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花]凤笙何处起桃花-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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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我自然也要送你们一样东西。』
楚楚道:『哦?』
陆小凤冲摊在一旁的陈静静扬了扬下巴:『我帮你们解决一个麻烦可好?』
楚楚哼了一声道:『你果然和这贱人有私情。』
陆小凤耸耸肩道:『老花可以证明,我是清白的。』
楚楚道:『像你这种男人,最会偷别人的心,就连我……』
陆小凤微笑道:『你的心岂非早已被野狗吃了?』
楚楚也笑了:『那你说,没了心,是不是就算不上是人了?』
陆小凤知她话外有话,摸了摸鼻子,对花满楼道:『老花,帮我个忙,先把这位陈姑娘送到对面的小屋中,她似乎……』
花满楼颔首道:『我知道。她的笑腰穴内有数枚异物,巨阙,上脘,中脘,建里,下脘五穴已被完全堵住,若是不及时打通,恐怕……』说着,他小心的将陈静静从地上扶了起来。
陆小凤道:『老花,辛苦了。』
花满楼笑着朝他摆摆手,扶着陈静静向门口走去。
楚楚冷眼看着这一切,道:『想不到,陆小凤真是侠义心肠。』
陆小凤笑道:『侠义心肠算不上,倒是爱管些麻烦。』
楚楚娇笑道:『那你说,你这般侠义心肠,遇上我这般狼心狗肺,谁会赢呢?』
话还没说完,她身后的两个人便纵身一跃,双双向陆小凤袭来。
黑衣人剑势凶猛,招招狠戾,每一击都力图刺入陆小凤的死穴,而与他同时出手的另一人,却偏爱在暗处行事,总是在陆小凤闪避的空挡,连射出数枚暗器,每一枚直逼陆小凤的命门。
就在陆小凤腾空而起,一式乌龙翻江从大梁上横贯而过时,只听『铛』『铛』『铛』三声,三枚射向黑衣人的暗器被反向一击,转而向射出者攻去。那倒挂在屋梁上使暗器之人,还未来得及躲闪,就被自己的暗器贯穿了前胸,血液争先恐后的从他的七窍中涌了出来。『哐』的一声,他七窍流血的从屋梁上摔了下来,那惨状,比先前死去的白发人,有过之而无不及。
『哐当』一声,黑衣人收回乌阙,一步,一步,步履坚定的,向楚楚走去。
陆小凤从空中翩然落地,轻叹一口气道:『其实华山门下的『一指通天』华玉坤,江北武林中的高手『多臂仙猿』胡辛,披风剑的名家『乌衣神剑』杜白,我是早已闻名了的,我一直不敢相认。只因为我一直不敢相信,像三位这样的名门子弟,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奴隶。』
黑衣人听到他的话,停下脚步,回身抱拳道:『是不错,我就是杜白。』
楚楚冷冷开了口:『你过来做什么么?』这话是对杜白说的。
杜白道:『跟我走。』
楚楚大笑了起来,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杜白听着她的笑声,极力忍着颤抖,脸色苍白的看着她,道:『你不跟我走?』
楚楚冷冷看着他,轻轻吐出一个字:『滚。』
言语有时比利剑更伤人心,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条鞭子,把杜白的自尊抽的粉碎,把他的一颗心抽的鲜血淋漓支离破碎。
他什么话也没说,扭头就走。楚楚却突然跃起,拔出了他背后背着的剑飞,反手一剑,刺入了他的后心。
鲜血喷涌。
杜白慢慢回过身,冷冷的看着楚楚,楚楚笑道:『我知道你不能没有我,所以还不如索性让你死了算了。』
鲜血顺着嘴角滴下,杜白缓缓点了点头:『好,很好……』
他话音还未落,突然猛的向前一扑,一把抱住楚楚,狠狠的把她压入自己的怀里,他胸膛上的剑,也刺入了楚楚的胸膛,他心口的血,也流入了楚楚的心口。
楚楚双目微凸,目光涣散的看着陆小凤,努力微笑道:『你说,我现在,算不算是……鬼了……』
这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银钩罗刹之二十九
楚楚动人,夺命追魂。楚楚的死,也同样惊心动魄。小屋的对面,那间安放陈静静的房子,燃起了熊熊的火焰。
花满楼从药堂回来时,火舌已舔上了屋顶,许多人被大火吸引了过来,围在房子四周,喋喋不休。花满楼将几味草药放到一旁,卷了卷衣袖,从火势最小的一隅闪身进入房内,他在屋内四处翻找,不知道在找些什么。
