后倒也还是照着实话来说了,诸葛正我离开神捕司的时候,在门口特意嘱了铁手一声,若有人问起,便说他先行去将军府了。
穆大人又一瞪他,喃喃道,“你小子分明也是不老实,诸葛小花既是已经与你说他去了将军府,他便一定会去将军府吗?小子滑头,不过说话却倒也算是实诚,说道是诸葛小花说的。”
诸葛正我有没去将军府,神捕司的人是不知道,可将军府的人却知道,若是诸葛神侯当真一早赶去了将军府,想必多半是见不到人的,因为林将军,林大人今儿个一早又被皇帝请走了,这个时辰都还没回来。
……
紫禁城,清和殿,
皇帝几近无力的单手撑在案上扶着额,皇帝近来发现,手下有个能干的官员,好处虽然也是不少,可也并非全然没有坏处的,尤其是摊上手底下这林子清一人,单单只有这一人,皇帝都觉得自己的头都快疼上了。
“你当真要保那个探花?”这话一问完,皇帝自己都忍不住脸皮子上一抽。他要是不想着保那个探花,后面哪儿还能闹出那么多的事来,今年这届的科举他就不该让这小子上去坐镇,好歹也算是个高官了,勉勉强强才收了两个门生,两个门生一个比一个让人头疼。
说来,那个进士科的小子算起来已经是让人省心的那一个了。那小子叫什么来着,对了,沈谭,沈谭这小子近来从了刑部,不得不承认,据刑部的人来报,这小子在这方面还当真多有几分的急智,一个文生竟然在判案断案上独有一番自己的见解,尚且心细如尘,是个能干事的,独有一点,这小子太爱财了,对外那就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至于旁人来送礼的他倒是大大方方的来者不拒,让皇帝委实想到了他老师当年借着海令大肆“收刮”当地富商的无耻行径。
可偏偏别人都是收了钱干事的,可这小子就是个收了钱不干事的,干起事来却还是公公正正的,了无半分偏颇,当然,很多人也不是那么傻,见到他不办事,送礼的渐渐也就少了,但送出去的礼总不能这么收回来,这小子便眉开眼笑的占尽了好大的一处便宜。
这小子就应该被调着放在穆子俞那小老儿的眼皮子底下,那见钱眼开的相似简直了。
至于现下这个更麻烦的,他亲封的一个探花郎,文采风流不假,文武双全不假,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也是不假,却独独只有一点,是个之子,贱籍。若是个寻常妓子的儿子也就罢了,偏偏是个长安城里二十年前有名的长安城第一名妓的儿子,即使过去了近二十年,那名声也是大了个去了,让天下的百姓听去了,一个之子出生的探花郎,岂非不是太过丢人了?
当然,皇帝自然也有一番自己的考量,他手下并不缺人,那顾姓的举子尽管是个金瓜也好,木瓜也罢,也都与他没什么关系,惹了麻烦当下舍去也就是了,论及文才,多又没什么用处,若论及谋略,他手底下不是还有个林子清吗?
