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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倚天同人)[倚天]名门正派不易做作者:生煎包大战小笼包-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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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口!王显忠原属白莲教义军,起义抗元从无恶行。今日与六大派战阵为敌,不过是各为其主。他是忠义之士,你们岂能辱及他身后?”宋远桥怒声道。
  几名武当弟子见宋远桥动怒俱是不敢言声,快手快脚地做好工夫便急忙躲开了。
  宋远桥也无心与他们多做计较,只沉默地满上一杯水酒,洒在王显忠的墓前。心中暗暗祝祷:王英雄,今日你我各有立场,不得不刀兵相见。我知你是忠义之士,青书杀你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若是心头有怨,你的魂魄便来找我索命,莫要找我的孩儿!
  “大哥!”莫声谷随之走上前来,接过宋远桥手上的酒壶满上一杯洒在王显忠的墓前。
  宋远桥见是莫声谷不由开口问道:“青书怎么说?”宋青书今日领兵强攻落日崖,却又施计将武当诸侠留在沙漠之地驻守,待他们得到消息赶来落日崖,王显忠已然身死。
  莫声谷迟疑了一下,回道:“两军对阵,生死有命,青书也是无可奈何。”
  见莫声谷如此回护宋青书,宋远桥不禁低声叹道:“我自己的儿子,我还会不明白吗?”
  “大哥,兵不厌诈!”莫声谷见宋远桥愁眉不展,不禁劝了一句。
  “可他所行诡诈却已远出兵法之外,这才是我最担心的!”今日一战,青书可说是在整个武林正道之中扬名。自沙漠到落日崖的这一路上,不知多少人向他恭贺,宋远桥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不该让他用兵……不该让他用兵……”宋远桥懊恼地低声喃喃,忽然满是惊惶地转向莫声谷,急切地问道,“七弟,你还记不记得一年前?”
  如何能忘记?
  莫声谷还记得事情的真正起因应是在两年前。那时,武当因行商之故手头的银钱愈发宽裕,收留了更多的灾民流民,依附武当生存的百姓已过十万之数。为了让这十万百姓安居乐业,青书不但要四处行商赚钱,更要抛下脸面结交官员。那一年,六嫂随其父来到武当安置,年节时莫声谷见宋青书神色郁郁,便私下里询问了他几句。这才知晓,鄂中的蒙古驻军首领万户阿希格借口武当扩张势力;这些年来一直向宋青书索贿,所要数目年年激增,而那一年,他要白银三十万两!
  宴席上;注意到宋青书面有难色,阿希格竟大笑着道:“你武当年年做百万两的买卖,只要少发点善心少养些闲人,这银子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见宋青书迟迟不点头,他又恶狠狠地威胁,“宋少侠如今舍不得,可莫怪本帅秋猎时节亲自来取!”
  宋青书勃然变色,心知在阿希格的心里,他们这些汉人不过是草原上养肥了之后随时可以宰杀的牛羊。宋青书为了百姓,违心应酬阿希格多年已是大违本心,阿希格要将武当当成肥羊,他怎肯答应?可想到阿希格手下的二万兵马、想到依附武当而生的十万百姓,他又不敢轻举妄动。
  莫声谷得知此事不忍见宋青书这般忍辱,不由劝了一句:“青书,我知你交际官府有诸多不得已的苦衷,只是我等武人血性,不可时时隐忍用谋,也当有十荡十决的豪烈才是!”