终于,火势被止住了,小屋被烧的干干净净,除了支撑用的大梁,所有的木制品都成了灰烬。而在这灰烬中央的,是一具烧焦的女尸。
幸好陆小凤没有看到这一幕,若是他看到了,定然会唏嘘不已长叹数声。他本就不是一个心肠很硬的人,更何况是面对一个美人,一个他本想要救她一命的美人。
*
屋子布置的整洁优雅,窗台上摆满了形形色色的鲜花,风一吹,鲜花的芬芳混在在一起,形成一股极其浓烈的馥郁,进入陆小凤的鼻息之中。
这实在是一种十分美妙的体验。这几日来,陆小凤的心情从未这么好过。
不过,屋内的主人心情似乎比他还要好上几分,他还未来得及开口,一个带笑的声音已经率先从屋内传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陆小凤步履轻快的走到窗边,轻轻坐下,替床上的人掖了掖被子道:『我是来谢谢你的。』
床上的人吐气如兰,纵然数日未出去走动,她的皮肤依旧显得那样红润健康:『谢我什么?』
陆小凤道:『谢谢你,让我去相信陈静静和老山羊两个人,正因为此,我才拿到了罗刹牌。』
丁香姨盯着陆小凤,半晌,才缓缓开口道:『你……你真的相信了陈静静?』
陆小凤道:『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她真的是你的好朋友,你真的信任她?』
丁香姨胸脯开始剧烈的起伏,她仿佛在极力控制住自己激烈的情绪,终于她咬牙道:『她是个婊|子!』
陆小凤笑了笑平静道:『你让我去相信一个婊|子。』
丁香姨轻轻摇了摇头,美丽的眼睛充满了哀愁:『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我……』说着,她已红了眼眶。
陆小凤忙劝慰道:『我知道你有你的难处……这二人,虽不能信任,但究竟是指明了一条线索,能拿到罗刹牌,也是多亏了他们。』
丁香姨咳嗽了一声,道:『能不能……将那罗刹牌,拿给我看看?』她眼中带着半分哀求,半分希冀,像是把生命的全部光亮,都寄托在陆小凤的一句应答上。
陆小凤十分理解她现在的心情,一个美丽的女人,为了这么一块牌子,没了手,断了腿,不惜一切来换这一块牌子,可究竟还是没有成功,只能委托别人来实现自己未竟的心愿,这种无可奈何,让人如何不怜惜。
他从怀中掏出罗刹牌,掀开被子的一脚,把它放在丁香姨半截双臂中,丁香姨用断臂夹着玉牌,目不转睛的看着,眼中流露出羡慕,欣喜,哀怨种种复杂的情绪。
她用断臂小心翼翼的将玉牌夹到胸前,对陆小凤道:『我,我十分感谢你,只可惜……』
她话还未说完,只听『嗖』的一声,一样东西穿破窗户,飞了出去,又是『噗』的一声,一样东西穿破窗户,飞了进来。
再看丁香姨的胸前,那块玉牌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停向外涌着鲜血的血洞。陆小凤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似乎没有看见玉牌已被偷走了一般。
丁香姨苦笑道:『你……你为什么不追出去?』
陆小凤摇了摇头,脸上全是同情与怜悯之色,连一点愤怒惊讶之意都没有。
他淡淡的笑了笑,眼中含满了悲悯之意:『你是不是又被人骗了』
丁香姨一怔,血从她的嘴角慢慢滴了下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了……对不起,我又骗了你……他又……骗了我……』
陆小凤轻叹一声道:『每个人生命中,好像注定要被人骗许多次。』
丁香姨扯出最后一个笑容,道:『是啊……』她说的很轻,很慢,声音里已不再有悲伤和痛苦,直到这轻微的低喃彻底消失在空气中。
*
方玉飞从阴冷的湿雾中走进了灯火辉煌的银钩赌坊,他脱下深色的斗篷,露出了剪裁合身做工精致的袍子。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他最愉快的时候,今天也不例外。不过,今天更值得他高兴的是,他最喜欢也是最尊敬的一个朋友——陆小凤,回来了。
穿过狭窄崎岖的暗道,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片明亮温暖的灯光。陆小凤一手牵着花满楼,一手摸索着继续向着那片光亮走去。虚掩的一道门,灯火都从那狭缝中倾斜流淌了出来。陆小凤伸手轻轻一推,那门就开了。
门里面灯火辉煌,坐着六个人,这六个人,陆小凤居然都认得!