林子清与顾惜朝不同,两人可以自然都是天下少见的自有鬼才之谋的人,然而,顾惜朝虽然比之林子清确实要容易控制的多了,林子清无欲,对于钱财,权利,声名,他都可以弃之如粪土,这样的人确实不怎么容易控制,而至于那顾惜朝,两人虽是相像至极,却又全然不同,这个人的野心太大了,对权力的欲望实在太强了,这样的人虽然容易控制,却是在皇帝看来最危险的一种人,朝中已经有了个狼子野心的傅宗书正在忙着要去对付,朝中若是再放进来一只虎狼……
林子清不可能不知道顾惜朝的心思,对于皇帝的心思也是明白几分,可这人竟还是坚持要保住这探花郎,这顾惜朝便当真另他起了这般的惜才的念头。
关于贱籍的问题总也是绕不过去的。
而林大人对此的解释是,
顾盼儿早年一从清河县而来的书生有私交,两人本已约定终身,已有沾染,然顾盼儿本是一豪门商贾之女,然而,家道中落,风光不再,那书生的父母百般不允,不愿其子娶其为妻,定下了另一门在旁人看来门当户对的亲事。当时已怀有六甲的顾盼儿顾惜那书生父母的苦心,更不愿毁了那书生前程,便自行离去了清河县,怎料,在长安落户之后竟惨遭人贩拐卖,被卖去了青楼,不得已成了青楼卖笑的一妓子,更在随后不久,成了长安城里的第一名妓。
几年后,也就是二十年前,那书生途经怡红楼,见到了当日里的顾盼儿,甚觉痛惜,而当时顾盼儿年华渐逝,早已是风光不再,楼里的老鸨正准备将着顾盼儿最好再转手卖上最后一回,还能再赚上一笔,那书生知了当年之事,对此甚觉痛惜,对顾盼儿情愫未断,故而最后咬咬牙便将那顾盼儿和自己的儿子一同赎了回来。顾盼儿最后便被那书生娶了成了一个妾室。
妾室之子若也是妓子之子,却是算不上是贱籍的,最多便算作是个平民,庶子,而平民庶子却是可以参与科举的,所以,顾惜朝的科举之名算来还是有效的。
至于林大人之所以会知道的那么清楚,那书生曾与林大人有过故交,曾经同他说过这样一段往事,说来,他还算得上是那顾惜朝的长辈。
至于顾惜朝因何顾姓,林大人道,恰巧那书生也姓顾。
皇帝面上的脸皮子随即便是一抽,“这故事讲得不错。”顿上片刻,皇帝又开口问道:“最近都在往什么地儿晃悠去了?”
林大人面上简直一副又正经又言笑不苟的模样,随即又正直又实诚的说道:“百花街上的评书楼。”
皇帝:……¥¥%#%¥#¥%%
皇帝:“你以为我会信?”
林大人:“有人信就足够了。”
皇帝:*(*&……&%……&%
皇帝:“你还能更无耻一些。”
林大人:“圣上赞誉。”
皇帝:“你说实话,顾惜朝那本不见的名册是不是你搞的鬼?”(若不是没了名册,那还容你小子在这里这般的编排!
林大人:“说实话,当真不是。”
皇帝:“我忽然觉得,把你送去和亲会是个不错的主意。”
林大人:“圣上,您不会。”
皇帝:&(*……&……%……¥……%
☆、79
将军府;
顾惜朝近几日来都不曾出过将军府;一来近来阁了翰林院的差事之后确实有些无事可干了,二来林大人为他的事已经多方奔波;他已不愿再替着添上更多的麻烦。在他的风头正紧的时候;为上之策,还是极少露面为好。他曾经踌躇满志的想着一定要在京都长安干出一番天大的事业来,成为人上之人;让天下都瞧不起他的人都痛悔他们曾经的有眼无珠。
他以为二十年后的长安已经不会有人记得顾盼儿了,事实上;若非有人刻意提起;顾盼儿也确实该湮灭在花街柳巷的传言之中了。并非是他顾惜朝不够谨慎;在这个风云辈出的朝堂之上,他顾惜朝也不过是借着逆流而上的一叶飘摇的孤舟,他个人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即使他的身后站着一个林大人,林大人既然为将,他的势力统共却都在边疆,而在朝堂之上,即使多受皇帝器重,底蕴不足,始终不足以与朝中各方势力相抗衡,朝中若是当真有人要与他这个小人物作对,或者说,他们并不是想和他这个小小的探花较量,他们求的不过是借着自己打压一下林大人在朝中逐渐稳固的地位,于他顾惜朝而言也只得受着。
