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少阴]成为你的眼-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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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半吊子！”话题转到田沼身上，他立即反驳。

　　　　“明明就是！连二口女那种货色都要那么辛苦才解决！还说你不是半吊子！”

　　　　“哼，还不是因为你太不中用，身为式神，对它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你吵架的本领怎么变好了？倒是阴阳术没见好，这么久都还连门也没摸着。”小怪扭头。

　　　　安倍泰昌捂着嘴角笑个不停，眼前一人一魔怪的对话实在太有趣了，互相拆台吵架，他想忍笑都忍不住。

　　　　“那个，听起来，你也是阴阳师？那么我来当向导，带你们参观吧。看上去你们挺眼生，不是京都人对吗。”

　　　　“哼。”小怪冷哼。

　　　　“啊，我是随父亲来京都的，他来参加僧人的集会。我经常跟着他到处跑，似乎是第一次来京都。”

　　　　“正好，我近日比较清闲，不如我带你们在京都游玩吧。这么有趣的人和……式神，倒是第一回见。”

　　　　“哈哈，没有哪里有趣啦。”田沼干笑。这家伙的性格是不是有点不对劲？竟然直白的表达对他们感兴趣，所以想要近距离观察的意思？

　　　　“哪里都很有趣。嗯，这边请。”

　　　　“好、好的，谢谢。”

　　　　“不用。不是特殊的日子，来神社的人其实很少，呆在这里有点无聊。平安时代，这里是先祖安倍晴明的家宅没错，自从晴明大人去世，天皇恩赐，将这里改建出一座神社，我安倍家一千年来始终有子孙守护在此。”安倍泰昌引着田沼和小怪边参观边讲述为人所知或为人所不知的事情。

　　　　“一千年一直都有人守着吗？安倍家的阴阳师血脉从没断绝呢。”田沼感慨，不知道有多少阴阳师家族堙没的历史下，安倍一族竟从没断过。应该说安倍家的血统非常好，天赋确实高吗？他认识的人中，多轨家到她爷爷那辈就彻底断绝了阴阳师的天分。

　　　　“嗯，因为安倍家即使没有拥有‘见鬼’能力的孩子，也会尽力教导他阴阳术，只要知识传承没有中断，总有能‘见鬼’的孩子出生，我们家的血统就不会断绝。”

　　　　“原来如此。你能看见小怪，你有‘见鬼’的能力，是天分非常高的那种吧？”

　　　　“大概是吧，到我这一代，据说我是近百年家族里天分最好的，你看我这么年轻就成为阴阳师，守在神社里，其实，我算是现任的家主吧。”

　　　　“哈？你是安倍家的当家人？！”

　　　　“嗯。”安倍泰昌笑着点头，“不用这么惊讶，虽然年纪小，我的辈分相反很高。”

　　　　“啊，我只是完全没想到，有点太激动。能够见到安倍家的阴阳师，真的非常开心！我要郑重介绍自己，您好，我叫田沼要，请多关照。”田沼按着小怪一起向安倍泰昌鞠躬。

　　　　“住手啊笨蛋！以我的身份不应该向他行礼！他受不起的！”傲慢的神将腾蛇只会向他的主人和主人的长辈用敬语，表达尊重，安倍泰昌……根本不够格。

　　　　“哈哈，抱歉，小怪的教养问题也令我很苦恼。”

　　　　“你这个半吊子！混蛋！”小怪挥动四肢瞎扑腾，田沼继续武力镇压。

　　　　“呵呵，没有关系。”安倍泰昌带他们通过前殿转到中庭，庭院里几棵参天大树以树皮上深刻的皱痕述说历史，光秃的枝桠上可见大小不一的数个鸟巢。

　　　　“请坐。”安倍泰昌招呼田沼在庭中石桌边坐下，挥手扔出两张白色纸人召唤式神。“去取茶点，招待客人。”

　　　　“泰昌大人，不用麻烦的。”田沼忙摆手拒绝泰昌客气的招待。

　　　　“不麻烦，难得有客人来，新年就要来了，大家都出去前往各地忙祈福的事宜，只有我这个家主留在神社里，真的很无聊很清闲，你就当陪陪我。”

　　　　“好吧，父亲参加聚会，只有我和小怪在外面逛街也挺无趣的。”

　　　　“哼，有我陪你还嫌无聊？”小怪磨牙。

　　　　“还不是因为小怪你一定会不断在我耳边数落我，听你讲那些我完全听不懂的东西，而且总是和我吵架！”

　　　　“那是你太欠缺教育了！我是在教导你知道吗！小孩子就应该乖乖听话！”

　　　　“啊？”田沼蓦地一愣。

　　　　“呵呵，好了，不要吵啦，你们感情真好，我的式神从来不会这样和我说话呢。”安倍泰昌做和事老，适时阻止他们没营养的吵架。

　　　　“有小怪这么不听话的家伙一点都不值得羡慕。”田沼气呼呼的转头，不看小怪。

　　　　“有你这样半吊子的主人同样不是什么好事！”

　　　　“哼！”

　　　　“哼！”