  宋青书迟疑许久,竟决意去苏州拜易天海为师学他的惊鸿刀法。莫声谷心知惊鸿刀法原是军中子弟战阵之上的杀人之技,隐隐猜到他的用意一时也不敢自作主张地答应他。哪知年节过了没多久,武当山下竟出了一件大事。
  那阿希格之子阿当罕与宋青书年纪相仿,宋青书有心相交,两人的交情却是不错。那日他心血来潮来武当寻宋青书,竟在武当山下的一个村落里瞧上了陶家的小娘子,垂涎她美貌便尾随她回了家,以她父母性命相逼,奸污了她。
  待宋青书闻讯赶至,阿当罕已被愤怒的百姓拿住打地遍体鳞伤,然而阿当罕的随从却是趁乱逃了出去,向阿希格通风报信。阿希格心知武当势大,当即点上一千人马将那村落团团围住。
  “宋少侠,今日之事只要你将罪魁祸首交给本帅处置,本帅便看在你与阿当罕的交情上,不再追究武当!”骑在马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宋青书的阿希格如是言道。
  宋青书孤身一人立在马前,他的身前是千军万马,他的身后是手无寸铁的无辜百姓。“只要阿当罕娶那名女子为妻,此事,我亦不再追究!”
  阿希格想不到宋青书居然会说这句话,不由哈哈大笑。“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他忽然一扬手中马鞭,向宋青书的面颊抽来。
  宋青书身负武功,如何会让他得手,眼疾手快地一抬手便将马鞭死死地拽在掌中。
  阿希格面色一变,又迅速转了回来。他没有忘了宋青书是武当的人,自然也不会忘了武当原是传授武功的门派。“放了阿当罕,否则今日本帅便要这村落鸡犬不留!”
  宋青书还未曾答话,被村民五花大绑的阿当罕已然高声叫嚷起来:“阿爹!踏平这个村落!杀光这里的所有人!这些贱民,便是杀光了他们,也只需赔头驴!”
  宋青书忍无可忍,猛然拔剑在手,指向阿当罕的咽喉。“再多说一句,我便要你身首异处!”他的语音冰冷粗粝,仿佛每一个字都自砂石之中磨砺而出。
  阿希格眼见儿子被利刃指住,当下便扬起手来,身后的一千人马齐齐拉满弓指向前方。只要他的手一挥落,箭如雨下,整个村落便将血流成河。
  一时间,剑拔弩张,四下无声,死一般地寂静。
  却在此时,那个受辱的陶家姑娘踉踉跄跄地扑了出来,她的衣衫仍旧褴褛,面上尽是被殴打的淤青伤处,可她却哭着喊道:“宋少侠,此事是我甘心的!你放了这位大人吧!”
  宋青书闻言慢慢地握紧了拳头,阿当罕却狂妄地放声大笑。
  临走前,阿当罕得意洋洋地向宋青书言道:“青书安答,我一直以为你是聪明人,想不到……呸!”他吐了一口浓痰在宋青书身前,跨上大马随着大军一同离去,那飞扬跋扈的神色竟似凯旋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原创人物:蒙古万户阿希格、儿子阿当罕,汉人女子陶如雪。
  
    52、将帅之心(下)

  望着阿希格带着儿子和手下的蒙古军耀武扬威一番后尽兴离去;百姓们鸦雀无声久久才缓缓散去。这些年,他们在武当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安定下来。可今日之事竟好似当头棒喝,让他们再度清醒地认识到这天下是蒙古人的天下;汉人只是四等奴隶;价值等同于一头驴。
  宋青书一路沉默着护送陶姑娘回家;见她与爹娘抱头痛哭愈发觉得不是滋味,深恨自己无能。他怕她会寻死;便向她保证:“陶姑娘;此事在下绝不会善罢甘休;定给你一个交代!”