一个艳如桃李的绝色丽人,手托着香腮,坐在盛满了琥珀美酒的水晶樽旁,她冷冷的看着陆小凤,冷冷的说道:『你怎么到现在才来?』
同样的话,同样的表情,而陆小凤,却是不同的心情。
陆小凤扶着花满楼坐下,笑着摊了摊手:『你要知道,找回罗刹牌,并没有这么容易。』
方玉飞含笑望着陆小凤,俊秀的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这下,总算能与魔教脱离关系了。』陆小凤不置可否的一笑,没有说话。
『罗刹牌陆兄可带在身上?』说话的是坐在方玉香身旁的蓝胡子,他正在细细端详着自己的手,这实在是一双漂亮的手,白皙的皮肤,修长的手指,就连指甲也是剪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陆小凤瞟了他一眼,随即笑笑:『没有。』
蓝胡子缓缓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道:『哦?那陆兄可是给了谁?』
陆小凤笑嘻嘻的摇摇头道:『没有,只是不小心,被人偷了去。』
『陆小凤,看来,你是真的不想好过了。』说话的是岁寒三老中的孤松,他本就狠戾的面孔这下看上去更是杀意十足。
『不,不,不』,陆小凤不慌不忙道,『虽然被人偷了去,但我可以变出来。』
方玉香冷笑了一声,清冷的声音响起:『你以为你是谁这罗刹牌岂是你想变就能变的?』
陆小凤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对花满楼道:『老花,他们都不信我,要不,你来变罢了。』
花满楼莞尔道:『恭敬不如从命。』
孤松怒气冲冲:『陆小凤,你最好别耍什么把戏。』
陆小凤指指花满楼道:『我你们不相信,老花,你们总该信了吧。他可是从不骗人的。』
蓝胡子淡淡笑道:『既然陆兄说能变出来,那便让他试一试。』他又转过头向花满楼问道:『花兄,变之前,可需准备什么东西?』他语气不温不火,进退得当,带着适宜的礼貌。
花满楼微笑道:『一个盘子,一块绸子即可。』
很快,东西就准备齐了。
花满楼将盘子放在桌子中央,盖上绸子,道:『在变之前,我还有一个要求,请将灯先行熄灭。』
他话音刚落,小屋内便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只听花满楼温和的声音响起:『老河口,同德堂,冯家铺子,冯二瞎子……』他每一个字都咬的极清楚,不急不缓,带着一种天然的韵律。
屋内静悄悄的一片,只能听见花满楼温和的声音一遍遍的重复着这一句话,和一两个人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
『开!』花满楼突然声音一扬,屋内的灯同时被点亮,只见那盘中,真的躺着一块晶莹润泽的玉牌,不是罗刹牌,还能是什么!
众人的脸色都有些惊诧,又有些不解,倒是陆小凤大笑了几声:『看吧,方才告诉你们,你们还不信,现在,可算信了』
半晌,没有人说话。
终于,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这块玉牌,就是你在拉哈苏找到的?』是孤松。
陆小凤仔细瞧了瞧道:『正是。』
孤松长叹一口气道:『那些人未免死的太冤了!』
蓝胡子道:『哪些人?』
孤松道:『那些为它而死的人。』
蓝胡子端起酒杯,呷了一口,道:『哦?』
孤松道:『这玉牌是假的。』他慢慢接着道:『这上面的雕刻,的确可以乱真,但玉质却差得很多!』
蓝胡子一只手指无意识的轻叩了几下桌子,道:『那,这真的罗刹牌,在哪里?』
陆小凤轻笑了一声,道:『这个问题,岂非像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这么简单?』
蓝胡子不动声色道:『哦?』
陆小凤道:『碟子里有一个包子,一个馒头,我吃了一个下去,包子却还在碟子里,这是怎么回事?』
蓝胡子道:『你吃下去的馒头,包子自然在碟子里。』
陆小凤笑容更深了:『李霞盗走的罗刹牌是假的,陈静静换去的罗刹牌也是假的,那真的罗刹牌,到了那里?』
蓝胡子道:『我也想不通。』
陆小凤忽然对花满楼道:『老花,他想不通,怎么办。』
花满楼笑笑道:『那是因为他是个聪明人。』
陆小凤恍然大悟道:『对,聪明人当然不会承认,真的罗刹牌在自己手里。』他笑眯眯的看着蓝胡子,就像他刚才说的只是一个笑话。
蓝胡子笑了,就像他刚才听到的,是一个笑话。
他白皙的手端起酒杯,想要再倒些酒,却被方玉香拦住了,方玉香温柔道:『方才我见那杯沿似是沾了些尘,我替你先擦擦。』她从怀中