　　　　泰昌笑得合不拢嘴。田沼和小怪是他见过的最有趣的主人和式神。趁着他的式神把茶水和点心端上来，泰昌试探似的把话题引到田沼身上，打破田沼和小怪之间僵持的氛围。

　　　　其实，不用他做什么，田沼和小怪也不可能互相生对方的气太久，就像夏目和猫咪老师，吵架的话，扭身就能忘记，或是用美食引诱其中一方——被引诱的定然是猫咪老师，食物在眼前，什么都能妥协。

　　　　“田沼君，阴阳术是师从哪里？我有点好奇，你的式神这么……活泼，阴阳术很好吧。”安倍泰昌的视线移到小怪身上，以他的眼力，却是完全看不出小怪是什么。

　　　　很，有意思，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给安倍后人起名……在群里问意见，一位大神说：安倍敬三

　　　　=　=我、还真有点想用这名字

　　　　27到32章为倒V，千万别买重了啊！！！囧

　3433。晴明继任者

　　　　“我？我是看着文献资料胡乱学的啦。”田沼羞赧的摸着后脑勺；“小怪也是，不是我收服的式神，事实上是小怪自己跑来找我的，哈哈；我们好像很投缘？”

　　　　“哼，我只是看见你一个半吊子那么努力用错误的咒语；忍不住帮下你。”小怪的别扭劲永远都不会消失，坦诚是一回事，更多的时候它也会害羞。

　　　　“小怪是关心我吧，关心就坦诚的说啊；我不会笑你的；哈哈。泰昌大人；小怪说的其实没错啦，我就是个半吊子，而且很不自量力。我根本就看不见妖怪，顶多……顶多能感觉到模糊的影子和妖怪气息。”

　　　　“诶？可是我不觉得你看不见……它？”泰昌瞪大眼睛，惊愕的指着小怪。

　　　　“啊，这个我也很奇怪，应该说以前确实连小怪都看不到才对，不过自从有次误入妖怪的世界，出来之后我好像就能看见小怪了，虽然其他的妖怪仍旧看不见。”

　　　　“妖怪的世界？是怎么回事？”

　　　　“妖怪的世界……说起来是因为一个朋友，他很厉害，能够看见妖怪！在妖怪之中也非常有名呢。就是由于他强大的妖力，经常被卷入妖怪的事件，那次他被当成献给妖怪的祭品关在瓶子里，为了救他我闯入妖怪的世界。可惜没帮上什么忙，事情完结之后就能看见小怪了。”

　　　　“是这样吗，你的情况确实少见。”

　　　　“是啊，我在妖怪的世界能清晰的看见妖怪，当时多亏了小怪，我们安全的离开。出来就发现我仍然能看见小怪，差点陷入危险是真的，但是能够遇到小怪，我觉得很开心。”田沼把小怪抱起来放在怀里，白色妖怪柔软的皮毛比想象中温暖，就是这样的温暖，让田沼一直以来隐含悲伤的心猛然间被填满，被温柔的东西占满了，便再也不能哀伤。

　　　　他根本没什么可悲伤，不知道该伤感什么，却始终怀着悲伤。是他从来没有发现的，沉重的感伤。

　　　　“如果你不是半吊子，根本不需要我出手就能解决那些小事。”窝在田沼怀里的小怪没有挣扎，温顺的蜷着身体，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田沼，在寒冷的冬季里。

　　　　“才不是这样！就算有小怪你也帮不上什么忙！”

　　　　“我帮不上忙？强大的我有什么做不到！你……”

　　　　“嘛嘛，又吵起来了，你们就不能不要在我面前秀恩爱吗？我相当羡慕小怪这样的式神呢。”

　　　　“……”你才秀恩爱，你全家都秀恩爱！谁跟半吊子恩爱了！

　　　　小怪怒目而视，心中恶狠狠吐槽。

　　　　“呃，泰昌大人，请不要说……对了，泰昌大人能教我一些……嗯，有阴阳术方面的问题，我想请教你。”

　　　　“当然可以，我很乐意。问到安倍家秘传的东西也没关系哟，说不定我会因为太喜欢你而悄悄告知你。”

　　　　“秘传的东西就不用了！我只需要问些不太重要的东西。比如……”

　　　　“开玩笑的，不要紧张。在阴阳术上，没有什么不传之秘的说法，有人能传承我所知的知识，我会很开心。安倍家没有非安倍族人不能传承的规定。不如，你干脆做我的徒弟吧。”

　　　　“不用麻烦！”

　　　　“不行！”

　　　　“嗯？”泰昌对于小怪的“不行”的理由比较感兴趣，作为式神，干涉主人拜师似乎不大合理，那么小怪替自己主人拒绝的理由是什么？

　　　　“抱歉泰昌大人，我不想麻烦你，高攀安倍家什么的，我自己学已经很好啦，再说有小怪在，它知道很多东西，也能教我的。”

　　　　“是吗，那真是太遗憾了，我对你不止一点的中意呢，是不信任我的能力吗？”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的事！我只是觉得……安倍家的当家人要做我老师，会不会太、太……我根本没那个资格啦。”