  陶姑娘立在闺房前死死地望着宋青书;许久才缓缓道:“我的闺名,叫如雪。”
  “如雪。”宋青书不明所以,只轻轻地重复了一遍。
  亲耳听到自己的名字在宋青书的唇齿之间萦回辗转,陶如雪的眼眶不禁再度泛红。“爹爹说,我生在一个下雪天,所以取名叫如雪。两年前,家乡闹水患,我随着爹娘一路辗转来到此地依附武当而生。爹爹在码头做工,那一日我去给爹爹送饭,正巧遇着武当的货船回来。那天下着蒙蒙细雨,你独自一人立在船头……”她再也说不下去,泪水却如断线的珍珠一般纷纷而落。宋青书深恨自己生地太艳,却不知因他常年习武又惯于做道士打扮,服饰多用青蓝二色,气宇之间自有一番清越凛冽。
  陶姑娘把话说得这样明白,宋青书若是还不懂便算他白白多活一世了。然而前世今生,如陶如雪这般大胆的女子,他也是生平首见,一时之间竟呐呐不成言,只喃喃道:“多谢陶姑娘错爱……”
  “半年前,爹爹已为我定下婚约。铁山哥虽不如宋少侠这般、这般……他的为人,却是极好的。”陶如雪猛然一抹眼泪含笑言道,面上的奕奕神彩让人望着便觉欢喜,可欢喜过后又是更深的悲哀。
  “陶姑娘,来日方长。”宋青书满是怜惜地望着她,轻声言道。“很多事,我们当时觉得无法接受。可只要熬过去了,回头再看,一切不过如此。”
  “你会替我杀了他,是吗?”陶如雪忽然发问。
  宋青书为话题的突然转变而怔愣了一下,随即便斩钉截铁地回道:“是!”
  “那便好!”陶如雪粲然一笑,神态绝美欺霜傲雪。
  当天夜里,陶如雪悬梁自尽。
  陶如雪落葬的那天,是莫声谷陪着宋青书一起去的。他们没有在陶如雪爹娘的面前现身,却在送葬的人群散去之后在陶如雪的墓前站了许久。
  “是我的错。”宋青书望着陶如雪的墓碑轻声言道,不知为何脑海中陶如雪那张巧笑嫣然的脸孔总是挥之不去。“是我心存侥幸,害了陶姑娘。”
  莫声谷长叹一声,摁着宋青书的肩头劝道:“青书,你已尽力。”
  “我没有!我没有!我本应该料想得到!”宋青书忽然失控,情绪激动地高声叫嚷起来。“这些年传授民壮拳法棍法,明明早该更进一步!面对蒙古人的刀枪箭矢,木棍又能有什么用?”宋青书心里很明白,发生这样的事终究还是他自己心性软弱,以为只要奉承好阿希格,就能相安无事!可笑!
  “青书……”莫声谷从未见过宋青书这般痛苦自责,他几乎有种冲动想将其揽入怀中安慰。然而自幼所受的礼法教育,原是要求长辈与晚辈的相处是敬大于亲,他又忍了下去。
  “七叔,狼可以跟狼讲道理,却永远不会跟羊讲道理。”宋青书转过身来,望住莫声谷的目光已坚如磐石。“我错过一次,便绝不会再错第二次!”
  第二日,宋青书亲上阿希格府邸请罪,并奉上白银五十万两。阿希格以为宋青书屈服了,正如百年前屈服在蒙古铁蹄下的无数汉人一般。看在那五十万两白银的面上,阿希格热情地招待了宋青书。当时,他还不懂汉人有句话叫隐忍图谋!