他为自己盘算了一局胜面不大的赌局。诚如林子清所说,顾惜朝的心思颇重,顾惜朝从小成长的环境决定了他的性格,他的心思向来缜密,每走一步都自有自己一番的思量,说是步步为营都是不为过。幸为林大人门下门生,可以说确实多出乎他顾惜朝的意料之外,是一个真正的意外,然而,他顾惜朝有的是许多能将意外转为不错的优势的法子,胸中自有一番成竹在胸,一步十算,不过最是天下一书生。
早年之前,便有传闻,林大人对于君子士农工商之见不屑与之,早年前与各商行老板之间的关系向来不错,于门户之见的见地向来寡薄,虽曾在朝中士林之中多有诟病,在百姓商贩之中的声望却反而素来不错。
可以说,顾惜朝在赌,他在赌他自己这个门生在林子清眼中是否可有可无的地位,无疑,林子清是个极为惜才之人,然而林大人惜才确实不假,若是为了一个前途近乎灰暗的人才,他会不会还是那个在芊芊学子念想之中清廉明正,憧憬敬重的林大人,而他又会不会正是那个被惋惜,在他的眼中一个有足够的价值被挽留的人才。
然而事到如今,便是他自己,都已经似乎丧失了极大的自信。他甚至曾经质问过,自己真的有让一个几近位极人臣的年轻将领力保的价值吗?手中弹珠和明珠的选择,这抉择岂非已经再鲜明不过了?成为被抛弃的一枚棋子,这会不会就是他之后不久最终的命运。
沈谭已在这处书房的门口立了许久,瞧着似乎到底没什么形象的在书房一边的门上懒懒地靠着,面上多是一番嬉闹之色,说是个进士及第的文人子弟,倒更像是一个真正的富家纨绔公子。
沈谭向着顾惜朝随即懒懒地嬉笑着说道:“听闻顾兄你近来竟像个深闺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起来,可是?”
顾惜朝用一手卷着一本天下兵法大略心得的《谋定》,那双不浅不淡,瞧着温和实则锋芒毕露的眼睛向着沈谭撇过了一眼,顾惜朝微微蹙眉,随后双眉一挑,张口低低的笑了几声,随即便不由勾唇嗤笑着反问道:“天下坊间一家之言又岂能当真?”
沈谭像个真正的软骨头的整个人都窝在了那张弟子里,周围的下人多已经被遣了出来,倒也不会多有什么顾忌了,沈谭的眼珠子不由一转,忽而问道:“你可知坊间近来盛传的一事?”
沈谭以着近乎调侃的语调子说道:“你我好歹算是同门,你这般冷淡,待到旁人看去了,莫不是以为你我之间同门不和?”
顾惜朝冷冷地向着沈谭瞥过一眼,眉间的冷峭之意更甚,一番讥讽得近乎凌厉的神色。
他与沈谭虽算是师出同门,彼此之间的关系却是算不上深厚。在春闱的考场之上又确有几面之缘,当日里想着也不过是一个识得礼数的圆滑之人,虽是个商家之子,也算是有几分君子之风,是个算得上儒雅的书生,然而,不过相处见面了几日,心下却早已将自己先前的猜想驳了个干净。
沈谭道:“日前我被派去刑部,算是勉强破了几个小案,月后,老师与我商议着准备让我去清河县当上一两年的县令,日后若是愿意可以再入朝来助他。”
说来,沈谭面上在对着旁人的时候,总是下意识的伪装出一副温文尔雅,看上去极通礼数的模样,然而,在对着熟人的时候,却是百般的形象也无了,而在此时,在面对着顾惜朝的时候,竟是敛起了脸上或是温文或是嬉闹的笑意,竟是一副难得正经的脸色,不由叹道:“我为商贾之子,尔为妓子之子,皆为士人所轻,为人所诟病。近几日来,我时常在想着,若是当日在春闱或是殿试之上遇到的不是作为座师的老师,我还会不会有如今的成就和前途,我会不会是今朝的我。”
“我曾想过很久……结果却想当然是,不会。”沈谭道不由缓缓似是感慨的说道。确实,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很轻易全然信任一个人,他沈谭不会,于顾惜朝而言,更尤其不会。他们出生和成长的环境决定了他们近乎多疑猜忌的心性。
顾惜朝此人看似温文尔雅,是个世间少见的文武双全甚至于看似才德兼备的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