　　　　“哼，你的话反过来说还差不多。”小怪冷哼，同时甩给泰昌一个多管闲事的眼神。“安倍家的人，性格方面还真是如出一辙。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

　　　　“呃……”泰昌语塞，小怪对他的态度太差了点吧，好歹他是安倍的当家人，安倍阴阳师什么时候在妖怪中毫无威信可言了。

　　　　“那个，泰昌大人，我们一直打扰你不太好，今天不早了，明天早上我们来找你？”

　　　　“不喝完一壶茶再走吗？做客的一定要给主人面子，至少让我再招待一会儿。”

　　　　“谢谢，泰昌大人。小怪你渴吗？泰昌大人的茶很好喝。”

　　　　“呵呵，你的赞赏真令我开心，你是个好客人。”安倍泰昌低笑。

　　　　“切，谁要喝他的茶，又不是御贡品，安倍家最好的东西都没拿出来，作为主人真是一点不合格。”

　　　　“……连安倍家的底都知道？看来田沼君你的式神不是简单的……知识渊博。”

　　　　“哈哈，所以说小怪知道的很多啊。”田沼的心脏没由来的一紧，小怪的事情，他一点都不了解，小怪对他，又了解多少呢？

　　　　小怪到底是谁，小怪曾经的主人除了安倍晴明还有谁，小怪来到他身边的原因，全部都不清楚。

　　　　“切。”小怪不想对安倍泰昌说太多。千年来，安倍家那么多孩子，没有谁能真正入小怪的眼。神将腾蛇承认的主人只有安倍晴明和晴明的继任者……准确的说，腾蛇最喜欢的人，是他。

　　　　“泰昌大人，茶喝了很多，我们还是离开吧，今天是第一天，父亲那边一定有很多事情，我得早点回去。”

　　　　“好吧，既然你坚持。我送你们出去。”

　　　　“不不不用！我们自己离开就行。”田沼搂着小怪站起来。

　　　　“那么让我的式神送吧，不能怠慢了安倍家的客人。”

　　　　“啊，再见，泰昌大人。”田沼对安倍泰昌点点头。

　　　　“再见。”

　　　　安倍泰昌目送田沼和小怪离开，嘴角勾着的笑容逐渐平展，他的心里满是疑问。

　　　　“六合，为什么我看见田沼要会有种亲切的感觉，忍不住想亲近他呢？”安倍泰昌对着身侧的空气道。

　　　　“泰昌大人，你们投缘。”沉默寡言的奇服男子的身影自空气中显现。

　　　　“六合，你们十二神将自从晴明大人死后就一直守护在这里，对吗？”

　　　　“是的。”

　　　　“那为什么我只见过你呢？其他人都不愿现身吗？”

　　　　“……”六合微垂着头，不说话。

　　　　“不愿意回答还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不会说话。”

　　　　“没关系，六合，你是唯一愿意和我说话的神将，我很知足了。其他人都不肯承认我吧，一千多年，安倍家没有任何一个人得到你们的承认，你们十二神将宁可守着空空的房子，晴明大人真是位伟大的阴阳师啊。”

　　　　“泰昌大人，请不要说这种话。”向来寡言的六合不得不按照泰昌的心意回答他的疑问，安倍泰昌始终是姓安倍，十二神将的主人是安倍晴明，泰昌于他们，虽说不是主人也当尊重。“我们只是……在等，晴明的继任者。”

　　　　“晴明大人的继任者？从没听说过的说法，继任者是晴明大人定好的吗？或者说，是由你们在安倍家的后代里寻找？那么标准呢？标准是谁晴明大人定的还是交给你们自己寻找？”

　　　　“晴明的继任者，只有那一位。”

　　　　“嗯？”安倍泰昌愕然瞠目，瞪着六合的眼神是不可思议的。

　　　　“他是晴明最小的孙子，是继承晴明的，甚至能超越他的阴阳师。”

　　　　“还有呢？六合，这种时候就不要吝啬言辞了，多说点嘛。我非常好奇，而且……也有点想知道自己差在哪里。大家都说我是安倍家近百年来的天才，是天才却也只能见到一位神将，好像有点嫉妒了呢。”

　　　　“……”提到晴明的继任者，六合的话已经很多了。

　　　　“六合？”

　　　　“他……叫昌浩。”时隔千年，再一次的说出那个名字，六合恍惚有种时光穿梭，回到过去的感觉。

　　　　还是千年前的平安时代，还是安倍晴明的宅子，昌浩和他们，十二神将，彰子小姐，共同住在晴明的房子里，还有那个眼神温柔的腾蛇，总是呆在昌浩身边，以白色红眼妖怪的姿态。

　　　　“昌浩大人，很受我们……喜爱。”六合说喜爱这个词，忍不住羞赧，看上去木讷寡言的他挺容易害羞的。“尤其是腾蛇，唯独面对昌浩，腾蛇会露出第二种表情。连晴明都无法做到。”

　　　　“啊啊，听上去好像是很浪漫的故事呢，能详细说给我听吗，六合？”

　　　　“……”太难为六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