  之后,宋青书便去了苏州拜易天海为师学惊鸿刀法。回来后,他将惊鸿刀法中最为简单霸道的十招编为三十式,连同武当派两套拳法一套棍法一并传授给民壮,并将民壮以军制编为行伍进行训练。只用了半年时间,便将民壮中最优秀的三千人训练成军。
  武当上下原先皆是以为宋青书训练民壮只是为了令各村落结寨自保,以免再发生如陶如雪这般的惨事。哪知宋青书是个天生的将才,兵法战阵山川地理,在他的眼中从来都好像是活的一般。往日也曾去过阿希格的驻军大营,阿希格眼中固若金汤的驻营,在他的眼里却是处处破绽漏洞百出。
  宋青书心知便是太师父都未必会答应他用兵攻打阿希格的驻营,干脆先斩后奏私自出兵,竟凭着手中那三千身无铠甲只有一把长刀的民壮,漏夜偷袭火烧连营,一战大破阿希格二万蒙古军,杀敌六千余人,俘虏一万余人,连阿希格父子也被他生擒活捉。因为是在夜晚作战且武当民壮的人数远远少于蒙古军,为震慑敌手瓦解对方斗志,宋青书在此战中戴上了一张鬼面面具,武当的民壮也一样身穿黑衣。而这,才是日后武当义军着玄色铠甲的真正缘由,并非冯默之料想的学唐太宗李世民的玄甲军。
  武当上下做梦也想不到宋青书生平首战竟能有这般辉煌的战绩,宋远桥与莫声谷下山去寻宋青书时,宋青书正坐在阿希格的营帐里,轻声地用蒙语唱着一首歌谣。“长生天保佑蒙古人,他赐予我们无边的牧场、肥美的羔羊、勇敢的武士、美丽的少女、恭顺的奴隶。”宋青书的嗓音清亮,唱起这首读音拗口的蒙语歌谣竟也别有一番韵味。“这首歌谣还是阿当罕你教我的,你还记得吗?你们的长生天难道从来就没有告诉你们,终有一日,你们的奴隶会把刀子架在你们的脖子上?”宋青书用手中那把饮饱了蒙古军鲜血的长刀抵住阿当罕的颈项,柔声发问。
  宋远桥与莫声谷进入营帐时见到的正是这般情景,被五花大绑地捆起来的阿当罕害怕地痛哭流涕高喊着“青书安答”连声求饶,而宋青书当时的神色,宋远桥这一生都无法忘记,他的表情是如此地得意却又如此地狠毒!他惊在原地,许久都说不出话来。宋青书有诸多事宜要做安排,一时也顾不上宋远桥与莫声谷,只向他们略一行礼,便将注意力转回了阿希格父子身上。
  儿子脓包老子却还有几分血性,同样被绑地如粽子一般的阿希格梗着脖子大声嚷道:“宋青书,你今日所为等同造反!我劝你快快放了我们父子二人,我还能向皇上求情,饶你一条狗命!”
  宋青书闻言却是奚落地一笑,他弯下腰凑近阿希格轻声言道:“我们汉人有句话叫山高皇帝远,若是消息递不出去,谁会知道这里有没有人造反?谁会知道你阿希格大人是生是死?”
  阿希格猛然一惊,还不及说话,阿当罕已痛哭着跪倒在宋青书的脚下,连声哀求:“青书安答,我们是一起拜过长生天的安答啊!你不会杀我的对吗?”
  “安答?难为阿当罕大人真心把我这个四等奴隶当安答。”宋青书负着手冷笑着望住像条狗一般跪在他脚下的阿当罕,“承蒙盛情,我一定会全我们结安答的情意!”阿当罕的面上堪堪浮出一丝艰难的喜色,却听得宋青书无比冷酷地言道:“让你如扎木合一般,有一个不流血的死法!”
  “宋青书,我杀了你!”彻底绝望的阿当罕嚎叫着一头撞向宋青书。
  宋青书看也不看他一眼,一脚将其踹开,高声道:“来人!”守在营帐外的四名民壮立即冲了进来。“将我的好安答拖出去!带到陶姑娘的墓前,绞死!”
  阿当罕嘶嚎着被拖了出去,亲手将他绞死的正是陶姑娘的未婚夫婿王铁山。此事了结,王铁山成了宋青书在武当义军中的近身亲卫。直至多年之后,他随同宋青书高举义旗征战元廷,在与王保保交手的太原之战中壮烈殉国,死前身中七箭仍奋力杀敌,死后尸身屹立不倒。
  至于阿当罕的父亲阿希格,同样难逃一死,被宋青书下令在依附武当而生的十万百姓面前斩首示众。
  阿希格阿当罕父子被带走之后,接着被民壮拖进来的是阿希格的副将脱脱。脱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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